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藍霜之毒 文 / 籐蘿之夢
突然間一名侍女出現在老女人跟前,不知說了些什麼,只見她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神色有些許緊張,而在這時,穆玲瓏很快施展輕功,一個飛身救下穆十七,朝遠處行去,待老女人發現之時早已經是人去樓空。
天漸漸暗了下來,邢烈帶著眾人點著火把還不停的在斷崖之下搜尋逍遙雲的下落,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就在這一天當中,他一下失去了兩位至交,雖然名為逍遙雲下屬,可在他們心中,都只當對方是知己朋友,甚至說是弟兄,他不相信逍遙雲就這樣死了。他發誓一定要找到他。
只見戰宇朝邢烈走去,恭敬的說道:「邢火使,天太晚了,雖說是拿著火把,可還是看不清路,這裡我們已經找了很多遍了,都不見教主下落,大家也都累了,依屬下看不如屬下帶著幾人連夜趕路,回到總教去將這裡的情況告知玄風使,玄風使明日必當會派人一起尋找教主,邢火使也先行帶著他們去休息一下,吃點東西,這樣明天也有一些力氣繼續尋找教主。」
邢烈聽後一邊繼續尋找一邊說道:「倘若我們去休息,被冥樓中人先找到教主,那該如何?」
見邢烈臉上出現一絲不悅,戰宇忙將目光轉向一旁的燕晉,只見他頓時朝這邊走來,勸說道:「邢火使,不如這樣,讓戰堂主連夜回去通知玄風使,你先帶著一部分人去前邊的山洞休息一下,吃點果子什麼的,屬下帶著另一部分人繼續尋找,待到後半夜,屬下在帶著他們來換你們,這樣既不耽誤找尋教主,又可以讓弟兄們休息一下,邢火使認為如何?」
燕晉一臉期望的看向邢烈,只見他遲疑一下便點頭答應,戰宇臨行前掃了燕晉一眼,便帶著恨意離去,而邢烈雖然應了燕晉的提議,可只叫一部分人先去休息,他自己則打算一直找下去,那些人見邢烈不去休息便也都決定一起尋找逍遙雲,最後邢烈下了命令,他們才勉為其難的去休息。
一間破廟裡,穆玲瓏正在為穆十七運功,只見她那漂亮的臉上佈滿了汗水,很快,穆十七便吐出一口鮮紅的液體,穆玲瓏急忙收了手,一把扶住快要倒下的穆十七,關切的問道:「十七你怎麼樣了?」
穆十七逐漸睜開雙眼,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回道:「玲瓏,你不要管我了,你知道我體內中的是……藍霜之毒。普天之下只有雪凝丸才……才可以解。就是……就是老夫人手中也沒有。」
穆玲瓏將他放在鋪滿草的地面上,說道:「我已經將你體內大部分毒性都已經逼出體內,今晚我們現在這裡休息一下,明日一早我帶你去逍遙島,武林中無人不知,風使玄冥對天下之毒無一不精,你中毒時日不多,相信他一定會有辦法的。」
穆十七不忍讓穆玲瓏傷心,便點點頭,很快便昏睡過去,看著他那連熟睡時都在緊皺眉頭的臉,穆玲瓏似乎真切的可以感覺到穆十七此刻的痛苦,不由得自責道:「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十七,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去死。」
天漸漸亮了,一名年輕的下屬不知從哪裡尋了一些水果,拿過來分給邢烈和燕晉,他們便坐在一塊青石上,稍作休息一下,看著眼前靜靜流著的河水,他們心中萬分急切。
偌大的風雨閣,玄冥正喝著茶,只見戰宇忙進去單膝跪地,抱拳說道:「屬下參見玄風使。」
玄冥沒有看他,只是一邊拿著壺蓋刮著杯中的茶葉一邊問道:「起來吧!」
戰宇忙起身說道:「昨夜屬下回來之時,邢烈他們還沒有找到逍遙雲,他受了重傷,又從那麼高的懸崖之下摔了下來,就算活著,但隔了一夜沒人救治,估計機會不大。」
只見玄冥將手中的空茶杯瞬間捏得粉碎,目光陰冷的說道:「就算有一絲希望,也決不能放過!」
