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兩百七十六章 離婚協議書 文 / 言如歌
「小蔓。」
「你怎麼來了？」打開門，司煬一臉擔憂地站在門口。
雙眸在不大不小地宿舍掃視一圈，視線落在她纏滿紗布的手背上，溫柔地牽起她雙手，深情款款地看著她。「我很高興你終於願意跟他離婚了你搬到我那你吧，我擔心雲決再來找你麻煩。」
「這是我當初給你的承諾，不過，我還沒跟雲決離婚，要是我搬到你那，查出來是不利訴訟的。」垂下眸，抿了抿唇。「司煬，你先回去吧，後天就開庭了，我想保持一個良好的狀態。」
「我等你睡著再走。」
司煬這麼執著，她也不好說什麼，硬著頭皮點點頭。
坐在她床邊，靜靜望著她睡容，濃密地睫毛像兩隻蝴蝶一樣微微跳動，手輕輕撫摸她蒼白的小臉。一雙丹鳳眼逐漸柔和。
幫她小心蓋好被子，俯身在她額上蜻蜓點水般的一吻，隨即關上門。
走到樓下，修長的身影背對月光直立，柔光映在他半邊臉上留下另半邊陰影，看起來更加冷漠。
「你果然在這，聽說你父親被你氣得躺在病床上，作為兒子，不在床前照顧，還有時間跑到這來，你不是日理萬機的嗎？」司煬很客氣地攤攤手，對雲決的到來一點也不感覺吃驚。
從看見司煬從電梯出來的那一刻開始，體內的火就開始熊熊燃燒。垂在雙側的拳頭緊握，鷹眸危險的瞇成一條線。
「不過，小蔓已經睡了，看你們就快離婚，我就順便告訴你。我現在還沒權力對你怎麼樣，等你跟小蔓離婚，我們以後會結婚，也會有我們的家庭和孩子。作為一個男人，心胸開闊，希望你能祝福我們，因為要是哪天你們見面，小蔓就應該管你叫哥了。」
拳頭握得咯咯作響，下一秒，猛地轉身揪住司煬衣領，鷹眸危險地瞇起。「分清楚你身份，野種是見不得光得。」
「你說得沒錯，但小蔓的身份似乎也跟我一樣。豪門深似海，這次要是上了法庭，不知道你們雲家能不能見到光？」不以為然地笑了笑，連眼角都溢滿笑容。「順便提醒你一句，戚蔓已經睡了，而且你沒來過這，宿管好像不會讓你上去。」
「你說的？」他長嗯一聲，聲音帶滿警告。
「我先走了，你可以去試試。」輕蔑地笑道，不動聲色從雲決手中躲開，鑽進車，朝站在原地地雲決做出一個勝利的手勢。
仰頭望著心中默數無數遍的樓層，掏出手機撥打她號碼，對方卻無人接應。
「該死——」低咒一聲，隱隱感覺周圍有目光盯在自己身上，驀然轉眸，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當成欣賞物品。
疾馳跑車，憤怒地回到別墅。
別墅內熟悉的燈光讓他有種錯覺，即使知道那不可能，腳下步伐還是情不自禁加快。
「比我想像中的早了半個鐘頭。」
輕柔地女聲徐徐傳來，易煥媛優雅地對他回眸一笑。
「你怎麼進來的？」目光漸冷，眼神向周圍轉動一圈，陰沉著臉走過去。
「我是你母親，母親進兒子的家還有什麼難的？我要不是做賊。」
超大的牆壁液晶電視上正播放著最新報道，裡面竟然是今天在醫院發生的一幕。
「法院已經接到雲太太的離婚訴訟，時間就定在明天上午，事情如此迅速，連我們都沒注意，所以說世事無常……」
聽到電視裡面記者的報道，心中壓抑的再也無法忍住，雙眸猩紅，衝上去躲過易煥媛手中的遙控器關掉電視。「你在看什麼？」
「當然是你跟戚蔓的事？看到你跟她要離婚，我作為母親非常感到欣慰。但是，令我驚訝的是，你竟然是被告，為什麼不同意離婚？」端起茶几上的咖啡輕抿一口，餘光斜睨在他身上。
「這是我的事，你都離開了雲家，憑什麼來管我？艾倫是不想混了，才敢把你放進來。」
砰——
