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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身世 文 / 夏末漣影

    一壺酒喝到見底,才意猶未盡的收場,和冰山男聊了一下午,走之前確定了三個任務:第一,我又得重操舊業,給大傢伙做飯。第二,在拓跋奕回來之前,我需要找準自己的心,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需要加強練習。

    離地殿宗門大比還有四個月左右,而我的整體實力仍然徘徊在一歸靈,與一歸靈三級靈力的南宮煙兒對戰,雖然不至於會被打死,但是肯定贏不了,而我的目的不只是贏她。

    早在她和蛇精聯手,她推我出結界外時我就說過,這一次就是她想善罷甘休我也不會輕易放過,血的代價,只能用血來償還。

    所以,在四個月的時間內,必須,一定要加快提高自己的實力。

    緊迫感逼上心頭,我邊走邊運氣,感覺到身體已經好了大半,一般的練習不會有多大的問題,於是提著食盒走回靜心池,打算放下東西就開始訓練。

    回到靜心池,太陽已經下了山,晚霞映襯的天邊一片火紅,絢麗而又磅礡,我提著食盒走到房舍前,意外的發現殿主居然出了房間,正側背著身子仰頭看著天邊的晚霞。

    我的腳步聲驚擾了他,他緩緩側過頭來,身後的背景是紅霞滿天,夕陽西下,而作為主體的他,銀色髮絲吹拂在側臉邊,幽深的眸子迷離又疏遠。

    我的視線瞬間定格在這一秒。我以前就覺得,殿主的側臉足以秒殺三界大陸任何人,現在依舊這麼認為。

    他眼眸輕輕的掃在我身上。月白寬廣雲袖被吹的飛揚起來,他乾脆轉了個身。正面對我,看著我手中的食盒。彷彿是閒談一般:「聞到了飯香,似乎有些餓了。」

    聞到飯香?餓了?那都是什麼時候的飯香了。

    我有些詫異,雖然殿主等人的飯食都是我負責的,但我著實沒有考慮到殿主閉關之期還可以出來開個小差吃個小飯的。

    「我是中午的時候做的,殿主什麼時候聞的飯香?」

    他微垂了點睫毛,看著石階一步一步走下來,「中午的時候。」

    我抽著氣,試探的問道:「那殿主從中午一直等到現在?」

    他已經下到最後一階石階,依舊不抬頭。只從嗓子中慢慢破出一個聲:「嗯。」

    我頓時開始不淡定,自九夷戰場之後,我把我和殿主的關係做了一個很明確的劃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只是我的救命恩人。在我的原則中,救命之恩,是要噴泉想報的,偏偏殿主是那麼一個強大的人,幾乎能用到我的時候很少。好不容易他今天終於想用到我了,我卻和冰山男在一起談天侃地。

    我走上前一步,慇勤的道:「殿主您進屋坐坐,泡泡茶。喝喝酒都可以,我馬上去準備,半個小時就好了。成嗎?」

    他眼眸抬高,是個讓我看不透的表情。不過對於這種現象已經是很正常的現象,我也不會浪費腦細胞去想。

    他看了看我。一言不發的轉身走進了房間。

    我快速放下食盒,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進了廚房。

    原本靜心池並沒有廚房,我考慮到這應該是殿主不會做飯的原因。我在關禁閉的三日中,覺得實在是無聊,於是讓大長老開闢了一間空屋,還制備了一套廚具,想著將來殿主和夏陌末兩個人在這裡隱居的話,心情好了還可以自己下個廚,你儂我儂的體會一下平凡人的生活。

