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秀恩愛 文 / 夏末漣影
我正欲上前問玉兒此話何意,她說完這句話,儼然一副醉酒的樣子,兩頰酡紅,眼眸迷離,身體搖晃了幾下慢慢傾倒在屋頂不省人事。
朱朱顯然也聽到了這句話,雖有詫異,但她絲毫不知道殿主退位之事,以為是玉兒喝多了酒,酒後胡言,勸慰道:「別想太多,二師姐喝醉了。明早一醒來,她肯定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麼話了。」
我此時又不能向朱朱傾吐我的不安,因為到目前為止,我根本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與其多一個人擔心,還不如讓她什麼都不知道的好。
我點點頭,招呼七星把玉兒抱回房間,一夜在恍惚中度過。
翌日一早,朱朱和玉兒還在蒙頭大睡,我早已醒轉,經過兩年的艱苦訓練,我早就養成早起的習慣,再睡著已是不能,於是翻身起床幫她們做早膳。
殿主那裡已經得到通知,任何弟子不得隨意打擾他,大長老,二長老昨晚忙到太晚,此時約莫也在補眠,能這麼早起床的約莫就只有天殿早修的弟子,於是我把七星等人的早膳熱放在鍋中,順便煮了一些醒酒茶放在桌上,然後提著食盒趕往天殿。
這一次的雞筍粥煮的很多,不僅拓跋奕,冰山男有份,連金擊,西涼,峰小爺的份也有了。
十二月的早晨極冷,我提著食盒哈著氣奔進拓跋奕的寢房,本以為驕縱慣奢的他肯定賴在床上沒有起,可等進了他的寢房卻發現房間空空,絲毫沒見他的人影。還在詫異當中,耳邊突然傳來他帶笑的聲音。是極為舒爽的語調:「過來,我在訓練場。」
我被他出神入化的探查能力嚇了一跳。他遠在訓練場居然還有心思探查我的方位。不過轉眼一想,拓跋奕在訓練場,峰小爺自然也在,昨日才答應金擊要幫他追峰小爺,今天就來了機會。現在要好好想想等會怎樣當著峰小爺的面和拓跋奕秀恩愛,才能讓他徹底對拓跋奕死心。
雖然這樣做確實不道德,但是拓跋奕對峰小爺確實不感興趣,與其這樣拖著,不如快刀斬亂麻。趁著峰小爺還沒有對拓跋奕死心塌地,盡快轉移他的注意力才是正確的。
一路上都在苦思冥想想對策,下一個轉角已經到了天殿訓練場。
天殿弟子雖少,但訓練場地卻不小,將近三十畝地的大小,場中分佈有同等五十塊左右的方框,方框中站在兩兩對決的弟子。
天殿弟子的對戰不同於人殿,地殿花哨的比試,他們更講究的是耐力。武功技法,幾乎沒有幾個人會在比試的時候使用到他們的靈力,除非偶然會使用靈力形成靈力罩護在週身擋去無法避免的攻擊。
訓練場中的弟子對我的突然到來沒有投注一丁點的好奇之心,他們仍然全神貫注的迎對著自己面前的對手。在這一點上,讓我更加對天殿的弟子刮目相看。
訓練場上拳風緊盛,刀劍鏗鏘。我粗粗一掃,就看到了熟識的幾個人。金擊正在正中央和峰小爺對戰,相比「對戰」這個詞。其實教導更為正確。鋒小爺擅長的是醫術,靈力在天殿中並算不上是高手,他和排行前三的金擊對陣,自然是處處束手束腳,而反觀金擊,一派儒書生摸樣卻依然能掌控全局,一邊對戰一邊還在糾正峰小爺的動作。
再看過去,是西涼和一個不認識的男子,西涼已算的上是天殿的高手,但和他對戰的那人竟也十分的厲害,眨眼間數十招已過,兩人竟也打的不相上下,看來也是一個天殿排行前十的高手。
我再掃過去,竟發現冰山男也在裡面,他迎戰的對手正是昨日說要多多切磋的玄武。
冰山男在靈力這方面雖然比不上玄武,但此時比拚並沒有用上靈力,而且冰山男與我對戰兩年,雖然內力不算深厚,但靈敏度卻是飛速增長,我是擅長靈敏度和速度的,他為了防範我的攻擊,專門研製出來一套防禦功法,若不是差距有著雲泥之別的,幾乎沒有機會讓別人近他的身。
此時冰山男和玄武對戰,沒有靈力的輔助下,玄武依仗的是他的力量和武功技法,玄武是力量型的,防禦強,但速度落了下乘,冰山男是綜合型的,能近身戰鬥卻又能讓人傷不了他一絲一毫,也能遠距離戰鬥,一柄弓箭耍的虎虎生風。
僵持十幾分鐘,竟誰也奈何不了誰。
我瞪大眼睛,冰山男每次都能出乎我的意料,我正看的津津有味,額頭上突然被彈了一下,我瞬間吃痛。
撫著額頭皺眉抬起頭,正看到拓跋奕翹著二郎腿,斜躺在一把靠椅上,他週身還擺了一套精緻乾淨的近乎剔透的茶具,雕花的茶壺中汩汩的冒著熱水。
我在心裡咕噥一句:果然是大爺,然後臉上堆滿笑,樂顛顛的迎了上去。
一邊裝作端莊歡愉的模樣的迎上去,一邊還在心裡措辭:該叫他什麼才能顯得親密但又不曖昧,大氣而又不俗氣?
還沒想出來,他已經轉頭朝著訓練場的弟子吩咐道:「今日的早修就到這裡,全部退下吧,」說完還把左腳架在高高翹起的右腳上。
他一聲吩咐,所有的弟子立即停止了打鬥,搖搖對他一躬身,格外順從的離開訓練場。
我看的咂舌,這個好吃懶做,嬌生慣養,放蕩不羈,驕縱奢靡,毒舌潔癖。無賴下流的面癱十八號還是很有些威望的。
大部分弟子都走遠了,我揮手叫冰山男過來喝粥,峰小爺看到我走近拓跋奕的身邊,臉色並沒有多大的反應,但腳下的步子卻已經一步當做三步的走了過來,我看他離我們甚近,想此時叫出心裡掙扎了許久才篩選出的一個既親密而又大氣的稱號,可是我才張口,西涼卻在這時強拉著金擊走過來,搶先道:「夏陌末的手藝可是三清殿一絕,你要是錯過了,可是會
遺憾的!」說完笑兮兮的瞧了我一眼,看到我的話被他截去了,詫異道,「陌末,你想說什麼?」
我微扯了扯嘴角,臉頰轉向拓跋奕,確定峰小爺能近距離的觀摩到我和拓跋奕的秀恩愛時,眼眸開始對著拓跋奕眨了眨,呼出那句不俗氣也不曖昧的稱號:「小奕奕……」
「噗」伴隨著茶水噴濺而出,我看到三張強忍著笑意的臉,一張依舊冷靜持重的臉,一張臉部抽筋,嘴角處還留有茶漬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