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2章 對峙 文 / 誒呦喂

    (全文閱讀)

    無名草原前鋒騎兵戰，戰鬥規模：小，戰鬥結果：完勝，戰損：53，殺敵數1126，折算為一千一百二十六枚征服者金幣。

    無名草原騎兵突襲戰，戰鬥規模：中等，戰鬥結果：小勝後主動撤退，戰損：229，殺敵數：2371，折算為兩千三百七十一枚征服者金幣。

    在汗國鐵騎撤退後，兩道戰鬥結果簡報一前一後，由系統發出。萊昂隨便看了一眼，就不再在意。

    這一場前哨戰，萊昂苦於兵少未競全功。不過說到底，他憑著四千輕騎一戰滅了對方三千前鋒精銳，再戰擊垮了對方一道陣列一十五千的大軍。使用輕騎兵與槍騎兵，對上了卡提爾雜號的騎士也有一戰之力。自身損失不過三百，殺敵卻有十倍以上。更不知有多少兵士被擊潰。

    這個結果，肯定是勝了，而且是大勝。不單讓卡提爾人見識了格瑞布羅德，塞種鐵騎的厲害，更讓他摸清了卡提爾人的根底……

    「只不過……一開始對方兵士慌亂，對抗潰兵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但是到後來馬上又想到了應對措施。

    以騎兵衝擊我方側翼，對潰兵也下得去狠手，以線型陣變為鉗型陣。這三個應對措施可以說是相當得體。而且臨機應變，有些急智。說是『會打仗的』都有些委屈他了。

    這前後兩個變化，究竟是怎麼回事呢？是那個狄爾斯公爵是個後知後覺，反應遲鈍的傢伙，還是另外有人指點？」

    營壘之中，格瑞布羅德第一、第二軍團三萬三千披甲士層層拱衛之中，賽維昂王子，黑龍可汗。同時也是未來的卡提爾國王（或者親王）正嘎悠著椅子，翹著腿，腳放在椅子前的桌面上，思考著之前的事情。

    三天前，格瑞布羅德軍隊與卡提爾貴族聯軍一場前哨戰過後。汗國後續大軍姍姍來遲。萊昂失了先機，再看天色也不早了，己方主力步、騎混編。緊趕慢趕了一兩個小時，體力消耗得不小，也就沒有了繼續戰下去的意思。

    而草原鐵騎機動彪悍，卡提爾貴族聯軍大半是烏合之眾，被這樣的凶軍壓著打得沒脾氣。自然也沒有追擊的意思。雙方都沒有繼續打下去的意思。自然就是要偃旗息鼓了……

    在這之後，格瑞布羅德軍隊與卡提爾貴族聯軍各自撤退。選據河靠山的地方立下了營寨。兩座營寨相聚不過十里。游騎探哨往來都能看到對方。因而小規模的衝突不斷。但是大規模的衝突，卻沒有了。

    只因為卡提爾人改變了策略，不敢，也不想要跟格瑞布羅德的野蠻人死磕了。

    兩天前，也就是在前哨戰結束後的第一天，萊昂便派遣了使者，向著卡提爾人遞交了戰書，約定明日決戰。卻沒想狄爾斯公爵接到戰書之後想都沒想就拒絕了。說是遠道而來，需要休整。

    萊昂得到回信之後心裡面那個膩味——誰管你需不需要休息啊。而且就算你休息的再好，也不可能是汗國鐵騎的對手吧？！不過馬上的，萊昂就明白過味道來了——借口而已，對方是要避戰。

    「卡提爾王國的精銳，歷來都在南方與荒漠野蠻人對峙。

    二等兵士則在西線與格羅德諾、米迪亞兩個王國對峙。

    餘下精銳騎士、按照聯邦軍事操典編練的新軍全都在王室掌握之中。烏爾裡克陛下根本沒把他們派出來的意思。

    所以說，真正出征格瑞布羅德的軍隊，都只能算是三等兵。戰力弱小，士氣低下。

    而這個情況，格瑞布羅德那位可汗多半也是知道的。他敢拿四千輕騎衝擊我方八萬兵士，就是憑著這個底氣。最終他雖然沒能盡了全功，但也摸清了我們的底細。說實話，如果這一戰換了這些精銳來戰，那麼最終的勝負不論，卻絕對不可能出現昨天那樣一觸即潰的情況。」

    當時，在卡提爾貴族聯軍軍營中。出了大風頭的康德公爵正侃侃而談。周圍一眾包括狄爾斯公爵在內的貴族們可不敢再小看他了，都乖乖的聽著他說話。聽他貶損自家兵士的戰鬥力，不少貴族騎士心裡面不爽，想要出言駁斥，但仔細想想卻真沒有什麼反駁的好理由。如果要跟康德公爵吵起來，最後吃虧的肯定是自己……

    這麼一想，這些貴族騎士都不約而同的住了嘴，低著頭不說話，只是在心裡把康德騎士罵了個狗血淋頭。

    「這個暫時不用說了。」狄爾斯公爵聽了這話，臉上也有些掛不住，止住了康德的話頭，免得他繼續損包括自己在內的卡提爾人。接著就向他詢問：「兵士，戰力的問題急切之間不可能有解決的辦法。還是說一說怎麼和格瑞布羅德人作戰吧。」

