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三十四章 不是她 文 / 言如歌
「戚大夫,你怎麼來了?」
美麗的面孔一出現在醫院,立即引起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其中一個護士驚訝地走過來。
「這是我上班的地方,我想我應該來。」臉上掛著清冷,淡淡沖周圍射來的視線看了一眼,繞開面前的護士,逕自朝自己辦公室走。
耳後響起竊竊私語的聲音,彷彿可以感受到自己被人指手畫腳的畫面。
在辦公室寫好辭職書後,最後一次穿上白大褂,走向院長室。
敲了敲兩下門,緩緩推開。
一個女人正坐在地上嚎然大哭,嘴裡唸唸咒罵,一旁還站著一個粗壯的大男人,看起來比較像夫妻。
「院長,柏少。」走過來,衝他們點點頭,雙手將辭職報告放在辦公桌上。「院長,柏少,這次來我是辭職的。」
「戚大夫你——,這……」院長自然地看向坐在一旁的柏宸身上,畢竟柏宸才是那個拿主意的人。
「姓戚的?」大哭的女人聽到名字之後,臉色瞬間大變,拉住戚蔓雙手,面目猙獰。「你姓戚?殺死我女兒的人就是你。」
垂眸,視線在女人滲進自己肉中的手指掃視一眼,掀起眼,慢條斯理道。「全醫院只有我一個人姓戚,但是殺死你女兒的人不是我。」
「不是你是誰,全醫院的人都知道是你幹得,你都當我們眼瞎嗎?你賠我女兒,你這個殺人兇手。」失去女兒的母親,像個十足的瘋子一樣,抓著她雙臂使勁搖晃。
「放開,你把我弄疼了。」緊皺著眉頭,使勁一揮,掙開女人的牽制,向後退了一步。「不管你們信不信,我不是殺害你女兒的兇手,視頻上的那個人不是我。」
啪——
女人毫無預兆,抬手一巴掌打在戚蔓臉上。
「戚蔓。」柏宸騰地站起,衝過去,將她湧入懷中。眼鏡閃著寒光,冷冷蔑視面前的一男一女。「誰敢動手試試看,我讓他橫著出去。」
「柏少——」柏宸一向溫文爾雅,這種話從他嘴裡出來,怎麼都感覺不可思議,院長滿臉全是驚恐。
「你們都是一夥的。」男人憤憤不平地指著柏宸,整張臉滿是通紅,手激動地在空中胡亂拍打,很有可能隨時打到他們身上。
「看啊,大家來看啊,這就是你們醫生,殺了我女兒還不讓人討債。難道我女兒就白死了,你這個殺人兇手,你們給警察塞了多少錢,他們這麼快就放你出來了。」女人撲在地上,哇哇大哭,耍潑。
垂在兩側的拳頭忍不住緊握,撥開柏宸。「我沒有殺人,你女兒跟我無關,我戚蔓做事光明磊落,不是我做的我不會承認。」
「你不心虛你來辭職幹什麼,事情都擺著。」男人雙眼圓瞪,猙獰地指著戚蔓。
「警察願意放她出來就證明事情跟她沒關係,該有的賠償我們一樣沒有捎給你們,要是再來醫院糾纏我就告你們騷擾,還不走。」體內怒火熊熊燃燒,怒指著門口,衝他們下達逐令。
「你們欺人太甚了,什麼醫院啊這是。」眼看,鬧不過,男人重歎一口氣,拉著自己老婆從院長室哭出去,引起不少人的矚目。
「戚蔓,你沒事吧?」擔憂地扶著戚蔓,小心坐在沙發上,體內的怒火依舊未平。
「那件事不是我做的,視頻上的女人跟我長得一模一樣,那事是她幹得不是我。」冷下臉,那個她早在心裡確定人選。
「你說的那個人是安蓓拉嗎?」疑惑地望著戚蔓,問出心中的想法。看戚蔓不說話,更加確定,目光轉移,拿起辦公桌上的辭職報告。「你這是什麼意思?」
院長看兩個人說話,惺惺離開。
「辭職。」
她冷冷說出兩個字,一生追求的職業,就這樣毀了,就像說出兩個字一樣簡單。
「你不想查清楚那些事嗎?難道你想跟司煬走?」
「我想通了,那些都只是過去,人活在世上總要往前看,誰能一輩子活在陰影當中。雲決之所以這麼做,跟司煬沒什麼兩樣,都是因為目的,我想後半生過的平靜一點。司煬說得沒錯,我一開始就不該來這,那些事情知道也改不了結局。」緩緩掀起眼皮,接過柏宸手中的辭職書看了一眼,反手重新遞到他手裡。
乾笑兩聲,像是聽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手指戳著自己心臟位置,眼眶蒙上一層淡淡煙霧。「司煬,雲決,那我呢?在你心裡我算什麼,我知道或許是我一直在奢望,但是,在你心裡我到底是什麼?」
扭開臉,盡量不讓自己去看柏宸。「麻煩你簽個字吧?」
「是因為他要結婚。」冷笑地望著戚蔓,自嘲地笑。
「跟他沒關係,就算我不上班,司煬也是可以養活我,我走了。」拿上包包,從柏宸身邊擦過。
仰頭望著雪白的天花板,強忍著不讓眼淚流下。
「甘雅現在還好嗎?」
走到門口的腳步一下頓住,卻沒有轉身,眼神撇在他消極的臉龐,愧疚地低下頭。「為什麼自己不去看一下呢?」
