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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老令公打兒子 文 / 風之靈韻

    杜平月微微頷首,「你可越來越厲害了,這還真有點神探傅公的意思。」

    傅遙苦笑,她哪喜歡做什麼神探,這要不是被逼無奈,她倒寧可在府裡睡覺也不想看屍體的。

    把屍體抬回衙門,讓仵作驗屍,都是被人殺死的,身上刀痕纍纍,有的被砍了數刀以上。

    把府裡那些親屬帶過來叫他們認屍,那些親人們瞧見自己夫君、兒子大都呼天搶地哭了起來。

    傅遙不想再看,獨自回自己房裡。

    人死了,這條線就斷了,現在只能寄希望於高寶了,希望他能查到那大眼男是誰。

    杜平月跟她進了房,瞧見她一臉疲憊的樣子,不由道:「要不你先睡會兒,這兒有我盯著呢。」

    傅遙搖搖頭,「我也睡不著,還有一件事你得做,往付家送個信兒,付雲峰現在停職在家,你去告訴他這裡的情況,然後要叮囑他千萬別輕舉妄動。」

    「你在怕什麼?」

    她歎口氣,「我怕他一時沉不住氣,再掉進別人另一個陷阱。那些人明擺著害人不成,肯定要再找罪名的,這次若不把付家徹底扳倒,他們是不肯善罷甘休的。」

    杜平月輕哼,「你還真是操不著的心,以前也沒見你對付雲峰那麼好。」

    「你也說那是以前啊。」她輕笑。

    她是不欠付雲峰的,但她欠付雲菲的,當年付雲菲曾救過她的命,還與她有過肌膚之親。雖然都是女人吧,但付雲菲可不這麼認為,在她心裡早就把她當成心愛之人了。那年先皇下旨讓她嫁給當時的端敬王贇啟做側妃的時候,她還曾意圖上吊自殺。最後沒死成。卻因此毀了她的一生。

    現在她在宮裡雖是風光,但心裡的苦澀卻無人得知。如飲苦酒,如在苦藥。這都是因為她。因為對她有情,對她難以割捨。才會自傷。

    她和皇上兩人都是面和心不合,表面琴瑟和鳴,但內心卻是誰也沒愛上誰。

    杜平月望著她蒼白的臉,眉角微皺,「你想關心的人,我去給你關心,還是先關心下自己吧,你都三天三夜沒好好睡覺了。」他說著硬生生把她拽到床前。打橫抱起,扔在一堆攤開的被捲中。

    他如竹如玉的身子站在床前,以一種俯瞰一切的姿勢睨著她,讓傅遙心裡狠狠一顫。這個姿勢太**,倒好像男人和女人要……

    她很不爭氣的臉紅了一下,輕聲道:「你出去吧。」

    杜平月嘟囔一句,「你當我喜歡看你睡覺啊。」

    他轉身出去,看著越走越快的背影,傅遙輕輕吁了口氣。

    或者是因為太寂寞,太渴望能有個家了嗎?她竟然很想。很想……他能留下來陪她。

    可這樣的話不能開口,她也不會開口,她以後要過的是最平常不過的生活。沒有人認識她的生活,她的人生不能把這些不平凡的人規劃進去。杜平月如是,身邊的所有男人也如是。

    在床上瞇了一會兒,也不敢睡的太沉,等起來時已是一個時辰之後。

    她推門出來,發現門口已經站了許多人,杜平月、高寶、杜懷、石榴、海棠,並排著站著,一臉關心的看著她。

    忽然覺得心裡一陣溫暖。有這麼朋友在,有再大的問題她都不怕了。

    只是……當這件事完成。她被革職之時,她真的能狠心離開他們嗎?

    她不知道。沒有試過,真的不知心有多痛,有多難過。

    擠出一抹笑,「你們這是怎麼了?都站這兒幹什麼?」

    石榴撇嘴,「咱們在商量一件事,差點打起來。」

    「什麼事?」

    「到底要不要把你叫起來。」

    傅遙好笑,「結果呢?」

    「三比二」她指指杜平月,「杜師爺、海棠、杜懷不同意叫醒你。」然後又指指自己鼻子,「我和高寶想叫醒你,最後結果是不叫醒你。」

    這幫人還真是有意思,她道:「出什麼事了?」

    杜懷聳聳肩,「還能是什麼,皇上下旨召見唄。」

    「什麼時候?」

    「一個時辰之前。」

    傅遙快被他們給氣死了,皇上召見也不叫醒她,這是等著看她被皇上殺頭嗎?別人也算了,杜平月怎麼能跟著一起糊塗?

    看杜平月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由心中暗歎,果然還是他最瞭解她的,知道她有意藉著這件事離開京城,既然想惹怒皇上,那就乾脆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她磨磨蹭蹭的換好官服,然後吩咐人備轎,以一種堪比烏龜的速度趕往皇宮。

    進了養心殿,贇啟果然氣得七竅生煙了,他一般很少這麼喜形於色,可這會兒臉卻有些發綠發藍了。也不知是不是為了她?

