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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傅遙的心上人 文 / 風之靈韻

    「你,你怎麼在這兒?」他顫著手指問傅遙,那語調都變了音了。

    贇啟暗嗤一聲,惡人自有惡人磨,果然見了傅遙,人都不一樣了。

    傅遙陰陰一笑,「記得我上回說過吧,再敢調/戲民女就把你下邊切了,你不會以為我說著玩的吧。」

    「我,這,這……不是民女。」自挨了一次打之後,他儼然改邪歸正了,再也不調/戲女人了。

    「良家婦男也不行。」

    贇啟聽得直吸溜嘴,這他媽叫什麼話?良家婦男?開天闢地有這詞嗎?尤其還是用在他這個至高無上的君主身上。

    付雲峰有些好笑,看著贇啟那半陰半陽的臉,心裡也隱隱佩服,傅遙果然厲害,也只有她能把皇上氣成這樣,還讓人說不出什麼來。這若皇上因此怪罪,她就該扯著嗓子辯白,說自己是個大老粗,西瓜大的字也識不了一筐,哪懂得婦女、婦男的?最後還是把皇上弄得無可奈何,所以說不識字,也是有好處的。

    贇啟氣憤至極,卻又發作不得,只能在一旁直哼哼,鼻腔裡噴出的白氣都趕上灶台了。

    二愣子被傅遙罵的灰頭土臉的,他灰溜溜跑了,猶如喪家之犬。

    傅遙拍了拍手,對贇啟腆著臉一笑。她跟這二愣子打過兩次交道,竟然連他叫什麼都不記得了。不過有一件事她肯定,那就是他爹張德昌肯定要倒大霉了。

    她到了這一桌上,傅小玉也跟了過來,他是認識付雲峰,忙磕頭行禮,「付叔叔好。」

    付雲峰微微點頭,心裡卻頗覺難受。看見傅遙一個也就算了,還有這麼個把人氣死還叫人弄不清怎麼生的氣的小祖宗,他很覺自己這一趟出來錯了。

    正想找個什麼由頭走了。高雲拉著魏冰玉走了過來,傅遙走到哪兒他就想跟到哪兒的。一過來便一副跟所有人都很熟的樣子,「幸會,幸會,在下高雲,這是我兄弟魏冰玉,咱們都是從杭州來的。」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贇啟不好暴露身份,也少不得微微頷首。付雲峰也回了半禮。

    他們此次出宮來微服私訪,就是為了看看這一屆舉子們的采情況的,既然有人送上門攀談,贇啟便也耐心的問了幾句。

    高雲高談闊論,引經據典,句句吊足了書袋,酸的讓人直想吐。他這一半是故意,一半是顯擺,他瞧見傅遙對兩人笑得燦爛,兩人卻對她都沒好臉色。打心眼裡替她抱屈,自然要好好的膩歪膩歪他們。至於魏冰玉則沉默寡言,只是時而冒出一句。擊中要害,讓人不禁對他側目。

    贇啟也似對魏冰玉頗感興趣,考校了他幾句學問,都是對答如流,旁徵博引,叫人很有耳目一新之感。

    贇啟難得見到這麼優秀的年輕人,原先想立即就走的念頭也放下來,與魏冰玉談笑風生,頗有一種引為知己之感。

    高雲被冷落了。他也不閒著不停地纏著傅遙,一會兒問她家裡有沒有妹妹。一會兒問她有沒有女兒,到後來又問起她娶沒娶媳婦。似乎大有想引薦自己做人家「媳婦」的意思。

    傅遙被他纏的腮幫子一個勁兒疼,想起身走,可贇啟這個主子沒發話,又敢擅自離開,只能咬牙忍著。心道,這麼大塊粘糕,要是一朝高中,叫他做了京官,那可怎麼得了?

    至於傅小玉則對著付雲峰說話,叔叔長,叔叔短的叫來叫去,叫得付雲峰牙直髮酸。

    幾人說著話,三場比賽也就結束了,這三場共選出了三個魁首,一個河北人,一個閩浙人,還有湖南人。湖南人的詩做得好,閩浙人的道德章寫得好,對對子則是河北人佔了優勢。湖南人正是傅遙看中的那個弱書生,此時一張小白臉上漾滿了喜氣,那皮膚也是細白嫩滑的,看著那麼可人。

    傅遙對著他的臉一陣流口水,沒想到他不僅長得好,采也這般出色,還真是意外之喜,意外之喜啊。

    她一副像得了寶貝一般的模樣,在別人眼中那就是欣喜國家又獲棟樑之材,真真是為國為民的好官。贇啟也不禁連連頭,暗讚傅遙雖然痞/氣,卻還有那麼幾分忠心。

    酒樓裡的舉子大都圍著選出來的三名魁首,高聲道賀,讚歎不已。

    傅遙瞧了一會兒,看見旁邊魏冰玉一副冷眼旁觀的模樣,不由心中一動。他的話不無道理,槍打出頭鳥,這時候太出風頭了絕對不是好事,引人嫉妒可是會出亂子的。她記得以前曾有人跟她說過,京城裡一些豪門府邸在科考之前,經常四處打聽哪個舉子的學問,然後派人暗中收拾那些高中希望大的,或下藥,或毆打,想盡辦法阻止去應考。憑借這種卑劣的方法,讓自家的公子獨佔鰲頭,金榜題名。

