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89章 賽維昂的第一名將 文 / 誒呦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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窺伺,窺伺,窺伺。老實話,加雷斯並不是個天才,他本身的戰鬥能力不值一提。不像是同時期的那些騎士一樣,基本已經進階到了青銅級,甚至像是高文這位領軍級人物,已經到達了白銀級別。
他的處理政務的能力也很一般。最開始,在格瑞布羅德王國時期,他管理著的桑干要塞區,與高文管理的富饒山脈礦區可以形成鮮明的對比。前者混亂不堪,後者則井井有條。
但是,最最關鍵的一點就是,加雷斯能夠帶兵。他是格瑞布羅德開國的騎士之中,數一數二的——甚至有可能是最優秀的軍事指揮官。在這一點上,高文甚至都不如他。
歸根到底,是因為加雷斯很努力。
他不像是梅爾那樣,因為情感問題分散了精力。儘管她也有著「為我主公效命」這樣的想法。但這並不代表梅爾會在平時的視乎好好努力。更多的時候,她更像是封建時代的士大夫一樣,平時袖手談心性,臨危一死報君王。只可惜了,萊昂要的不是她死,而且真到了那個時候,她死了多半也改變不了什麼。在新賽維昂王國蒸蒸日上的現在,她幫著萊昂擋子彈的可能性越來越低了。
同時,他也並不像是高文那樣,聰明得有些過了頭。儘管曾幾何時,高文曾經號稱是萊昂麾下的第一名將。但那早已經是昨日的舊聞。在新賽維昂王國創建至今,名將層出不窮。安德烈,哲別,康德公爵都是一時之選。梅爾雖然本身沒有多少上進心,但是架不住萊昂給她機會,她這麼一場場的戰役打下來。連幾十萬人規模的大會戰的指揮經驗,都有了一次。說她是新賽維昂王國諸將中,經驗最豐富的一個也不為過。
而高文在過了幾年的文官領袖之後。其心態也逐漸調整得「正確」了。他在一次老戰友的聚餐中猛然發現,幾年不接觸軍旅生活,已經讓他與諸位同袍變成了完全不一樣的人。他就像是一隻掉進了獵狗群裡的狐狸一樣,與他們格格不入。
他覺得這些將軍們,這些基本上都已經是聯隊長,或者騎兵團團長,甚至是軍團指揮官的老朋友們粗魯,暴躁,頭腦簡單,智商低而且沒有教養。他幾乎忍受不住與他們在一起的感覺。他也難以理解,他竟然曾經是他們中的一員。
他儘管很想要讓自己顯得合群一點。但是還是不行。聚餐的每一秒鐘對他來說,都不吝於酷刑。在一大群熱鬧的人之中承受孤單的酷刑。他這個時候才知道,他已經回不去了。
就是這樣,將軍高文,騎士高文,指揮官高文,軍事天才高文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文官高文,廷相高文,政務官高文,文治英才的高文……高文伯爵。他已經無法再與加雷斯做比較了。儘管在最開始的時候,他總是嘲笑加雷斯的戰術幼稚,頭腦僵化,沒有一個當將軍的天賦。
但是加雷斯很努力——他的天賦不如高文,他的經驗與機會不如梅爾。但是這並不能阻止他成為新賽維昂王國中最為璀璨奪目的將星。因為他很努力。
他白天泡在練兵場上,傍晚和晚上則在圖書館中。他閱讀所有他能找到的,與軍事相關的書籍。北地貴族聯邦的軍事操典,格瑞布羅德——卡提爾王國的第一版軍事操典,新賽維昂王**事改革後的軍事操典。那些歷史上著名將領的傳記,各個國家的戰史記錄。
他鑽研騎兵,鑽研步兵,鑽研特殊部隊,鑽研魔法火炮與機械武器,鑽研攻擊,鑽研防守,鑽研攻城與守城,鑽研一切他可能遇到戰爭的地方,所需要應對的情況,鑽研他該怎麼辦。該怎麼打。
在梅爾志不在此,高文被廢,康德公爵被刻意壓制,安德烈與哲別仍舊只能算是「戰術級」的指揮官的情況下。加雷斯就是新賽維昂王國的第一名將。萊昂手中最為耀眼,最為鋒利也最為致命的軍刀。而大規模裝備有蜥蜴人輔助步兵的第四軍團也順理成章的成為了新賽維昂王國中,最優秀,最能打的軍團之一,並且獲得了它們的專屬稱號。
「死亡軍刀」
現在,安東尼奧將軍就要品嚐到這柄軍刀的鋒芒了。
