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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神過殺神(2) 文 / 九三六

    雷武部一動,皇甫伯尚霎時注目起來……

    他見這著不是頭一次,然而剛剛交戰,卻還是全然不能破解。他知道這是鄧艾絕學,內中所含甚是繁複,不是自已可以對抗的。

    他很想看看這玉正平,有沒有什麼破解之道。

    「奇形詭制」一出,雷武部士兵就和方才一樣,以詭異的行動向正平部玄甲親兵攻去。

    正平也沒見過這陣。和馬陵皇甫等人相比,他對此著的瞭解更少,他壓根不知道鄧艾的「險兵五式」。

    然而這並不妨礙他與之對戰。

    兵者,詭道也,萬事不可預傳。所以它不像武林交手那樣,切須見招拆招,彼有此般招,我便這此般破。用兵之道,在於存乎一念,發之於心,一切但以戰場之上,臨機而斷,見沒見過對方的戰法,影響其實不大。更何況九柳八陣乃周瑜畢生之學,近世能與之相比的只有武侯八卦和霸府七軍,比之鄧艾險兵五式實則高出甚多,正平雖然現下還遠未完全領悟,然而這一見之下,也立時便明白了這「奇形詭制」的關節所在。

    正平令劍揮動,玄甲親兵依命行動了起來。只見五百餘人,立刻散了開來。這散卻又不是任意離散,而是依「什」為單位,在各什長的統領下,各自形成了不同的戰鬥隊形。這一著,正是九柳八陣陰決中的「玄冥陵陰」。

    此著之名,出至《漢樂府》,是為《郊祀歌》十九首之一。「玄冥陵陰,蟄蟲蓋藏。草木零落,抵冬降霜。」,意為如蟄蟲蓋藏,草木零落一般,把軍隊陣型隱於形散之中。

    一見此狀,雷武部的攻擊部隊立時納罕了起來。「奇形詭制」之法,全在於以敵人所料想不到的攻擊方式,像對方施以進攻,就好似狐狸一般,令敵防不勝防。然而此時的對方,說散不散,說聚不聚,好像一條在懶散遊蕩,卻又不知道何時會突然發出致命一擊的蛇一般,直教自已不知道該往哪兒攻。

    有幾隊大著膽子衝了上去,卻衝到了正平部中各隊的夾縫處。那臨近數隊便似突然彈出一般,合圍此數幾隊,霎時就將其全殲。而後又懶洋洋的散了開去。

    雷武大驚失色,令旗連動,瞬間又變了數著。他在此式上研習已有數年,深得其中精要。他不信單在這一式上,竟有可以完敗他之人。

    雙方交鋒數著,雷武部陣勢愈發詭異,直如重生迷霧一般,讓人看來頭腦發漲。只聽啊的一聲,冷林暈了過去。

    原來冷林本已中毒,之前一直強打精神。眼見了這等奇招妙式後,腦子便跟著兩部軍隊飛速轉動,轉來轉去,只感天眩地動,眼前一黑,自行昏厥。

    哪料無論雷武如何變,對方所部都是只是這般離散的狀態,而他的數般攻擊也都似打在內藏利針的棉花之上,攻敵無效,反自受傷不小。數著下來,正平部沒見死傷多少人,雷武部卻已死傷數百。

    皇甫伯尚當下轉過頭,不敢再看,生怕如冷林一般暈過去。他已心知正平用兵神鬼莫測,雷武不會是他對手,也便不空自擔心了。

    雲飛卻是看的津津有味,只不過更多的是「呆呆有味」。他見過雙方變化一著,便已體會到這著精采,忍不住大叫一聲好。然而一聲好後,卻往往要思索半天其中更深的精妙之處,待到反應過來,再叫第二聲好時,已是雙方數著開外了。馬陵笑道,要是你在指揮,這呆上半天,只怕已不知死了多少次了。雲飛知曉自已不擅臨機決斷,也不以為意,只仍是去看眼前的對陣。

    雷武此時已是汗如雨下,方才一盞茶時分,他已將所學盡數施展開來了。更有些變著,是他平時從未想到過的,也在此時忽地生了出來,只感這時有生以來,最好的一次用兵了。然而即便如此,對方卻依然游刃有餘,全不無意,他完全不知該怎麼做了。又數著後,他實在無法再想出新著,只得將之前的變化,重複施展開來。

    然而令他不幸的是,正平好似就在單等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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