    這還不止是一家,有好多人家都這麼做,還有有些地痞流氓專做這營生,倒也從中賺了不少錢。這麼看起來,剛才那個張德昌的楞頭兒子,恐怕也是上這兒來打聽消息來的吧。

    她早就有心整治京城治安,這種歪風邪氣不可不除,今天既然皇上在這兒,最好能叫他看出好戲,他就知道這科場是多麼黑暗了。

    心裡想著,便開始琢磨怎麼把贇啟領到毆打舉子之事,發生最多的地方,那三個魁首的住所,應該會成了別人下手的重點吧?

    她把高雲拉到一邊,低聲問他可知三位魁首住在哪兒。

    高雲笑道:「這有何難,他們其中有一個是我的朋友,住在悅來客棧,另外的問問別人也就知道了。」

    傅遙笑,「你說的可是那個湖南人?」

    「那倒不是,我朋友是閩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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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遙很覺喪氣,沒他引薦,她要認識那個湖南書生可就難多了。小模樣長得那麼好,到底他叫什麼呢?

    閩浙人住的悅來客棧是京裡的老字號,進京來的舉子也有不少住在那兒,因為環境好,離貢院近,頗受舉子們的親睞。

    比賽結束,許多人往外走,贇啟也準備起身。傅遙忙攔住了,進言道:「爺,既然難得出來一回,總要好好轉轉再回去的,不如我帶爺去一處好去處,保管讓爺大開眼界一回。」

    贇啟不置可否,他剛登基就要主持這樣的大考,心裡也沒底,所以才會出來走走看看。剛才與魏冰玉一番交談,他已經瞭解了一些舉子們的實際情況,這會兒聽她這麼說,也不老感興趣的。倒是付雲峰問道:「你要帶爺去哪兒?」

    傅遙故意賣關子,「你猜。」

    付雲峰送了她一個大大的白眼,她心裡想什麼,別人能猜得著才怪了。

    傅遙一向唇齒流利,善言善辯的,在她的極力鼓吹下,贇啟終於被說動了,隨著她前往悅來客棧。

    從玉軒樓出來,四人便和高雲、魏冰玉就分道揚鑣了。高雲本來還想跟著,被魏冰玉死拉活拽的給拽開了。他低低地聲音說了幾句,也不知講的什麼,高雲才一臉不情願的跟他走了。

    傅遙四個閒閒地往悅來客棧走,其實傅遙心裡也沒底,哪兒就那麼巧,就一定能碰上禍害舉子的事在眼前發生?但去了總比沒去好啊,在高位者不多多走動,又怎麼知道民間疾苦?

    她在京裡做了兩月的府尹,多少也對京城有點瞭解,一路上頗老道的介紹京城的幾條主幹道,順便也讓主子瞧瞧自己治理下的街道是多麼繁華。傅小玉顯然不知道自己是跟著皇上在一起,還以為是他爹的同僚,插科打諢的說些樂事,有些沒邊沒影道聽途說的事也拿來說說,雖然雞毛蒜皮,倒也增添了幾分樂趣。

    在悅來客棧轉了一圈,並沒看見他們想瞧的「打人」熱鬧,傅遙有些嘀咕,要是今天不打,明天再打,那可白白錯失良機了。但總不能因為這個,她找人來把舉子們打一頓吧?

    是了,是她想簡單了,那些人想使壞,也不可能專在大庭廣眾,人多熱鬧的地方,最起碼也要尋個僻靜所在,打個悶棍啥的。弄死你小子,也不叫你知道咱是誰。

    想明白這個道理,便專帶著他們往胡同裡鑽,走了一會兒天漸漸黑了,贇啟明顯有些不耐煩,怒道:「傅大人,你到底要叫朕看什麼?」

    就在這時,傅小玉打了個噴嚏,他揉揉鼻子,「朕什麼?」

    「真你奶奶。」傅遙在他頭上狠狠拍了一下。

    傅小玉嘟囔一句,「我只有爹,沒奶奶。」

    這一句倒把贇啟給逗樂了,他剛要說話,忽然聽到前面一陣棒打聲,還有人叫著:「救命」。可惜聲音太小,很快便被棍棒聲淹沒了。

    傅遙耳朵尖,忙拉著贇啟過來,匆忙間連君臣之禮都不顧了。

    走了幾步轉過去,是一條又狹又窄的胡同,裡面三個大漢正打著一個年輕人,他雙手抱著頭嘴裡發出嗚嗚的叫聲。

    傅遙一眼認出那人,正是自己在玉軒樓看上的小白臉,特意讓高雲幫著問過,好像叫胡廣秀,一聽名字就覺得可人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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