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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兩人鬥著開心 文 / 風之靈韻

    「我不知道。」付雲峰搖搖頭,她都猜不透皇上心思,他能知道嗎?

    到現在他都摸不清皇上叫他回來是幹什麼?難得就是為了坑傅遙一頓飯嗎?

    傅遙早觀察他神色半天了,吃了大半飽,突然一捂肚子,「啊,我要去更衣,你先吃著,一會兒回來我還有重要的事跟你說。」

    她跑了兩步,似不放心,「你千萬別走啊,等著我。」

    付雲峰點點頭,真的很實誠的等下去了,這一等可了不得,直等了兩個時辰,太陽偏西了傅遙還沒回來。

    叫來小二一問才知道,傅遙下了樓直接奔了後院,從酒樓後門走了。

    付雲峰氣得夠嗆,他可沒想到傅遙會如此做,好歹也是個朝廷三品官員,怎會如此憊懶?

    朝中人都知道付雲峰是個好脾氣,可一旦發起飆來,那威力也挺駭人的。他在酒樓大發脾氣,推到了椅子,掀翻了桌子,碟盤碗盞都被掃在地上。要不是隨身的長隨勸著說「咱爺們今天錢帶的不多」,他恨不能把酒樓都砸了。

    他恨傅遙戲弄了他一次又一次,還有贇啟,派了他這個差事幹什麼?他是實誠,但又不是傻子,何苦把心眼都用他身上?

    可氣歸氣,該付的銀子一錢也不能少給,連著摔碎的碗盤,一共下來一百多兩。他身上哪帶那麼多錢,只能叫下人回府裡取,少不得還要聽他爹一頓念叨。

    一想到他爹常板著臉念的那句,「就算是鐘鼎之家也要懂節儉。熟知每兩銀子都來之不易,不可隨意花銷。」就覺頭疼。他爹那股子摳門勁兒和傅遙有的一拼,也難怪兩人投緣的緊。整個朝廷上下。唯一說她是好人的就是他爹了。

    心裡氣著傅遙,卻不知他不是被一個人耍,而是被兩個人耍了。

    自把付雲峰支使走之後,贇啟就一直在笑,那笑容很有些玩味兒。

    侍衛吳起也是跟隨贇啟多年的,看他那表情不由道:「主子,付大人是老實人,能騙得了傅遙?」

    贇啟微微一笑,「自然不能。」

    「那主子還讓他去?」

    「只是瞧著他那張臉太死板。想看看他發飆的樣子。」他搖了一下扇子,嘴角微微翹起,老實人是老實人,可惜太死板就太無趣了。

    吳起大汗,他們這位主子可真夠無聊的。沒事拿人家付大人尋開心幹什麼?

    贇啟道:「你去仙鄉樓的後門等著,看看那人去哪兒?」

    吳起不解,「哪個人?」

    伸扇子在他頭頂敲了一下,「你個笨蛋,當然是傅遙了。她絕對不肯乖乖請客的。那自然要從後門借尿遁了。」

    「是。」吳起慌忙應聲去了。心裡免不了暗笑,這君臣二人在玩什麼,還弄起跟蹤來了,他難道還疑心傅大人會造反不成?

    ※

    傅遙從酒樓跑了。也沒急著回府去,而是在街上閒閒地轉悠了一會兒。今天是和王沖約定的日子,讓他三日之內找到淫賊。現在應該有消息了吧。

    左右無事,也不想回衙門去(主要是怕人找她麻煩)。便乾脆去王沖的家裡坐坐,他也算為她做過事的。好歹看看他娘吧。

    在京城最有名的如意齋裡買了兩包糕餅,然後就慢悠悠向西城走去。

    腳底下這座古老的城池,從幾百年前建城之時,百姓住所區域就劃分的很清楚,達官貴人都住東城,有錢的富商大賈和稍有些身份的書香人家都住南城,西城和北城則都是普通老百姓住的。老百姓嘴裡常念的一句,「東貴西賤,南富北貧。」就說明了這種劃分。

    傅遙入朝之後大多做的是地方官,在京裡做官還是頭一回,往常進京時日也短,都是住幾天就走的,這西城之地她還是第一次踏足。

    一轉過街口,便見一排排低矮的房屋,地上隨處可見一些動物糞便,還有幾處下雨留下的水窪。彷彿為了給她的第一次找個紀念似地,第一腳就踩錯地方,踩了好一腳牛糞。她一陣噁心,找了塊石頭刮了半天。嘴裡罵道:「晦氣,真是晦氣。」

