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6章 格瑞布羅德 文 / 誒呦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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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信件寫好，看過兩遍發現沒有謬誤後，萊昂便將信件折起，放到信封裡面封好，再交給了那個使者。之後又和他攀談了一下，並不是很認真，但也並不是隨意的以「一般項目」的口吻詢問了這個「禮物」。
得到的答案是可以在威士蘭城的煉金藥店內買到，而威廉王子是煉金藥店的大股東，可以給萊昂平價賣。在這之後，萊昂才算放下了心。
「其實這種藥物在卡提爾賣的並不是太好。」看萊昂對這個話題比較感興趣，那個信使又多說了兩句：
「雖然很便宜，而且很有效，但是買家不多。因為沒有多少貴族願意將太多錢用在臨時徵召的農兵身上。騎士和職業武士更自信自己的體質，貴族本身更信賴隨軍出陣的白魔法師。所以這種藥物的銷路並不是很好。」
「竟然是這樣。」萊昂略有些驚訝，原本他以為這種珍貴的藥物銷路很好而且很昂貴。卻沒想到竟然是便宜的滯銷貨：
「不過對於我這樣請不起法師和魔藥師的人來說，這種東西就彌足珍貴了。」萊昂接著這樣想。在使者離開的時候，又叫了一名騎士與他一齊離開，交代了他長期的，大規模平價採購這種煉金藥物的任務。
在完成這些事情之後，系統的物品兌換欄目裡也增加了這種類似青黴素加葡萄糖作用的「煉金藥粉」。除此之外，還有這份極重要的煉金藥粉的配方。只可惜，萊昂手下並沒有專業的煉金魔藥人才，他完全不清楚這一份藥方上寫的究竟是什麼東西，也不知道極北地區究竟有沒有這些原料。所以最終還是只能從南方的卡提爾地區進口。
不過，不管怎麼說，士兵們的傷亡問題終於解決了。將這些禮物全都送到傷兵營去，經過臨床試驗後證明了，這些魔藥是有效的。傷兵們逐漸開始恢復，並且陸續回歸。這讓萊昂軍隊的士氣也得到了恢復。
於是最後一件困擾著萊昂的事情，就是這個了——
在傷兵營旁邊兒不遠處，一座沒有窗子的房屋裡，推門而入的萊昂被裡面腐朽和血腥的味道熏得皺起了眉毛：
「怎麼了，還是不肯開口麼？」萊昂問。
「不，殿下。他已經開口了。」負責刑訊的疾風騎士這樣說：
「事實上在一天之前，俘虜們就已經陸續開口了。
不過他們畢竟是半獸人。他們說的話很沒有邏輯性，需要進一步的整理才行。再加上串供的可能性，傳遞給我們假情報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所以——」
「——好了，我的朋友，這些東西我們可以以後再聊。能說的簡單一點兒麼？」萊昂打斷了他的話。
「簡單一點兒就是，羅加襲的身後的確有著不明勢力的支持。他本人也不是那個部落的土著，而是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來的流浪的半獸人。通過武力登上了酋長的位置，並且逐漸將他的部落發展到了這個程度。
據說，他每個月都會離開部落一段時間。回來之後就指使親信們到特定的地方去，在特定的地方就會有各種食物以及麥酒。除此之外還有少量金屬製的武器。
這也就解釋了明明半獸人是個生產力低下的種族，卻能掏出大筆的儲備糧來，玩兒戰爭這麼時髦的事情的原因了。」
萊昂點了點頭然後接著問：「具體的呢？他背後究竟是什麼人，什麼勢力？有知道的麼？」
「很不幸，這些半獸人全都不知道。就算是羅加襲的親信也一樣。」騎士回答。
「那麼線索到這裡就斷了啊。」萊昂感歎：「算了，你也辛苦了。把這些俘虜全都處理掉吧。這座房子廢棄。」
「是的，殿下。」騎士回答說。
擊垮了羅加襲的聯軍是一件好事。不過在得知羅加襲的身後還有人操縱著，卻讓萊昂覺得很不舒服。
不過無可奈何。因為線索已經斷了。
萊昂也思考過，在背後操縱羅加襲的究竟是什麼人。
半獸人？實在難以想像半獸人會有這樣的能力。而且在整個極北之地範圍內，也不會有比羅加襲更出色的半獸人首領了。
那麼，遊牧民嗎？不對，與操縱半獸人，讓他們發展壯大比起來。遊牧民們更喜歡殺光他們。而且與半獸人是同樣的道理，極北地區也沒有什麼養得起羅加襲這樣的「大勢力」的遊牧部落。
