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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7章 黑金 文 / 左岸

    男人建立友誼的方式簡單到女人根本無法理解的地步,男人不需要去考慮一些亂七八糟的因素,只要認可對方,那麼這個人就是自己的朋友甚至兄弟.

    楊ど和梅遠生點了兩個小菜,剩下的錢都用來買清酒,開始的時候梅遠方還多多少少有些拘謹,但是在酒過三巡之後,他也對楊ど敞開了心扉,向其講述起了自己的遭遇。

    梅遠生的遭遇,用一部電影的名字就可以概括,就是由劉德華和梁家輝主演的黑金。

    黑金政治,可以說是台灣獨一無二的特色,蔣家作主的時候還好一些,在李**上台之後,再接著陳**上位之後,台灣的政壇就是一出活脫脫的《黑金》。

    梅遠生的義生趙興豪原本是台灣第四大幫派興聯會的老大,竹聯幫、五湖幫、青天社這三大社團都在扶持著各自的人上位,趙興豪自然不甘落後,但是他選擇的不是幫別人拉選票,而是給自己拉選票爭奪區議員一職。

    親自站出來競選,那對於趙興豪也好、興聯會也罷都是背水一戰,如果贏了,那就一飛沖天,要是輸了,那就死無葬身之地。

    在明知山有虎的情況下還偏往虎山行,可見趙興豪也做足了百分之一千的準備,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趙興豪怎麼都沒有想到陳**竟然會在那個時候垮台,隨著陳氏家族的倒台,所有與他們有干係的人員皆是受到了牽連,而當時完全就是借力於陳家競選區議員的趙興豪自然就成為了被拿來開刀的對象。

    整個興聯會從上到下無一倖免,過去幾年甚至是十幾年內的懸案、疑案幾乎全部都扣在了興聯會成員的身上,其它三個幫派看到這種情況自然要落井下石,最重要的是他們在那會踩興聯會一腳還能向新政府表一下忠心。所以到最後,不管是興聯會地盤之內的案子還是之外的案子,全部由興聯會的成員來買單。

    為了保住親手創建的興聯會,趙興豪選擇了自殺,可惜的是,他的自殺並沒有換來興聯會的安定,反倒是讓本就風於飄搖的興聯會徹底站到了懸崖邊上。

    做為趙興豪的義子,當時興聯會裡人氣僅次於趙興豪的梅遠生,自然要站出了主持大局。

    最終,梅遠生主動找到竹聯、青天、五湖三個社團的負責人談判,心甘情願的把興聯會的地盤全部交出去,並且會解散青聯會,他只求讓他們出面收留青聯社的兄弟保住他們的性命。

    雖然現在的時代是利字當先,但是當真有一個義薄雲天的人站出來的時候,一些老人還是會出來力挺一下。就這樣,梅遠生改變了興聯會成員的命運,而他自己也只是掛了點小打小鬧的罪名進了監獄。

    公司的生意交了出去,他個人的生意則是交給了親信來打理,野豬便是其中之一。誰知,野豬在梅遠生入獄後就投靠了五湖幫,見面禮就是梅遠生的留給他們三人打點的生意。

    梅遠生沒有想過要登山再起,留下幾處生意,只是為了讓自己和那些不願意再混江湖的兄弟們有個養老的地方,可是等他出獄的時候,什麼都沒有了。

    生意被野豬捲走,老婆也跟人跑了,只留下了他那個可憐的患有腦癱的兒子。

    梅遠生的兒子已經快滿週歲,一直都沒有過系統的治療,再這樣下去,他兒子這輩子就毀了,所以梅遠生才硬著頭皮、強忍著怒火去找野豬要錢。

    「想我梅遠生當年為了兄弟兩肋插刀,野豬的命是我單槍匹馬從澳門街搶回來的,他現在竟然這樣對我?如果不是為了我兒子,我早就執行家法了!」

    恨,咬牙切齒的恨。

    對於梅遠生這樣的男人來說,女人背叛沒什麼,被兄弟背叛才是真正的心灰意冷。

    楊ど給梅遠生倒了杯酒,不急不慢地說道:「我是程龍的兄弟,這次來台灣就是來參加他的葬禮的。」

    「你是阿龍的朋友?」梅遠生驚訝地看著楊ど。

    楊ど點了點頭,有些傷感地說道:「十幾年沒見了,沒想到再見面已是陰陽兩隔。」

    梅遠生一臉惋惜地說道:「哎,阿龍的事我也聽說過,他是被社團給坑了。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阿龍的風頭太盛了,曾經一度提起青天社來,大家都只認可阿龍,別人的面子誰都不給。當年豪叔就說過,阿龍這條龍雖然過了江,但是不一定能盤住山。他曾經想讓阿龍過來,不過阿龍拒絕了。現在的世道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像我們這種一心一意為兄弟的人到最後卻落到如此地步?」

