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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6章 梅遠生 文 / 左岸

    事情太過順利,楊ど反倒是有些無所適從起來.

    蘇雅孤兒寡母的自己這大半夜回去也不合適,可是去別處吧兜裡又沒多少銀子,索性就到西門町見識一下台灣同胞的夜生活。

    台北是台灣最大的城市,長久以來楊ど去台北的印象是繁華、現代和時髦,但事實上並非如此,著名的101大廈孤零零的聳立在一堆矮舊的樓盤中間,周邊的建築也都是上個世紀的建築,別說北上廣深這些城市了,恐怕就連青島、大連這種城市的繁華地段看著都要比這裡現代。

    好在楊ど不是來這裡旅遊的,不然肯定會大失所望,到了台北後楊大官人便是直奔西門町而去,西門町不僅是台北也是整個台灣聞名的商業圈和娛樂地帶,但實事求是的說,這裡真心不如三里屯,唯一比三里屯強的地方,恐怕就是在出入各個夜店的靚麗女孩了。

    這些女孩將潮這個字演繹的淋漓盡致,一個個穿衣打扮的功夫都可以到內地開堂授課了,既能全現自身的優勢,又能掩飾先天的不足,讓人橫看豎看都是那麼舒服。

    「既然來了……不能就這麼空著手回去吧?」楊ど在心中暗暗勸慰著自己,一邊勸著一邊走進了一家生意相當火爆的酒吧。

    夜店這種場所就是這麼奇怪,沒有人會嫌擁擠,大家只會嫌不夠熱鬧,而此時楊ど身處的這家夜店,可以用人滿為患來形容了。

    舞台上領舞的並不是專業的舞者,而是玩嗨了的年輕女孩。

    男人們也不甘示弱,紛紛跳上舞台跟著一起搖擺。

    這種地方,簡直就是催化荷爾蒙分泌的地方,被各種香水味道籠罩,同時還能看到胸罩,沒有幾個人會能夠淡定的坐在吧檯上喝酒。

    荷爾蒙加劇導致了雄性們展現出了最原始的獸性,一個個就如同野獸,隨時都可能因為你瞅了我女人一眼、我碰了你女人一下而干一仗。

    「我***!」

    「砰!」

    楊ど正在打量著這裡,離他不遠處的地方就發生了流血事件。

    挨打的是一個右腿戴著支架的男人,他看上去十分落魄,而打他的那人卻是一身財大氣粗的樣子。

    啤酒和鮮血混在一起染濕了他的頭髮,令他那張滄桑的臉更顯淒涼,他默默低著頭,彷彿在等著什麼,楊ど好奇地湊了過去。

    這個時候,酒吧的經理也趕了過來,十分熱情地朝著那戴著拇指粗細的金鏈子的男人問道:「野豬哥,這是怎麼了,怎麼生這麼大氣?」

    野豬哥怒目圓瞪地指著對面的男人叫道:「我***,你們寶華什麼時候連垃圾都能進來玩了?這以後還讓不讓我們來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就讓他離開。」

    經理本欲拉男人離開,但是男人卻態度堅決的甩開了他的手,緩緩抬起頭來看著野豬說道:「你欠我的。」

    野豬不屑一顧地笑道:「我欠你的?我***咧,我野豬會欠別人的?」

    「阿生,別鬧了,快走吧。」經理看到野豬的人已經圍了上來,死命拉著阿生離開。

    「我梅遠生雖然腿殘了,但是人沒殘。野豬,你欠我什麼東西,你心裡有數!」梅遠生的態度十分堅決,完全無視了周圍的人。

    野豬怒可不遏地咆哮道:「我***,還愣著幹什麼,把他給我拖出去!」

    梅遠生沒有掙扎,沒有反抗,任由野豬哥的保鏢把他拖進了後巷。

    梅遠生的表現讓楊ど感到很奇怪,既然打算跟這個野豬死磕了,幹嘛一點都不反抗就那麼被人拖走?

    過了沒多久,野豬的人就回來了,野豬的興致已經被梅遠生搞沒,隨便拖了兩個妹子就大搖大擺找地方洩火去了。

    而那個經理,則是在野豬走後的第一時間進了後巷。

    楊ど好奇地跟了出去,出門的時候發現,那梅遠生此時正躺在一堆碎酒瓶子的中間,早已經成了一個血人。

    經理準備打電話叫救護車,但是卻被梅遠生拒絕了。

    經理一臉關心地說道:「阿生,你為什麼要這麼想不開?現在野豬已經不是以前的野豬了,你幹嘛要跟他過不去?你需要錢和我說就是,如果不是太多,我都能幫你!」

    梅遠生緩緩站了起來,不動聲色地拔掉了紮在身上的玻璃,那血往外滋的時候楊ど看著都牙磣,可是這梅遠生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阿水,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我不是讓野豬施捨我,而是讓他還我!他欠我的,必須得還!」

    聲音和目光都相當堅毅,梅遠生儼然就是一副已經做好了赴死準備的義士,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可是……」

    「好了,你去忙吧。我走了,下次野豬來的時候,再給我打電話。」

    梅遠生沒聽阿水的解釋,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小巷。

    阿水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招呼人來打掃衛生後就回到了酒吧。

    而楊ど,則是被這個梅遠生吸引了注意,不是他的性格,而是他的身體,這傢伙難道不知道疼嗎?

