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大獲全勝 文 / 莫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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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錢斑正洋洋得意拿將軍府說事兒呢,就聽到迎春那句抽筋剝骨,隨後,就瞧見一個不大點兒的姑娘拎著把斧頭怒氣沖沖朝他走去。
夏湘看了眼金錢斑,笑了。
這廝臉色煞白,望著越來越近的迎春,嚇得上下牙直打架,心想,難道小命兒要交代在這兒了?
他手腳被縛,站不起來,只能像個蟲子似的往後退。
夏湘喝了一聲:「再動一下試試!」說著,將手按上機弩。
金錢斑兩股戰戰,瞧了眼夏湘,又看了眼迎春,心想,這年頭兒的小姑娘都怎麼了?這麼殘虐呢?
夏湘發了話,金錢斑不敢稍動。
迎春走了過來,一腳踩在金錢斑的大腿上,聲音高亢:「大小姐!是這賊子攔路搶新娘嗎?」
「迎春吶,咱把斧頭先放下。」夏湘怕鬧出人命。
「大小姐,賊子當誅!讓奴婢一斧子結果了他!」
迎春剛一舉起斧頭,夏湘便嚷道:「等等等等……」本想奪了斧頭,卻不敢放鬆警惕,生怕金錢斑生出什麼ど蛾子。
「這麼一斧子結果了他豈不是便宜了他?把斧子放下,咱要打的他哭爹喊娘,可不能讓他死的痛痛快快。」夏湘抿嘴一笑,鼓勵迎春放下斧頭,立地成……魔。
金錢斑的眼睛越瞪越大,最後終於克制不住內心的恐懼,連聲哀嚎:「救命啊……救命啊……」
不一會兒。迎春手腳並用,撓臉、扯頭髮、揪耳朵,手法跟她娘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只是。迎春多了一招兒「無影腳」,踢踢踢……哎?好像踢到了命根子上……
金錢斑一聲慘嚎,暈了過去。
迎春一愣,苦著臉告罪:「大小姐,奴婢該死,不小心把賊子打死了!」
「……」
金錢斑暈死過去,夏湘才稍稍放鬆了警惕。瞧了眼對面的戰況,發現己方佔了很明顯的優勢。佃戶們正在……虐俘。
戴言見金錢斑的手下沒了還手之力,便折了回來,在夏湘面前落定。
「怎麼不去那邊兒歇會兒?你看你,滿頭是汗。」戴言用袖口幫夏湘擦了擦汗。目光掃向路邊一個小樹墩。
夏湘咧嘴一笑:「方纔你說……讓我在這等你。」
戴言一愣,拍了拍夏湘的頭:「你不在這等我,我就找不著你了?走,去那邊兒坐會兒去。」
兩人一前一後喜滋滋地朝樹墩走去,採蓮和迎春守在昏迷的金錢斑旁邊,以防金錢斑醒來逃跑。
巴葉瞧著戴言折回來找夏湘,也巴巴的跟著來了,站在夏湘面前昂首挺胸,攔住了夏湘的去路。
夏湘無奈。朝巴葉笑道:「等回去莊上,我給你一隻老母雞吃。」
巴葉歡喜地叫了一聲,撲稜撲稜翅膀飛走了……
夏湘愕然。這廝真要成精了。
「那三個人是誰?」夏湘坐到樹墩上,開始盤問戴言:「我是說……跟你和周先生一塊兒來的那三個。」
戴言想了想,笑道:「跟石南一樣……」
夏湘聽戴言說過,石南是罪民窟的人,那……另外三個也是了?大晏國的罪民窟是關押重刑犯後人的地方,罪民窟的人。身份還不如佃戶,罪民窟沒有法紀。罪民窟的人也不許離開罪民窟。
罪民窟長大的孩子,即便沒什麼功夫,身手也不會差。畢竟,殘忍的生活環境會讓人不斷變強大。
「可是……這麼多……都被你帶出了罪民窟,朝廷會不會……?」夏湘有些擔心,她可不想因為幾個罪民窟的人被朝廷咬一口。如今,她只是個商人,身份不高,地位不高,做事須得小心翼翼,不容行差踏錯。
戴言微微一笑:「放心,老大幫著洗清了罪民的身份。」
夏湘狐疑地問:「你把這些人弄來做什麼?」
「給你做護院啊。」戴言輕笑。
夏湘撇了撇嘴:「鬼才信!你打的什麼主意我可看不透,不過話說在頭裡,你再怎麼折騰都隨你,但是有一點,不許連累我,也不行連累莊上人……」想了想,又說道:「也不許連累許嬸兒。」
「誰都不連累,若有一日,非得連累一個人,我一定拉著你一起……」戴言瞇起雙眼,也不知怎麼,笑的那麼開心。
夏湘白了他一眼:「我可不想陪你死。」說著,深吸了口氣,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朝人群走去。
大夥兒大獲全勝,將金錢斑一干手下好一頓打,隨後,拖著金錢斑回了莊子。
夏湘決定將採蓮的婚事延遲幾日,先把金錢斑的事處理了再說。