    楊ど不動聲色地點了根煙,淡淡地說道:「世道沒變,人心變了。自古以來江湖路就是不歸路,在這條路上要麼是單槍匹馬走到黑,要麼就是結伴搭伙撐到底。可是現在的江湖中人,有幾個是真正醉心於江湖的?拿你義父來說,老來不還是想要當個議員什麼的?」

    梅遠生舉杯喝淨了杯中酒,無可奈何地說道:「這是台灣的特色,不管是大社團還是小幫派,在政府裡面都要有自己的人。台灣和黑金政治和日本的有一拼,或者說完全就是第二個日本。這也是台灣人親日的原因之一。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那就只能認栽。」

    楊ど意味深長地說道:「其實……可以不認。」

    梅遠生皺眉看著楊ど:「你這個人,很奇怪,讓人看不透。」

    楊ど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膀,似笑非笑地說道:「要是連你這種性格的人都能看透我,那我早就不知道死在哪裡了。龍哥在我眼裡已經夠傻的了,你別他還傻。你們這種人的命運雖然不怎麼樣,不過人緣都很不錯。哎,生哥,如果現在給你個東山再起的機會,你會怎麼做?」

    「東山再起?呵呵……」從梅遠生的笑聲中可以聽出他對這四個字的渴望,也可以聽到他對這四個字的無奈。

    楊ど不溫不火地說道:「實不相瞞,我之所以還沒走,是準備搞垮青天社幫龍哥報仇。現在,龍哥的人已經完全在按照我的吩咐做事了。社團的長老之一謝阿滿也決定配合我的行動。我本來的想法是打亂青天社現有的格局,到時候扶個傀儡上位。遇到你之後我改變了主意,只要你願意,那我就可以幫你東山再起!」

    「兄弟,你是在開玩笑嗎?」梅遠生哭笑不得地看著楊ど。

    「你說呢?」楊ど一本正經地凝視著梅遠生。

    見楊ど如此認真,梅遠生也就不再去猜忌,而是神情凝重地說道:「青天社是台灣的本土社團,雖然平常跟政府的關係並不是很好,可是如果真要搞它,政府是不會袖手旁觀的,你別忘了,這青天社可是隨著國民政府一起建立的。」

    楊ど不以為然地說道:「這個我早就猜到了,不過這並不重要。你要說別的,我也許插不上嘴,可你要說政治,我比你更清楚那些當權者的心裡在想什麼。反正你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你還怕什麼?」

    梅遠生不假思索地說道:「我怕死。如果我死了,我兒子就沒人管了。」

    楊ど不動聲色地說道:「你死不了,就算你死了,你兒子也不會沒人管。我對腦癱不是特別瞭解,但是我也知道這種病是需要家人專心照顧和訓練的。如果你願意跟我賭這一把,那我就把你兒子弄到北京,北京的醫院在這方面還是有點本事的。這不是讓你和我合作的條件,這只是做為朋友的幫助。」

    梅遠生一口氣喝掉了一瓶酒,面無表情地說道:「我跟你是第一次喝酒,但是我相信你的話。」

    「那我就當你是同意了。」楊ど舉起了酒杯。

    梅遠生給自己滿了一杯酒,與楊ど舉杯相碰,目光炯炯地說道:「不管最後的結果都怎麼樣,我都慶幸有你這個朋友。」

    「一樣!」楊ど微微一笑,這一趟台北沒白來,硬是撿到了一個活寶。

    梅遠生這種人,在江湖上要名氣有名氣、要人有人,唯一缺的就是錢和政治夥伴,而恰恰楊ど可以給他提供這兩點。

    「你想讓我怎麼做?」梅遠生聲音平靜地問道,聽上去像是在問,但其實他完全就是在等候楊ど的命令。

    楊ど不以為然地說道:「這件事不急,我先讓人把你兒子安排好。」

    梅遠生一臉感激地說道:「謝謝。」

    「不用,這是我應該做的。」楊ど不以為然地說了一聲,然後便是起身回到了小超市,老人已經睡了,這時候正在看超市的是一個中年婦女,女人正在給梅遠生的兒子餵著奶粉,看著小傢伙那餓壞了的樣子,梅遠生的臉上不由就露出了滿滿的歉意。

    楊ど走到了電話旁,猶豫片刻之後,還是直接給尹國忠打去了電話。

    像這種從台灣或者國外敏感地區打來的電話,都會給接電話的人引起點小麻煩,所以楊ど才沒有給楊紅旗打,因為楊紅旗現在沒有辦法說上話,而尹國忠卻可以。

    「最好給我一個讓我不生你氣的理由。」聽到來電人是楊ど後,尹國忠直接就陰著聲呵斥起來。

    「促進兩岸關係,這個理由充不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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