    「守。」康德公爵頓了一下，而後說出了這麼個詞：「與格瑞布羅德人在這片草原上展開會戰，除非出現奇跡，否則必敗無疑。所以我們必須，也不得不避戰。」

    當康德公爵一句「避戰」說出口之後，幾個性格急躁的騎士再沒有忍住。當時就是拍案而起，對著康德張嘴大罵，罵完之後轉身就走。周圍其他沒走的騎士、貴族也都議論紛紛，看向康德的眼光頗為不善。

    康德公爵本人卻好像耳朵聾了一樣，別人罵也好，議論也好，他都沒聽見一樣，面色不變。連罵的最狠的那個騎士濺到他臉上的唾沫都不擦，就接著把下半句話說了下去：

    「以，等待時機。」

    「什麼時機？」狄爾斯公爵問。

    在這之後，康德公爵沒說話，只是伸出手指，在半空中很迅速的劃出了一個嘴唇的圖形出來。狄爾斯公爵看過之後點了點頭——作為這一支聯軍的指揮官，他要是沒有跟黑暗精靈通信，那才是怪事。

    而幽暗地域所發生的事情，距離卡提爾太遠。卡提爾諸貴族雖然都聽說了格瑞布羅德擊敗黑暗精靈遠征軍，但卻不知道黑暗精靈究竟損失了多少軍隊。都覺得黑暗精靈還有多少多少軍隊，是一大強援。

    埃雷菈為了空手套白狼，自然也不可能說破自己的底細，而格瑞布羅德自己宣揚的「殺敵、俘虜十萬有餘，北地為之一清」，這雖然是實話，但卡提爾人一個兩個卻都覺得太誇張了。都不相信。

    「靠得住麼，那些傢伙？」狄爾斯公爵點頭過後，又不放心的詢問。

    「他們與格瑞布羅德的仇怨，不比卡提爾的少。」康德公爵接著這樣回答。他們兩個一問一答，打啞謎一樣，倒是讓周圍的騎士貴族們莫名其妙。剛有人想要開口詢問，卻聽到外面忽然有傳令兵喊叫著跑了進來：

    「阿斯子爵在北地蠻人營壘前叫戰，要以騎士決鬥的方式挑戰格瑞布羅德可汗。結果被人殺了！」

    一眾騎士、貴族聽了這個消息之後半驚不恐——那個阿斯子爵正是剛才罵康德公爵罵得最凶，噴了他一臉口水的那個年輕的騎士。沒想到他被康德一句「避戰」刺激的腦袋發暈，主動到格瑞布羅德軍營那裡送死去了……

    不過這個在封建騎士圈子裡也不算太出格的事兒。

    雖然大家心裡面都覺得這個年輕人腦子有點兒不好使，不過人死為大，而且這貨死得頗符合騎士道義，自然博得了在座各位騎士、貴族的讚許。

    那些腦子不好用的也就算了，但那些腦子好用的，卻都話裡有話，把這件事兒跟康德公爵聯繫在了一起。嘲笑康德是個無膽匪類，並且隱隱的將阿斯子爵的死歸咎為他。

    只不過他們的嘲笑，康德公爵同樣的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另外一件事。在一眾騎士，貴族嘲諷他的時候，他卻繼續向傳令兵詢問：

    「那個阿斯子爵是怎麼死的？格瑞布羅德可汗真有跟他舉行騎士決鬥？！」

    他這一問又將一眾騎士貴族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了。

    按理說，萊昂這個身份地位的人，是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得。但是北地各王國之中，偶爾也會出現一兩位熱衷騎士決鬥的奇葩國王、王子。

    而且三年前，萊昂剛進入卡提爾的時候，也是一路以騎士決鬥挑殺各路挑戰者聞名的。三年時間不長，在場的不少人都還清楚地記得有這件事情。所以說，如果，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這豈不是一個名正言順正大光明的殺死格瑞布羅德可汗的好機會？！

    當時，在座的各個騎士貴族就坐不住了。騎士決鬥，在萬軍矚目下擊敗，殺死一代天驕。天底下有比這個更容易揚名立萬的事兒了嗎？

    至於像是那個倒霉的阿斯子爵那樣，被一槍挑殺的事情，就不在騎士們的考慮範圍之內了。天底下人基本就是這樣，一個兩個都以為自己是主角。別人做不成的事情自己未必也做不成。所以說……

    「不是。」

    結果傳令兵一個詞將一眾騎士貴族的妄想扼殺於搖籃中了。

    看著剛才還很是熱衷的看著他的一眾騎士貴族們，這一瞬間忽然不動彈了，那個小傳令兵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做的不對勁了，一瞬間感覺壓力很大，也不用別人再問，就直接將所有的情報都說了出來：

    「賽維昂王子說，以他的身份不應該再與人決鬥。不過既然有人挑戰，拒戰又是不對。所以就挑選騎士替他作戰。」

    聽這個傳令兵這麼說，一眾騎士貴族暗暗點頭，的確是有這個道理。

    事情到這裡已經全都清楚了，沒什麼好說的，一眾貴族騎士都準備換一個話題。卻沒想到在這個時候，角落裡忽然又有人問了一句：「那代表格瑞布羅德可汗出戰的是誰啊？」

    傳令兵隨即回答：「是卡提爾，落雪公爵的嫡次子安德烈騎士。」

    瞬間，一眾騎士貴族重新將目光聚焦在了康德公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