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遇害 文 / 籐蘿之夢
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戰宇帶著另外兩位堂主以及他們的手下匆匆趕來,與齊力圍攻邢烈的一群黑衣人打成一片,邢烈終於可以緩解一下。
眼看逍遙雲快要破解了七獸的陣法,邢烈那邊也有了救援,銀河一個飛身騰空而起,在半空中伸出右手撥弄了手中抱著的九絃琴,頓時傳來一陣有如從地獄裡發出的陰森的猙獰聲,弄得殷教中人全部暈頭轉向,頓時感到頭痛難忍。
「這是什麼鬼東西?」
邢烈一邊猛地甩了兩下頭一邊繼續與黑衣人敵對,另外幾位堂主也都迅速的甩著頭,想將這詭異的聲音揮之而去,可卻是作用不大,眼看著邢烈等人都被這詭異的聲音擾得暈頭轉向、遍體鱗傷。
逍遙雲迅速將冥樓七獸逐一擊破,一個飛身朝半空中正要揮舞九絃琴的銀河而去。逍遙雲一個強有力的掌風朝銀河打去,他手中的九絃琴迅速破裂,銀河面上頓時呈現一絲意外之色,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逍遙雲的內力如此深厚?更沒有想到他竟會這麼輕而易舉的就從冥樓七獸的陣法中突破重圍?只見他隨手將手中被逍遙雲打壞的九絃琴丟在地上,雙掌凝聚內力朝逍遙雲揮去。
地上,沒有了九絃琴的干擾,邢烈等人再次勇猛的敵對,至於冥樓七獸雖說全都受了重傷,可只要有一口氣在,就會一直對弈下去。
半空中,逍遙雲一個旋身躲過了銀河那致命的一掌,反手一個強大的掌風朝銀河揮去,只見銀河受了逍遙雲一掌迅速張開雙臂朝地面降落,而在落地之時不禁連連向後倒退幾步。
「雲教主好強的內力!」銀河語落,一股甜腥的液體隨之從口中噴出,那鮮紅的血液頃刻間污染了那一身潔白的衣衫,紅白相襯,形成強烈的對比。
而此同時,逍遙雲也隨之緩慢的降落在銀河對面,一臉邪笑的看向銀河,說道:「過獎,我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而已,你是如何對待封雷使的,我就連本帶利的一起還給你!」
說罷逍遙雲臉上瞬間浮現從未有過的陰霾,只見他右手朝一旁伸去,頃刻間,身後地面上掉落的劍隨之而起,伴隨著逍遙雲揮出的掌風,正欲朝銀河揮去。
突然間只聽見一陣淒慘的聲音,眾人都朝聲音來源看去,只看見被繩索綁住的封璧大口的吐著鮮血,隨之便不省人事,而在他身後,一個臉戴金色面具的男子突然出現,手中握著的斷魂寶劍第一時間刺入逍遙雲的體內,而在逍遙雲回神之際,戴金色面具的黑衣男子以訊雷不及掩耳之速欺身上前,直將逍遙雲逼向斷崖邊緣。
那一刻,邢烈等人都忘記了呼吸,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事情竟會發生得這麼突然,在他們眼中除了擔憂以外別無其它。
「你終於出現了!烈,這回你信了嗎?」看著近在咫尺的黑衣男子,逍遙雲臉上立刻浮現一絲笑意。
男子想不到逍遙雲在此時還能笑得出來,對於逍遙雲當真令他佩服,倘若他們不是對手,那一定可以成為朋友,可是因為他是他的敵人,所以他只能死。
「知不知道我等這天等了多久?」雖然看不到面具下的那張臉,可依然能想像到此刻是多麼的冷漠。
逍遙雲臉上的笑意更濃,在男子不明所以的情況下將一把匕首插入其胸膛。
面具下的那雙眸瞬間變得狠戾,右手一個瀟灑的旋轉,逍遙雲整個人便掉下了那萬丈深淵……
在凌雲峰兩年之久,都未曾找到冰魂的下落,既然冰魂不在逍遙雲的身上,那麼留著他還有何用?