在聯邦軍左翼第一陣列崩潰之後。加雷斯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機會,殺掉安東尼奧,吞併整個舊三王同盟領地的機會!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他就在那裡,距離自己不足八百米的距離。中間只隔了一個聯隊而已。自己可以輕而易舉的殺了他。把他的腦袋剁下來,然後獻給自己的主君。是的,就這麼做——
這樣的想法在加雷斯的腦子裡旋風般的轉了一圈兒,之後付諸實踐——
「前進,目標是安東尼奧的腦袋!殺了他,絞死他,碾碎任何阻擋我們的人!!!」
隨著加雷斯一聲令下,超編了整整兩個步兵團,數量達到了近八千人的蜥蜴人輔助兵聯隊全體上下,全都瘋狂的嘶吼了起來。他們渾濁的黃色眼珠中瞬間佈滿了血絲——這些士兵隨即向著加雷斯所指的地方猛撲了過去。同一時間,巨蜥騎士與空騎士——總共七個連隊的特殊騎士也行動了起來。
這些蜥蜴人們,其中半數像是最正常的步兵一樣,穿著四分之三板甲,手持盾矛或者長戟,列成嚴密方陣向著山丘上的聯邦軍攻擊了過去。因為仰攻略有些困難,所以這群蜥蜴人士兵儘管非常勇猛,作戰頑強,但是在一時間還是無法攻破對方的防線。
而另外半數的蜥蜴人士兵,卻並沒有採用這種「正規戰術」。他們僅僅裝備了皮革甲冑,使用飛刀與短刀作戰——他們的行軍道路,也並不是正面,對方唯一駐守著的緩坡。而是高地的另外兩面斷崖,以及——以及樹梢之上——
這群蜥蜴人的膚色,是墨綠。他們身上的皮革甲冑,同樣被噴塗成了迷彩裝束。同時,他們身上塗抹了可以遮掩氣息的藥膏。這些人在叢林中,樹梢上快速行進,卻幾乎不會發出一點兒聲音出來。
他們就這麼快速而且悄無聲息的,從聯邦士兵意想不到的地方猛地冒了出來。他們倒吊在樹上,垂下上半身然後割斷對方的脖子。他們猛地從樹上撲下來,無視周圍的刀槍劍戟,用短刀猛戳被他壓在身下的聯邦士兵的臉。又或者是那些重甲騎士面甲冑的眼眶部位。他們藏在樹梢上,準確的用飛刀命中對方的脖頸。
在這樣一輪猛攻之後。在對方周圍,其他的部隊反應過來之前,他們就會迅速的轉身,重新爬上樹去然後迅速離開。只留下一地的屍體。
這些蜥蜴人士兵無論是對敵人,還是對自己都異常冷酷。他們割掉了自己的舌頭,以防止自己會叫出聲音出來。他們使用手語來交談。他們不要俘虜,他們滿口的尖牙利齒可以輕易咬碎一個人類的喉管——事實上他們也的確會這麼做。
就這樣。在面對正面的蜥蜴人士兵的猛烈攻擊的同時,聯邦軍隊部署在幾處林地中的部隊,還必須要小心從天而降的威脅——不單單是漫天飛舞,看準機會就下降,滑行,進行一輪俯衝衝鋒的空騎士。更有這些惡毒的叢林蜥蜴。
而在戰鬥進行到第十五分鐘時,從兩側斷崖殺上來的蜥蜴人輕步兵,就在巨蜥騎士的掩護下向著聯邦軍隊的側後方殺了過去。被部署在了正中央,護衛著安東尼奧將軍的兩個重甲騎士團,在一瞬間陷入了苦戰。
四面八方,四面八方都是敵人。
正面是敵人,頭頂是敵人。原本看起來很安全的斷崖下也爬來了敵人。這群猙獰的蜥蜴類人好像到處都是。一瞬間,聯邦人的步兵聯隊就陷入了苦戰之中。處於漩渦之中的安東尼奧將軍,好像隨時都會被這一股冷血的浪潮吞沒一樣!更糟糕的是,被困在這一處斷崖上。他甚至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這個……就是你的殺麼,萊昂.德.狄奧德裡克……骯髒的……冷血種。技窮了麼?卑鄙!下流!!不是東西!!!」
在這樣極為危險的情況下,安東尼奧將軍反而笑了起來。同時大聲的對著新賽維昂人的陣營那邊狂吼了起來。吼得周圍的一眾參謀和聯邦將軍們都莫名其妙。不知道他究竟是發什麼瘋……不過,端坐在飛龍上的萊昂看到這一幕之後,卻好像明白了什麼——儘管隔著這麼遠,他完全聽不到對方的聲音。但是他就是能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
「過時的,腐朽的,白癡。輸了就是輸了,贏了就是贏了。說這個,有意思?!」
下一刻,處於三面夾攻之下的聯邦聯隊崩潰了。安東尼奧的位置被整個暴露了出來。他的身邊只有一千幾百名重甲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