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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 彆扭 文 / 莫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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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桑覺著差不多了,是時候收斂了。

    他笑意不減,聲音透著一絲慵懶和輕鬆:「什麼也沒做,不信你可以問她。只是……外面太冷,來借個被子罷了。」

    夏湘起身:「你沒有退路,所以,你要聽我的話。首先,從柔姐兒房裡滾出去。其次,記住你男子的身份,不是我一個玩笑,你就可以為所欲為的!最後,今日之事不可以說出去,若讓我聽到半點兒風聲,你這輩子別指望再回桑國!」

    「小御水師多慮了,姑娘家的閨房,我柳桑也是呆不慣的。在下是男是女,還望小御水師分辨清楚,不要再妄言。至於昨晚之事,在下承諾,不會說出去。」

    雖然困頓不堪,可柳桑心情依然大好。

    這裡果然比神鷹衛要有趣的多!

    他懶洋洋朝門口走去,邊走邊打著哈欠,一副紈褲子弟的懶散模樣。半點兒不像個身手了得的護衛。

    只是,推開門的剎那,柳桑愣住了。

    他看到夏柔正站在門口,雙眼裹著淚花兒望向他。

    「你不是女兒身?」夏柔抽了抽鼻子,聲音有些哽咽顫抖。

    難怪手那樣大,難怪不讓自己脫衣服,難怪長姐會那樣生氣,滿臉陰鬱。自己是個傻子,竟信了玩笑話,真就把柳桑當成了姑娘,還……還跟他睡在同一張床上,還……還拉著他的手哈氣,夜裡定然還抱著他睡。

    自己是個待字閨中的姑娘,跟個男子同床共枕算怎麼回事兒?

    這事兒無論是否傳出去,夏柔心裡那道坎兒都邁不過去。她不懂得男女之事。她只知道,她稀里糊塗跟個男子睡了一夜,她以後沒法子嫁人了。

    「嗯,在下不是女兒身,昨夜沒能說清楚。是在下的過錯。小姐想打想罰都可以,在下甘心領罰。」柳桑垂下了頭。

    原本只想開個玩笑,可見到夏柔淚眼朦朧的樣子,柳桑忽然覺著心裡難受。

    「昨晚為什麼不說清楚?」夏柔忍著眼淚,目光倔強。

    「因為……」柳桑抬頭望向夏柔:「因為外面太冷,我想有個暖和的地方睡一晚。」

    夏柔似乎沒想到柳桑的回答竟是這樣的。她愣在那裡,沉默片刻,旋即擦擦眼角說:「你走罷,昨晚之事,不要說出去。」

    夏柔側過身。柳桑垂頭走出門。

    然剛走出幾步,他便回過頭,輕聲說道:「多謝,抱歉。」

    夏柔轉身,看到柳桑有些疲憊的身影越走越遠,皺起了眉頭。她記得夜裡自己似乎說了夢話,夜裡抱著柳桑睡了一晚,還夢到吃豬蹄……似乎咬在了柳桑的胳膊上。

    她看到柳桑一邊打哈欠一邊朝吊床那邊走去。走到吊床邊,柳桑翻身躺在吊床上,枕著手臂闔上了眼。

    「柔姐兒。昨兒是我慌不擇言,說出那等荒唐話,不然也不會……」夏湘揉揉額角,有些懊悔,隨後走到柔姐兒跟前,低聲問:「昨晚……他可對你做過什麼?」

    柔姐兒雖然沒心沒肺。卻也明白夏湘在擔心什麼。

    「長姐,我和……他都是和衣睡的。他什麼也沒做。」柔姐兒低下頭,耳根都紅了。

    「那便好。那便好。」夏湘鬆了口氣,將夏柔拉到床邊坐下:「此事只當從未發生過,斷不可說與旁人。再有,日後要小心謹慎些,不要總是輕信他人。不管是男是女,若對方包藏禍心,你可是要吃大虧的。」

