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88章 摧枯拉朽 文 / 誒呦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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猙獰長牙之上綁著魔法金屬鍛冶的尖椎利刃的猛犸巨象，每晃動一下如巨石一樣大小的頭顱，就能將周圍的幾名敵人掀翻在地，每揚起一次頭顱，就能將前方的幾名敵人挑上半空中。
那些堅固的盾牌，甲冑在巨象恐怖的力道之下就像是脆紙一樣。會被輕而易舉的撕碎。而除此之外，一些運氣更差的敵人會被象鼻捲起。然後耳聽著自己的身體，骨骼，被「辟啪」的絞碎的聲音，被捲成一攤血肉與廢鐵混在一起的垃圾。
如巨木一樣的象腿會將對方跌倒在地的敵人踩成肉醬。披掛著重型鱗甲與鏈甲的身體刀槍不入。每一頭猛犸巨象都像是一台殺戮機器一樣。所過之處都能掀起一片血浪。
單單一頭巨象，就能夠輕而易舉的擊垮一個連隊的聯邦步兵。而一百幾十頭巨象的集群衝鋒。即使是三個軍團的陣地也幾乎承受不住。在這群世界上最可怕的「食草動物」的殺戮下，大片大片被踩成肉糜，死狀猙獰的敵人屍骸被「製造」了出來。巨象的獠牙，象鼻與象蹄之上，都沾染著鮮艷到了泛黑，濃郁到腥臭的，數個，數十個，乃至上百個不同的人的血液混合而成的血漿。
猛犸巨象所向披靡。而地底多頭蜥同樣戰績不菲。這些巨大猙獰的怪物，已經開始適應起自己的新的戰術——在加裝了魔法金屬鍛冶的鏈甲後，他們的脖頸不再是他們的破綻。他們可以閉著眼睛，不計傷亡的用自己的脖頸，像是大棒一樣，在敵人的陣列中橫掃過去。總共六個，七個，甚至更多的，頂著一個小得有點兒滑稽的小腦袋的脖頸，在人群中幾輪抽打，便可以將一整個連隊的陣地摧毀。
在這同時，他們也可以咬死，乃至吞吃六七八個聯邦士兵——因為他們的脖頸並不相識猛犸巨象的獠牙一樣，擁有極強的殺傷力。所以被揮掃到了的聯邦士兵，並不都會陣亡——但是緊接著，地底多頭蜥就會向前，用它完全不遜色於巨象的體重，以及堅固的腕足將之摧毀。
這數百頭巨大的怪物，就這樣在聯邦軍的左翼陣地中橫衝直撞。同時，與之配合的三個連隊的迅猛龍騎士，第一軍團的翼騎兵與胸甲騎兵，還有第一軍團的少數客串騎兵的騎馬步兵與驃騎兵。也在肆意屠殺陣地上的聯邦人。
就像是萊昂最近喜歡上了的一句話一樣。只是一個衝鋒，聯邦軍的左翼陣地，第一道陣線就幾乎被完全摧毀。近萬大軍被賽維昂人與他們豢養的怪物撕碎，掀翻，踩爛，吞吃下去。餘下的近萬大軍則在以最快的速度崩潰著——就好像是一窩被澆了熱水的螞蟻一樣。
就這樣，繼在第一波攻擊中被集火，崩潰掉的第七軍團之後，安東尼奧將軍的又一個軍團崩潰了。眼看著這一幕。左翼第二、第三陣列的另外兩個軍團忍不住心生寒意。還沒等打，士氣就先降了三分。
與此同時，在戰場右翼，即聯邦軍左翼。戰事與萊昂所想的也有一定出入。在這裡，賽維昂軍的三個輔助軍團，與聯邦的兩個主力軍團打得有聲有色。儘管少了火炮，以及機械部隊的火力支持。但是在人數優勢下，輔助軍團勉強還可以一戰。即使稍微有些不支，但絕不是會輕易擊垮的。
正面戰場節節勝利，左翼戰場幾乎摧枯拉朽一樣，右翼則處於相持狀態。萊昂看過之後暗暗點頭：這一會兒，雙方十幾個軍團，幾十萬大軍已經將整個戰場給填滿了。幾十公里的戰場上，雙方投入的兵力都接近飽和。即使再想要投入新的軍隊，也沒有地方放置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對方崩潰了就是崩潰了。安東尼奧將軍就算還有十幾二十萬軍隊沒有用，他也一點兒辦法都沒有。這場仗從後半夜，雙方前哨游擊騎兵打起來開始，打到下午四點多。眼看著太陽西斜，總算也能打出個結果來了。
聯邦軍隊的確很強，安東尼奧將軍的指揮也不算差。只是，可惜了，他們選錯了對手。
萊昂一邊這麼想著，一邊悠然長歎。眼看著左翼的突擊部隊稍微停頓了一下。等到後續的步兵部隊跟上之後，就又加快了速度。
