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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六章 文 / 夢千年之戀01

    1887年從東京帝國大學畢業後,正式入外務省工作。;頂;點;小說x.從日本駐煙台領事館隨習領事開始幹起,快70歲的林權助浸淫其中已經40年。把交涉談判中的「漫天要價,坐地還錢」的精髓,玩的那是爐火純青。從光緒24年(1898年)正式任使館參贊開始,幾乎整個外交生涯幾乎都在中國度過。老鬼子林權助私下裡未必沒有標榜自己是個「支那通」,過往的經驗之談再加上日本式的狂妄自大,直接給張學良打上了戰五渣的標籤。在得到了想要的承諾後,自以為扣住了對方脈門的林權助,趾高氣昂的試圖更近一步。

    皇姑屯事件中,關東軍的直接參戰,讓見不得光的暗算徹底的暴露在陽光下。被打的滿目瘡痍的車站和鐵軌前鋪了一地的人屍、馬屍,都清晰的證明了那場戰鬥的存在。在最後的時刻,從皇姑屯方向上撤出的關東軍殘部,直接暴露在航空隊的鐵翼下。在回撤的路上走一路死一路,在丟失了全部的炮火和輜重後,近2000人的部隊只有324人逃出生天。包括山炮這樣的大傢伙在內,除了沒撈到活口外,各種物證一抓一大把。各種的曲折兩邊的當事人都是門清,但是處在這個敏感時刻,全面開戰有心無力,當事雙方都默契的選擇了沉默。

    在混亂中被扶持上台的張學良,接手的是是一個人心惶惶的亂攤子。不停的周旋在派系和元老之間,光是穩定局面就已經是焦頭爛額了。雖然對日本人恨之入骨。但是奈何實力不濟,也只能選擇韜光養晦,以圖將來。而另一頭的田中內閣也是如此,西方勢力對於日本的竭力打壓,再加上昭和經濟危機的影響,怎麼看都是一副內憂外患的樣子。到處救火的田中義一頭連首相的位置都坐不穩了,對於滿蒙的一切打算也只能暫時擱置。而在山東被全殲/重創各一個常設師團的軍部,也在默默的舔舐著傷口。對於雙方來說,保持現狀,無疑是最佳的選擇。

    但是得隴望蜀是腳盆的一貫風格。琢磨著新上台的張學良年紀不大、根基也不穩固。似乎是個好推倒的角色。於是在最初的寒暄和客套過後,拉下臉來的林權助開始死纏爛打起來,百般威脅著試圖逼著張學良往坑裡跳。但是,戰場上沒能拿回來的。在談判桌上就能拿回來嗎?

    「所有機要檔案的檔都隨著專列一起被炸毀。沒有存檔、沒有證人。無憑無據、查無可查,這要怎麼承認?」身後站著兩位老帥,手裡又攥著第四軍這支勁旅。牌面比平行歷史上好了不少。有了足夠的底氣,任憑老鬼子林權助怎麼鬧騰,翻來覆去的就是這一句話。咬緊牙關,硬挺著就是不肯鬆口,氣的這位領事幾乎七竅生煙。

    「張司令,您的所作所為是對大日本帝國的蔑視!鄙人告辭了,也請您做好承受帝國怒火的準備。我大日本帝國黃軍兵臨奉天城下的時候,希望您還能如此的堅定,鄙人告辭了!」威逼利誘的招數全都用絕了,無計可施的林權助心有不甘的悻悻而去。臉色黑得嚇人,就差沒有高喊一聲「我一定會回來的」!

    「混蛋,都是一群混蛋!楊鄰葛欺負我、常瀚渤欺負我,就連日本人也要欺負我!都在欺負我,都等著看我笑話,都在等著我把路走絕了!」重重壓力的迭加下,等林權助走出房間,張學良咆哮著揮手掀翻了桌上的一切東西。筆洗、鎮紙、檯燈什麼的在地上砸了個粉碎,激動中的張學良頸部青筋爆起,歇斯底里的捶著胸口咆哮著。