    傅遙小心翼翼跪過去,裝成一副可憐模樣,「皇上息怒,微臣連日審案才來遲了,還請皇上恕罪。」

    贇啟深吸口氣,「案子審的怎麼樣了?」

    「挖到賣題之人的屍體,已經著人辨認過,卻是最早洩題之人,現在停屍在衙門裡。」

    贇啟一驚,「怎麼是死的?」

    「替別人做完事,自然就要死了,這

    些人顯然是被殺人滅口。」

    「你說這幕後尚有主使嗎?」

    「當然有主使,皇上也必清楚,這麼大的案子,絕不可能是五個流氓痞子可以做成的。」就因為清楚,所以他才會寢食難安,把自己召過來詢問吧。

    贇啟深思片刻,「這主使之人是誰,可曾查出?」

    「正在查。」

    「一有消息盡快回復,還有把近幾日查到的事一起擬了折子奏上來吧。」

    「遵旨。」

    傅遙轉身退了出去,心裡暗自偷著樂,也難為這小皇帝,氣成這樣也不發作。皇上越急,她越不能急,這才是為人臣子的本分嘛。

    她出了養心殿,走沒幾步,一個小太監從對面迎了過來,傅遙瞧得清楚,那正是上次塞給她紙條的小太監。

    那小太監快速走到近前,低低說了句,「娘娘說多謝大人,還說有件事要再請大人幫忙。」

    「什麼事?」

    「娘娘想請大人去看看付大人。」

    傅遙詫異,「付大人怎麼了?」

    「這奴才就不知了。」小太監匆匆說了兩句,就跑了。

    皇宮裡人多眼雜,本來就不是可以多說話的地方,要想知道出什麼事,還得親自到付家看看去吧。

    出了宮,她命轎子趕往裡學胡同,付家就住在裡學胡同一號。

    往常的付府都是人來人往的,可是今日門口卻是門可羅雀,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大門緊閉著。

    皇上降旨讓付雲峰閉門思過,也難怪他不見外客,不過這個時候也沒人敢來,他是待罪之身,眾人巴不得撇清關係。

    傅遙叫人敲了門,過了好久才有一個老僕匆匆過來開門,一瞧見傅遙立刻老淚縱橫,「傅大人,你可算來了?」

    「家裡可是出什麼事了?」

    「都亂套了,你快去看看吧。」

    傅遙疾步進了府,看見院子裡圍滿了人,幾乎所有的傅家人都在這兒了。

    這是瞧什麼熱鬧呢?

    她分開人群擠進去,裡面正在打人,老爹打兒子。

    老令公的板子一下下的打在付雲峰身上,他咬著牙,握緊拳頭,硬是一聲不吭。

    老僕拽著傅遙的袖子,「大人,你快勸一勸吧,這都打了一炷香了,要是打壞了可怎麼辦?」

    傅遙問道:「老令公怎麼想起教訓兒子了?」

    「是少爺,他說自己連累了姐姐在宮中受辱,活著還不如死了的好,就鬧著要上吊,老爺訓斥了幾句也不肯聽。後來就叫人把少爺綁起來,照死裡打,還說與其他自己去死,還不如當老子的先打死他算了。」

    傅遙自是知道付源奇那個火爆脾氣,點火比點炮仗還快,要打付雲峰她一點不奇怪。

    「宮裡到底出了什麼事了?」

    「具體出什麼事小的也不清楚,好像聽宮裡傳出的消息說貴妃娘娘被皇后娘娘責罰了,皇上還下旨把她降為靜妃。」

    傅遙「啊」了一聲,她剛從宮裡出來,怎麼就沒聽說這事?

    「這是多久之前的事?」

    「兩天前,皇上下旨直接下到府裡來的,還說讓少爺好好思過。」

    「為什麼降了娘娘位分,罪名呢?」

    「隻字未提。」

    皇上突然下這樣的旨,她怎麼一點消息都不知道?

    對了,兩天前她帶人出城去翻找屍體,才會錯過了。只是贇啟到底是怎麼想的?接連罰了付雲峰和付貴妃又是什麼意思?

    這會兒也沒時間去仔細想,再磨蹭下去付雲峰真被打死了,她踱著小步走上前,臉上笑容如三月春風,「老令公今天心情還錯,這是打孩子玩呢?」

    付源奇瞧見她,冷冷一哼,「傅大人怎麼來了?」

    「好長時間沒見了,來瞧瞧老令公,看您身子骨保養的還不錯,板子打下去也挺有力的。」

    傅遙這一玩笑,付源奇也不好再打下去,她一來也算給了他一個台階下,難道真要打死兒子,白髮人送黑髮人嗎?

    「行了,年歲也不小了,活動活動筋骨也就算了,走,您和侄子也好久沒見了,咱們喝兩杯去。」

    她拽著付源奇往廳裡走,後面的僕人趕緊把付雲峰扶起來送到屋裡療傷去了。

    兩人進了屋,有下人上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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