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1章 達摩令牌 文 / 胖茄子
雲浩好氣又好笑,不過也不怪他。
圓昊大師為少林前羅漢堂首座,更是圓字輩的大師兄,威震四方,可惜已於十年前圓寂。
本來呂重就有點氣憤雲浩沒大沒小,如今再直呼他恩師的法名,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再次出手便不留情。
雲浩再次暴退三丈,喝道:「住手——」
一股子宛若實質般的音浪沖口而出,撞上了狀若瘋狂的呂重,頓時如遭巨錘,悶哼一聲,真元一洩,從空中落了下來,趔趄後退兩步,滿臉駭然的看著雲浩。
打死他也沒想到,對方的功力居然深厚如斯。
但是一想到雲浩對恩師的大不敬,又怒極反笑道:「好好……真是後生可畏,想不到閣下小小年紀,居然有此功力,看來今天老夫要捨命陪君子了!」
「我呸——」雲浩狠狠的吐了口吐沫,從口袋裡掏出一物扔了過去:「拿去慢慢瞅,看仔細了!」
呂重一下將那物件握在手中,訝異的看了他一眼,才朝手裡的物件看去。
不看還好,看了嚇一跳,一個哆嗦,那東西差點掉到地上來。
仔細的確認了一番,呂重只覺得手足無措,隨即毫不猶豫的推金山、倒玉柱,高舉手中的物件,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弟子呂重參見掌令人!」
不消說,那物件正是臨下山的時候圓慧交給雲浩的達摩令。
凡少林弟子,見達摩令如見方丈。
遠處的那些人看到這一幕,徹底的驚呆了……
雲浩接回了達摩令,懶洋洋道:「起來吧!」
「是!」
呂重乖乖的爬了起來:「弟子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掌令人,還請恕罪!」
「不知者不罪,況且,我拿著雞毛當令箭來責罰你的話,你也未必會心服口服吧?」雲浩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弟子不敢!」呂重忙道。
雲浩突然咧嘴一笑,表情略顯怪異道:「你既然是圓昊的徒弟,應該是見過我的吧?」
「啊?」呂重抬起頭來,疑惑的打量著他。
雲浩摸了摸頭頂,感慨道:「哎,一個月而已,這頭髮就長得這麼長了。」
「你是……」呂重瞪大了眼睛,又仔細的看了看,腦海裡迅速的搜索著,半晌,終於搜索到了一張跟面前這張重疊的臉,瞳孔猛的劇烈收縮,駭然道:「你是小師叔祖?」
「看來還沒老糊塗啊!」雲浩打了個哈哈。
雲重嚇得立即又跪了下來:「弟子呂重參見小師叔祖,弟子有眼無珠,之前對小師叔祖多有衝撞,請小師叔祖責罰!」
也不怪他,當年圓昊圓寂的時候,雲浩還是一小屁孩,如今乍然重逢,又長了頭髮,哪裡還認得出來。
雲浩更加,哪怕他當年確實是一個小屁孩,但是輩分尊崇,可以毫不客氣的說,呂重這種輩兒都沒在他面前露臉的機會。
自從恩師圓寂後,呂重這些年回少林的次數也少了很多,回去了也自有其他師兄弟招呼。
但是,認不出來歸認不出來,呂重對於這位小師叔祖的印象可謂極為深刻,因為每次不管是回寺裡還是在外面重逢,那些師兄弟必然都會忍不住跟他提起這位小師叔祖,便是他極為敬佩的師兄悟淨也不例外。
誰讓他是天賦和頑劣程度都號稱千年才出一個的人物呢!
