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2章 坐收漁利 文 / 胖茄子
「心脈被震斷，五臟六腑全被波及，這是存心致人於死地，殺人滅口啊！」
雲浩一手放在徐海川的屍體上輕聲道。
「這是什麼功夫？居然如此霸道！」
段剛蹙眉道。
他總算深刻領悟到了什麼叫天外有天，如果這一掌是打在自己身上，想想都後怕不已。
「大力金剛掌，少林八大金剛功法之一！」
雲浩道，心中越發肯定，陳虎甚至包括他手下的八大金剛跟雲空和雲明必然有著密切的關係。
段剛悚然：「他們是什麼時候出手的，我怎麼沒看到？」
雲浩想了想，道：「八成是你們在樓下大廳起衝突的時候，這麼多人擠來擠去的，兇手混在人群裡，偷偷的給徐老八來上一掌！」
徐若男歎了口氣，滿臉沮喪道：「這下好了，唯一的突破口又沒了，想要指控陳虎更難了！」
一陣沉默，傅建國安慰道：「別灰心，不是還有另一個叫杜坤的在逃麼？只要抓到他的人，何嘗不是另一個機會！」
徐若男雙眼一亮，重新煥發希望。
雲浩冷哼一聲，打擊道：「徐老八都死了，你以為那個杜坤還能活？說不准早就先走了一步，在黃泉上等著徐老八呢！」
眾人面面相覷，想想……還真的是有可能會這樣！
「那……怎麼辦才好？」
徐若男心灰意冷道。
「還能怎麼辦，先填飽肚子再說！」
雲浩說完，施施然的往外走去。
眾人無語的面面相覷，皆都對於這吃貨有種深深的挫敗感。
「啊哈……小師傅說的對，在這裡糾結也沒用，出去邊吃邊聊！」
段剛笑著打圓場道。
徐若男橫了他一眼，意思不外乎：物以類聚。
還別說，這麼一鬧騰，眾人也都感覺肚子有點餓了，於是就坡下驢的往外走去。
也只有神經堅韌如他們者，才能夠在看著屍體的時候會想到吃的問題。
一群人在醫院邊隨意找了個小吃店，點了一大堆吃的，雲浩跟段剛兩人就跟餓死鬼投胎似的，風捲殘雲、狼吞虎嚥，拼著看誰吃得多。
徐若男可沒這個心情，一邊細嚼慢咽一邊思索著，半晌，眼睛一亮，道：「對了，我們可以先找那個殺了徐海川的兇手，讓他來指證陳虎是幕後主使者！」
傅建國略一沉吟，點頭道：「這也不失為沒有辦法的辦法，不過，兇手太過狡猾，唐城一樓大廳沒有安裝監控，剛才又沒在第一時間封鎖現場，要想找到兇手，恐怕不容易啊！」
「哎……不容易也要做啊！」徐若男愁眉苦臉道。
兩人相顧無言，看著旁邊狼吞虎嚥的兩人，不禁暗自有點羨慕。
終於，雲浩看不過去了，擺了擺手道：「我說……你們有沒有發覺自己已經陷入了一個誤區？你們是不是以為只要找到足夠證據，就能夠扳倒笑面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告訴你們，你們大錯特錯了！「
「為什麼這麼說？」徐若男不解道。
傅建國似乎隱隱明白了他要說什麼，深邃的老眼微微一瞇。
「你怎麼直到現在還不明白？這場你們警方跟笑面虎之間的戰鬥，從一開始你們就輸了，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你們連自己所要面對的敵人深淺都不知道，這仗還怎麼打？」雲浩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徐若男瞬間醒悟，滿臉沮喪道：「我承認，我們警方低估了陳虎！」
「所以，到了現在，這場戰鬥已經無關證據不證據的了，就算你們找到了證據，也八成抓不到陳虎，因為他們的實力已經完全超出了你們的想像，我估摸著，他壓根就沒把你們江海警方當成對手！」雲浩極盡打擊之能事。
徐若男惱羞成怒道：「難道他還敢襲警拒捕不成？」
「你說呢？」雲浩咧嘴一笑。
徐若男瞬間想起，是的，人家不但敢闖進警局裡面去劫重犯，還敢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殺人滅口，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氣得她一拍桌子，咬牙切齒道：「真是太無法無天了！」
震得一桌子碗碟乒乓響，把正在埋頭苦幹的段剛嚇了一跳。
傅建國乾咳一聲，虛心道：「聽小師傅的意思，莫非你有什麼好辦法對付陳虎？」
「這還不簡單，您老一句話，我吃完宵夜之後回家，順路就去把他們給全部幹掉！」雲浩一臉不在乎道。
傅建國和段剛：「……」
徐若男嗔道：「認真點！」
