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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桑海城 文 / 御風九天

    齊魯之地,桑海之城。,碼頭,一艘艘船舶井然有序的在這裡拋錨,這裡雖然是小城,但卻因為小聖賢莊的關係變得異常繁華,作為當世儒門的最高學府,它成了這座城池的象徵,也是屬於這座城的驕傲,坐落在桑海的東南角,背靠著碧波蕩漾的大海,一切都顯得那樣的優雅,大氣,豪邁,自然。

    同樣的一身白衣,同樣的凌然劍氣,兩位年輕的劍客,卻有著截然不同的氣質,一位顯得優雅,一位卻顯得冷峻;但追根溯源,卻都是那麼的從容,就好像這亂世之中,任它狂風驟雨,我自閒庭信步,就是這樣的自信,這樣勢力,就足以讓人側目。

    穿過熙熙攘攘的人流,走過繁華的街市,燕弘的臉上帶著一種難得一見的悠閒與泰然,看著這一幕幕熟悉的場景,英俊的面龐浮現出了淺淺的笑意,一別經年,時過境遷,這裡卻依舊沒有變,還是那樣的自然,那樣的恬靜,君子養浩然之氣而福澤一方,此言不虛。

    一瞥身旁的葉無痕,很難想像,一向冷峻的他會說出剛才的那一句話,「想不到,你葉無痕也是胸有文墨之人,難得啊,難得,傳說中的寂寞劍客,會有這樣雅致的辭文出口。」

    啞然的笑了笑,似乎有些無奈,又帶著些許的自嘲,「怎麼,公子以為我就是那胸無點墨之人?」一句說完,眼神之中已經不自覺的流露出了一絲緬懷,若不是自小進入無痕莊,那自己說不准真是個胸無點墨的販夫走卒而已,又或者早已泯滅在刀兵之中。

    將竹蕭在手中隨意的打了個迴旋,緩緩的停在手中細細的摩擦,接著道「當然不是,只不過你的劍,是極於情極道,從來都是心無旁騖,什麼時候開始研究是先咬文嚼字的東西了。」

    「額——」腳步微微停頓,葉無痕似乎有些楞然,「公子玩笑了,劍就是劍,道仍是道,我的路從未改變,只不過來到這裡之後有感而發罷了。」輕輕的笑了笑,似乎是漫不經心的回答,看著那遠處巨大的小聖賢莊藏經閣的塔尖,卻又道「儒門聖地,真的是有所不同,孟子曰,君子養浩然正氣。身臨其境的時候,普通人也許不會有感覺,但公子以為向我們這樣的學武之人已然感覺不到嗎?」

    修長的手指細細的拂過心愛的竹簫,多年不曾離身,這一支碧竹簫已經有了明顯的玉唇,不論是思念或是愁緒,燕弘都習慣了用這支簫奏上一曲,「那倒不是,無痕你莫要忘了,我可是在這待過的學子,我的感受怎麼會不如你,只是,在這裡我是真的融入進去,沒有一絲間隙的融入,剛才,有一點你說錯了,這裡的百姓並不是感受不到這樣泰然的氣息,而是他們和所有的儒門學子一樣,毫無間隙的融入了這裡,雖然他們毫無武學根基,但是只要你用心,用心去體會,不論什麼人,都可以融入。」

    「真的——」這一段話,葉無痕聽著有些似是而非,似乎已經悟到了什麼,卻總是堪不破,這簡簡單單的最後一層。

    「呵呵,無痕啊,莫要忘了,儒門中還有一句「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就像我們眼前的的這一片水天相接的碧藍色,不正是這個道理嗎?」

    看著眼前著一抹醉人的碧藍色,燕弘的心中有一種感覺,似乎這裡是他的一次機遇,又或者一次歷練,他的,也與機會就在這裡;但是奇怪的是,他的心中似乎總有一絲絲不易察覺的彆扭,說不明,道不清,不知哪裡出了錯,影響了心境。

    「走吧,無痕,現在可以去見見我們的老朋友了。」

    銳利的眼神一瞥,似笑非笑的說道「公子,我們後頭的尾巴,不用切掉嗎?」

    左手手指之間,徐徐旋轉的洞簫輕輕一頓,看著葉無痕,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算了,他們都只是齊王的人,沒必要大動干戈,既然來了,那就要入鄉隨附不是嗎?」

    「齊王——?是啊,入鄉隨俗,嘿嘿!」兩人都是這麼若有若無的笑了笑,似乎真的全然不在意這些小尾巴。

    前方,一位蒙著眼的老者,亦步亦趨的在人群之中艱難的穿行,手中一個細長的拄杖,似乎是他唯一的依靠,兩條腿似乎也偶寫頑疾,已經不能夠完全直立了,而且雙腿彎曲的弧度也不正常,最重要的,她的身邊還跟著一個小女孩,看著兩人的表情,似乎是一對祖孫。

    兩人的衣衫早已破舊的不成樣子了,補丁挨著補丁,卻仍然有那一個個遮掩不住的殘破,也許是老鼠咬過的,也許是在山道上枝條劃破的,太多了,早已分不清了,之所以會想到在山上,卻是因為那已經佝僂的不成樣子的背上,還掛著一捆新的乾柴,這也許就是他們祖孫兩今日一天的收穫吧。

    老者是孫女唯一的依靠,孫女卻成了老者的眼睛,也是老者活下去的希望。

    戰亂!早就了太多這樣的家庭,譜寫了太多這樣故事,多少年了,無處不在上演白髮人送黑髮人,幾度春秋過,青塚向黃昏,父親送走了兒子,姑娘送走了情郎,但最終剩下卻只有偶那一聲聲的歎息,一幕幕的紅顏白髮。

    齊國如此,燕國又何嘗不是如此呢,縱然是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卻終究大不過這惶惶人心,大不過的無邊慾望。

    「公子,你——」

    葉無痕似乎已經注意到燕弘的異樣,隨著燕弘的目光看去,這一幕卻是何其相似,多年前的自己不也是這一番情景,只不過那個少女的身邊還有一位祖父相伴,縱然行將朽木,卻終究還是有親人的,而當年的自己,卻從始至終只有一個人,今天他已經無法憶起自己的生身父母的音容笑貌。

    ——啪——」哎呀——「老者此刻已然精疲力盡了,稍稍有些許的不平整,卻使得這位風燭老人摔倒了。」老人家,沒事吧。」眼疾手快,就在這擦肩而過的一瞬間,葉無痕對那個瘦小的女孩笑了笑,將老者扶了起來,貓著腰,燕弘拾起了地上滾落的拄杖,「老人家,您的這柴,我們買了,這個夠嗎?」右手一夠,看似沉重的柴禾已經在葉無痕的肩上,而燕弘卻扶著老人的肩膀,給了他十餘個刀幣。

    「這,,,太多了,真的,這柴不值這麼多?」老者似乎有些惶恐,枯瘦的手掌已經顫抖了起來,這樣衣著華麗的貴公子,他這一生也未曾見過,他們的世界,對於老者而言太遙不可及了,這是一種與生俱來,對未知的恐懼。

    燕弘笑了笑,卻再沒有說話,他能做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了,天下黎民何止千萬,一人之力何其渺小,但是既然見到了,那就幫上一把。

    老者再回首之時,燕弘兩人早已走遠,遠遠地似乎看見那是桑海城最有名的一間客棧,燙金的牌匾上書寫這四個大字,顯得十分蒼勁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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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剛接到通知,明天九天這要停電一整天,努力碼完兩章,今天明天更新一起上傳了,請各位書友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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