易煥媛徹底被惹怒，咖啡杯子重重放在茶几上，倏地站起來。「我看你你真得瘋了，看電視上都放得沸沸揚揚，那個賤丫頭要離婚，而且不要你一份財產。離就離，你還纏著不放幹嘛，到時候你們之間的事情大白於天，你這麼做跟毀掉雲氏有什麼不一樣？」
「你是擔心你在外面生下野種的事大白於天才對。」雙手插袋，瞇眼望著眼前蔚藍地大海。
「你這是什麼話，我是擔心司煬，但是我更擔心你，更擔心雲氏。」
「你已經被老爺子逐出了雲家，說這麼虛偽的話一點都不覺得可恥？還是說，你想讓我跟戚蔓離婚，成全那個野種。」似笑非笑地抿起唇，眸底深處卻一片冰涼。
「什麼野種不野種，司煬怎麼說都是你弟弟，就是因為你的刻薄所以長這麼大能和你相處的人幾乎沒幾個。戚蔓也不喜歡你，柏宸也跟你鬧僵。」
握住高酒杯的手緊了緊，騰然起身將被子摔在地上，眸光微紅。「一個野種，休想讓我承認他卑微的身份，戚蔓的事跟你沒關係，你所做的一切我都不接受，別到我這來自取其辱，你也不是他們。」
「要不然你以為戚蔓那個賤丫頭會喜歡你，別做夢了，你從小就不知道怎麼對別人好。感情友情對你來說就是奢望，你什麼時候才能看清，你們經過那麼多，就算沒有外力的阻擋，最後也不可能在一起，你的理智怎麼一到戚蔓身上就失去了呢？」
「你是不是想得太多，我——，不可能對一個身份低賤，做人骯髒的女人產生感情，」面孔瞬間猙獰，冷冷的薄唇一字一頓從牙縫擠出。
「但願你的心能跟你嘴一樣這麼硬，明天就要開庭，今晚會是你最後一個思考的時間，希望你考慮清楚。」深吸數口氣，自己再說下去也沒意思，畢竟這種話對雲決說過不止一次，而他全然聽不進去。
寂靜地夜空，星星點點閃爍。
『就算沒有外力的阻擋，最後也不可能在一起。』
這樣的話他怎麼可能不明白，隨手觸碰花瓶，高高砸下。
*
黑色布加迪威龍從夜色中駛出，明亮的車燈打在前面不遠處的紅色跑車上。
正錯愕著，前面的車內傳出兩聲輕響的喇叭聲。
「二少爺——」安蓓拉從車裡面輕輕探出一個頭，對著開來的車露出深深一個笑容。
「安蓓拉？」車停在她旁邊，視線下意識往一片黑暗地別墅看了一眼，壓低聲音。「你來這幹什麼？」
「戚蔓跟雲決要離婚了，本來想跟你好好慶祝，今天去公司找決，無意中得知你被他從公司辭退了。」安蓓拉笑臉嫣然，哪壺不開提哪壺。
「小心禍從口出，要是在雲決面前也這麼口無遮攔，下一秒就不知道要去哪幫你找屍體。戚蔓的舅舅住在我家裡，你是不是想全世界都知道我跟你的合作關係？」
安蓓拉摀住嘴，誇張的表情一眼看得很做作。「是嗎？還好我沒進去敲門，要不然肯定麻煩了。」
冷哼一聲，安蓓拉這麼做也無疑是探探自己對她的態度而已，自作聰明的女人。
「不要試圖威脅我。」眸光冷漠掃過安蓓拉，打開車門，剎地坐在她副駕駛位置上。「你是我一手培養，我並不認為你找我只是想跟我慶祝，說出你心裡的想法，不要繞彎子，先把車開走。」
「跟雲決相處五年多，我從不認為二少爺比雲決差，我只是覺得戚蔓一個人面對雲決可能有點吃力。雖然說是上了法院，但是輸還可以上訴，找證據又要費時間，我可聽說好多人上法庭打官司打了一年多的，大家都是為了彼此好，你認為呢？」發動車子，笑臉嫣然，平靜。
手搭在窗口，摸著光滑的下巴，低眉思量一會兒。
「用不著你多嘴。」活動手指關節，丹鳳眼在夜色中漸漸迷離。
「放心，我不會拖二少爺後腿的，咱們是最好的合作夥伴。」
巨大的落地窗前，戚永文挑開一點窗簾，雙眼靜靜凝望著夜色中發生的一切。安蓓拉一身鮮艷的藍色短裙，領口上的水鑽在燈光下隱隱泛著亮光。
直到望著安蓓拉的消失在夜色中，戚永文忙放下窗簾，總感覺那張臉在哪見過，卻一時想不起來，思緒陷入思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