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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一腳踢進河裡 文 / 風之靈韻

    馬六甲輸了乾淨,低咒一聲,「他媽的,運氣真差。」轉身往外走,剛走出不遠,後面就有三個人追了上來。

    「喲,馬哥,輸了錢就想走啊,你借的五百兩銀子可怎麼算?」

    馬六甲擺擺手,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回頭還你們,催什麼催。」

    「別回頭了,前前後後,你也借了咱們一千多兩了,也是時候清清帳了。」

    「我今天沒錢。」

    「沒錢可不行,咱們也要吃飯的,要都借錢不還,以後咱們這買賣還怎麼幹?」

    他們說著抽出了刀子,馬六甲嚇一跳,「爺們,別急,緩緩行不行?」

    那人冷冷一笑,「不還錢是吧,把他架起來煮餃子。」

    身後兩人出來,陰笑著過來把馬六甲抬起來,緊接著扔進旁邊的河道裡。

    「小子,給你三天時間,要再不還錢,下回拿開水泡你。」

    馬六甲不會游泳,一個勁兒撲騰著喊:「救命。」

    那三人吐了口口水轉身走了。

    傅遙看到這裡,不由捅了捅王沖的胳膊,「嗨,嗨,該你了。」

    王沖不解,「該我什麼了?」

    「救人去啊,真淹死了,還問得出話來嗎?」

    他剛說了一句,「我也不怎麼會游……泳啊。」緊接著一聲慘叫,卻是傅遙抬腿把他踹進水裡。

    看著同樣撲騰的王沖,她皺皺眉,「不會游泳也不早說。」

    大晚上的,天還這麼涼,她可不想下水,在河邊找了個棍子。伸出去讓王沖抓著棍子爬上來,好在王沖也不是一點不會水,抓著一點點上來。順手還把馬六甲給拉上了上來。

    馬六甲這小子是一點不會水,這會兒早暈了過去。所幸救的及時,傅遙抬腳在他肚子上踩了幾下,吐出幾口水,竟是奇跡般的甦醒了。

    這招還挺管的。

    她正要如法炮製在王沖肚子上也踩一踩,王沖瞧得清楚,慌忙從地上跳起來,「我好了,已經好了。」一張嘴「哇」吐出一口污水。

    這段河道靠近居民區。經常有人往河裡倒些垃圾,屎啊,尿啊的,腐爛食物啊,長此以往河水的味道能好得了才怪。一張嘴吐出魚來倒不可能,要是吐出點茅坑裡的東西那就噁心了。

    一想到這個,王沖胃裡就拚命翻騰,「哇」地連吐了幾口,連晚飯都在裡頭了。

    他蹲在地上吐了半天,好容易才緩過一口氣來。就被傅遙硬逼著跟馬六甲套近乎。

    他無奈,只得過去把馬六甲扶起來,「馬爺。你怎麼在這兒涼快呢,水裡多髒啊。」

    馬六甲認識他,苦笑道:「出了點事,叫人暗算了,多謝王大爺救命。」

    王沖笑著擺擺手,「一點小事而已,馬爺不必放在心上。」

    馬六甲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主,忙道:「這怎麼算是小事,這是救命之恩啊。你以後要有什麼事跟我說,都包我身上了。」

    「你別說。還真有點事麻煩馬爺的。」

    「你說,你說。」

    王衝回頭看看躲在犄角旮旯的傅遙。心裡歎得腸子都快斷了,他是倒了什麼血霉了,被她逼著幹這個。

    他搓了搓手,「我有一個朋友因為洩題的事被抓了,就想知道這題是怎麼洩出來的,馬爺應該知道點什麼吧?」

    馬六甲臉上頓時變了色,「這事你問我幹什麼?」

    「誰讓六爺神通呢,京城沒有你不知道的事。」

    馬六甲強自鎮定,「這事我真不知,真不知。」

    看他那表情傅遙就知道他心裡有鬼,正要出來好好的逼問一下,就在這時忽然有一道人影先一步躍到前面,緊接著劍光一閃,一道寒光直奔馬六甲咽喉而去。

    這是要殺人滅口嗎?

    傅遙一驚,還沒等反應過來,另一把劍就到了,那劍來得遲卻更早到面前,當然不是她面前,而是馬六甲,劍尖輕輕一挑真把先前那劍挑到一邊。隨後兩柄劍交叉打了起來,持著劍的是兩個人。左邊一個是杜平月,右邊一個白衣蒙面人,兩人打得甚是激烈。

    杜平月的武功傅遙是知道的,天下能在他手中走過三招的人都數不出幾個,可是這個人竟然與他打了十數招都沒露敗意。

    這到底是什麼人?大晚上的要行刺還穿一身白衣服,這人是有病還是怎的?