卡提爾的大貴族們倒是有這個實力，但是他們對極北之地毫無興趣，否則也輪不到萊昂來這裡撿漏了……
也就是說，不是半獸人本身，不是遊牧民，也不是卡提爾的貴族們。但是極北地區除了這些之外，還能有什麼勢力呢？
「真是讓人頭痛啊，初步估計，是不屬於極北之地，不屬於卡提爾王國，乃至不屬於北地各王國的外來勢力所為。這種東西一聽上去就讓人覺得不舒服。」
在這之後，萊昂對剛剛痊癒，下得了床了的梅爾這樣抱怨。
「的確，這種敵人很讓人苦惱。但是殿下，我是這樣感覺的——猜不到對手是誰就不用去猜，只要知道對手是對手就行了。無法做出對應的辦法就不要去想，只要一心增強自己的實力就行了。」
「梅爾你是這麼想的啊。」
聽了梅爾的話，萊昂略微覺得有點驚訝。
「是，是啊，殿下……我說的有什麼不對嗎？」梅爾看萊昂那個樣子，也有點兒不好意思。
「不不不，完全沒有。相反，無論在什麼時候，加強自身力量都是最正確的應對措施了啊。梅爾真沒想到你也能說出這樣的話出來。」
「什麼叫『也能說出那樣的話』啊，殿下。」聽了萊昂的話，梅爾稍顯得有點不滿意。
「啊哈哈哈哈……沒什麼，沒什麼。總之接下來我要做什麼，都已經明白了，謝謝你啊，梅爾。」萊昂笑著，很愉快的這樣說。
而在接下來，夏末，萊昂也的確執行了他的方針。他親自帶領著輕騎兵們四處出擊，鎮壓距離定居點較近的各個半獸人部落。
這一回他並沒有選擇單純的殺戮。而是在將半獸人們征服之後俘虜他們，押解到定居點所在的平原去，作為奴隸為他開墾荒地，大規模的種植新式麥種。
無論是卡提爾的移民還是極北的遊牧民都不願意作這個無用功，萊昂也不好強迫他們。所以他想出了使用半獸人奴工強迫勞作，種植小麥的策略代替。而在半獸人們種植成功後，想必卡提爾的移民們也會開竅，不再抗拒了。
在掃蕩各個半獸人部落的同時，萊昂也沒有忘記各地的各個遊牧民部落。
對於規模較大的部落，萊昂耐心結交，對於規模較小的部落和單獨的牧民，萊昂則邀請他們前往定居點，成為他的領民。這其中少不了要有一些炫耀武力，軟硬兼施的事情。不過幸運的是絕大多數的牧民最後都選擇了屈服。
就這樣，每一次萊昂外出「掃蕩半獸人」回來的時候隊伍都會擴大一圈兒。那些塞種人牧民們或者緊張，或者興奮，或者心情低落，駕著大車，趕著牛羊，騎著馬跟在萊昂的騎兵後頭向著定居點的方向前進。在他們後面，是被繩子穿成一串，懵懵懂懂，垂頭喪氣的半獸人戰俘。
這樣的事情做得多了久而久之，一條條小道就這麼被踩了出來，統統連接向萊昂的定居點。
收攏遊牧民的同時，萊昂也沒有忘記散落在北地的卡提爾人移民。因為之前遷徙過兩次，有了經驗的緣故，這一次遷徙他們過來，自然是駕輕就熟。梅爾與其他幾個騎士一齊出動，連威脅帶利誘，一次就將餘下的全部卡提爾定居點的居民遷徙了過來。
定居點的居民人數因此大幅增加，不過到此為止，所有的卡提爾移民都已經遷了過來。以後想要再想要大規模的獲得人口，就要想其他的辦法了。
……
就這樣，光照強烈，草木青蔥的夏季轉眼就過渡到了陽光暗淡，草木枯黃的秋季。在兩個月的時間過後，卡提爾的定居點的人口翻番再翻番。
從定居點旁邊不遠的山上看過去，沿著小河，大片白色如雲朵一樣的遊牧營帳星星點點的點綴在草原上。營帳旁邊不遠，就是大片棕色的木屋。
超過四千名卡提爾移民，以及超過一千五百名塞種人遊牧民的存在，讓這個定居點發展成了超過六千人的大型聚落。人和牲口用腳踩出來的土色的小路一直延伸到地平線末端消失不見。
在白天的時候，牧人們趕著牛羊離開畜圈出去放牧，獵人與漁民們沿著小路前去山林中狩獵，前去河流旁捕魚。晚上的時候，他們又沿著小路，帶著牲口，獵物和漁獲返回。
在河道一側，一批木匠們正試著將木樁釘到河裡的淤泥中，製作一個延伸出一點兒的河港。另一批木匠們則在刨著木材，試著製作一條舢板小船。想必用不了多久漁民們就可以使用漁船，去河道中央捕獲更多的漁類資源了。
不知不覺過去的幾個月間，定居點已經成長到了這種程度。擁有了接近六千名居民的她已經不再是個無名的，泛泛的被稱作「定居點」的地方了。
與他的騎士們商量過後，萊昂決定將這個靠著漁獵、畜牧維持生計的大型聚落命名為格瑞布羅德，也就是綠皮之血的意思，以紀念之前對半獸人的戰爭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