    「大帥……」送走了林權助,副官王憲武聽到屋子裡的響動,慌忙的跑了進來。

    「憲武,你先退下,我沒事。」一把癱坐在椅子上,張學良費力的鬆開上衣僅剩的幾個扣子,把脖子整個露出來。衝著自己的副官胡亂的揮揮手,啞著嗓子示意自己沒事。

    「是,大帥!」作為張學良的貼身副官,王憲武知道的內幕絕對不比其他人來得少。當下猜到了七七八八,歎了口氣,回了個軍禮就退出了屋子。

    「定邦,留一下吧,咱們兄弟聊聊。老帥沒了,楊鄰葛之流的又都在忙著爭權奪勢,老叔和二叔都已經夠忙活得了,咱們兄弟合計一下吧。」一臉疲倦的陷在西洋的靠椅上,張學良苦笑著攔住了準備離開的秦漠,招呼道。

    「六哥,老帥剛剛出殯,這些日子你也累得不輕。所有的功勞和苦勞咱們大傢伙都看在眼裡呢,六哥,你先歇著,我回部隊盯著去。」有些不忍的看著幾乎累脫了形的張學良,秦漠咧咧嘴,打起了馬虎眼。

    「咱們安**30多萬兵力,所有的主力軍團已經係數退回關外。他關東軍倒是來試試,老帥留下來的兩個西式戰車營還在,雙塔機場的100多架飛機還在,奉天兵工廠還在,我張漢卿還在!了不得放開來打,來個玉石俱焚,抱在一塊死!這樣也算是給老帥報了仇,對得起咱們自己的良心!」抖的跟帕金森綜合症患者一樣,張學良冷笑著發狠道。

    「六哥,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短時間內國際輿論傾向上對我們還算有利,美英法等西方國家在華擁有大量的利益,他們不會坐視日本一家獨大。但是時間一長可就不好說了,咱們奉系的崛起時間短,在老帥那會又跟日本人走得太近。美英那頭咱們沒有交情,咱們自己也不夠份量,一旦風向變了,咱們只剩下被交易的份!一天不死要吃,兩天不死要穿,包括第四軍在內,咱們安**的主力部隊全都雲集在奉天一線。兵力和裝備上咱們都佔據優勢,可是這一天下來來。十幾萬人的吃喝拉撒可不是個小數目。這一次出兵關外,老帥差不多把庫底子都搬空了。現在咱們最需要的就是休養生息,以圖將來,就這麼乾耗著不是個辦法。」自顧自的倒了一杯水,一屁股挨著沙發坐下,秦漠苦口婆心的分析道。

    「只有一日遭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話是這麼說,可是眼下的局勢由不得咱們說了算!日本人簡直是欺人太甚,老帥這才剛走多久。這就逼宮來了。那份密約真要是執行了。咱們可就真的是萬劫不復了!咱們現在還有30多萬兵力,了不得跟關東軍打上一仗!這賣祖宗的事情,真要是干了,不用日本人打過來。東三省的老百姓就能戳穿咱們的脊樑骨!定邦。你說得對。咱們必須要早做打算。日本人不會死心的,這麼乾耗下去真的不是辦法。」贊同的點點頭,咬著後槽牙。張學良恨聲道。

    「一口吃不成個胖子,六哥,咱們先把老帥的墓給定下來,剩下的再說。」老張走了,改旗易幟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都是炎黃子孫,都是中國人。等忙完了這一陣,想辦法聯繫南京方面,改旗易幟,絕不留給日本人插手的機會!」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打定了心思的張學良突然幽幽道。

    「晚上好,閣下!」跑到前沿指揮所裡看猴戲的科曼二人,對於深夜突然造訪的秦漠,愣了愣,隨即立正敬禮。反正這會是在掩體裡,不用操心狙擊手。

    謝絕了張學良的挽留,從大帥府裡出來後,顧不上吃飯,秦漠直接命令副官備車,直接去城外的第四軍防禦陣地。在裝甲車的護衛下,這輛防彈款的福特a型轎車在宵禁後的大街上一路風馳電掣。在一路綠燈的情況下,穿城而出,直接趕到了城外第四軍前沿指揮所裡。正蹲在活動室裡修改軍校教材的曼施坦因和科涅夫被通傳,直接趕到了前沿指揮所裡。在煤油燈溫暖的光暈下,兩位人高馬大的參謀長齊刷刷的立正敬禮道。