數百頭巨大猙獰的怪獸，在數以萬計的精銳騎兵，重甲步兵的拱衛下，漫山遍野的蜂擁向前，驅趕著近萬潰兵，向著對方的第二道陣線衝了過去。儘管失去了怪物與騎兵們的衝擊力……不過對方畢竟是在一片斜坡高地上列陣的。衝鋒似乎並不恰當。這樣也就夠了。
眼看著這一幕。眼看著自己引以為傲的軍團，一個正規的聯邦軍團，在嚴陣以待的防禦中，竟然被人從正面，輕而易舉的突破。連半個小時的時間都不到就被大虧。將近兩萬部隊一半戰死一半潰逃。安東尼奧將軍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對方的戰術很直接，也很有效。在接觸戰鬥之前先以火炮開路。然後以強弩長弓標槍射擊。到了近距離，再投擲一輪火油罐。
這一輪轟擊之後，第一線的陣型就基本上沒辦法要了——安東尼奧將軍現在無比的後悔。如果自己之前沒有將所有的機械武器運輸到四號高地那裡去，然後被摧毀。而是將它們部署在己方右翼，那麼這一會兒對方肯定不會這麼簡單，就能衝垮自己的防線吧？
不過現在已經沒有什麼機會了。兵敗如山倒。在第一陣列輕而易舉的垮掉之後。慌亂與恐懼的情緒已經傳染給了第二陣列。儘管沒有了多少衝擊力，但是賽維昂的精銳軍團，擊垮這個第二陣列，恐怕也用不上太多時間和精力。在這之後，第三道陣列怕是也……
安東尼奧現在很想要喊一聲撤退。因為他已經知道了，接下來大概會發生的事情了。
但是他又不能說撤退。因為如果現在喊撤退的話，那麼這場戰爭會輸的更慘。所以儘管明明知道會輸，明明知道會輸的很慘。但是安東尼奧將軍卻什麼都不能做。他只能繼續站在那裡，給予自己麾下的將軍，軍官與士兵們以希望。並且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大軍被萊昂的軍隊擊敗，屠殺，撕得粉碎。這種痛苦讓他痛徹心扉。更糟糕的是他還要繼續保持威嚴，保持鎮靜，保持平淡。好像……
好像他還能贏一樣。
這種感覺讓安東尼奧將軍萬分的難受。這種劣勢，讓天生傲慢的他痛苦的幾乎想要呻吟。同時，他對於萊昂的恨意也因此上升了無數倍。
「為什麼，為什麼我要遭到這樣的屈辱？！為什麼不能是我擊敗萊昂.德.狄奧德裡克？！他究竟從什麼地方找來的這麼多的特殊精銳部隊？！他的火炮的彈藥數量比我多。他的空騎士比我的能打，他掌握了制空權，他的戰鬥法師可以隨意升空。他擁有那些巨大的猛犸巨象，擁有巨大的多個腦袋的蜥蜴，他的騎兵也比我麾下的騎兵部隊更能打。他還有騎乘巨型蜥蜴和亞龍獸的特殊騎士——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好事全都是他的，我不服氣，我不服氣！！！」
安東尼奧將軍平靜的表面下，是接近崩潰的心靈，以及瘋狂的吶喊，不甘心以及嫉妒心。
他嫉妒萊昂的好運氣，嫉妒萊昂的每一支他所沒有的軍隊。嫉妒萊昂的後勤補給，嫉妒萊昂的好身手。嫉妒萊昂的一切。甚至嫉妒他與蕾比莉雅的曖昧關係。
他跟蕾比莉雅的設定可是勁敵來著。但是絕大多數時候都只是他一個人在自作多情。絕大多數時候，蕾比莉雅對他的態度都是不屑。她看不起他，安東尼奧知道的很清楚，這個世界上，他認為唯一的一個值得他去愛的女人看不起他。
——那麼萊昂.德.狄奧德裡克又憑什麼獲得她的芳心？！
在戰役進行到最關鍵的時刻的時候。安東尼奧將軍所想的，卻是這些好像和戰役沒什麼關係的事情……女人什麼的。特別是蕾比莉雅這種太過耀眼的女人。果然是惹禍的源泉。
與之相比，萊昂就盡職盡責太多了。
「敵人的左翼就要崩潰了……不過……如果之加雷斯做的更好一點的話。或許我們的戰果會變得更大一點。」萊昂一邊這麼想著，一邊看向了安東尼奧所在的那處高地。
在左翼的賽維昂軍隊席捲了聯邦軍之後。那處高地就失去了聯邦軍的掩護。儘管安東尼奧將軍在那裡還部署了一個聯隊的軍隊，儘管他身邊還有兩個團的重甲騎士。但是只要下定決心，好好的打他一下，那麼還是有很大的機會——
「動手了啊，做得好，加雷斯。」萊昂正這麼想著，就忽然看到加雷斯直屬的一個蜥蜴人輔助兵聯隊，以及暫時歸他管轄的三個巨蜥騎士連隊，輔助他進攻的四個空騎士連隊——這一支數量不多，但同樣實力強勁的軍團動了起來。目標，正是安東尼奧將軍所在的那處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