    那人並不戀戰,使了個虛招,跳河逃走,也難為他,那麼多可以遁走的方法,偏要選出一個最噁心人的。

    多虧了他,否則這會兒馬六甲死了,就再也找不到線索了。傅遙從旮旯裡出來,對杜平月笑咧了一張嘴,「你什麼時候來的?」

    杜平月哼一聲,「你自己出來,都不知道有人跟蹤嗎?」

    「誰跟蹤?是那個人嗎?」

    杜平月道:「本來有人一出府就跟著你的,不過道賭場就不見了,這個人倒是不知什麼時候冒出來的。」

    殺人滅口,好毒的伎倆,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能用這樣一個頂尖的高手幫忙做事?她真是對這幕後的主使越來越好奇了。

    傅遙心情不

    好,極不好,她走到馬六甲面前,狠狠在他臉上打了一拳,「小子,剛才要不是有人救你,你的喉嚨早就被刺破了。」

    馬六甲怔著,一時竟不知道疼,剛才生死一線之間,他竟有些傻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略帶哭腔道:「我不想死。」

    「不想死就跟咱們合作,剛才的情形你可看見了,現在只有兩條路可以選,一是死,二是跟咱們走。」

    馬六甲連想都沒想,立刻道:「我跟你們走。」

    他欠了一屁股的債,就算回去也得叫人弄死,現在還有人刺殺他,他當然選擇跟他們回去,至少死的沒那麼早。

    一路押護著馬六甲回到府裡,傅遙連覺也不睡了,連夜審問馬六甲。

    到了這個地步,馬六甲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把前因後果如倒豆子一樣往外倒。

    考題是從宮中洩出來的,具體是誰他不知道,但卻是給陳府的小公子用的。這陳小公子今年要參加科考,一心一意要考個狀元。

    傅遙微怔,這個意思是說那考題原來並沒打算宣揚的四處皆知的嗎?

    「那後來你為何找人把考題宣出去?」

    馬六甲詫異,「大人知道這事了?」

    「自然,陳懇等五人的屍體都已經找到,是誰殺了他們?」

    「他們死了?」馬六甲驚聲道。

    瞧他的模樣一點不像假裝,可見殺人的事他並不知情。

    「你把所有知道的全說出來,只要你肯合作,我們定能護你周全。」

    馬六甲抹了一把汗,道:「公爺原本只想給小兒子謀個好前程的,所以才叫靜定侯去想辦法。後來那考題是靜定候侯找來的,具體如何得到連陳公也不知道。」

    靜定侯就是陳成思,他是陳氏長子。傅遙見過幾回,對這個陳成思很有印象。

    馬六甲又道:「可是就在前些日子,突然有人上門和長談了許久,然後令公就叫我在外地找幾個人來。那時候我還不知道要做什麼,只按照主人的意思把人找齊了。等到了京城,也才從陳公口中得知是要滿城散佈考題。這幾個人開始分頭行動,事後給了他們每人一百兩,就叫他們回家了。」

    這麼說是有人左右陳令公的想法了?

    「陳令公那日所見的人是誰?」

    「這我就不知了,那人頭上披著厚厚的斗篷,一直低著頭瞧不清楚臉,陳公不讓問,我也沒敢打聽。」

    嚴格算起來馬六甲知道的事並不多,他只說個小人物,聽人命辦事,許多重要消息恐怕只有陳令公才瞭解一二。但要讓這老頭招出點什麼可就太難了,先不提這老東西有多難纏,就是他這皇上老丈人的身份也夠讓人懼上七分八分的。

    可是陳成思呢?他在其中又扮演了什麼角色?

    傅遙摸著腦袋一時不知該怎麼辦,事情查到現在後面的事很難預料了,沒有確實證據,她要是就這麼把案子報上去,贇啟肯定不會相信,到時候再治個誣陷的罪名就划不來了。

    她問杜平月道:「你看這事該如何?」

    杜平月一時也拿不定主意,想了會兒道:「先把人看押起來吧,然後叫人往陳府送個信,看看陳令公的反應。」

    傅遙點點頭,目前為止也只有這樣,先試探一下,或者能有什麼意外之喜也未可知。

    次日一早,她就叫高寶往陳府送信,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高寶一向把握的很好,把馬六甲的證詞往上一遞,他三兩句就把陳令公說的變顏變色,然後頗不冷靜的開始大喊,「他一個奴才做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我看他這是陰險小人在故意報復。」

    傅遙聽高寶敘述之後,連連冷笑,撇的倒挺乾淨,看來這老東西是打算把所有的事都推到馬六甲身上了。然後呢?為了怕馬六甲再咬出點別的什麼,會是殺人滅口嗎?

    她心中一動,跟杜平月說了自己的擔憂,杜平月也正想到此節,道:「不如咱們將計就計,正好再捉一個作證的。」

    犯人一般都關在府衙裡的監牢的,傅遙不想送交刑部,便暫且押在應天府,但由誰暗中保護馬六甲倒破費思量了。她是屬意高寶的,但他過不幾天就做新郎官了,關進大牢裡多晦氣啊。

    杜平月道:「不如我去吧。我正想會會那個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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