「教主……」邢烈以及殷教所有人都在那一刻大驚失色,他們迅速上前,卻只能看到斷崖下所環繞的霧氣,邢烈立馬轉身朝男子看去,目光中出現從沒有過的恨意,只聽他冷冷的說道:「你殺了教主,今日就讓你到九泉之下去向教主賠罪。」
說著便伸出右手從身後拔出乾坤劍朝男子刺去,只見男子輕而易舉的躲過邢烈的那一劍,與此同時,其餘人也都大打出手,現場一片混亂。
邢烈招招致命,可依然傷不到那人分毫,很快劍身就被那人抓在手裡,只聽冷漠的聲音響起:「本尊要殺的只是逍遙雲一個人,雖然本尊受了傷,可你依然不是本尊的對手。」說罷,男子迅速閃到一旁,厲聲說道:「青龍。」
「屬下在,尊主有何吩咐?」一名青衣男子瞬間鬆開捂在胸前的右手抱拳說道,即便是受了如此嚴重的內傷,此刻依然跪地行禮。
只聽見男子冷冷的聲音響起:「帶領你手下之人到斷崖之下尋找逍遙雲,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尊主,屬下這就去辦。」說著,忍住自身上的傷痛帶領手下之人迅速離去,而被喚作尊主的男子也很快消失在斷崖處,看著冥樓之人全然消失,戰宇不禁問道:「邢火使,就這樣放他們走了?」要知道他們可是全部都受了傷的。
只見邢烈站在那裡正瞪著冥樓中人剛剛離去的方向,一臉的恨意。
燕晉見此開口說道:「向冥樓尋仇是早晚的事,眼下我們首要的是去斷崖之下尋找教主。」
突然邢烈轉身朝他們看來,說道:「燕堂主說得對,我們一定要在冥樓中人之前找到教主。」
戰宇眼中瞬間充滿恨意,這個燕晉,一直與他作對,之前逍遙雲器重他,現在就連邢烈也只聽他的看法,早晚有一天要讓他們後悔。
很快,邢烈及殷教中人全然走近封璧,只見他此刻剛剛甦醒,躺在邢烈懷中,黑色的髮絲凌亂不堪,渾身上下佈滿傷痕,看他如此,邢烈心中萬分痛苦,不禁放低聲音,輕輕問道:「老封,你怎麼樣?他們到底對你做了什麼?害得你變成這副模樣?」一邊說著,一邊忙用手替他拭去臉上那些斑斑血跡。
封璧強忍住身上那萬般的疼痛,虛弱的說道:「他們挑斷了……我的……手筋腳筋,我……我就快要死了……」
「不!你不能死!我不會讓你死的!風雲四使怎麼可能少了一個哪?」邢烈極力說道。
突然封璧問道:「烈,教主呢?為……為什麼我沒有……沒有看到他?」封璧有些疑惑,見邢烈一時間沒有回答,便將目光轉向一旁的燕晉,問道:「燕堂主,你從……從不會說謊的,你……你說教主是不是……是不是出了事?」
燕晉有些不忍,但還是傷心的說道:「封雷使,教主他……被冥樓尊主打到了斷崖之下……」
「怎……怎麼可能?」封璧及其意外的說道:「教主武功那麼高,怎麼可能?你告訴我……是不是……因為我?」
封璧只依稀記得在昏迷之前,有人在他身後打了他一掌,跟著他就暈了過去,難道是因為如此,教主才會被人偷襲的?想到這裡,便自責的說道:「是……是我連……連累了……教……主……」
「不!不是你!老封,你醒醒……」隨著邢烈那痛苦的呼喊,懷中之人已然沒了氣息,儘管如此,那雙瞳孔還睜得老大,以示他死不瞑目
剛到麒麟宮的大門口,穆玲瓏就感到一絲詭異,為何守門之人突然增多。兩名守門的女子看到穆玲瓏突然出現,微微一怔,隨後便低下了頭。見她們如此神情,穆玲瓏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忙問道:「水魚,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只見那名叫水魚的女子頓時吞吞吐吐的說道:「宮主……」見她眼睛不時地朝頭頂上方看去,穆玲瓏便抬起頭順著她剛才的方向看去,突然變得大驚失色,忙驚訝的問道:「是……是誰?」
