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5 安隱落難 文 / 雛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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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琪端著瓷盅到了刑部。
不過這一回,她沒能成功的進入刑部大牢。
侍衛攔住她,「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得去大牢探視!」
楊琪擰眉,她來過好幾回,況且刑部的侍衛又都沒換人,對方難不成是不認識她嗎?
她耐心解釋,「我上回來過,辛大人都讓我進去了。」
那侍衛面不改色,「這都是辛大人的意思,我們也是奉命行事。小姑娘,真對不住了。」
這就好像是辛相忠早料到她會來刑部探視安隱一樣,所以提前就跟侍衛做了交代。
一樣都是朝廷的欽犯,為何她上一回探視趙臨的時候沒有這一回那麼嚴苛呢……
楊琪一手托著溫熱的瓷盅,另一手從布袋裡摸出了些散碎的銀兩。
她將銀兩塞到那侍衛手中,對方露出為難的神情,「小姑娘,你還是走吧,就算你給再多的銀子,我也不會放行的。我若放你進去,吃不了都著的人可是我呀。」
在人手下做事不容易,楊琪多少也理解他的難處。
她將瓷盅捧高,「我只想勞煩你幫我把吃的給我幹爹送進去。這是我親手給我幹爹做的……」
那侍衛掂了掂銀兩,似乎有些猶豫。
最終,他果然還是禁受不住利益的誘惑,將瓷盅帶進了刑部去。
不過,他並沒有直接將瓷盅端進刑部大牢,而是首先給辛相忠過目。
辛相忠聽了前因後果,讓侍衛將瓷盅留下,便打發他走了。
辛相忠瞥著瓷盅,不明意味的哼笑了一聲。
本以為那丫頭不食人間煙火,原來她竟也會下廚。
辛相忠端著溫熱的瓷盅,往大牢的刑房中去。
刑房中,安隱整個人淒慘狼狽的懸垂在半空,雙手雙腳都被套上了沉重冰冷的鐵鎖。因承受了太多的鞭刑,他渾身皮開肉綻,現已是奄奄一息。
察覺到有人靠近,安隱吃力的抬起頭來,視線前卻是一片模糊。
辛相忠看他還能動彈,便知道安隱的意識是情形的。於是他不斷的煽動著安隱的神經,「安大人,你這又是何苦呢?只要你坦白了一切,便可以回家照顧你的乾女兒,而我也可以向皇上交差了。」
事到如今,安隱也只能選擇對不住楊琪了。
他很清楚,耶律茂留下來的那封血書上的內容,不管是被皇上還是耶律斜軫知道了,這之後都是一發不可收拾的血雨腥風……
安隱緊咬牙關,強打起精神,硬是用所剩無幾的力氣擠出話還,「要說的我都已經說了很多遍,你跟皇上都不相信,那也沒辦法。」
「雖說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可你我都瞭解耶律茂是什麼樣的人。血書是他悔過的自白,這種話連皇上聽了都會發笑。我看你還是別嘴硬了,如實交代吧,說不定皇上還會放你一條生路。不然,你忍心讓那麼小的姑娘給你送終嗎?」辛相忠將瓷盅的蓋子打開,並放低了些,讓安隱能夠清楚的看到裡面香噴噴的紅薯。他又繼續說:「這可是你的乾女兒親手為你做的。」
安隱黯然的神色突然活了過來,這丫頭鬼靈精怪,竟會給他送來紅薯……
楊琪不是不知道,安隱壓根兒就不喜歡吃這東西。
難不成她是故意送來他不喜歡吃的麼,這裡面的深意……
安隱勉強恢復了精神,態度變得比剛才還要堅定,「我還是那句話,耶律茂死前是留過血書,血書上是他悔過的自白!」
安隱的態度突然變得激烈,辛相忠覺得有幾分古怪。
他低頭看了看瓷盅裡的紅薯,難不成幾個紅薯就能讓安隱打起精神了嗎?
還是這其中的背後,有著他們不知道的秘密信息……
辛相忠重重地合上瓷盅地蓋子,厲色質問:「那份血書呢?」
「不見了。」安隱不假思索,類似的問題,從昨夜開始,他就已經回答了很多遍了。
聽到地還是一樣的答案,辛相忠感到有些厭煩,他壓根兒不相信安隱會那麼大意地丟失了耶律茂留下來的血書。
他嘴角掛著冷嘲,聲音冰冷,「安大人,即便我相信了這樣的話,你以為皇上會相信你嗎?」
安隱並沒期望能夠得到任何人的信任,他將耶律茂的血書藏起來的那一天,就已經做好了必死的覺悟。
他自嘲的大笑起來,卻牽動身上的傷口,渾身的陣痛讓他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
他咬牙將所有的難受與痛苦吞到腹中,良久之後,他才開口,「勞煩辛大人轉告皇上,微臣斗膽說一句,皇上希望耶律茂留下來血書裡是什麼樣的內容,那便是什麼樣的內容。不受罪臣的話所左右,皇上英明!皇上英明——」
說到最後,安隱吶喊出聲。
受了**的刑罰,還如此嘴硬,難不成皇上冤枉了安隱嗎?辛相忠忍不住想,又覺得矛盾起來。既然耶律茂留下的那份血書無關緊要,安隱為何要將它私藏起來……
另一方面,皇上似乎十分心急火燎,連夜讓人傳來刑部數道密詔,這其中太過蹊蹺!
