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 文 / 藏青色的懷念

    夜如漆，漆似墨……

    那是一條很長的甬道，是人為挖出來的，由於有些寬敞的可怕所以並不能稱為盜洞，那溪澗的盡頭就是這條通道，溪澗在這裡就斷掉了，那個甬道幾乎就是建在溪澗的上面的，看上去有些奇怪。

    這條甬道是誰挖的，為什麼要挖，又是怎麼挖的？

    腦子裡馬上浮現出了一大堆問題，看來失憶前自己就是個為難自己的主兒，失了個憶把自己怎麼阻止胡思亂想的技能也忘了個大半了吧！

    吳邪自嘲，看向旁邊的拾年：「接下來，往哪走？」

    「噓！」拾年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擺了擺手，把手放在耳朵邊示意讓吳邪去聽。

    周圍靜得很，除了溪澗流動的聲音，什麼也沒有。他們只有一盞油燈，也不知道拾年從哪裡坑來的，此時此刻正苟延殘喘的散發著微弱的光。

    「什麼也……」吳邪正想說話，便聽見了卡啦卡啦類似積木散落的聲音。

    我去，什麼動靜？

    身邊的拾年抽出一把小刀，材質是象白玉骨的，這種材質比較輕，也不夠鋒利，平時防身還好，此時卻有一點顯得多餘不夠看。

    吳邪總覺得張家有本事的人都應該手執一把黑金，便是沒有也應該是鋒利的長刃，這麼一把不用砍對方就會被弄斷的小刀，吳邪想也想不出能有什麼作用。

    不過人家願意，吳邪也不會多說什麼，身上防身的只有一把匕首大小的半藏刀，這種刀比較鋒利，又比較輕，理論說是十分適合吳邪的，但是吳邪對它有著十分的牴觸情緒，因為據他所知，這種刀一般是女子所用。

    面前的拾年勾起嘴角，笑得極其詭異：「來了。」

    來了？什麼來了？難道是那種聲音的源頭？……想著手裡的刀又緊握了幾分。

    突然，一陣笑聲，吳邪並沒有過多的緊張，它知道這只不過是起風了，油燈被吹得一下子暗了一下，幾乎是被吹滅了，那盞油燈是古式的，四面用來擋風的紙早就不知道爛到哪裡去了……也因為不過是古式的，只要一點點火星子，燈就會復燃。

    等光線再一次亮起來，吳邪環顧了一下四周，不由的大罵一聲：靠！！

    拾年不見了。

    吳邪這才意識到自己他媽的是被忽悠了！這小子早不消失晚不消失，這個時候……我去，原來那句話的意思是這個！

    那句「來了」不是指哪個詭異的卡啦卡啦的聲源，而是風！這小子在計算著起風的時間，我去，老子竟然還那麼配合！

    吳邪其實早就知道，這小子精得很，但是也不知道是因為對方是小孩的原因，還是對方一直給他一種小哥的感覺，讓他放鬆了警備。

    即使是失去的大部分記憶，吳邪潛意識裡還是依賴小哥的！

    這個時候，那個聲源好像離吳邪，近了些，又近了些。

    吳邪想撤，但是這是溪澗的盡頭，除了那個建在溪澗上面的甬道，吳邪沒有地方可以退。

    吳邪覺得四周的空氣好像都壓迫了起來，心跳的不自然，不安恐懼……呵、好似懷念，又好似很久不參出現在他的心頭了，這個時候他有了一種莫名的充實感，這種懦弱讓他再次感受到自己還是個人！

    模仿著記憶深處，自己年輕時候的表現，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罵了一句「沒出息」，然後大笑，不知道是笑自己的愚蠢舉動，還是笑……

    吳邪退後了幾步，猛地向前衝，跳躍……溪澗看上去不寬，但也不怎麼窄，吳邪勉強夠到了那個甬道的邊緣，半條腿卻栽在水裡，拎起來，濕噠噠的，弄出一片水漬。

    吳邪也並不深入，躲著甬道邊緣，觀察著發聲源的動靜，猜測著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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