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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八章 付張有情 文 / 風之靈韻

    令傅遙納悶的是,張子墨好歹也是侍郎公子,又怎麼會經營一家妓/院,而又成為幕後的主人呢?

    想要知道原因,只能親自找本人問問了。李玉華她是不敢招惹的,易東風此人太難纏,要想下手,也只能找這個張子墨來試試軟硬了。

    他雖是庶子,到底是張侍郎的兒子,妹妹又是皇上的妃嬪,直接拉出來審問肯定是不行的,想個什麼法子好呢?

    她問王沖,「這位張公子平日裡和誰交好?」

    「倒沒聽說過他和誰交好,張公子不愛出門,整日把自己關在家裡吟詩作畫,也不愛交友,只是聽說他和付大人還能說上句話。」

    付雲峰?

    傅遙咂摸咂摸嘴,看來這回又得要為難付雲峰了,上回自己交託他的事已經夠他頭疼的,這回又給他攬個雜事,他怕是要焦頭爛額了。

    忽然很同情他,這可憐娃,交了她這個朋友,也算他倒霉了。

    ※

    付雲峰這幾天上火,嘴上起了一圈的大燎泡。這都是因為贇啟和傅遙,這兩人不知什麼時候成了一個鼻孔出氣,竟然連說話的口氣都是一般。

    他跟皇上說最近事忙,不能幫傅大人,請他再找賢能。可皇上居然說,「你先忍著點吧,什麼時候傅大人說沒你事了,再來辭吧。」

    他心裡這個氣啊,以前皇上都是表面向著他,背地裡才向著傅遙,現在完全連面上也不顧了。再這樣下去,關於他們之間的謠言會越傳越盛,到時候怕整個天下都知道皇上在和傅大人搞斷袖呢。

    而就在他在家裡為上次的事撓頭的時候,傅遙就上門了。

    看見她。他的頭立刻疼了起來,苦笑道:「傅大人,能不能叫我清靜幾天?」

    「當然不能。」傅遙嘻嘻笑著在他肩頭上一勾。「付大人是遜國第一能臣,能者多勞嘛。我不找你找誰。」正說著話,忽然身後射過來兩道冰冷的目光,她只覺後背一陣麻涼,下意識就把手放下了。

    杜平月自從知道她是女人之後,對她管束越來越嚴了,不許她爆粗口,不許自稱「爺」,還不許她隨便摸別的男人。像現在怕是嫌她拍了付雲峰吧。

    付雲峰可沒注意兩人之間的眼神交流。只哼道:「傅大人今日上門,是送什麼麻煩來的?」

    他滿臉嫌棄,傅遙也當沒看見,「也沒什麼,就是叫付大人牽條線,幫著引薦一個人。」

    「誰?」

    「張侍郎的小公子張子墨,聽說付大人和這位張公子關係不錯呢。」

    付雲峰皺皺眉,他跟張子墨的交情沒那麼深的,只是做的詩投其所好,兩人互相仰慕而已。

    這個張公子也是怪人一個。脾氣性格都怪異,以前他沒做官的時候,兩人還能說上幾句話。現在兩人已經好幾年沒再見過了。

    他問道:「你要見張子墨做什麼?」

    「仰慕他的才學,想為家妹攀一門好親,不行嗎?」

    付雲峰好險沒笑噴了,她哪有什麼妹妹,還想攀親,叫她爹娘現生一個也不來不及?

    「你又打什麼壞主意?」

    「也沒什麼,聽說張家還有個小妹妹,今天十五歲,長得貌美如花。想給傅小玉說說。」

    付雲峰能信她才怪,她滿嘴跑馬車。說的話可信度一向不高。她真要結親,不找張大人談。找張子墨做什麼?可就算他不信,聖旨在前,傅遙讓他辦的事他也得照辦。

    他把張子墨約出來在外面相見,地點就定在城郊的定親湖,那裡風景佳,名字也取的好,定親,定親,很符合她此行的目的啊。

    傅遙早打算好了,扮成小廝守在轎旁,陪著付雲峰一起去赴約。之所以這麼做,主要是怕張子墨跑了,她好容易找到他這個線索,自然不可能斷了這條線。

    杜平月也跟著一起,而杜懷則帶著一些功夫好的埋伏在定親湖左右,一旦有什麼變故,也好動手拿人。

    轎子在離湖幾百米的地方停下,他們徒步而行,遠遠的便看見一個人影,他背身而站,在荷塘邊上一動不動的。他身材修長,袍服雪白,顯得一塵不染,連日光似乎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駁的樹影,那麼翩然,那麼美麗。

    他的頭髮墨黑,襯托出他髮髻下珍珠白色脖頸的詩意光澤,他的背脊挺直,好像在白楊樹一樣挺秀的身材中,蘊含著巨大堅韌的力量。

    傅遙從來沒有見過比他更加優入畫的男子,一種光亮至美的氣息從他的面龐感染到了四周,彷彿周圍的山水也被映襯的光亮怡人。

    此刻他手中拿著一片葉子在低低吹著,聽曲調似是《鳳求凰》,聲音低而沉,清而徹,如冰玉相擊,如山間流泉,如月出深澗,如風過竹林……它是如此動聽,如此優,如此多情,又是如此隱晦的明示著……

