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6天下第一菜（一） 文 / 木莊

    56天下第一菜（一）

    煎餅師父看到高風和劉志剛兩個回來了，馬上從地上站了起來：

    「總算找到你們了，真是太感謝這位小神仙了。你算得真準，今天我一天忍聲吞氣，沒想到，早上被一夥小青年捲走的錢，下午就被警察送回來了。」

    高風和劉志剛還沒有進門，煎餅師傅就說起了今天一波三折的經歷。

    正當劉志剛和高風想把師傅引進屋裡坐時，師傅一把攔住他們：

    「還是趕快走吧！今天我要做東好好的招待你們二位。我們這城裡有幾家非常有名的飯店，就是「天下第一菜」，今天我們就到那裡去吃一頓，我已經預訂好了。」

    高風和劉志剛當然是恭敬不如從命，人家這樣熱情，這點面子是必須給的。

    從住的地方到飯店有很長一段的距離，幾個人都是走路過去。雖然在山莊遊玩了一天，高風和劉志剛都沒有感到一點累。

    一路上行人熙熙，夏日的太陽正沉入西邊的山頭，人們都是一天悶在家裡，現在出來透透氣。

    在一處開闊的地方，許多人都在進行著鍛煉，慢跑、踢球、拉單槓……看樣子這裡是一個學校的操場，人們正抓緊活動，舒張一下身子的筋骨。

    不過最引高風興趣的是，在一個偏僻的古樟下，一位銀鬚飄飄的老者，正在面對著太西沉的太陽站樁，神情專注，好像要把太陽發出的最後一絲光亮都要吸入自己的身內。

    高風只是在心裡搖了搖頭，這個老者雖然選擇的時間很合適，但選擇的地方還是不對。

    一路上的城市世相生活，也是一幅幅不錯的風景，所以覺得很快就到了「天下第一菜」。

    這是一條前清時期興建的老街，牆磚敦厚，門面古樸很有歷史的韻味。但這裡依然住著很多人家，在街上一樣做著各種生意，布莊、茶樓，客棧、飯店應有盡有。一走進這條街有一種時空穿越的感覺。

    其實，在這條街號稱「天下第一菜」的店，不是僅此一家，高風大略看了下，就知有三四家。

    這些「天下第一菜」的店招，都是黑底金字，字的外形基本上都相同，但字裡透出來的氣息卻各不相同：有的顯得傲氣凜然，有的像是君臨天下，有的風趣儒雅……

    當然這些都是高風用真氣探得的情況。雖然一個人的字可以反映一個人的性情，但要完全反應出來還是不可能，因為一個人的情致很是複雜，會隨著環境的變化而改變。所以在民間有測字算八字的江湖術士，他只能大概算出當時寫字人的心裡，再根據當時的時事胡掐，那就要靠各個走江湖人的應變能力了。

    但煎餅師傅卻帶進了一家店招最笨拙庸懶的飯店。

    高風和劉志剛心裡就納悶，是不是煎餅師傅不願意化錢，又想買人情才找這樣一個最差勁的店。但這家店的吃客也不少，也許是大家因為這家菜最便宜。

    但這樣的想法，馬上被眼前的事實推翻了。牆上價目表上的菜至少要比別的地方的菜貴兩倍。而且這些菜名全部都在前面加了宮廷二字：宮廷雞、宮廷鴨、宮廷清蒸魚、宮廷大白菜……

    原來這地方出了大掌廚，在清廷的御鄯房裡掌管宮裡的烹飪。後來，清廷沒落，這些掌廚回到自己的老家就用自己的手藝賺錢養家。

    現在這些來的食客，大多都是衝著宮廷的神秘來吃飯的。

    不過這一家的掌廚還是很擺譜，每天供菜不超過三桌，而且來吃飯必須提前預定。

    更氣人的是，這個餐廳上菜簡直就是霸王硬上弓沒得回頭。牆上菜的價目表，只是讓顧客知道菜的價格，並不是任顧客點菜，來到這裡就根本不用點菜，逮著什麼吃什麼，飯店自然是會考慮。

    一進門店裡的服務員就問有沒有訂餐，如沒有訂，那就到別家去。「嘿！」還真是氣死人，拿銀子給人家賺還有嫌不好的。竟然到了門前的生意竟然推給別家做。還真是把自個當著做宮廷皇家生意的，拿一般的客戶不放在眼裡。

    這裡的服務員也是如影視劇裡的小二打扮，一身的藍長袍，頭上戴著布冒，肩上披著一匹長手巾，看樣子還是很勢利眼的。

    聽到煎餅師父說已經向掌廚的訂過了餐，馬上又露出一幅熱情的帶有職業性招待笑容，提高嗓門嚷：「三位客官，這裡面請！」

    這小二把高風三位引到一桌八仙桌旁。煎餅師傅想讓客人坐上席，這是對貴客的尊重，絕對隨便不得。按年齡當然是該讓劉志剛坐，但高風又確實是一個超人的小神仙，煎餅師傅正在為難時，店小二卻開了口：「那個首席就留在那裡，你們很幸運今天晚些時候只有兩桌，我們二爺這來陪你你們一起吃飯。」

    高風等三人差點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感情煎餅師傅請我們，還得拿你們店主當主子一樣奉著啊！

    「我可是沒有請過你們家的什麼大爺、二爺？」煎餅師傅意外道，「我是請這兩位貴客！」

    「這是我們爺看得你們起，也是你們的幸運，前清宮裡出來的人，在自家吃宮廷餐還不用坐上席嗎？」店小二翻著臉道，「這是我們『天下第一菜』的規矩，你們愛吃就吃，不吃就走人啊！」

    劉志剛在外當了十多年的兵，聽過很多北方人說京城的爺們愛充大，胡砍今天跟哪個部長見過面，明天跟哪個辦公廳的主任還有個飯局。但這兒還不是京城，僅是清廷在這兒建了個行宮就沾上這麼大的貴氣了。

    高風還是個小孩，沒有興趣去理會什麼坐次的尊俾，更有興趣的是看看這位前清宮裡出來的二爺，究竟是怎樣混吃的。

    「行行！行……」高風說道：「不就是吃個飯嗎？坐哪裡有那麼重要嗎？」

    「這位小客官還算懂事！」說著，這位店小二就走到後廚去了。

    三個剛坐下，店小二就沏來了一壺淡淡的花茶。

    這個小店霸王規矩是很多，但也是收拾得清新氣爽，擺設也是古色古香，瓷器、古玩也不少。也不得不獲這店主的財大氣粗。

    在裡面就是夏日也能感到一絲絲的涼意，高風環顧了一下四周，原來在各個角落裡放置了一個大木桶，裡面放了一些冰塊。木桶的上面還安裝了一個小型的風扇，正慢悠悠的向餐桌方向吹風。

    劉志剛和高風心裡的怒氣一掃而光，這裡還真是土皇帝的享受，這個時候空調一般人是享受不起的，這裡卻用起了土製空調。

    幾個人坐下來慢慢的品茶，菜確遲遲沒有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