水魚瞬間低下頭來,不再回話,只見穆玲瓏再次小心地朝頭頂上方看去,那是一個渾身上下都傷痕纍纍的人,髮絲凌亂的遮住臉面,看不清長相,不過從外表看去像個男子,只見他此刻正高高的被吊在麒麟宮的大門上。
「十……十七……」穆玲瓏的聲音立馬變得沙啞,不可置信的說道。
被吊著的人似乎聽到了有人在叫他,忙朝地面看去,然而在看到穆玲瓏那道熟悉的身影時,瞬間變得慌亂,只聽他痛苦的說道:「玲瓏……你……怎麼……怎麼來了……」
見一向自信睿智的穆十七此刻竟虛弱得幾乎連話都說不出來,穆玲瓏頓時感到內心一絲酸楚,眼淚不知不覺就滑落下來,懊悔的說道:「是我……是我害了你,十七,我這就放你下來。」
說著,正要施展輕功將穆十七救下來,卻突然間聽到一聲大笑,一個蒙著面紗的老女人隨之落在她們身前,還笑著說道:「你終於回來了?娘等得都快沒有耐心了。」語氣之中伴有一絲冷意。
穆玲瓏走近老女人,攜帶一臉恨意的問向她:「為什麼要這樣對他?為什麼?」
老女人很快卸下一臉的偽裝,冷冷的說道:「為什麼?這倒要問你,為什麼反過來懷疑自己的娘,你是知道的?背叛我的人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我之所以還沒有殺他就是等你回來,讓你清楚的看到他是怎樣被我折磨成這樣的,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穆玲瓏心中的恨意不由加深,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她一直心心唸唸的娘竟會是這般心狠手辣的毒婦,便繼續冷漠的說道:「怎麼說十七都為你做過那麼多事,你竟然為了這一點小事如此對他,當真是心狠手辣。」說到此,穆玲瓏的情緒越發的變得激動。
老女人神情瞬間變得暗淡,咬牙說道:「一點小事?哼!那是你根本就沒嘗過被人背叛的事,倘若連你最相信的人都會背叛你,你還會說是一點小事嗎?」
聽老女人如此說,穆玲瓏忙失望的回道:「是啊,我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從小到大一直當做是娘親的人竟會做出這樣的事?一直以來教我讀書識字、琴棋書畫、武功謀略,最終卻是為了把我培養成一顆棋子!難道這還稱不上是背叛嗎?」穆玲瓏越發的激動起來。
只見老女人說道:「枉我這樣煞費苦心的栽培你,竟會沒出息的愛上自己的仇人!」
只聽見穆十七痛苦悶哼出聲,穆玲瓏才回過思緒,忙抬頭朝穆十七看去,關心的問道:「十七,你怎麼了?告訴我。」穆十七強忍住身上那排山倒海般的疼痛,虛弱的說道:「我……我沒事……」聽他如此說,穆玲瓏心中更加酸楚,都成這樣了還說沒事,她知道他只是不想自己難過。
「好,十七,你等著,我這就帶你離開。」說著,便突然張開雙臂,一陣揮舞間雙手立馬出現七根毒針,伴隨著向老女人發射之時,七根不同顏色的彩線也隨之而去,老女人瞬間躲過,一臉冷漠的說道:「想殺我?別忘了你的武功是誰教的!」說著雙手凝聚內力朝穆玲瓏打去。
「玲瓏小心……」即便穆十七傷成那樣,還在為穆玲瓏擔憂,只見穆玲瓏回以一個安然的微笑,便一心與老女人對打起來,她只想用最短的時間停止這場戰役,雖然她還要為穆十七討回公道,可眼下穆十七的傷勢不能再拖延了。
而老女人似乎也急著快點結束這場打鬥,便使出全力朝穆玲瓏打去,穆玲瓏還來不及躲,就見水魚此刻正擋在她身前,為她硬生生的受了那一掌。「水魚……」穆玲瓏一聲呼喊,水魚還來不及說什麼,就這樣離開了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