    「嘿閣下,冒昧的問一下,是出了什麼事嗎?」互敬了軍禮後,曼施坦因看著緊繃著臉的秦漠,試探著問道。

    「是不是什麼好消息,另外,現在我們周邊的情況怎麼樣?我是說保密工作。」

    「閣下,現在整個奉天的城防都由我們接管,每晚8點以後就是宵禁時間。得益於那些憲兵們的勤勞,在陸陸續續逮捕了一大批人後,現在的正在趨於穩定。陣地後方和兵站方面清靜了不少,日本人的間諜進不來,實現潛伏在城內的也根本沒法出去。所以至少短時間內,不需要擔心保密工作的問題。只是那個**重炮旅實在是太招搖了,就連我們身邊那些該死的友軍,都跟蒼蠅一樣黏在那裡!閣下,重炮旅按照您的命令並沒有展開,所有的人員和裝備都在後方駐紮待命。如果可以的話,閣下,我想我們需要盡快讓這個旅淡出所有人的視線。」想了想,曼施坦因一臉不解的回答道。重點提到了樹大招風的重炮旅團,在整個安**只有一個三八式150重炮營的時候,這支裝備大量152毫米和203毫米級別大口徑火炮的技術兵種,簡直是萬綠叢中一點紅。

    光是那些數量達到三位數的坦克,就足以讓身邊的任何一支友軍部隊眼紅不已,更加不用說那批重型火炮了。從入駐奉天以來,對於這支部隊感興趣的可不僅僅是日本人,包括奉系元老湯玉麟在內,一大票野心勃勃的傢伙這段時間沒少倚老賣老,試圖私下裡挖一挖牆角。

    在安**內部,第四軍中成軍最晚,但是名氣和戰鬥力卻是公認的最響。光是圍繞著濟南的那幾場血戰,就不得不讓人寫一個服字!這年月的日本陸軍走的可是實打實的精兵路線,幾乎變態的環境和標準下,這些日軍老兵在射擊、越野等單兵技能上要超出安**。當初老張把**團pai去山東,這些自詡打了一輩子仗的老將們還在嘲笑。北伐軍近百萬兵力,光是一個第一集團軍就有幾十萬兵力,一個5000多人的加強團,能頂多大用!結果也就是這麼一個團撬動了勝利的天枰,孤軍奮戰仲宮鎮,硬生生的把幾十萬北伐軍拖在了濟南。算上後來栽在手裡的兩個日軍常設師團,去了一趟濟南,這幫傢伙的手裡一下子就冒出來小十萬人的亡魂,妥妥的是心狠手黑!

    眼下老張的死就像是一個信號,原本被老張強制性壓服的各大派xi在失去了約束後,藉著權力真空的時機,迅速的活躍起來。而接班的張學良年齡不大,資歷和能力上也不夠過硬,碰上這些倚老賣老的傢伙們,真正是有心無力。於是,眾人原先被擱置起來的野心也跟著迅速復甦,即使是在老張的葬禮期間,這些老將們都沒忘記內鬥,拚命的試圖給自己爭取更多的兵權和政治利益。而在濟南出盡風頭的第五軍也理所當然的成了首要目標,如果不是憲兵們太給力,外面又有日本人在虎視眈眈的搞「軍演」,連張學良都沒怎麼放在眼裡的老將們,早就不顧吃相貌的來搶人了。這些人在潛意識裡,對於抱著張學良大腿一步登天的秦漠很是不屑,在會議室碰頭後,更是惡意慢慢的準備暗中下絆子。

    「我需要一份名單,從專業技術和保密需求出發,這份名單上的部隊和各人將會在近期先行一步撤往蒙古。」會意的點點頭,秦漠對於身邊某些道貌岸然的傢伙也越發的鄙視,沉吟著吩咐道。

    「是的,……等等,閣下,您剛才說先行撤往蒙古?!」

    「是的,我在在奉天的駐紮時間將會至少延長到年底。改旗易幟,最艱難的時候來了,一會半會肯定是走不了了。明年還有一場中東路,前期準備是必須的,包括重炮旅和軍屬機關在內,我希望能有一份現行撤退的名單。越快越好,就在這幾天吧,接下來要有的等了。」想想楊宇霆和常蔭槐,再想想即將席捲整個西方的緊急大蕭條。毅然決然的走上這條道路的秦漠,忍不住扶額無力,媽蛋,要忙活的事情太多了!1928年算是沒指望了,明年還有一場中東路要打。對於已經頗有資本的第四軍來說,也確實需要一個穩定的後方基地。(……)

    ps:ps:感謝風中奢華、阿塔刺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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