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離去 文 / 花樓心傷
在神界,若是除了天戰,還有一人值得商牽掛、尊敬,那一定是小萱阿姨。小萱是服侍天戰的,她是看著商從小長到大的。其實,無論是誰,相處過這些年,都會有一些特殊的感情,感情,是唯一在人神魔中所共有的。
感情,是一種阻礙,神魔中人只有實力,沒有感情,天戰告誡過商。商也回答給天戰,除了義父與小萱阿姨,他不會有多餘的感情。天戰只是笑笑,其實,商所說的僅僅是親情,他忽略了世上還有一種叫「愛情」的東西。
他要離去,離開天宮,他無須收拾什麼,他在想,他應該這樣悄無聲息地離去嗎?天戰知道了,但小萱阿姨呢?
他心裡對小萱阿姨有一種特殊的情感。這種感情算是親情嗎,說不清,道不明,既然理不亂,那就索性不管了。
商,望著小萱阿姨住著的地方,搖搖頭,飛身離去。他在逃離,逃離到很遠,不知飛了多遠,忽的停下,轉身往回趕去,他飛的更快。
他的心裡總是瀰漫著一種感覺,一種讓他困惑的感情。神魔不該有感情,因為天道無情,這天地養育了生靈,卻不曾傳下萬物和諧相處之法。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對神魔之間也適用。商像是一道流星,劃破天宇,迎面一道光撞來,商被撞到,被迫停下。
那光現出人形,是一個頭有兩角的生物。
「這位朋友,不知為何擋我去路?」商發問。他看著商,嘲諷的笑著,「怎麼了,這一塊地方是你的家嗎?怎麼不是你擋我道路?」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地界所屬神界,現在神界之主是天戰,天戰沒有孩子,只有商是他義子,貌似這確實是他家。
商笑了笑,「我不想和你多爭,既然如此,我讓開,你先走吧。」他望著商,仔細的打量,「嘖嘖嘖,現在很少有這樣的人了,瞧你打扮,應是神界之人了。我叫劍,是我大妖族龍族之人」
妖族是獨立於神魔兩族之外的種族,相傳在天地初開時,只有妖族一脈,有妖族開啟靈智,卻並未修行,形成人族。修行的妖族,有的妖怪走正道,修成神,亦有邪妖,為了修行,不惜成魔。所以世間,便有了神魔一說。
商默認的點點頭,「我名流火,確是神界之人。」
「聽說神魔之間,能人異士不斷,大神通,**力者多如牛毛,我想兄台身為神界之人,必然不凡,可否切磋一番?」劍有點狂熱的問道。
這是一個奇怪的妖,絕對是一個好戰分子,商心想。一開始,有點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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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為了能夠一戰,態度改了許多。
商此時並無心情切磋,他想早點回去同小萱阿姨告別。
商搖了搖頭,逕直走開,劍伸出左手,攔住去處。商,左手一擺,拂開,兩人交手了。劍狂暴的出拳,商只是,盡量的防衛,沒有還擊。
劍強力出手,見商絲毫不還手,被動的防禦似乎還游刃有餘。心裡暗自有氣,以為此人頗有點看不起自己。
劍好勝,這種人是極有自尊心的,你看不起他,傷害他所謂的尊嚴,是可忍孰不可忍!不管如何,在他心中,吊事不能忍。
劍停下,從後背劍鞘拔出一劍,「劍名天涯,妖族龍族先輩得一毛石,無意間遭閃雷劈開,石中央有此兩劍,另一劍護此劍而毀!」
商聽到這話,暗自搖頭,「在我心中,我還沒有找到一把中意的武器,你來吧!」商伸出雙手,緊握成拳。
劍右手把天涯插在地上,腳下的土地在龜裂,裂縫一直延伸到商腳下。商飛身而起,劍倏地飛起,一腳跺下。
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商只好以拳頭和他硬拚一記。商被踹下,緊接著,急速而起,兩人變成兩道光,那是因為速度太快產生的殘影。
劍嘴角溢血,光速般的飛行,對兩人的負荷都是不小,反觀商,面色微紅,呼吸卻很綿長,多年的修行,豈是兒戲。
兩人都打出真火,根本就停不下來,劍心裡也清楚自己身處劣勢,長此下去,必然落敗,所謂速戰速決。
商從心裡敬佩劍的為人,明明有天涯可用,卻為求公平棄之如敝屣。明明知道事不可為,沒有勝算,卻依舊硬撐下來,十分倔強。
但是,戰是你挑出來的,豈有懼怕不應之理。
來吧,商已經出全力了,後勁十足,招招硬氣。狂暴的劍遭遇到更霸道的商,被打得節節敗退,又是硬憾一拳,劍依舊被震退。
沙石紛飛,天涯發出輕鳴聲,商知道此劍有靈,欲要護主,此劍不凡,商心中暗歎,好一把天涯!