    夏柔點點頭,有些沮喪。

    夏湘搖搖頭:「這些日子離那柳桑遠些,也免得尷尬。」

    「他整日跟在你身邊,我也整日跟在你身邊,怎麼能離他遠些?」夏柔撅著嘴巴,偷偷看了眼窗外。

    柳桑依然躺在吊床上,似乎是睡著了。

    「那怎麼辦?你回夏府去?」夏湘挑眉。

    夏柔連忙搖頭:「不不,我老老實實呆在屋裡,或……或是上山玩兒去,一定離他遠些。姐姐可千萬別把我送回夏府去,悶在府上無趣的很,又要整日聽我娘嘮叨。」

    夏湘點了下夏柔的額頭,嗔道:「你這不孝的閨女兒!」

    ……

    隨後幾日,天氣越發涼了。

    柳桑一直睡在門外的吊床上,夏柔沒再同他說過一句話,而柳桑也有意無意避著夏柔。兩人偶然碰面,也都垂著頭,不言不語。

    「這樣不自在,反而讓人瞧出端倪來。」夏湘用手指沾了涼茶,揉揉眉心。

    「那我要怎麼辦?」夏柔有些喪氣,垂著頭嘀咕:「長姐莫不是因著上次的事情嫌我麻煩,變著法兒想要趕我回京都罷?」

    「說的什麼話?」夏湘長歎了口氣:「長姐的意思是,別跟柳桑別彆扭扭的,他見了你行禮問安,你微笑點頭便是,不用紅著臉逃掉。」

    「哦。」夏柔絞著手指,垂頭不語。

    「下午老大……不是,是大皇子要來莊上接管血殺,見到了記著行禮,千萬別稀里糊塗的失了禮數。」夏湘如今越發像個大人了。

    夏柔又點了點頭:「哦。」

    想起大皇子,夏湘便有些擔心戴言。如今這情勢,戴言一著不慎便會惹

    惹惱皇帝。而血殺的態度,也會直接影響皇帝對戴言的看法。

    可謂如履薄冰。

    大皇子晌午剛過便到了山莊,夏湘仔細吩咐血殺眾人,對大皇子一定言聽計從,為了戴言,也絕不能露出馬腳,一定讓大皇子認為,血殺不是戴言的血殺,血殺是大晏國的血殺。

    夏湘帶眾人迎接大皇子,大皇子親自來扶:「你我二人還需這些禮數?」

    大皇子這溫柔的模樣是前所未有的。

    夏湘心裡咯登一聲,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或者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她尷尬地笑了笑:「尊卑有序,禮不可廢。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的。」

    「快起,你跟我這樣生分,我心裡會不舒服。」大皇子微笑望著夏湘,眾目睽睽下竟問道:「湘兒可給我備了拿手菜?」

    湘兒?平日不都管自己叫東家或者大小姐嗎?怎麼今日當著許多人的面喚起湘兒來了?難道只是為了自己御水師的名頭,拉近關係?

    夏湘微笑,深深看了眼大皇子:「已經備好了。」

    隨後,夏湘跟著大皇子上了山,夏柔跟在夏湘身後,柳桑跟在夏柔身邊。

    大皇子側眸看了眼柳桑,狀似無意笑道:「柳桑?是神鷹衛的柳桑吧?看來戴言還真是體貼,人不在此處也要安排個人來保護你。」

    夏湘搖搖頭:「我是晏國的御水師,他保護我便是保護晏國,與體貼不體貼扯不上關係。」

    「湘兒說得是。」大皇子忽然抓住夏湘的手,柔聲道:「湘兒小心些,若累了我扶你。」

    這絕對不是對一位御水師的尊敬,這是誘.騙單純少女才會用的手段啊!夏湘想抽回手,大皇子卻死死拉著她不撒手。她死死瞪著大皇子,大皇子卻俯下身來,微笑:「湘兒不是曉得尊卑有序嗎?」

    夏湘剛要開口,忽然聽到上方傳來熟悉的聲音。

    「殿下好興致,攜美遊山麼?」

    夏湘和大皇子同時抬頭,見台階之上,杜芷正居高臨下望著他二人,嘴角掛著諷刺的笑容:「芷兒給殿下請安。」

    大皇子皺起眉頭:「芷兒?你怎麼在這裡?」

    「怎麼?擾了您的興?那芷兒真是罪該萬死了。」杜芷讓道,狠狠剜了夏湘一眼,隨後便盯著大皇子,目光裡藏著說不清的情緒。

    夏湘自然知道大皇子與杜芷的關係,只是不明白,大皇子為何忽然對自己慇勤起來。

    難道只因自己會御水?這不大可能。

    她再望向大皇子,忽然覺著有些陌生,這位白玉京的二東家似乎與往日有些不同了。這種不同讓夏湘覺得不安,焦慮。

    接下來的日子裡,夏湘飽受折磨,日日掐著指頭算計戴言何時能回來。

    大皇子不知吃錯了什麼藥,對夏湘大獻慇勤,明眼人看得出,大皇子這舉動怕是要讓夏湘成為太子妃了。杜芷則住在了山莊,時不時冷言冷語嘲諷幾句,要麼便悶在房裡抹眼淚,夏湘解釋過無數次,卻無濟於事。

    夏湘一直在琢磨大皇子的意圖,想來想去無非兩種,一是看上她御水師的身份,二是看上她賺錢的本事。

    想來想去,還是要找他談談才是。

    於是,入冬第一場雪落下,夏湘找到大皇子。

    「……在莊上可還習慣?血殺眾人沒有為難殿下吧?」夏湘身著大紅鶴氅,袖著手站在雪地裡,微微蹙著眉頭。

    大皇子站在梅樹旁,笑望著夏湘應道:「一切都好,只是東家對我有些太過生分,讓人好不難受。」

    「殿下是把我當成什麼人了呢?人盡可夫的蕩.婦?還是青.樓楚館的伶人?」

    夏湘的聲音十分平靜,聽不出喜怒。

    「都不是。」大皇子伸手摘了朵梅花,轉身戴在了夏湘的發間。

    夏湘皺眉,卻懶得躲開。這些日子來,大皇子時不時便要做出這般曖.昧親暱的舉止,她已經見怪不怪了。

    「既然不是,何故如此對我?我夏湘雖是商人,雖拋頭露面不像別的大家閨秀養在深宅,可也不是沒有分寸,隨便別人輕薄的。」夏湘伸手摘掉頭上的梅花:「您若繼續如此,不把我當人看,我也不會把殿下當人看。」

    大皇子瞠目結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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