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大會開始！ 文 / 若火離天
哈哈，凌風小子，你這傢伙可太不厚道。這些天我們派上門的人都快把你們家門檻磨平了，你小子倒好，天天跑出去玩，躲得乾乾淨淨！」
大日府的東萊長老老遠就嚷道，這下倒好，把人群目光吸引了個徹徹底底。凌風不想惹人矚目也不可以，到處都是在指指點點：
「哇，凌風。」
「我瞧瞧我瞧瞧，那天沒看見。嘖嘖，神前元素師啊！」
「噓，悄悄的，你看人家，多少門派都搶著要。哪像我們，貼上去都不一定有人要。」
「哎，要說吧，這幾天前大家一樣，都是沒覺醒；這幾天後，大家也都一樣，都是覺醒了。怎麼就差距這麼大，命啊，命啊！」
凌風聽在耳裡，心中有些無奈。不過這東萊長老豪爽如火，本就給他留下了好印象。當即趕忙走上兩步，彎腰道：
「哈哈，長老英明。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哎，這不，今天小子又灰溜溜的回來了嘛。」
東萊吹著鬍子，滿眼都是不加掩飾的欣賞，心頭暗忖：「這小子，連個托辭都沒，反倒大大咧咧的承認了。不失男兒風度。」
接口道：「怎麼樣，考慮的如何了？那日老夫說的話可是一直有效，我們這大日府可是一直給你敞開，只要你來，老夫親自教導！」
凌風微微一笑，直起身來：「不好說不好說，待會我看看再定。但是您老一番美意我可是記在心裡了。凌風小子何德何能，擔不起長老的厚愛啊！「
一老一小相視一望，頓了一下，不約而同哈哈大笑，甚是投緣。
「好你個東萊，盡搶先機！跑得那麼快！「東萊長老身後傳來聲響，其餘門派長老也是圍了上來。
還是天南有心，早就看透凌風雖然滑頭，骨子裡卻是孝順聽話。沖凌風微笑示好，不動聲色地走近凌風父母，搶了個最近的位置，把其他長老隔開。
讓一干老頭皆是心頭暗罵，這老匹夫太狡猾！
「凌風父母，幾日不見，看你們這神色舒爽，恭喜恭喜啊，哈哈！凌風這小子確實爭氣！「
「哪裡哪裡。「凌雲與風揚唯唯諾諾，對他們來說，老實巴交了大半生，怎麼想到會有一天，青雲宗的長老這等人物居然會對他們親切示好。
「哈哈，無需拘謹。說來慚愧，老夫又是不得不開口，實在看凌風這小子心喜，不想可惜了這塊璞玉。讓這小子加入我青雲宗如何？絕對是核心弟子，重點培養！一切無需操心！「
「這……「凌雲畢竟是凌族族長，算是見過一些世面，斟酌了一下措辭，委婉道：
「承蒙天南長老和青雲宗美意，我凌族上下什麼時候有過這種面子，實在是感恩在心！「吹捧一番，凌雲心頭悄聲歎息一下」嘖嘖，青雲宗，可惜了……「，接下去說：」只是凌風這混小子實在不識抬舉，不知道腦子裡想的什麼，這幾天怎麼問都是嘻嘻哈哈沒個正經，哎，慚愧慚愧！「
凌雲這番說辭一出，別說天南和東萊了，圍著的一干長老都是哈哈大笑，一邊笑一邊心頭大罵：
「小的是個小滑頭，怎麼老的還是個老滑頭！「
眾長老寒暄半天，奈何凌風多人口風甚是緊，什麼都不透露。折騰一番，招徒大會開始在即，眾長老也不便多留，都得回去收拾準備。
這些長老一個個早是人精，看得到也開，雖然對凌風這塊璞玉眼饞到了極致，卻也不是不通人情，知道凌風不願討好一個得罪一群，當下個個道了離去。
「凌風小子，好好考慮一下！」
「哈哈，一會招徒大會一開，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就是！看你這小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本來沒啥，現在老夫真的被你勾起了好奇了！」
長老們離去後，凌族眾人皆是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心頭大松……這這這，真是不好應付！
凌風等人場內閒逛一番。
到底是當日可容納三萬人覺醒測試的廣場，就是寬廣。雖然外圍佈置了一圈，一個挨一個的門派檯子，卻絲毫不顯擁擠。
反倒是場內，處處都是行人，摩肩接踵，好不熱鬧。
閒話之間，之間廣場最前方，最大的一個高台搭了起來！
想來如那日覺醒測試一般，所有門派的長老一會都會去那個檯子就坐。
