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69.第269章 表面功夫 文 / 木子期
雲悅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氣的將手中拿著把玩的玉如意都摔碎了,恨得咬牙切齒的道:「小賤人,不過是靠著我的抬舉才成了庶妃,靠著我的指點才能留著爺在她的房間。可眼下倒是好了,人家飛黃騰達了,將我一腳踹開了。想要將我甩開,這就要看她的本事了。」
雲悅的臉色陰沉的嚇人,嚇得翠柳急忙幫她拍打著後背,道:「主子,你如今可不是一個人了,千萬不要動怒,為了春庶妃這樣的人不高興,真的不值得。再說了,這喬遷的命令是爺下的,究竟內裡如何,主子不妨聽聽春庶妃是如何言說的再做決定?」
雲悅的臉色稍微好了一些,重新拿過一柄玉如意把玩在手中,道:「方纔你說,爺將哪裡賜給她居住了?」
翠柳忙道:「就是嘉園旁邊挨著的關雎園,聽說裡頭格局不算大,卻是五臟俱全,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裡頭種植的花卉苗木,都是難得一見的品種。當真不知道爺是如何想的,將關雎園賞賜給了那種不懂得欣賞的人去住。」
「關雎園……」雲悅臉上浮現出一抹嘲諷的笑意,道:「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此詩情畫意的關雎園,賞賜給一個怕是連《關雎》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人居住,真真是浪費了。不過我也大致能猜得到爺的心思,看來,昨兒個的息肌丸,到底還是起了一定的作用。否則,這春庶妃絕對無法入住關雎園。」
翠柳疑惑道:「主子這話說的奇怪,奴婢怎麼一點兒都聽不懂啊。」
雲悅笑了笑,道:「若是你都聽懂了,那你就是爺的嫡妃了。罷了,不和你說這些。去,多多的準備一些禮品,去關雎園,恭賀春庶妃喬遷之喜。」
翠柳嘟囔道:「明明應該是她來給主子謝恩,主子也忒寬厚了些。春庶妃這樣的人,哪裡值得主子為了她費心思。」
雲悅抬手在翠柳頭上敲了一個爆栗,道:「你這丫頭,如今是越發的嘴碎了。讓你去,你就去。囉嗦個什麼勁兒。記得,要多多的準備禮品,別丟了咱們嘉園的顏面。那些適合放在房間裡的東西要多準備,讓她給我放在顯眼的地兒。她是聰明人,不需要如何提醒,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翠柳眼睛一亮,對著雲悅翹起了大拇指,笑道:「主子高明,奴婢佩服萬分。」
雲悅冷哼了一聲,道:「罷了,別在這裡賣乖了。好生辦事去。」
半個時辰之後,翠柳就回來了,跟著她一起回來的還有春庶妃。
「妹妹給姐姐請安。」春庶妃一進來就忙著給雲悅請安,臉上都是一抹惶恐的表情,似乎很害怕雲悅發難一樣。
雲悅咯咯笑著,對著春庶妃招了招手,道:「妹妹站的那樣遠做什麼?難道還害怕姐姐吃了妹妹不曾,或者說,妹妹做了什麼虧心事,不敢面對姐姐?」
春庶妃笑得尷尬,連忙走上前來,既愧疚又無奈的道:「姐姐是在怪妹妹不和姐姐商量就搬去了關雎園嗎?」
雲悅的眉毛揚了揚,隨即笑道:「妹妹多心了,這搬遷去關雎園的事情也不是妹妹想,就可以的。那還不是爺的意思。若是我當真為了這件事不高興,豈非是不滿意爺的決定。方才呢,姐姐也只是和妹妹玩笑兩句,妹妹你不會放在心上吧?」
春庶妃在心裡歎了口氣,雲悅這樣說,實際上已經是放在心上並且十分介意了,不知道應該如何言說才能讓雲悅心頭的疙瘩稍微減輕一些,便低下頭,不再言語。
雲悅見到春庶妃都不吭聲了,轉頭看著翠柳,沉下了臉,道:「你這不懂事的丫頭,我讓你去恭賀春庶妃喬遷之喜,你怎麼把春庶妃請這裡來了。今兒個是春庶妃的好日子,關雎園怕是有的忙呢。」
春庶妃連忙起身,笑得侷促,道:「姐姐誤會翠柳了,是妹妹覺得受了姐姐的禮不好意思,才親自過來道謝的。和翠柳無關,都是妹妹一個人的主意。」
雲悅挑了挑眉毛,唇角揚了揚,道:「妹妹當真有心,想必今兒個去關雎園送禮的人也不少,難得妹妹都要這樣一個一個的上門道謝。」
春庶妃笑道:「姐姐玩笑了,哪裡能一個一個的上門道謝呢。也只有姐姐這裡,才值得讓妹妹上門道謝。」