    我為自己生出這種想法而自豪,我果然是不計前嫌而又十分識大體的女子。

    我快速的炒了三個小菜,都是殿主平時喜歡吃的,我估摸著時間,也就二十幾分鐘,於是我飛奔著去後院挖埋在地底的一罈酒。

    酒是大長老告訴我的,說是有很多奇效,喝了可以強身健體,補血化瘀等等,我猜測著大長老之所以告訴我這些,是暗示我給殿主喝,他現在有傷在身,正是喝這酒的時機。

    我把酒挖出來,揭開蓋子聞了聞,頓時一股濃郁的酒香飄出,我暗讚了句好酒。

    山裡的夜來的十分早,等我準備完畢已經夜幕降臨,殿主在屋裡點了不下於十盞燈,我把飯菜端進屋時,看著這等陣仗差點亮瞎了眼。

    殿主聽到聲響轉過頭來,順勢把手中的書籍放入書架向我走來,我把飯菜放下,殿主已經絲毫不拘束的在我身旁坐了下來。

    我想著殿主淡漠的性子在用膳時肯定不喜歡被人打擾,正想退下出去鍛煉鍛煉時,殿主卻突然皺著眉頭慢吞吞的咀嚼口中的事物,一隻手舉著筷子看著我,一隻手平穩的放在桌面,淡淡道:「鹹。」

    鹹?開什麼玩笑!雖然我其他方面不是特別的擅長,但是在廚藝這方面,我閉著眼睛都可以知道該放多少量,怎麼會鹹?

    但是殿主的表情又實在是太過逼真,要知道殿主平日裡就是天塌下來都不會皺一下眉頭,而此時,卻吃著我做的飯菜皺眉頭。

    我半信半疑的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放入口中,很仔細的品嚐,等口中的事物全部吞下之後,卻依舊沒有嘗出殿主是如何會說鹹。

    他優的夾著其他的菜,看著我的表情,語氣依舊淡淡的:「或許是鹽沒有化開,既然你覺得不鹹,那麼這一盤菜你負責解決吧,不要浪費。」

    我:「……」轉頭看著房間中點起的十盞明燈,三個檀木香爐,想著浪費的到底是誰?

    我原本想說我不餓,和冰山男吃喝了一下午現在還沒有消化,但是一想到殿主是我的救命恩人,對待救命恩人必須是有求必應,別說是讓我吃這盤菜,就是一盤鹽我也可以嚥下去……

    我端起碗來看著此時的情形,直覺得不可思議,短短幾天時間,我不僅要和殿主長久的開始同居生活,此時居然還坐在同一張飯桌前吃飯,人生真是無法預測。

    殿主坐在我的正對面,近距離看殿主吃飯是一種莫大的享受,他的動作十分優,不急不緩,他手腕擺動的幅度很小,彷彿他手中沒有拿任何東西,我以前聽說過一句話,說是手腕擺動很小的人,他對力量的操作已經到爐火純青的地步。這個時候他手中有任何的東西,都會讓他感覺到沒有絲毫的重量。

    我覺得很對,殿主吃飯的動作就像是在含笑拈花,優美而又覺得高貴。

    我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都說高貴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東西,刻意的模仿是仿不出那種韻味,難道殿主也是出生名們貴族?我從未聽他說過他自己的身世,甚至殿主未做三清殿殿主之前的姓是什麼都不知道,連一絲小道信息都沒有聽過,夏陌末,南宮煙兒也沒有和我提過。

    思緒又突然拉到三天前,那日在大殿上,我確實有一瞬間覺得殿主和西國皇室的人臉型很像,但是一想到殿主有可能是西國皇室的人,又立馬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若是殿主是西國皇室的人的話,西晨風為何不認識殿主?

    想到這裡,我抬起頭小心翼翼的打探道:「殿主是哪裡人?」

    他眼眸突然定住了一瞬,停留在半空中的手也停頓了足足有兩秒的時間,他抬頭輕輕的看了一眼我,眼眸中湧起一絲奇異的色彩,但他沒有說一句話。

    「從未聽你說過你的父親母親。」我厚著臉皮繼續詢問,一邊揭開酒蓋,給他斟了一杯酒,假裝隨意道:「只是好奇而已。」

    他眼睛盯著我手中的酒,又似乎只是視線停留在這上面,而思緒卻已經飄飛到九霄雲外。

    氣氛有十幾秒的沉鬱,他終於把停留在酒杯上的視線轉向我,眸子開始迷濛,語氣淡漠的彷彿說的只是一個故事,一個別人的故事:「他們死了,父親被下毒而死,母親被人逼死,家僕嬤嬤全部被殺,「顰華軒」一夜之間血流成河,這一幕我親眼所見,當時我五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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