日上三竿，晴日當空。
招徒大會終於開始！
場內家長早已散去，和那日一樣，在場外靜靜觀看與等候。
不同的是，場外多了那些當日覺醒失敗的少年。一個個神色複雜，或是嫉妒，或是沮喪，或是羨慕，或是淡然，注視著場內靜坐下來的少年們。
不同的是，場內的少年，沒有了當日的三萬餘人，只剩下了覺醒成功那不足兩萬人。
因而廣場雖然外圍圍了一大圈門派檯子，卻反倒顯得更加寬敞。
「小傢伙們久等了！這招徒大會，現在開始！「
果然主持的人還是那青雲宗的天南長老，一雙長袖一甩背後，騰空而起。聲音響徹全城，碧藍蒼穹同時顯現出他的巨大投影。
「嘖嘖，這賣相，還真是拉風啊……「凌風看得眼熱，心頭大為羨慕：」什麼時候我也會飛，太裝逼了，太裝逼了！「
「老夫是青雲宗天南，和那日一樣，負責主持今日這招徒大會！「
「哈哈，小傢伙們，想要入我青雲宗的，可是一個大好機會！「
這般公開搶人，台上的老頭一個個心底暗罵：「老傢伙搶人倒是拿手！」與此同時也絲毫不讓，目光細細掃過台下少年，感悟著他們的元素之力，以期許為門派多搶幾個天才。
只是每一道目光，都不由自主地先掠過凌風。
一聲聲悄然歎息：
「這小子，太過耀眼！也不知對他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更不知待會到底花落誰家……「
天南頓了一下，確保廣場內鴉雀無聲，均在專心傾聽，才滿意接著道：
「老夫照例還是說一下這招徒大會的流程。「
「一會第一個階段，便是之前所說的，統一神力灌頂！「
「老夫和諸位長老，將會聯合力量請來真神，為選擇了統一神力灌頂的少年進行儀式！「
「還是那日所說，修煉這途雖然殘酷，但講究的就是個天賦。天賦一般的人，誠然鍥而不捨是好事，但很多時候還是需要冷靜思索，到底是搭上一生絕大可能是碌碌無為，還是選擇統一神力灌頂，開啟自己的人生。「
「第二個階段，便算招徒大會正式開始了！「
「說是招徒，卻也是個雙向選擇。一會場內四周各大門派的檯子都會有人招待，小傢伙們選好自己中意的，上前參與篩選！過的當然好，不過的也無需氣餒，這麼多門派，慢慢找總有合適的。「
「但是！不要怪老夫醜話說在前，切忌貪心不足！自恃清高不選那統一神力灌頂，卻又被各個門派選不中的人，每年可是不少！這種人可是要白白浪費一年，等到來年了！切忌、切忌！「
「好了，該說的也是說完了，好好考慮一下，馬上開始統一神力灌頂！選擇的人無需移動，和其他人一樣，坐在原地就可以，只需要心中所想即可！「
天南說完落場，場內壓抑了許久的騷動再復返來。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到了真正選擇的時刻，一時間人人天人交戰，左右為難！
最輕鬆的就屬那些天資較好的少年了，各個神采飛揚。這統一神力灌頂自然不是他們考慮的範疇，一個個心頭輕鬆，更多的是思考待會哪個門派是第一選擇，哪個又是第二選擇。
要說接下來的，便是那些勉強覺醒的大齡少年了。這些人都是覺醒了多年才終於成功，欣喜之餘，對自己也是有了較為準確的認識，也早就做好心理準備。
反倒是那些卡在中間那一層次的少年們，各個神色複雜，糾結不已！
統一神力灌頂，選是不選？
或者說白了，既定的命運，接不接受？
接受，情理之中，也理當如此、正當如此。節省了時間，選擇適合自己的人生。
可是，心底的那抹不甘心與遺憾，卻有可能陪伴終生……
不接受，雖然是一股倔強與精神，但古來成者甚少。其中絕大多數，都只是用自己餘生的刻苦，再次驗證一次失敗……
到底是接受還是不接受……
或許這種博弈本身就是修煉之道的一部分：
誠然命由天定，但更多的卻是後天的意志與精神。
放棄了希望，接受了現實，那便提前退出了修煉之道。
而如果留下，或許無論多麼卑微，餘生總是活在希望之中，而有希望，就好。
雖然不管自己的事，凌風卻是百感交集。
記憶裡那個凌風的那份對命運的抗斗與掙扎，十六歲的勇氣；父輩祖輩的失望；場內場外歡喜哀愁，一切切感同身受。讓他禁不住深深吐出一口濁氣：
「修煉之道，太過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