見玄冥如此神情,戰宇頓時嚇出一身冷汗,平日裡看到玄冥,他都是那般淡漠的似乎沒有什麼事能影響他的心情一般,他自知自己恨逍遙雲,恨他搶走了梁妙妙,可與玄冥臉上呈現的恨意比起來,似乎微不足道,不管玄冥因為什麼非要置逍遙雲於死地,但當初要不是玄冥將暗害穆玲瓏的線索轉移,那死的就不是向琿而是他了。玄冥救了他,而他又想除掉逍遙雲,所以只能暫時依附他了。
突然冷冷的聲音響起,嚇得戰宇頓時回過神來:「封璧怎麼樣?」
戰宇不禁低頭回道:「冥樓尊主剛剛離去,他就死了。」
頭頂處立馬傳來玄冥那陰冷的聲音:「要不是你在背後襲擊封璧,逍遙雲還不會那麼容易掉下懸崖,如此說來,戰堂主還真是功不可沒啊。」
只見玄冥那雙有如妖孽般邪魅的雙眸瞬間投向戰宇,嚇得戰宇不禁退後幾步,卻依然小心地回道:「只要能殺了逍遙雲,屬下願做任何事。」
話剛說出,就聽到門口一陣異動異動,戰宇立馬驚慌的朝房門口看去,而玄冥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現在門口,右手無情的掐著玲蘭的脖頸。
「你們……想要害公子……」
玲蘭不可置信的樣子,望著玄冥的一雙眸中充滿了恐慌。
玄冥甚至說是沒有一絲猶豫,就這樣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掐死了玲蘭,從頭至尾,他臉上的表情絲毫沒有變過。
戰宇清楚的看著這一切,看到玲蘭就這樣死在了玄冥手中,直至玄冥鬆開了手,玲蘭頓時倒在了地上,那放大的瞳孔幾乎像是要冒出來一樣,整張臉也憋得青紫,讓戰宇不禁感到一陣顫慄。
玄冥的目光絲毫沒有在玲蘭身上做任何停留,只不屑地掃了戰宇一眼,冷漠的說道:「你下去吧,我自會派人前去斷崖之下尋找逍遙雲,我有事要離開一段時間,這期間殷教就交給你處理吧。」
「屬下謝玄風使厚愛。」戰宇抱拳說道,臉上不禁呈現出淺淺的笑意。
「不要高興得太早,若是五行那些人知道逍遙雲出了事,都會前來找你詢問的,該怎麼辦,不用我教你吧?」語畢,玄冥已然失去了蹤影。
戰宇頓時冷了眸子,自言自語道:「玄冥,你將這個爛攤子丟給我自己出去清淨,那就不要怪我戰宇不厚道了!」
話音剛落,就見一道紅色身影瞬間出現在這裡,戰宇一臉驚奇的說道:「小……小姐?你怎麼會來這裡?」
梁妙妙一進來就看到了倒地身亡的玲蘭,頓時一陣恐慌,隨即便退到了廳裡,問道:「這不是玲蘭嗎?她怎麼死了?是你?」
「不,不是我。」戰宇急忙解釋。
「那她是怎麼死的?」雖然不喜歡玲蘭,可是梁妙妙卻也從來沒想過玲蘭會死。
「她是……哦對了,小姐怎麼會來這裡?」戰宇不想說出玄冥的事,但也不想對梁妙妙說謊,只能轉移話題。
梁妙妙頓時坐在了首位,居高臨下的問戰宇:「聽說你回來了,本小姐就來看看。」
聽梁妙妙如此說,戰宇頓時開心地問道:「小姐是來看我的?」梁妙妙一邊自顧地喝著剛才玄冥所喝的茶水,一邊
說道:「當然了。」
戰宇頓時欣喜萬分,只見梁妙妙將手中的茶杯放在一旁的矮几上,隨後問道:「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雲哥呢?他怎麼沒有回來?」
戰宇瞬間失望到極點,說道:「在小姐眼中始終只有他!」隨即便自嘲的說道:「他不會回來了!」
梁妙妙一聽立馬起身走向戰宇,問道:「是不是雲哥又去了哪個女人那裡?是不是?」見梁妙妙臉上頓時出現的陰霾,戰宇有些興奮地說道:「他回不來了!逍遙雲永遠也回不來了!」
聽戰宇如此說,梁妙妙忙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說雲哥回不來了?」
戰宇諷刺的說道:「因為他死了!」這樣梁妙妙就完全可以屬於他了,可是尾音剛落,就見一個耳光瞬間甩在他臉上,尤為氣憤的說道:「竟敢咒雲哥,戰宇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戰宇絲毫沒有理會臉上的疼痛,只繼續說道:「他真的死了,我親眼所見的,你不信也好,很快,這個消息將會傳遍整個逍遙島。」
