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三十五章 蓄意謀殺 文 / 言如歌
「老闆，你怎麼樣？」
耳邊隱約傳來聲音，艱難地睜開雙眼。「安蓓拉呢？」不悅地坐直身，在保鏢的攙扶下坐回沙發上。
「已經讓人去追了，不過好像沒追到，半路遇到了司煬。」保鏢將艾倫打來的電話，一字不落地說給雲決聽。
「把這個交給警局。」從褲兜裡摸索出一個手機，遞過去。
「老闆——」
阿贊走在前面，身後還跟著一個年紀不大，頭上纏著繃帶的英俊少年。
雲決嗖地站起來，忘記自身的疼痛。
「小……墨？」從前還那麼小的小孩，現在已經長這麼高。
時間過得很快，一閃即逝，快得讓人應接不暇。
小時候的陰影依舊存在腦海，小墨目光膽怯，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兩步。「我……我姐姐……」
「別害怕小墨，我不會傷害你。我馬上打電話給你姐姐，你現在先在我著休息一下好嗎？先吃飯。」
雲決主動上前，拉著小墨有些抗拒的身體坐在餐桌上。
「我……不想吃飯，你們說會帶我見爸爸跟姐姐的。」小墨端坐在桌前，就是不動手。
「好，我現在就去打電話。」
看小墨這麼扭，雲決只能放下筷子，拿起無線電話，撥打那個已經在腦中生根發芽的號碼。
渾渾噩噩從外面走進來，一眼就看見戚蔓在餐桌前忙碌。
「司煬，你怎麼才回來，我打你好幾個電話，我做好飯了，來吃吧。」戚蔓也看到了司煬，早幫他拉開椅子。
「司煬，小蔓做了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快來吧。」戚永文坐在上座，慈祥洗向他招手。
手機裡的芯片，戚蔓純真的臉，都是騙人的。
緩緩坐在餐桌上，看著戚蔓熱情的面孔，怎麼都覺得胸口堵得慌。
低著頭吃飯，周圍只剩下筷子互相觸碰。
就這樣，沉默許久，最後開口。
「司煬，我們……回英國吧？」
「什麼？」有些不敢確定自己現在聽到的，詫異地望著戚蔓。
或許說，有點更加看不透戚蔓。
「我跟舅舅決定了，待在這裡沒有必要，如果你還有事處理，我跟舅舅過兩天就準備走了。」
「不會，小蔓，我盡量處理好這裡的事，咱們一塊兒回去，嗯？」緊握住戚蔓雙手，終於露出笑容。
叮咚——
兜裡的手機不斷傳出輕響。
放下筷子，看了一眼司煬，再看看戚永文，拿出桌上的手機朝外走，看著上面撥打的號碼，不悅地皺起眉。「什麼事？」
「我找到小墨了，他現在就在別墅。」
電話中的雲決，無法掩飾他內心少有的喜悅。
「雲決，我們已經沒可能了，我也不指望你能把小墨救回來。過去所有的一切我已經不想追究，你，司煬都一樣，我已經決定跟司煬過兩天回英國。就當我求你，以後別再給我打電話了好嗎？」一說完，冷冷掛掉手機。
剛掛掉，電話再次被打通，寒著臉，嘴唇蠕動。裡面帶點幼稚的聲音響起，頓時讓她放下咒罵的念頭，心一下緊揪。
「姐姐，我是小墨。」
「小墨？」握著手機的手不由地發顫，聲音連她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
「姐姐，我在那個——」小墨怯怯地望了雲決一眼，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曾經把自己關在小黑屋的男人。「姐姐，你來接我回去好不好，我好想你跟爸爸，我很害怕。」
裡頭緊接著傳出男孩輕聲的抽泣，眼眶跟著瞬間紅潤，深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把電話交給他。」
過了一會兒，手機再次響起雲決冰冷的聲音。「你不用擔心，小墨現在已經到了我這裡，他受了點小傷，我安排你們見面，半個小時後來我公司門口，等我跟你一塊回去。」
「好。」掛掉電話，擦了擦紅潤的眼眶，重新坐回餐桌。
低著腦袋，眼神有一下沒一下地撇在司煬臉上。
阿傑那天去莫斯科，而小墨的位置也在莫斯科，一想起司煬就是當年抓走小墨的人，就沉不住氣。
「怎麼了？」
「沒事，我吃飽了。」面對司煬擔憂的眼神，戚蔓深深低下頭，連看他的勇氣都沒有。放下筷子，逕直朝自己臥室。
從出去之後，突然就變得這樣。
丹鳳眼目視戚蔓身上，微微瞇起。
「小蔓，你要去哪？」
「我有點事，馬上回來。」戚蔓跨上包包，快速坐進自己車。
「小蔓。」戚永文不解地望著戚蔓急匆匆的背影，一轉身，正好對上司煬，腳步踉蹌，差點嚇到。
相比戚永文，司煬表現的淡定多，扶著戚永文在一邊坐下。「舅舅，我也出去一趟。」
先是戚蔓走，後是司煬。
戚永文一個人面對滿桌的飯菜，長長歎口氣。
