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八章 醉中仙 文 / 竹齋子

    人若在，心就在，何必在意言不達意？

    不按常理出牌，這是每個江湖人所要追求的一個境界。

    「這不免不是一個好辦法，那這件事就由紫霞子你負責吧。」芷夫人細心地想了想，然後開口說道。

    「是，教主。」紫霞子說著，就轉身退下去了。

    偵查女子壇，卷啼教一個重要分壇。其前身是探測黃金的一個分支部門，後來由於卷啼教的勢力發展迅速而有所擴大，部門就組成了現在的偵查女子壇。

    紫霞子親自領著偵查女子精英一併行動。出了山洞，直奔荒漠，就來到邊防地帶。起初剛剛出洞窯來到荒漠的時候，還是一望無際的黃沙一片，接著一來到邊防地帶，就看到炊煙裊裊，軍營如林。一帆黑色軍旗隨風揚起，旗幟上繡著紅顏「熊」字。

    「大司儀，看來熊系確實有圖謀不軌的情況。」一位秀髮向後捆夾的細眉年輕女子說道。

    「果然有陰謀。季壇主，你且派人在此留心偵查，我這就先行回去稟告教主去。」紫霞子看了看四周的環境，然後開口說道。

    落日紅邊，夕陽黃昏，夜色漸近。

    另一方面，龍朦驛站裡，將軍正對著店小二發飆到。

    「小二哥，怎麼回事，都已經半天過去了，怎麼不見卷啼女？」將軍對著一對矮小的藍袍孩童嚷嚷道。

    「將軍莫急，我家姐姐正在趕往卷啼總壇匯報情況，望將軍多多諒解，稍等片刻。」其中一個粗眉藍袍孩童回答道。

    話剛剛落下，便聽到一聲啼鳴之音，接著藍袍孩童倆人便疾步跑了出去，一隻大雁落在驛站的石碑上，腳處捆綁著一小竹筒。孩童們看到了立即抱起大雁，取下了小竹筒，竹筒裡有一封信，信中寫著一個字：妍。

    兩個孩童看到了，便馬上知道其中是什麼意思。接著就轉身回屋，對著熊系將軍開口說道：「將軍，我家主人有令。」

    「好的，你說吧。全體士兵站起身來。」將軍也是通情達理之人，聽到有令法，就對著下屬們厲聲說道。

    「卷啼法令，留客一宿，明日拜見。」藍袍孩童倆人異口同聲地開口說道。

    夜色莽莽，星空璀璨。

    月亮皎潔，灑照著兩道人影，一黑一白，眼睛對峙著釋放殺氣。沙塵滾滾，兩人開始閉上了眼睛，運用著意志夢境對打著。

    靈境之中，黑影運劍衝了上去，劍過而沙塵翻滾澎湃。一道殺破狼之力，把黃燦燦的沙漠粉塵劈開，直奔白影的身軀。白影之人看到了，立即運功而起，躲閃了過去，沒有被傷到半分。黑影踏塵而起，揮劍疾風，又是一絕命威力，若被命中了，一定是一命呼呼而去見西方極樂如來佛祖。白影看這招躲閃不得，便運氣在掌心之上，揮掌擋到。黑影一直以為他回擊不得，便快速使出絕招之後，就沒有注意回防。結果一不小心，就中氣倒下，夢境破滅。

    「沒有想到，你…你已經這般境界了。」這黑影一身黑裝，眼睛冷酷，喜歡斗角比武。這人剛剛睜開眼睛，就馬上口吐鮮血了起來。這黑影不是別人，正是天下第一快——醉中仙。

    「夢境之地，本來就是鬥氣賭意之勢。醉兄弟，你還是你，我還是我，你又何必尋人爭鬥不休呢？」白影之人一身白袍，眼睛裡泛著明亮光芒，一看便知道與常人不同。他一看到醉中仙急火吐血，便起身飛了過去，攙扶著醉中仙。這白影之人就是龍韜。

    龍韜扶著醉中仙，只見他臉色發白，吐血不止。龍韜一邊運送真氣給他，一邊仔細地給醉中仙認真地把了把脈。脈弦慌亂，沒有半點正常之狀。龍韜一看，心裡慌張不止，直流冷汗。

    「龍韜休要麻煩，我已經是一個廢人了。」醉中仙看了看龍韜，然後輕聲開口說道。

    「難道是……」龍韜一聽，再細心一看，這手處神經，已經被內氣震斷。

    「沒有錯，我已經武功盡失了。」醉中仙說著，就把臉轉到了另一邊。

    「不行，我得救你，就算耗盡一身真氣，我也要救你。」龍韜一邊給醉中仙運氣，一邊淚流滿面地說道。

    俗話說得好，朋友好找知音難覓。龍韜和醉中仙小時候就是難兄難弟的關係，而今天看到自己的好朋友，好知己變成這般模樣，龍韜哪能坐視不理，便急聲說道，要救醉中仙。而醉中仙之所以這般模樣，武功盡失，經脈全斷，是何原因呢？難道真的是龍韜與醉中仙斗夢對打所引來的嗎？