    傷痕纍纍的梅遠生一刻也沒有停歇,走出小巷後就走進了一個超市,從裡邊抱出了一個已經熟睡過去的孩子後就準備離開。

    「等一下!」

    楊ど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那血還在流,身上還有傷,還拖著條瘸腿,這抱著孩子能有好?

    梅遠生駐足打量著楊ど,拖著冷漠地聲音問道:「你是在和我說話嗎?」

    楊ど瞥了一眼他懷中的小男孩,也就是剛滿週歲的模樣,長得很白淨,只是這穿的有些破爛。

    楊ど語重心長地說道:「你應該先整理一下傷口,不然會嚇到孩子的。」

    梅遠生一臉心疼地看著懷中的孩子說道:「如果真能嚇到他……那就好了。」

    「怎麼了?」聽到這話,楊ど不由就湊上前去。

    梅遠生搖了搖頭:「沒什麼,你還有別的事嗎?」

    楊ど直接把口袋翻了出來,道:「我兜裡就這點錢,還是從別人那偷的,你要是不嫌棄,我請你喝酒!」

    梅遠生不覺一愣,猶豫片刻後輕輕點了點頭,緩聲說道:「那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去洗洗。」

    說著話,梅遠生就進了小超市的洗手間,見超市老闆不僅不嫌棄反而還一臉同情,楊ど不由就好奇上前問道:「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你是什麼人?」滿頭白髮的老闆警惕地看著楊ど。

    楊ど笑道:「算是他的朋友吧,一會我們要一起吃飯,剛認識。」

    「難怪你會這麼問。」老人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給小男孩蓋了件衣服後沉聲說道:「以前這條街,都是阿生的。」

    「嗯?」楊ど驚訝地瞪大了雙眼,這也有點太匪夷所思了吧?以前這西門町都是他的,那他現在怎麼會落魄成這般模樣。

    「聽你的口音,不像是台灣人。」老人遞給了楊ど一支煙。

    楊ど點了點頭:「我是北京人,一個朋友去世了,來參加他的葬禮。」

    老人不動聲色地說道:「我也是北京人,幾年前我回去過,現在的北京太繁華了,已經沒有以前的味道了。」

    楊ど尷尬地笑道:「社會在發展,時代在進步嘛!您是北京人?那您當初是給著委員長來的台灣?」

    老人神色黯淡地說道:「不是,我是鬧紅衛兵的時候來的,那會很慘,很多人都像我一樣選擇離開家鄉。」

    楊ど一臉贊同地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

    「你為什麼會對阿生感興趣?」這次輪到了老人不解。

    楊ど不以為然地說道:「沒什麼,就覺著他挺特別,就想跟他聊聊。」

    老人面無表情地說道:「他是很特別。阿生是個孤兒,是被豪叔養大的,西門町就是他為豪叔打下來的,並且免了我們的保護費,所以我們都不討厭他。豪叔走錯了路,連累了阿生。不過一年而已,就從西門第一少變成了現在的樣子。老婆扔下了腦癱兒子跑了,孩子治病等著用錢,他只能找以前的人討債。」

    「那個野豬欠他的錢?」楊ど問道。

    老人無可奈何地說道:「野豬以前是他的好兄弟,在進去之前,阿生把生意分別交給了三個人打理。剩下的兩個人都被野豬幹掉了,所以他現在只能跟野豬來討這個債。不過你也看到了,討不回來的。我勸過他,他不聽,他就是一個這麼固執的人,就像當初固執的要一個人從街頭打到街尾一樣。」

    「走吧。」整理完畢的梅遠生走了出來,只是用創可貼粘住傷口而已,連包紮都沒有,看著那還在流血的傷口,楊ど擔心地說道:「你這樣下去會出問題的,你要是出問題了,誰照顧你兒子?你要是不願意去醫院,我幫你包紮。」

    「你?」梅遠生懷疑地看著楊ど。

    「等著。」楊ど跑進了對面的藥房,買了點急救用品後就跑了回來,手腳相當麻利的幫梅遠生消毒、包紮。

    幾分鐘而已,就給梅遠生整理完畢。

    「你是醫生?」梅遠生好奇地問道。

    「不是。我叫楊ど,就是意思是最小的那個ど。」

    「我叫梅遠生,梅花的梅,遠近的遠,生死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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