「不可能!雲哥怎麼可能會死?普天之下有誰的武功可以勝過他?一定是你騙我!我不相信。」梁妙妙的眼中頓時噙了絲淚水,即便如此她依然不相信逍遙雲會死。
只見她看向戰宇,突然笑著說道:「戰宇,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歡我,所以你就編出這個理由,好讓我對雲哥死心對不對?告訴你,我根本就不相信你說的話,我也永遠都不可能會愛上你。」說著,就見梁妙妙氣憤的離開了。
戰宇頓時暗自說道:「既然你不信,那我只有把逍遙雲的屍體帶回來讓你死心!小姐,你很快就要屬於我戰宇了。」戰宇雙眸之中噙了一絲笑意。
大廳裡,眾位堂主及副堂主全都等候多時,只見戰宇走上台階,站在那雄鷹展翅的座椅旁,開口大聲說道:「大家安靜一下,今日戰某把大家召集在一起,是有件大事要通知大家的,相信大家也都看到了,一早玄風使便帶著飛龍堂的所有人都離開了凌雲峰。」
說到這裡,眾人都點頭表示知曉此事。突然一位堂主問道:「戰堂主,前兩日教主帶領邢火使、燕堂主還有你一起去救封雷使,為何只有你一人回來?教主他們呢?你今日把我們都召集在一起,是不是教主出了什麼事?」
「是啊為什麼只有你一個人回來?」
「教主是不是出事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問道,戰宇很快做出傷心難過的神情,忙說道:「是的,教主是出事了。當時封雷使受了重傷,又被有心人暗算,教主為此分心,被冥樓的尊主打了一掌後推到懸崖之下……」
「戰宇你說什麼?」
「哼,戰宇,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詛咒教主!」
「就是!教主武藝高超,怎麼可能會被冥樓的尊主打到懸崖之下?」
聽十二堂的人如此說,戰宇頓時做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說道:「眾位堂主,我知道你們不相信這是真的,若非親眼所見,我也不會相信教主會出事。可是事情確實如戰某所言,若非如此,為何只有我一人回來?」
戰宇的話頓時讓十二堂的人平靜下來,他們立馬相互看著對方,商討這裡面的虛實。
「戰宇的話倒也不像說謊,否則玄風使也不會帶那麼多人匆匆離開凌雲峰。」
「是啊,難不成……教主真的出了事?」
見十二堂的人開始相信,戰宇再次做出傷心難過的樣子,說道:「邢火使帶著我們找了一夜,都沒有線索,估計……估計是凶多吉少了……」
「不!不可能!教主怎麼可能會死?」
「是啊,教主武功那麼高,即便冥樓的尊主再厲害,也不可能殺得了他!」
戰宇走下台階,高高舉起雙手,一臉傷感的說道:「是啊,教主的武功,試問當今武林有誰是他對手?可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若不是有心人暗害,教主又怎麼可能中招?」
在平息一下心情之後,突然一人問道:「戰宇,你剛才說封雷使是被有心人暗算,那你知不知道那個有心人是誰?」
「是啊是啊。」眾人再次附和道。
戰宇目光立馬閃現一絲異樣,隨後說道:「這個嘛……我只記得封雷使是被人從身後打了一掌,雖說力道不大,可畢竟封雷使受傷嚴重,所以根本就經不住這一掌,而當時只有邢火使以及燕堂主還有我在封雷使身旁,其他人都離得很遠,根本就不可能躲過眾多耳目發出那一掌,可是……可是……」
戰宇故作猶豫,只聽其中一人說道:「一定是殷教當中有冥樓的人,不然以教主的武功與智謀又怎會受此暗算?戰宇,你且說說你們當時所在的位置。」
戰宇眸中立馬閃現一絲欣喜,邢烈,誰叫你同逍遙雲一樣只看重燕晉,這一切都只能怪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