    一甩手把那石頭扔到一邊,好死不死的,那石頭竟砸中了一個人。

    吳起摸摸頭頂的包,觸手一片黑黃,還臭臭的。他不由苦笑,她晦氣?他才真他媽的晦氣呢。媽的,沒掉嘴裡算便宜他了……

    傅遙不認識王沖家,找人問了路,那人道:「轉過前面的一條胡同,往左拐一百米第一間房便是,門口有一棵大楊樹。」

    拐過彎去,遠遠地看見那棵大楊樹,她心中一喜,正要往前走忽然對面一個人低著頭走來,他走得極快,也不看路,竟與她撞了個滿懷。她一嚇,手中的糕餅盒飛出去,散落在地上。

    「喂,你……。」傅遙張嘴要罵,那人卻連理都沒理,一轉眼就走的不見了。

    她不由瞪大眼睛,這人好快的身形。

    大楊樹下果然是王沖的家,伸手敲了半天門,裡面卻靜悄悄的沒人應聲。

    難道沒人在家?又敲了幾下,還沒人應,伸手推門,卻「吱嘎」一聲開了。

    「有人嗎?王沖,王兄弟在家嗎?」她叫了幾聲,沒人應聲,便走了進去。

    王沖的家並不如何富裕,迎門是三間土坯房,還有一間北屋,約是年代久遠,看著很是老舊。院子不大,打掃的很是乾淨,一片落葉都沒有。據說他是和一個老娘一起住的,也

    不知是他收拾的,還他娘收拾的。

    大門沒上鎖,按說屋裡不該沒人的,這是上哪兒去了?

    進了房,屋裡不是沒人,而是好幾個人,都是二十好幾的壯小伙子,只是現在每一個都被綁的結結實實的扔在地上,好像散落的粽子。

    「呀,難道是走錯門了?」她撓撓頭,正要轉身出去,那幾個粽子不幹了,在地上滾來滾去的給她提示。

    「你們要說什麼?」

    沒人答話,每個人都封著嘴呢。

    傅遙歎口氣,伸手揭了他們嘴上的貼封,用上好的牛皮膏藥貼的,還溫溫的,似剛貼不久。

    看著一張張被燒的紅通通的臘腸嘴,傅遙很覺無奈,她是來拜訪人的,不是來救人的,結果王沖沒找到,卻遇上幾個不相干的人。

    這些人看起來像是街上的乞丐,一個個都穿的破破爛爛的,還一身酸臭氣。

    她做過乞丐,自然對這些要飯的甚是熟悉,開口問道:「你們在這兒幹什麼?」

    那些乞丐也不答,蜂擁著往外跑,嘴裡叫著:「抓著那個王八蛋,定扒了他的皮。」

    他們搶出房去追什麼人去了,傅遙也忙跟著,心裡總覺得有事發生,而這事還是她絕不能錯過的。

    這些乞丐長年走街串巷,腳程很快,不一刻便穿了兩條巷子,追上了一人,那人一身白衣,白淨的臉,看著挺年輕漂亮的。

    看見他,傅遙忽然想起來的時候撞她的就是這個人,那一身的白衣,嘴角微揚的壞笑,她是絕不會忘記的。

    幾個乞丐對視了一眼,「是個人嗎?」

    「瞧著衣服像。」

    其實他們也不太確定是不是那個綁了他們的小子,他們連臉都沒看清,就叫人打了。這樣的事傳揚出去,實在有損丐幫顏面。

    一個乞丐試探地叫道:「喂,是不是你小子綁的咱們?」

    那人掏了掏耳朵,笑得一臉痞相,「你們說什麼?」

    「問是不是你個臭小子。」

    那人也不答,看看這七八個乞丐,又瞧瞧身後不遠的傅遙,那嘴角的笑愈發濃了。沒想到在這兒會遇上一個條大魚,這事有點意思……

    看著他那抹笑,傅遙忽覺心中一緊,心道,這人到底是誰?

    乞丐見他不答,立時便急了,喝道:「喂,剛才到底是不是你綁了咱們?」

    他揚揚眉,「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這種模稜兩可的話最容易激怒人,那些乞丐已經衝過去,那人的身形如鬼魅一般,身子或東或西或南或北,一群人被他耍的團團轉,卻連他的衣角都沒碰到。

    所幸他也沒有想殺人的意思,一副宛如戲耍孩童般的神情,背著手,時而踹兩腳過去,蹬的幾個乞丐滴溜亂爬。

    傅遙看著他,隱隱覺得事情不好,這人的身手比之杜平月都不遑多讓,乃是她生平少見的高手。

    她一向對危險有敏銳的直覺,一見不好,轉身就往後跑。這事明明跟她沒關係,留在這兒看戲,可別看得把自己捲進去了。

    她想跑,別人顯然沒這個意思,剛一轉身,一個白色人影已到了面前,那宛如鬼魅般的身形,駭得人一陣心慌。

    那男子緊盯著她,一雙勾魂攝魄的深色瑰麗眼眸,眼角微微上挑,看著很有幾分撩人風情。他朱唇輕抿,臉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你是誰?」

    「我就是個路人,路過這裡而已。」她很沒志氣,虛虛地笑著,還不忘點頭哈腰。

    那男子微微一笑,笑容美的讓人心顫。他長得極好,容貌如畫,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他只是隨便穿件白色的袍子,或者跟大街上不少人的白袍一樣,可穿在他身上卻又有一種別樣的美感,讓人忍不住想絕對不會穿白會比他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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