    幾人很有默契的駐足而立,聽著那曲調,感受著湖光山色,似乎合著這調,風景也變得更美了。

    片刻後一曲終了,幾人都拍掌大讚。付雲峰上前一步,微微拱手,「經年沒見,張兄風采依舊。」

    張子墨回過頭來,展露出一抹燦然笑顏,「付大人才是,這些年光顧著做官了,莫不是忘了小弟?」

    「只是事忙而已。」付雲峰略顯尷尬,他不見張子墨也是有原因的,這人時而豪爽大氣,時而又陰陽怪氣,有時候看他的眼神還透著那麼

    點怪怪的感覺,時日一長,他心裡不舒服也就不想見他了。

    張子墨笑著走進一步,兩人之間相距不過尺寸距離,他的手搭在他肩上,眼神似情意,似纏綿,「我還記得以前咱們在這定親湖一起把手同游,你彈琴,我吹笛,那是何等的愜意,現在怕是付大人的琴藝也生疏許多了吧。」

    付雲峰心裡微微發顫,晃身躲過他那隻手,淡淡道:「確實生疏了,不過張兄技藝卻越來越嫻熟了,以前你都不會吹樹葉的,何時學了這門技藝?」

    「也是最近一兩年才學的,閒來無事打發一下時間。」

    他看著付雲峰,又掃了一眼後面遠遠站著的幾人,「付大人是皇上跟前的紅人,貴人事忙,怎麼今日會約見我這個閒人?」

    付雲峰歎息,「什麼閒人,以你的才學,隨便考哪一場試都能高中狀元,是你自己不想做官,你若做官,怕現在皇上面前的紅人該是你了。」

    張子墨扯扯嘴角,笑容有點冷,「你讓我越過嫡生的兄長,參加科考做大官嗎?」

    付雲峰忍不住歎口氣,他心裡有這個結,就算有通天的才能也無法施展。張小賢是嫡子,是京城四大公子之一,也是四公子中學問最好的。而他是庶子,就算學問比得過張小賢,也只能屈居人後,誰叫他身份低微呢。且他母親又是最卑賤的妓/女出身,身上有污點,哪怕將來入仕為官,也只會被人瞧不起。

    他是自尊心極強的人,不願被人指指點點,所以才躲在家裡,足不出戶的,別人只知張小賢,不知他,也便沒有人會對他大揭傷疤。

    兩人說著話,話題卻是越扯越遠,傅遙實在等得心焦了,她還有很多事要做,實在沒心情聽兩人在這兒自怨自艾。

    低聲對杜平月道:「你看著點四周,別叫人放了冷箭。」

    見杜平月點頭,她才大邁步對著張子墨走去。

    真難得,看見她,張子墨的臉上居然沒半分表情,只淡淡掃了她一眼,彷彿對她視而不見。

    傅遙摸摸鼻子,是她長得太不好認,還是他眼神太不好?

    她笑道:「張公子可還記得我嗎?」

    張子墨皺皺眉,「你到這兒來幹什麼?」

    他該是認出來了,只是那一日她是女裝出現,他沒料到她的身份會是應天府尹吧。

    對於一個長久關在家裡不出來的人,不認識京城的父母官實在不奇怪,傅遙笑了笑,「我來不過問張公子幾句話,想來您不會不方便作答吧。」

    張子墨冷笑,「你叫付大人約我出來,就是為了有話有問?」

    果然就是聰明人,一眼就看出是她約的。傅遙笑著點頭,「正是。」她卻不知付雲峰已經多年不見他,他上門求見幾次也被擋在外面,若不是有什麼特別的理由,他根本不會約他。

    張子墨道:「那倒不知道嫂子什麼時候和付大人關係也這麼要好了?」他看了她一眼,又道:「我該叫你二嫂,還是三嫂呢?」

    一句嫂子叫得傅遙頭皮一陣發麻,尤其看付雲峰詫異的眼神更覺頭疼。她也不知道她該算是哪個哥哥的嫂子?老二,還是老三?丫的,她本來跟誰都沒關係。

    也虧了她臉皮厚,還能維持不動聲色的模樣,笑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來我要問的話。」

    「好,你問。」

    傅遙轉頭看了一眼付雲峰,「付大人能不能迴避一下?」

    「我也不能聽?」

    「不能。」她回答的很堅決,有些事在她還沒確定之前,知道的人不宜太多。

    付雲峰倒也聽話,退開幾十步遠,閒閒地欣賞湖面的風景。自從做了官之後,再也沒來過這裡,今日難得有這個閒心,好好坐一坐吹吹風也是好的。

    他不是不對他們談話的內容感興趣,只是在皇上身邊伺/候慣了,多少知道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知道的越少,便會少些麻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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