雲悅掩唇笑道:「妹妹這話,我可是聽不懂了。我這裡,怎麼就特殊了呢。我不過是一個失去了管家權的嫡妃罷了,有名無實。就算妹妹要巴結,也要選准對像才好。如同我這樣的,可是沒有什麼能夠給妹妹的了。」
春庶妃的表情越發的尷尬了,謹小慎微的接過翠柳到給雲悅的水,恭敬的遞給雲悅,道:「姐姐這話,可當真是折煞了妹妹了。妹妹對姐姐有再造之恩,妹妹沒齒難忘。」
「沒齒難忘,好一個沒齒難忘。」雲悅將茶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修長的手指陡然指著春庶妃,冷笑道:「因為今生無以為報,所以要來世結草啣環嗎?」
春庶妃膝蓋一軟就跪了下去,咬了咬牙,道:「姐姐這話,當真是讓妹妹無地自容。妹妹從來不敢對姐姐有任何不敬之心。今日妹妹前來,就是為了表明妹妹的決心。不管妹妹人住在哪裡,始終都是姐姐嘉園的人。妹妹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小人,妹妹定然會時時在爺耳邊提到姐姐,甚至還會……」
春庶妃的話還沒有說完,雲悅就打斷了她的話,一腳踢在她身上,怒不可遏的道:「按照你這意思,爺要來我這嘉園一次,都是你的功勞了。爺要惦記著我,都是你提醒的了?什麼時候我雲悅已經沒落到需要一個庶妃來為我撐腰了。春菇,你不過是一個奴才罷了,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說這樣的話?若不是我,你能成為格格,甚至是庶妃,還能以無法懷孕的殘破之軀侍奉爺?」
雲悅的話,如同一柄又一柄的刀子,狠狠的捅進了春庶妃的心頭。
可這個時候的春庶妃,除了硬生生的扛著之外,沒有別的任何選擇。
等雲悅罵完之後,春庶妃才抬起頭,滿臉真切的道:「正因為姐姐對妹妹有這樣的大恩,妹妹才會對姐姐禮敬有加,不敢也不會對姐姐有任何不尊敬的行為。妹妹在此指天發誓,若是做出任何對不起姐姐的事情,天打五雷轟。」
雲悅搖頭道:「不,這樣不夠。你應該說,你若是做出任何對不起我的事情,就全身皮膚潰爛而死。你,敢嗎?」
任何一個女子都是珍愛自己容顏的,春庶妃已經失去了懷孕的資格,若是再失去了容顏,那她當真是沒有了做女人的資本了。
就連翠柳在聽到這樣的毒誓的時候心裡都為春庶妃捏了一把冷汗。
可春庶妃卻是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就重複了雲悅讓她說的誓言,懇切的看著雲悅,道:「如此這般,姐姐可相信妹妹了吧?」
雲悅起身,親自將春庶妃扶了起來,道:「妹妹莫要怪姐姐,要怪,就怪這後院人心詭譎,實在是讓人防不勝防。妹妹也是知道的,姐姐如今身懷有孕。聽說這有孕的人想的就是特別的多,特別的沒有安全感。需要一些比如誓言這樣的東西來增強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妹妹不會怪姐姐逼著妹妹發了這樣的毒誓吧?」
春庶妃搖頭道:「姐姐這話,妹妹可擔當不起。妹妹對姐姐忠心耿耿,不會做出對姐姐不利的事情,那誓言對於妹妹來說,形同虛設,根本沒有任何的約束。也談不上妹妹為了那誓言怪姐姐的事情,姐姐身懷有孕,莫要多思。」
雲悅感動的握著春庶妃的手,道:「難得妹妹這樣通情達理,若是換了旁人,定然會覺得姐姐小肚雞腸,氣量狹小,還會和姐姐置氣呢。」
「怎麼會呢,姐姐想多了。」春庶妃口中這樣說,心裡卻是對雲悅的說法十分的認同,只是在這樣的場合下,春庶妃是萬萬不敢開口的。
兩人又說了好一陣,也提到了息肌丸的奇妙功效,更加提到了雲悅送給春庶妃的那些圖冊在床第之間起到的奇妙作用,自然也提到了息肌丸用完了之後的事情。
差不多一個時辰之後,春庶妃才離開了嘉園回去關雎園。
翠柳對著春庶妃的背影啐了一口,道:「主子對她太仁慈了吧,竟然主動的說幫她準備息肌丸。那樣貴重的東西,也不讓她出一個子兒,當真是太便宜她了。」
雲悅屈指彈了彈翠柳光潔的額頭,道:「你啊,明知道那息肌丸裡頭有些不應該有的東西,還這樣說,可見是個口不對心的。她如今,是越發的聰明了,還知道第一時間來我這裡打消我的疑慮。吩咐下去,息肌丸裡頭的東西,增加份量。就眼下的份量,我怕是控制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