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3章 失憶 文 / 竹齋子
人生何歡，痛痛快快地忘卻可好？人生百態，憂愁相織，酌酒千杯，醉生夢死，忘卻忘卻，悠哉悠哉。
冷冷地夜，夜不能寐。一片小樹林裡，幾個落魄灰頭灰腦地可憐人緊緊跪在地上，他們正在抱頭痛哭，哭聲如狼嚎，打破了夜與樹親密交談的溫馨。這幾個人，衣服破爛不堪，而且還沾滿了鮮血，這場景若干年前就有過，今天又重新上演了。若干年前，熊霸派人追殺斷天晴，而今天雲來雷火焚東方使壇。這樣的悲劇，一共上演了二次。這是一件令人感覺到匪夷所思地事情，但是它又真真切切地發生了。這幾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龍韜、明吾我、木之邊、燕羽兒和紫孜子。其他人，都已經被雲來雷用火焚燒而死了。
人生有時候就是那麼無情，人生在世，太不容易了。
旗騎派，眼看著統一大業即將來臨，一場火，無情之火，摧毀了多年來的成果。而禍不單行地事情又發生了，龍韜突然昏倒在地，這一倒就三天三夜。這幾個人之中，明吾我年齡最大。明吾我在細細思考之後，便決定離開九葉城，前往一處偏僻之地——骷顱居。
骷顱居，地處陰，五行之中偏金。五人之中，紫孜子負責在馬車之上照顧龍韜，木之邊前去尋找客棧，而明吾我和燕羽兒護車而行。這次東方使壇事件之中，要說最傷心之人，就應該算是明吾我和燕羽兒倆人了。因為明叢是明吾我的父親。而燕自問是燕羽兒的父親。作為子女的，親眼看到自己的父親慘死在熊熊大火之中，這種心境。那一定是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地苦楚。
藍藍地天空，綿白地薄雲，飄蕩著黑煙。
九葉城，損色客棧，經過了一夜地烈火，已經是一片灰燼。只見黑黝黝地泥土，黑炭似的地樓閣。不時地咯噠發出死亡之聲。一群黑衣熊系士兵正在灰燼之中，來來回回地翻看著。一灘烏黑廢墟旁邊，站立著一匹白色良駒。良駒之上，騎坐著一個人，他身披金色盔甲，臉面嚴肅。不露出半點喜悅之情。
「怎麼樣了？一共找到多少具屍體？」
「稟報將軍。一共找到了五十一具，這些屍體全是旗騎派中人。」
「地下之城東方使壇如何？」
「回將軍，全部摧毀。」
「可有發現龍韜屍體？」
「沒有。」
「好，把軍中參事叫來。」
「是。」
這騎坐在馬鞍之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雲來雷。雲來雷一臉低沉，絲毫沒有獲勝地喜悅。究其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沒有發現龍韜的屍體。龍韜沒有死。那就意味著熊系派的麻煩不斷。對於這一點，雲來雷還是非常清楚的。
不一會兒。一個長臉瘦小，書生模樣地男子急匆匆而來，跪在雲來雷的旁邊，開口說道。
「將軍，卑職來了。」這男子就是參事，參事在軍中主要負責起草公。
「哦，你來了。好，趕快起草一份公，發給首總。」雲來雷看了看參事一眼，然後開口說道。
「將軍，那內容……」參事舉起頭，開口問道。
「你提筆記下吧。旗騎一派，有一神秘使壇，喚名東方使壇。該壇立於九葉城損色客棧地下，多年來旗騎密信皆由此壇負責。今被我軍擊潰，焚燒五十又一賊人。經查明，賊人皆為旗騎一派舉足輕重之人。此次一役，旗騎一派主力皆無，一時將難以與我派相抗衡。」雲來雷坐在馬鞍之上，慢慢地開口說道。
「將軍，已經記錄完畢。」參事提筆一揮，字跡清秀。雲來雷的話剛剛一停，他便停下手中之筆，開口說道。
「好，馬上飛鴿傳書。」雲來雷接過公一看，然後點了點開口說道。
「是。」參事接過了公，緩緩地說著，就退下去了。
黃昏，天邊塗著橘紅。落日，泛著白煙，灰濛濛地與薄雲相融。不遠之處，幾隻烏鴉揮身而過，嘴裡不停地啼叫。
骷顱居，一家破舊客棧裡，龍韜直躺在床席之上，紫孜子坐在一旁。而明吾我、木之邊和燕羽兒立在旁邊。
九葉城到骷顱居，足足有三天路程。骷顱居，一處偏僻的小村落。這裡人煙稀少，沒有鬧市，這裡的人都喜歡過著男耕女織地悠閒生活，他們的生活十分安逸。
「方圓幾百里，就這一家客棧？」明吾我一邊觀看著客棧，一邊開口問道。
「是的，明總使。」木之邊開口說道。
「紫姑娘，少主怎麼樣了？」燕羽兒一臉憔悴，緊張地開口問道。