「小心跟著小蔓，別被發現。」司煬腦袋從車窗裡伸出去，遠遠凝望戚蔓前方的車子，眉頭一點點深鎖。
「二少爺，我要加速了，你別把頭放到外面。」司機專注開車，手熟練的掛檔。
手指有節奏地敲打在桌面上，時不時抬腕看表，還是忍不住拿上外套。
「總裁慢走。」碰到雲決，各個員工紛紛後退幾步，恭敬地向他行李。
面無表情，走進電梯，所有的人就好像是透明。
經過半個小時的車程，立刻關上車門，走下來。
雲氏大廈對面馬路，一輛車正停在旁邊，一雙美眸冷冷盯著戚蔓曼妙的身姿，一陣冷笑。
電梯數字緩緩下降，隨著叮的一聲響，電梯門被打開。
長腿邁出電梯，立刻就有人向他行李。
「戚蔓——」走到門口，一下就看到正從對面走過來的戚蔓，冷峻的臉上漸漸轉換柔和。
「雲決——，我今天就讓你償還欠我的。」美眸殺光一閃，熟練地掛檔，腳下油門用力踩下去，直衝戚蔓。
「去死吧！」
「怎麼回事？」
周圍的人看到這一幕，指著車上從安蓓拉，有的女人差點尖叫出聲。
耳邊傳來刺耳的聲音，戚蔓無意識地轉眸看去，雙眸頓時驚恐地瞪大。明亮的車燈照在眼瞳中，雙腿癱軟，瞬間失去移動的能力。
「總裁慢走。」
「嗯。」輕輕鄂首。
雲決剛走到公司門口，只見一輛車子向戚蔓駛去，速度快的猶如閃電。他驚恐地瞪大雙眼，拚命向戚蔓衝過去，用力嘶喊。「戚蔓，快閃開。」
隱約感覺到不對勁，戚蔓驀然轉身，抬起手，還來不及躲開，一瞬間的速度，車子忽然撞過來。
「啊——」
一聲尖叫瞬間劃破寂空，緊接著車子吱地一聲剎車，再一聲，快速衝出人群逃脫事發現場。
「戚蔓——」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戚蔓在短短幾秒的時間就這樣在眼前倒下。
車子從她身上撞過去的那一秒，渾身的血液瞬間凍僵，周圍的世界一片安靜，安靜到他聽不見任何一點聲音。
只有面前那一灘鮮紅的液體，在空氣中散發著血腥味。
圍觀的人一下聚成一團，有的人像在看好戲，有的人在打電話求救。
「戚蔓。」長腿邁開，閃電般的速度狂衝過去，撥開面前一層又一層的人群。扶起渾身是血的女人，眼淚當場掉落，聲音瞬間哽咽。「戚蔓，是不是很疼？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我現在就帶你去。」
拿起她的手搭在自己肩上，剛要把她抱起來，突來揮來一記拳頭。還沒看清人，緊接著又是一拳。
「雲決，我警告你，別碰她。」司煬憤怒地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戚蔓身上。
圍觀的人群也很識相地為他讓出一條路。
「戚蔓——」兩擊重拳在耳邊嗡嗡作響，腦海中只剩下戚蔓倒在血泊裡的畫面，神志不清地看著司煬抱她上車，立刻追上去拉住司煬。「把戚蔓還給我，她是我的。」
「雲決，你別在這裝瘋賣傻，結你的婚去吧。」司煬用了一摔，身邊的兩個保鏢一人挽著雲決一隻手，重重將他丟在地上。
「開車——」
緊摟著戚蔓，一聲命令，司機立即轉動方向盤。
「戚蔓，司煬，你把她放下來。」狼狽的站起來，用力拍打車窗，拚命吶喊。
「總裁，冷靜冷靜。」保安衝上來，拚命拉住雲決。
「戚蔓，你們放開我，快放開我，戚蔓——」奮力從兩個保安手下掙脫，衝上一輛計程車。
「快，追上前面那輛車。」雲決指著前面司煬的布加迪，對著司機一陣爆吼，眼淚跟著從眼眶落下。
「小蔓，你要撐住，大夫，快——」司煬抱著戚蔓從車上跑下來，像只無頭蒼蠅一樣衝進醫院。
聽到聲音趕出來的醫生，看了戚蔓一眼，立即帶著他們進入手術室。
「小蔓，你為什麼騙我？為什麼騙我？」望著戚蔓被推進手術室，拳頭重擊在牆上，眼角浸出兩行清淚。
沒等車停穩，雲決嗖地鑽出車，直衝醫院手術室方向。
無視門外的司煬，立即衝過去，用力拍打著手術門，拚命吶喊。
「戚蔓，戚蔓——」
聽見雲決聲音，司煬猛地回頭，頓時怒瞪。「雲決，你還有臉來。」
揪住他的衣領，妖孽的臉扭曲到變形，惡狠狠，對著他臉重重揮下去。「只要我在這個地球一天，你休想碰戚蔓半根頭髮。」
「戚蔓是我老婆。」用力擦了擦嘴角浸出的血絲，忽然來個鯉魚打挺，反擊打在司煬。
兩個大男人迅速扭成一團，在地上打滾，雲決翻身將他壓在身下，略佔上風。
「那是過去式，你的存在只會讓她更加陷入危險，我要你離開戚蔓，徹底離開她。」雙手緊緊鉗住雲決衣領，恨不得活扒了雲決。
「你以為你是誰，還輪不到你在這裡對我發號施令。」舉起拳頭，正要揮下去，一陣厲喝突然傳出來。
驀然轉頭，停在半空的手頓時僵在半空，臉色微變。
「舅舅——」
兩人異口同聲，赫然看向三米前的戚永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