回到莊上,坐在門口的小杌子上,夏湘叫來周玉年,問道:「周先生,您幫著打聽打聽這附近有沒有個張員外,而且……這張員外的兄弟還是在京都戴府做管事的。」
周玉年點頭。
夏湘忽然想起個事兒,問道:「對了,先生,我記得您今兒是早我一步去追的花轎,您功夫又好,本該提早追到轎子,怎麼後來莊上人都趕到了你還沒到,還是跟著戴言一起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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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我去找戴言他們幫忙……所以……去得遲了……」
正此時,戴言推開院門,接過話頭兒:「哎?您不是迷了路,追碧巧的轎子去了嗎?什麼時候找過我?咱們在岔路口碰巧遇到的您忘了?」
周玉年大窘。
夏湘忍俊不禁。
目送周玉年出了門,夏湘轉身商量戴言:「怎麼辦?若張員外帶人來了,態度謙和咱們怎麼辦?若他態度蠻橫,咱們又該怎麼辦?」
「隨機應變唄。」戴言說的輕鬆。
「不不,咱得好好想想,鬧了這麼一出兒,若便宜了他們,我夏湘真是沒臉兒見採蓮了。」她想了想又蹙起眉頭:「你說……那張員外的兒子怎麼就找上採蓮了呢?又不是攔路搶劫的土匪,怎麼知道那個地方那個時候有花轎路過?」
戴言勾起嘴角,笑問:「你說呢?」
夏湘臉色一沉,心裡有了計較:「採蓮她娘?」想想採蓮一直跟在自己身邊,很少出門。即便路上被人盯上,也不至於連接娶新娘的時間和路徑都查的清清楚楚罷?
必然有人給那金錢斑通風報信!這個人能是誰?很可能便是採蓮她娘。
戴言點點頭:「那幾個被你迷暈的雜粹醒了,用了點兒手段便全招了,據說……是採蓮她娘收了他們主子的禮金,答應讓採蓮去給他們主子做姨娘。別說收了禮金,便是沒收禮金,那張霄想搶了誰的媳婦兒也是說搶就搶的。」
「張霄?」
「就是張員外的兒子,搶親那個……長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夏湘沉著臉,哼了一聲:「張霄?還真是夠囂張的!跑我跟前兒囂張也不怕閃了腰!」
「那您老有多大能耐?」戴言笑的促狹。
夏湘沒接他的話兒,而是笑道:「去,跟老大說莊上出了亂子,再找幾個小子去京都放出風聲,說生活館的東家險些遇害,宮裡的趙美人親自派人詢問,以示關心。」
「這是要……」
戴言還未說完,夏湘又招手喊來芸香:「去夏府找富貴,讓富貴幫著傳個話兒,說我思念老太爺,求老太爺來莊上看看我,」想了想,又補充道:「若富貴或祖父問起莊上發生的事,直管實話實說,至於其中凶險,大可不提。」
芸香點頭,一樣一樣仔細記在了心裡。
戴言笑道:「這是要仗勢欺人了?」
夏湘鄭重其事點點頭:「若不多找些人,我怕打不過那個什麼張員外,萬一他家養了一堆打手呢?咱們總得防備著點兒。小心駛得萬年船,你個小孩子,不懂。」
「嗯,咱們大小姐什麼都懂,可不是好惹的。」戴言拍拍夏湘的頭,笑得溫柔。
夏湘一愣,甩了甩頭:「別動不動拍我腦袋,老大不小了,能不能放尊重點兒?!讓人瞧見了像什麼話?」
不得不承認,戴言長得越發英俊了。一年一年過去,當初那個小孩子已經初初有了少年的模樣。
「……你什麼時候曉得害羞了?」戴言訝異,卻笑意不減。
夏湘翻了個白眼兒,沒理他,兀自朝房裡走去。
走到門口,忽然又回過頭來:「對了,那個張……張霄,千萬別打死了,一定要留著口氣兒才是。」
說完,轉身進了屋子。
折騰一天,夏湘渾身疲乏,歪著身子倚在大迎枕上,將迎春叫到跟前:「去,將採蓮她娘接來。若問出了什麼事,就說大小姐陪送的一處果園兒,採蓮想孝敬她娘,請她來領了地契。」
「大小姐,那婆娘可不是好人!」
夏湘笑道:「怎麼教你就怎麼說,哪那麼多事兒?大小姐還沒糊塗到好賴人不分。到時機靈點兒,無論如何要把採蓮娘請來莊上,聽清楚了嗎?」
迎春皺著眉頭撅著嘴應了是,心裡老大不高興。可小姐吩咐的事,無論如何也要辦妥當。
夏湘倚在迎枕上,心裡有些忐忑,更多的卻是歡喜。為死裡逃生而歡喜,為搶回採蓮而歡喜,為莊上人為了自己拚命歡喜,也為戴言及時趕到而歡喜。
許是太累了,雖然心裡還有些惴惴,且藏著萬般歡喜,夏湘還是忍不住闔上眼,不知不覺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