耳邊傳來戚蔓的關門聲,嘴裡輕輕低呢。
「戚蔓,你明知道我不愛她——」
痛苦地閉上眼,跌坐在地上,扶著額頭,眼淚一行行滴在地上。
*
坐在辦公室,時不時抬腕看表,短針已經快要下班。
就在這時,艾倫很準時地走進來。「老闆,這是你要的資料。」雙手恭敬地將文件遞到他面前。
鷹眸微瞇,接過文件,攤開裡面的資料仔細閱讀。
資料內容清楚地寫明,安蓓拉整容過程,價錢,醫院。
啪地將文件重重摔在桌上,將它裝進文件夾。拿上外套,叮囑兩聲。「注意跟阿讚的聯繫,小蔓一回來馬上給我打電話。」
「老闆,我跟你一塊去。」艾倫掠起袖子,緊跟在雲決身後。
幾輛車一前一後在路上飛逝,短時間回到別墅。
安蓓拉端著一杯紅酒輕輕搖晃,鮮紅的指甲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遠遠望見白色邁巴赫駛過來,後面還跟著幾輛黑色轎車。
冷冷一笑,一口將手中的紅酒喝乾,悠閒地倚在沙發上。
「雲決——」一看見雲決走進來,安蓓拉立即放下酒杯,倒出一杯白開水,興奮地迎上去,挽住他手臂。「渴了吧?」
她不說,自己一整天沒有喝水,現在的確有點口渴。
接過水杯,一口飲盡,面無表情地坐在沙發上,手指不動聲色地在手機上滑動頻幕,按下錄音。
「雲決,我還擔心你不來呢?時間差不多,咱們先去去婚紗店看看吧。」安蓓拉熱情地挽住他手臂,在他身邊坐下。
「結婚?」冷笑一聲,雙手抱胸,面無表情。「我看完全沒那必要。」
「雲決,你變卦了?」安蓓拉眸光頓時瞇了瞇,看著雲決藏在一邊的拳頭暗暗握緊。
「變卦的人是你,你為什麼整成戚蔓的模樣,來騙我。」忽然拽住安蓓拉手腕,身上瞬間散發出肅殺。
「雲決,什麼整成,我本來就是戚蔓。」安蓓拉依舊很無辜地笑。
「安蓓拉,你總是在我面前自以為是。」手伸到身後,不知道從哪拿出文件。
重重將文件摔在她面前。
「是不是你整容成戚蔓的臉,故意在醫院殺人陷害她入獄。在此之前,你是不是綁架她,事後又把她放出來目的在於毀了她?」咬牙切齒道,雙手緊緊摁住安蓓拉肩膀,恨不得殺了她。
「你知道還問我,不是很多餘。」撥開雲決雙手,激動地站起來。「戚蔓,戚蔓,你就知道戚蔓,你有沒有問過我為什麼這麼做?」
「別跟我說你那些借口,現在跟我去警局,把事情說清楚。」雲決不由分說,拽住她手腕就往外拖。
「做夢,想讓我救戚蔓不可能。我真不明白,那個女人早就變了心,她怎麼可能跟你在一起。」說著說著,眼淚如發出的利劍,收不回來。
「我陪了你整整五年,為什麼就比不上那個女人短暫的時間,為什麼,我一直為你付出。我放棄事業執意陪在你身邊,我放下我高貴的身段,死活纏著你,我違背一個做人的原則,為了你不折手段,從害人到殺人,為什麼你還是不喜歡我。」
「是你一廂情願,怪不得我。」再次向安蓓拉伸出手,拖著她往外走。
才走兩步,眼前視線忽然一片昏暗,身體無意識地墜下,跌在地上。
眼皮向千萬斤般重一樣,怎麼都很難睜開。
「你在水裡放了藥?」身體瞬間變得無力,恨恨望著安蓓拉,只怪自己剛才太大意。
「決,你以為只有你聰明嗎?記得你開始答應我什麼了?我該拿的錢是不是要給我。」說著從自己包裡拿出支票,抓住他的手在紙上寫上數字,最後落款。
「外面的人一大群,憑你就能跑走?」眼前的視線越來越黑,最後黑的看不見,腦袋一沉,重重栽到地上。
「雲決,我決不放過戚蔓,你等著。」立即走出別墅,不動聲色地鑽進車。
「跑了。」直到車子被開動,眾人才發現,紛紛緊跟在後面。
「雲決,我恨死你了。該死的戚蔓,可惡。」緊握著拳頭,快速轉動方向盤。
後面的幾輛車緊跟在後。
前後幾輛車在街道上瘋狂亂轉,引得周圍一陣混亂。
「小蔓?」
正從公司走出來,一眼認出戚蔓那輛熟悉的車。目光下一秒落在她車後的幾輛車上,立即脫下身上外套。
鑽進車,打著火,急速朝安蓓拉車後的幾輛車撞過去。
「快停車。」眼看車要撞上來,艾倫立刻讓司機停車。而司煬更快一步,車子來一個急轉彎,橫著將他們攔在後面。
打開車門,雙手插袋,帥氣地靠在車上,妖孽的笑了笑。「你們這是要什麼?」
艾倫率先下車,望著安蓓拉已經消失的車影,也冷下臉。「司先生,如果我跟你說,你剛才救得人是安蓓拉不是戚蔓,你現在還會擋著我嗎?」
「安蓓拉。」猛地站直身,轉身看向後面,那輛熟悉的車早就不在。
二話不說,立即鑽進車,重重一拳垂在方向盤上。
戚蔓,這兩個字向無形的鋼絲,勒住他脖子快要透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