    在這個世界之上，有兩種人可以成為天下第一。第一種人是興趣而發，而另一種人就是環境所迫。而醉中仙就是屬於環境所迫之型，這種人不喜歡看到別人比自己強，而時時刻刻與人爭鬥，一肚子的怒氣集於體內，沒有辦法擠出。時間一長，那就是急火空心。再則醉中仙練劍方式之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那便是擊螞蟻。在群林之中，細細尋覓螞蟻之窩，揮劍擊之，要求一劍擊死千隻螞蟻，而且劍劍一樣，講究個快、恨、准。想想這其中緣由，螞蟻之小，劍鋒之大，就知道此練劍不易了。

    「這已經是常年惡疾，真氣無用。龍韜，我有一事相求。」醉中仙謝絕了龍韜的真氣之後，便哀聲說道。

    「好吧，你說吧。」龍韜看他心意已決，就不便說什麼了。

    「此次我暗中幫忙，不久之後，熊天殺一定會興師問罪。今我武功盡失，我想歸隱深山了。」醉中仙握著龍韜的手，慢慢地開口說道。

    「醉兄弟，你放心吧，我知道你的憂慮，我會照辦的。」龍韜說著，就吹響了口哨，夜裡之中就跑來

    了幾個人，接著醉中仙就被這幾個人抬走了。夜色，淒清悲涼，寒風刺骨。龍韜望著消失在黑幕之中的醉中仙，情不自禁地流起了眼淚。這既是對天下第一快的由衷尊敬，同時也是對醉中仙友誼的珍惜感動。

    次日，又是初六，天晴沙少。

    陽光還沒有出來，就看到沙漠之中出現了一排排駱駝軍隊，黑色軍旗隨風飛揚，在天空中洋溢著熊字風情。不由說明，一看便知道，又是熊系軍隊出沒了。將軍，一個常年出訪沙漠諸派教的回頭客。在這片沙漠之上，他已經不知道一來一往多少遍了。如果說在江湖之中，誰最瞭解沙漠，那這排名裡面一定有他，而且還是排在前三名的主兒。

    將軍是一個上了五旬的老者，不知道其真實姓名，只知道他是將軍，一個直屬熊系派的沙漠之域的地方將軍。他這將軍有點怪，沒有駐地，沒有兵權，沒有具體的下屬。若干年前，熊霸一登大位，就給他下了一道公，公永久有效。什麼內容？可以讓首總說永久有效。打開一塊用白色麻布包裹的物件，可以看到公行書兩字，旁邊落款是熊霸。這是將軍逢人就開始炫耀的資本。公里有一段字：欽定沙漠將軍，統籌沙漠事宜。

    卷啼教，議事大廳裡，紫霞子正在向卷啼教教主匯報著情況。芷夫人聽到情況後，心裡不由地一驚，接著便詢問坐在旁邊的紫孜子。

    「熊系軍隊在邊防地帶紮寨，這如何是好？」

    「母親莫急，我看熊系軍隊並不敢冒然進攻，昨日我已經寫信給旗騎派，他們已經答應派兵支援我們。」紫孜子起身對自己的母親行了禮，然後開口說道。

    「那熊系代表到訪一事，我們應該如何？」芷夫人開口問道。

    「今日，熊系代表到訪一事，一是信中所說問事，二是有可能打探我教虛實。我看到時候我們就這麼辦……」紫孜子看了看自己的母親，然後開口說道。

    就在這時，洞門之外傳來一聲匯報，熊系沙漠將軍到訪。芷夫人聞聲馬上起身來到洞門接見，而紫孜子和紫霞子退到了屏風之後。芷夫人剛剛來到洞門，就遠遠地聽到一聲蒼老之音在嚎叫搞怪。一聽聲音就知道是沙漠將軍。

    「這不是卷啼教教主嗎？噢，您老又年輕了許多。」將軍用幽默地口吻大聲說道。

    「將軍，您這開玩笑了不是。來，裡面請。」芷夫人非常客氣地開口說道。

    「我可沒有開玩笑啊！都是真語，何來玩笑話。對吧，姐姐們。」將軍繼續幽默到底。

    說到幽默，就必須得說，這是外交調節術的一種手段。將軍是一個沙漠將軍，能在沙漠縱橫三十多年，自然是有一身本事，而這本事就是依靠一張嘴，能言善辯地嘴。所以芷夫人不能不防，說話都是三思而後行了起來。

    一到山洞裡，就看到一桌桌豐盛的酒菜，洞裡溫馨而芳香，一看便知道是一群女人所居住的地方。

    「來，將軍請就坐。」芷夫人開口說道。一聽到主人開口說話了，眾人就坐了下來。芷夫人和將軍客氣地嘮了幾聲之後，就開始用餐了起來。

    不一會兒，將軍看眾人吃了個差不多，就開口說道：「今日到訪，我派就是為了一件事來，貴教除塵節，祭奠所用祭品是否是人？」

    「想必將軍這話中有話？」芷夫人看了看將軍，只見將軍一臉亂扎鬍鬚，粗眉大眼，身穿一陳舊黑色盔甲，頭上戴著一霸字紅顏將冠，熊字的筆畫已經模糊不清晰。

    「夫人，我也是沙漠中人，知道卷啼教教規，除塵節本不是我們外人所問，但是任務在身，不得不問。」將軍假意憂愁地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