 
辛相忠正沉思時,一個宦官帶人破門而入。他整個人一驚,對方可是皇上身邊最為**信的葛公公。
對方擺著那麼大的架子,也難怪刑部得人沒來通傳。
辛相忠表面上恭敬,「葛公公……」
葛公公亮出皇上的手諭,還不待辛相忠看個清楚,便又收了起來。
葛公公鼻孔朝天,傲慢的說:「即日起,罪臣安隱便交由我等處置,日後還請辛大人行個方便。請吧——」
葛公公騰出路來,明顯是要在刑部喧賓奪主的意思。
辛相忠很識相的退出了刑房,還沒走遠就聽到從刑房裡傳來安隱的哀嚎。
辛相忠從侍衛那裡聽說,楊琪還在刑部門口附近徘徊,便出去瞧了個究竟。
一見到辛相忠從裡面出來,楊琪立馬跑了過去。
「辛大人,我乾爹怎麼樣了?」楊琪惴惴不安。
辛相忠將瓷盅還給了他,「大概剛才也看到了來刑部的那幾人,那是皇上身邊的親信,如今你乾爹的事,已不歸我管了。」
楊琪在刑部附近逗留許久,見那葛公公帶人氣勢洶洶的來,就知道來者不善。
想起安隱昨天的神態,她不禁熱淚盈眶。
辛相忠向楊琪的身後福了福身,楊琪回頭,只見耶律斜軫牽著馬獨自前來。
楊琪對他視若無睹,溢出眼眶的淚水從臉頰滑下來。
她嗚嗚咽咽,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辛大人,我問你,你們是不是對我乾爹用刑了?我剛才好像聽見他的叫聲……」
耶律斜軫已經走上前來,「琪琪,走了,雲翹與韓飛已經回南府了。」
楊琪揮開他遞上來的手,朝他嘶喊:「我不去!就算要回,我也是回我跟我乾爹住的地方!」
耶律斜軫正要用強的,這時候葛公公忽然帶人出來。
葛公公見到耶律斜軫,臉上閃過驚訝之色,隨即不溫不火的向他躬了一下身。
「咱家見過南院大王,大王可是為你府上的那個罪臣而來?」葛公公看耶律斜軫臉色鐵青,心情居然大為痛快,他又自顧自的說著,「既然南院大王在,那咱家就視線跟你知會一聲。咱家奉了皇上的命,前來調查耶律茂留下的血書一事。咱家正要前去你府上抓昔日裡與罪犯安隱親近的人呢。」
耶律斜軫負起手來,凌冽道:「那你豈不是連本王也要抓!」
葛公公故露驚恐,連聲說:「豈敢豈敢……」
他話音未落,就見一個小丫頭闖進了他的視野。
楊琪往葛公公跟前一站,大聲說:「不用去了,我是安隱的乾女兒,平日裡就我跟他最為親近!」
耶律斜軫與辛相忠同時一驚,這丫頭這時候站出來,分明就是羊入虎口。只怕她走著進去,就沒命出來了!
葛公公看著楊琪得逞的笑了笑,正好不用他多費力氣去南府了,要抓的人居然主動送上門來。
他向左右的人一使眼色,兩人立即將楊琪給架了起來。
楊琪手裡的瓷盅在地上應聲而碎。
耶律斜軫一腳將滾落出來的紅薯踩成了泥濘,他逼近葛公公一步,氣勢迫人,葛公公不由得畏懼的向後退了一步。
耶律斜軫冷聲警告,「葛財,小心你的腦袋!」
葛公公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竟口乾舌燥的厲害。
他嚥下吐沫,又重新挺直了身板,變得義正辭嚴起來,「南院大王,咱家可是在替皇上辦事,小心你的態度!待咱家將今日之事告到皇上那裡去,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耶律斜軫無聲冷笑,「那你就試試!」
見威懾不住耶律斜軫,自己反被他羅剎一樣的面孔嚇得心裡顫抖,葛公公趕緊揮了揮手,讓人帶著楊琪往刑部裡頭去了。
末了,他還不忘回頭,大聲對辛相忠說:「辛大人,你可要看好了,誰也別讓他們進來!」
葛公公壓抑著不甘的怒火,方纔他見楊琪跟耶律斜軫在一起,想來這個丫頭對他一定有特殊意義。而且之前他也聽說了耶律斜軫為了某個人,不惜夜跪皇宮,向皇上求得三指參……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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