此刻想起自己之前的「倚老賣老」,呂重心裡就陣陣寒意狂冒。
「起起……起來,什麼玩意?不都說了不知者不罪了麼?」
雲浩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實在不屑跟他這種看起來年紀老大,實際上又差了兩大輩的人算賬。
呂重如蒙大赦,趕緊爬了起來:「多謝小師叔祖大量!」
「千萬別誇我,誰誇我就感覺他在罵我,尤其是誇我大量,我是這麼愚蠢的人嗎?」雲浩憤慨道。
「是是是……」呂重汗了一把。
「嗯?」雲浩擰眉重重一哼。
「啊……不是不是不是,小師叔祖誤會了,弟子是說小師叔祖說的對,您不是那種愚蠢的人!」呂重慌忙解釋。
「這還差不多!」雲浩摸了摸腦袋,隨即想到了什麼,不爽道:「不過,那個女人你可得好好的教訓教訓她,太可惡了,如果不是看她是個女人,我今天非打她一頓不可!」
話說回來,如果對方不是個女人,也不會發生那種事了。
聽他第二次說這句話,呂重心裡頓時犯了嘀咕,一方面是出於對雲浩的敬畏,一方面是因為他對於那丫頭的性格太瞭解了,小意賠笑道:「不知道心妍有什麼地方得罪了小師叔祖,還請您明示。」
「哼,那臭女人,我在廁所裡面,她一下風風火火的衝了進來,然後硬說我耍流氓,還假裝說有人要害她,打算把我騙到這裡修理一頓,你說還有沒有天理?」雲浩氣哼哼的說完,不耐煩的揮手道:「算了,具體情況你自己去問她吧,幸好我也不是好惹的,要是換了別人,還不得被你們打死啊!」
呂重大汗:「小師叔祖言重了,心妍那丫頭一向識大體、明輕重,別說這次錯不在您,就算真跟她說的一樣,也只不過想出口氣罷了,請小師叔祖放
心,弟子回去一定好好的跟她說道說道!」
「隨你啦,反正我是不想再看見她了,走了哈!」雲浩道。
「呃……這麼快?」呂重愕然:「小師叔祖難得來江海一次,這次有幸讓弟子碰上了,怎麼也得讓弟子盡盡地主之誼吧?」
「吃飯喝酒的事情改天吧,我可能有一段時間不會離開江海!」
雲浩說完,看著那女人帶著人慢慢走了過來,不再猶豫,腳尖輕點地面,數個起落,很快的消失在呂重的視線內,他是真的不想再跟那個女人打交道了。
呂重目瞪口呆的目送他遠去,才想起忘記問該怎麼聯繫他了。
蘇心妍小跑著過來,疑惑道:「重伯,剛才怎麼了?你認識那個人?」
呂重微微點頭,半晌,回頭正色道:「心妍,你老實跟我說,剛才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蘇心妍訝異的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微微赧然的低下了頭,期期艾艾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雖然簡略了那些羞人的經過,刻意強調了雲浩威脅她的時候是多麼可惡,但是,有一點無可改變的事實就是——是雲浩先在廁所裡,然後她才闖進去的。
呂重何許人也,一下就聽出了關鍵,也能夠理解這丫頭想出口惡氣的心情,可惜的是,好死不死的她要修理的人居然是自己師門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小師叔祖。
完了,蘇心妍小心翼翼的問道:「怎麼了重伯,那人很厲害嗎?」
呂重點了點頭,隨即苦笑道:「你這丫頭,以後不可這麼任性了!」
蘇心妍委屈道:「我哪有嘛,誰讓他欺負我,我只不過想讓您幫我教訓教訓他罷了!」
呂重暗自嘀咕:誰教訓誰還不知道呢,幸好今天小師叔祖心情好,否則自己可就慘了。
心中轉著念頭,臉上卻笑道:「好了,先回去吧,你這麼大張旗鼓的,晚了的話,你爺爺又該擔心了!」
說著滿臉寵溺的揉了揉她的秀髮。
「嗯!」
蘇心妍乖巧的點了點頭……
……
二十分鐘後,一輛計程車停在了市人民醫院的大門口,雲浩付了車費後,一頭鑽了出來,朝地上狠狠的呸了一口,大呼晦氣。
平白無故的被人當成流氓,差點還要被人打一頓,這都叫什麼事?
難道……我真的有當流氓的天賦?
摸著腦袋一臉若有所思,腦海裡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剛才在唐城那個小小廁所裡發生的一幕:筆直渾圓賽雪欺霜的兩條修長大腿,豐隆挺翹如同水蜜桃般的嬌臀……
光是想想似乎就有種飢餓的感覺,好想撲上去咬一口嘗嘗什麼味道。
原來女人的身體這麼好看!
條件反射的嚥了口吐沫,隨即醒悟過來,這根本不是一個佛門弟子應該想的問題啊,這是心魔入侵的徵兆啊!
想到這裡,甩了甩頭,把腦海裡的兩條大腿和水蜜桃晃出去,口中默念《般若波羅蜜多心經》,低著頭朝門診大樓裡面走去。
突然一聲嗔斥:「你跑哪裡去了?」
抬頭看去,徐若男迎面走了過來,滿臉幽怨的模樣,看得雲浩不由暗自心虛,撓著頭乾笑道:「哪都沒去啊!」
他是半路接到徐若男電話讓他趕到醫院來的。
「是麼?」徐若男美眸一瞇,兩道目光似乎穿透他的內心般,明顯不信他的鬼話,不陰不陽道:「剛才那位跟你如膠似漆、耳鬢廝磨的大美女呢?」
雲浩唬了一跳:「你可別亂說話啊,我就是送她回家而已,哪裡的如膠似漆、耳鬢廝磨?」
暗自加了一句:分明是仇大苦深,差點你死我活啊!
徐若男冷哼道:「看不出你還挺能耐的嘛,才進去唐城幾分鐘就有美女讓你送她回家了!」
說著,背負雙手施施然往裡走去。
雲浩臊眉耷眼的跟上……
兩人一陣七彎八拐,最終走到了停屍間,傅建國、段剛還有好幾個技術幹警都在場,中間停放著一具趴著的屍體,正是徐海川,兩名法醫正圍繞著屍體仔細的觀察著。
看到雲浩來了,傅建國朝他點點頭算是招呼了,然後示意道:「小師傅,你過來看看!」
雲浩走了過去,只見徐海川的背心處,赫然印著一個紅色的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