天涯在顫動,劍凝視它一眼,它停止了震動。劍既然一開始就沒打算在武器上佔商便宜,現在更不會。可以輸武藝,不能輸人品。
兩人一觸及開,商虛晃一招,商運足氣力,奔雷之拳,如同黑虎掏心一般,襲去胸口。劍自知躲不過,索性狠下心來,不顧自己,拼著受傷,也是一拳打向商的左胸。
商是萬萬沒想到這種情況,劍錯誤估計商這一拳的份量,商全力出手,在劍完全不設防的情況下,不說打得他魂飛魄散,最少一身修為都廢了,性命堪輿。
劍哪會想到這種事,死撐著,要面子,是該活受罪。
商不說從心裡欣賞他,最起碼不厭惡他,他不是大奸大惡的人,沒必要取他性命。商毅然撤手,劍一拳結實打在他的胸口。商像一個斷了線的風箏,鮮血長空灑下,劍一副不可思議的眼神望著商。
劍飛下,「流火,你他媽還有事啊?你要是死了,老子罪過就大了!」劍總是錯誤的估計形勢,他的全力一拳當真不可小視,再加上商突然撤功,真氣逆轉,受傷不輕,體內亂成一團,極其槽糕。
「什麼吊事都有。」劍暗罵一聲,又在碎碎念。
「我還沒死呢,你叫嚷什麼!」商咳嗽著說出來,這一咳就是血,聲音十分虛弱。「都怪我,下手不該那麼重,臥槽,直接把你打到吐血。」
醉了,我也是醉了。
得了便宜還賣乖,商是苦笑不得。這傢伙如此大意,若非我收手,後果不堪設想,商心中暗自打算著。
劍看著商沉默的樣子,自己也是沉默。他嘴上這麼說,其實心裡明白,不是流火手下留情,自己這條小命估計是交在這邊了。
在龍族中,劍本是天驕,天賦不低,修煉也算有成,族中的長老也說,放眼天下,能勝過你的人不會超過一隻手。
自此,劍有點驕傲自狂,目中無人,但他也有他的真性情。本來,很早劍就想出來歷練,但長老擔心他心高氣傲,難免出事,一再拖延。
實在攔不下去,於是在劍走時,一再告誡,所謂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可冒失。而且,長老也不相信,也想確認,可有年輕一輩勝過劍。
因為劍是天涯唯一認可的主人,那個風雨雷電交加的晚上,天涯出世,劍出生,天涯自動認主,立在劍的家門前。
那個擁有毛石的前輩,見此,便把天涯送給劍的父親,他問其父,這孩子可想好名字,其父回答,此子名曰,天涯。
「哈哈,天涯,好名字,好名字。從今往後,次劍名天涯,孩子單名一個劍,哈哈!」那個前輩大笑著離開了,從此,再也沒人見過他。
劍心裡五味雜陳,自己敗了。實話實說,如果,劍手持天涯,兩人誰勝誰負還很難說,但劍不是這樣的人。
難道他就是那一隻手可以數出來的人,劍也是苦笑,天涯似有所感,輕鳴著飛回劍鞘,似乎是在安慰劍。
劍猛一抬頭,看著流火正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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