「先生脈象混亂，時快時慢，難以琢磨。」紫孜子正在給龍韜把著脈，只見她一邊把把脈，一邊眉頭緊鎖，十分憂愁。
「那這如何是好？」明吾我一聽，臉色突變了起來。
「難道少主……」木之邊聞之，馬上縱身跪在床邊，直拉著龍韜的手。
「這如何是好啊？都已經三天三夜了，這附近又沒有醫館的？」燕羽兒思考著，滿臉憂愁。
「這……」紫孜子剛剛想說著什麼，突然，龍韜清醒了過來。只見他眼睛呆滯，眼神失色，毫無明亮光芒。
「先生？先生醒了。」紫孜子一看到龍韜睜開了眼睛，便吃驚地拉著龍韜的手，開口說道。
「少主，你醒了？」明吾我、木之邊和燕羽兒一看到龍韜清醒過來，便異口同聲地開口叫喊道。
「你們
是什麼人？你們是誰？」龍韜一看到他們，便慌慌張張地抱起了被子，捲縮在床席角落一旁。
「先生？少主？」眾人一看到龍韜的反應。都一臉詫異，不知所措了起來。
「你們是誰？快點走，我不想看到你們。」龍韜說著。便躲在了被子裡面。此時，他就好像一個孩子一樣，頭捂著被子，透過被子縫隙，偷偷瞄看著明吾我一行人。
「紫姑娘，少主這是怎麼了？」明吾我一臉擔心，轉過臉去。對著紫孜子，開口說道。
「先生？先生，這……好像是失憶。」紫孜子一看到龍韜的模樣。便緩緩地開口說道。
「失憶？」木之邊一聽，便吃驚了起來。
「少主，怎麼會……」燕羽兒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龍韜捂在被子裡所發出來的聲音。
「滾。都給我滾出去。」
「少主……」
「明大哥。你們都先出去，我留下來看看先生的病情。」紫孜子看到了龍韜的這般反應，便對著明吾我、木之邊和燕羽兒三人開口說道。
「這……好吧，我們先出去，那紫姑娘你就留下來，確認一下少主的病情。若有需要，請叫我們。麻煩紫姑娘你了。」明吾我說著，就和木之邊、燕羽兒一併退下了。
明吾我、木之邊和燕羽兒都退下去了之後。廂房裡就只剩下了龍韜和紫孜子兩個人。龍韜一看到三個大漢都退下去了，便拉下了被子。探出頭來，對紫孜子柔情地開口說道。
「他們是什麼人啊！怎麼眼睛裡都冒著淚水？是什麼人死了嗎？」龍韜語氣平緩，眼睛不斷地眨著。
「他們是誰？你真的不知道了嗎？」紫孜子用試探地語氣，開口問道。
「他們是誰啊！」龍韜說著，又眨了眨眼睛。
「你知道你是誰不？」紫孜子一看龍韜確實不知道明吾我、木之邊、燕羽兒三人是誰，便轉換了思路，開口問道。
「我啊！我是誰呢？我……哎喲，我的頭好疼啊！」龍韜試圖著回憶著什麼，剛剛想到什麼，他就抱頭慘叫了起來。
「怎麼了？少主，怎麼了？」明吾我、木之邊、燕羽兒三人一直守候在門外，一聽到龍韜的慘叫之聲，便破門而入，開口叫喊道。
「我的頭，好疼，好疼……」龍韜不停地叫喊著，聲音好像鬼哭狼嚎一般。紫孜子一看到龍韜的模樣，就想上前去，結果玉手未碰到，人卻被一股氣流震退了出來。
「不好？先生這是舊病又發作了。明大哥，你們且聽從我的命令，一併給先生運送真氣，鎮壓住蠱毒病魔。」紫孜子被龍韜身上所發出的氣流震飛在地。然後她站起身來，厲聲開口說道。
「好，我們一併聽從紫姑娘你的命令。」明吾我、木之邊和燕羽兒一聽，都異口同聲地開口說道。
「好，起氣，發功。」紫孜子看了看明吾我、木之邊和燕羽兒三人，便開口說道。
一聽到命令，四人就同時飛起，雙腳騰空，仰身舉掌，雙掌輸送真氣到。只見龍韜頭部上方，飄蕩著四個人的手掌，四人真氣各不相同。四人使出了全身之力，旨在救治龍韜。起初龍韜臉部表情還很是誇張難看，接著四人真氣一輸送，龍韜便慢慢地沉睡了下來。
「先生已經脫離危險，收功。」紫孜子一聲令下，眾人就紛紛地收氣，騰空落地。
「少主怎麼樣了？好了沒有？」木之邊一落地，氣喘吁吁地開口問道。
「先生只是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還沒有完全康復過來。」紫孜子低著頭，傷心地流起了眼淚。
「好了，沒有事了，少主一定會好起來的。」明吾我一看到紫孜子默默地流起了眼淚，便轉過身去，對木之邊和燕羽兒倆人開口說道。
「都怪我，平日裡不好好跟隨先生學習蠱術之道……」紫孜子一聽到明吾我的話，更加自責了起來。
「沒有事了，紫姑娘，只要盡力了就很好了。」明吾我、木之邊和燕羽兒一看到紫孜子的傷心模樣，都紛紛開口安慰起了紫孜子。
「三位哥哥，先生他，他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