「我很認真啊！」雲浩無辜的攤了攤手，咧嘴道：「怎麼……你們以為我在開玩笑啊？我跟你們說，你們就算鬥到最後，也終究是個不死不休的局面，與其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跟他周旋，還不如趁早幹掉他。」
「這就是你的歪理？」徐若男不滿道。
「不管歪理正理，說得對的就是道理，我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麼你們鬥不過笑面虎他們了，因為他根本沒有你們這麼多顧慮，只要誰對他不利，阻擋了他的路，他
就毫不客氣的下狠手，徐老八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雲浩道。
「所以他們是賊，我們是警察，如果都按照你這麼說的去做，我們跟笑面虎有什麼區別，這個世界根本就不需要法律，不需要執法機構了，只要看誰不順眼，直接殺了就是！」徐若男氣哼哼道。
「誒，我就是隨便說說，何必那麼認真！」
雲浩看她惱怒了，連忙賠笑道，不知道為何，對於這個女人，他打心裡隱隱有種說不出的懼意。
傅建國在一邊打圓場道：「若男說的對，不管工作多艱難，我們都不能因此而破壞原則、紀律和身為警察的信仰，所以，小師傅說的話，我們只能當沒聽過，希望你以後在別人面前不要這麼說了。」
雲浩幹幹一笑，在這位人人敬佩的老神探面前，他可不大好意思擺譜，聳了聳肩道：「既然這樣，我也沒辦法了！」
心中卻暗自嘀咕：光一個笑面虎就把你們難成這樣，如果讓你們知道在他背後還有更難纏的人物，不知道你們會作何感想。
當然，這個事情不到萬不得已，他肯定是不會說的，這可是關係著領袖群倫千年的少林寺的聲譽啊。
他剛才的建議倒不是完全開玩笑，至少在他心裡曾經動過這個念頭，就是把笑面虎幹掉，看看能不能夠引出那很有可能正是叛徒雲空和雲明的幕後之人。
當然，也只能想想罷了，先別說要考慮到這麼做會不會打草驚蛇，把雲空和雲明嚇得躲起來，光是這麼多條人命，也真有點下不去手啊！
畢竟他還沒修煉到殺人不眨眼的地步，或者說……笑面虎還沒有引起他的殺心。
傅建國冷不丁道：「可是……聽剛才小師傅說的，似乎話中有話啊？」
「額……你指的是那句？」雲浩愕然。
「剛才你不是說笑面虎壓根就沒把我們警方當成對手，是不是說他的對手另有其人啊？」傅建國不愧是三十年經驗的老刑警了，一下就抓住了關鍵處。
而雲浩原本也只是就事論事而已，聽了他這個問題後，卻突然想起一件事來，脫口而出道：「花爺……」
「花爺？花錦泰？」傅建國蹙眉道。
「是的，就是他！」雲浩越想越靠譜，興奮的一拍手道：「我記得你們說過，笑面虎在五年前就冒出頭了，對吧？」
「嗯！「傅建國點頭。
「這就對了，你們想啊，以笑面虎的實力和性格，幹掉花爺不難吧？可他為什麼沒有這麼做，而是想逼花爺把這個江海老大的位置讓給他，這個「逼」字很有學問啊，起碼可以證明一點，笑面虎不敢直接幹掉花爺，對吧？」雲浩眉飛色舞道。
「沒錯啊！可是這又能代表什麼？」徐若男急道。
「那豈不是代表花爺還有讓笑面虎忌憚的東西，你們何不讓他們鶴蚌相爭，坐收漁利呢？」
「呃——」
三人齊齊愕然，他們沒想到雲浩故弄半天玄虛，說出來的居然是這麼個辦法。
徐若男沒好氣道：「你這叫什麼歪主意？我們警方在後面推波助瀾，讓他們打得你死我活是不是？要不要給他們擺個擂台，打死一個少一個！」
雲浩大糗，訕訕的低下了頭扒東西吃。
傅建國幽幽的說道：「況且……現在的花錦泰根本沒有足夠的實力跟陳虎拼，陳虎已經把他的羽翼削得七七八八了。」
「那……笑面虎為什麼還不敢殺花爺？」雲浩納悶道。
徐若男和段剛似乎也對這個問題同樣的感興趣，齊齊看向傅建國。
「這肯定是有原因的！」傅建國期期艾艾道：「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聽說花錦泰年輕的時候因緣際會曾經結交了一些大人物，想必陳虎也是知道這點的，否則的話，他應該早就動手了。」
「原來這樣！」
雲浩恍然，心中暗想，能夠讓陳虎這樣囂張跋扈，心狠手辣的人都要忌憚的，想來必定是真的了不起的大人物……
而與此同時，遠在此地數公里之外的唐城中，已經逐漸恢復了次序，但是想要繼續營業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警方帶走了一大批陳虎的手下回去調查，現場也在徐海川死亡的大廳中拉了長長的警戒線。
而陳虎也沒走，而是在裡面一個最大的包間裡招呼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