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兩百五十六章 分開是遲早的事 文 / 言如歌
陽光透光落地窗映在他臉上,鷹眸下意識瞇了瞇,伸手擋住刺眼地光芒,搖了搖僵硬地手臂,眸光寒冷。
掏出手機。
「半個小時,馬上把戚蔓所有信用卡的記錄調出來。」
冷冷關掉手機,緊攥著電話,渾身散發著凜然的寒意,薄唇緊抿。「竟然玩失蹤,不自量力。」
簡藝蘭剛從樓上走下來便看見雲決要出門,忙下樓。「先生,你不吃早餐嗎?」
逕自向外走,腳步絲毫沒有停滯,坐上車。
白色邁巴赫一路上狂飆,動作乾淨利落地穩穩停在大廈門口。
一看見雲決從電梯走出來,艾倫立即迎上前,一邊跟上他腳步一邊為他在前面開路。「老闆——,這是你要的資料。」
快速跟上他腳步,推開門,跟著他進辦公室。
「這是全部?」依靠在辦公桌上,衝著艾倫揚了揚手中的文件。
「是。」
轉身坐在辦公椅上,攤開文件開始細細查看,流動的眸光頓時停在紙上最大的開銷上,定眼一看。砰地一掌拍在桌上,騰然站起身,鷹眸瞇起。「買的公寓在哪?」
艾倫好像早猜到他會問一樣,立即從文件夾中抽出一張紙,攤在他面前,上面第幾棟幾樓幾號房寫的清清楚楚,艾倫的辦事效率不得不讓人折服。「我剛才讓人查過,太太,昨晚就是在那留的夜。」
大手往桌上一掃,一堆堆文件瞬間散落一地,拳頭猛地重擊在桌上,咬牙切齒道。「裡面都有誰出入?」
「這個時間太短,住得人太多,而且房子買的時間也少,之前一直沒人住過,保安也沒太注意。」低垂下頭,隱隱感覺到雲決肅殺的寒意,背脊頓時一片冰涼。
手中的資料重重一丟,怒喝。「出去。」
艾倫迅速將地上的文件撿起來,閃身出了辦公室。
渾渾噩噩坐在辦公室,一坐就是一整天。猛地回神,看了看手腕上的名牌表,短針已經指到了五。剎地站起來,拿著外套就朝外走。
「老——」艾倫正好端著咖啡進自己辦公室,歷經商場風雲的艾倫此時看著雲決離去的背影也短時間怔住。
要知道,雲決是個對工作極其負責的人,探頭往總裁辦公桌看了一眼。自己擺的文件一動未動,現在竟然還準時准點下班,破紀錄了。
前面的身影忽然停住腳步,半路折回,將車鑰匙丟給艾倫,冷冷道。「把你車鑰匙給我。」
「是。」艾倫快速將車鑰匙交到他手上,從頭到尾都沒反應過來。
*
走道上,戚蔓跟柏宸走在一起,瞬間成為整個醫院的飯後談論對象。不知道戚蔓已婚的人,都誇他們郎才女貌。
柏宸推開門,正好碰見戚蔓收拾東西準備下班,溫和地衝著她微笑。「我請你吃飯去不去?」
「你現在還有錢嗎?還是我請你去我家吧?」收拾好東西,往肩上一垮站在他面前。
柏宸好笑得聳聳肩。「沒想到我在你心裡都窮成這樣了?不過,你家還有只非洲豹正等著吃人呢?」
「你想像力真是豐富,我舅舅從國外回來,我就租了個小公寓,到時候從雲家搬出來也好落腳。」
「你從別墅搬出來了?」柏宸立即站直身,定定地望著她,心中一陣欣喜。
「搬出來是遲早的事,我也是昨晚才在公寓住的,你要是不走的話我就回去趕著吃飯了?」緊了緊挎包,笑著邁出辦公室。
「求之不得。」
吱地一聲,黑色跑車停在醫院門口。
搖下車窗,冷眼注視著大門,陸陸續續地醫生和家屬從裡面走出來。不耐煩地看了看表,時間差不多,應該出來了。
就在雲決要下車去找的時候,兩個熟悉地身影出現視線內。兩道靚眼的風景讓人無法忽視,鷹眸騰然瞇成一條縫。
看著戚蔓跟柏宸坐上車,這才發動車,一路跟著戚蔓進入她所買的公寓。
車子停在樓下,望著他們坐上電梯,握住方向盤雙手的青筋騰然暴起。
「舅舅,我回來了。」戚蔓掏出鑰匙開門。
正在做飯的戚永文聽到聲音忙從廚房走出來,目光在戚蔓身後的柏宸身上怔住。
察覺到戚永文疑惑地目光,柏宸禮貌地伸出手。「叔叔,你好,我叫柏宸,是戚蔓的…朋友。」遲疑一會兒,他才想出這麼一個詞。
一說到柏宸,戚永文瞬間恍然大悟,連忙將手在圍裙上蹭了蹭,跟他握手。「跟小蔓一樣叫我舅舅就好,我在你醫院療養過,也多虧你照顧,只是一直沒機會見面,真是謝謝你了。」
「客氣,今天打擾了。」
「沒有沒有,你跟小蔓坐,我馬上就做好了。」招呼柏宸坐下之後,戚永文立即跑進廚房忙東忙西。
雲決坐在車裡,時間一分分流逝,望著周圍人來人往,心中地怒意越加增大,好幾次想衝上去都被強行制住。
轉眼,天已經從白轉到了黑,周圍的燈光亮起,寂靜地夜裡傳出一聲聲蟬叫。
再次望了望手錶,短針已經指到了十,可戚蔓的那個單元燈光卻依舊亮堂。
「該死——」低咒一聲,打開車門,疾步走上電梯,按照艾倫給的地址走。
看著表上的時間,柏宸禮貌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時間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好,有空常來。」戚永文很熱情地跟著他起身,正要打開門,外面卻傳來光光地鑿門聲。
「嗯,會的。」
誰會這麼晚還來敲門,裡面的三個人相視一眼,戚永文開門。溢在臉上的笑容在看到來人時頓時僵住,甚至忘了接下來幹嘛。
同樣怔住的還有雲決,短時間的驚愕迅速他恢復狀態。
察覺到他們的不對勁,戚蔓拉開柏宸擠上去,目光在看到雲決時瞳孔一瞇。「你怎麼來了?」
手一橫,抵在門前,將戚蔓和戚永文用力推到一邊,款款地走進來,鷹眸在房間一掃,薄唇斜挑。「我老婆一夜不歸,我來看看能在哪個野男人家裡找到。」
「阿決,你說——」
戚蔓快一步攔住上前要動手的柏宸,把他擋在自己身後。「那你現在看到了什麼?事實證明你這個極度缺乏安全帶,應該多吃點鎮定之類的藥。你也看到了,現在可以滾了。」
「滾?」他冷笑一聲,轉頭望著她。「你倒是說說憑什麼趕我出去,我老婆一夜不歸,我不放心出來找找有什麼不對。」
轉身從沙發上拿起包包停在戚永文面前。「舅舅,我先回去了。」說完,逕自向電梯走。雲決雙手環胸跟在她身後,冷眼撇著另外兩個男人。
「舅舅,我也走了。」柏宸禮貌的鞠躬,忙跟在兩個人身後。
「柏先生,路上開車小心。」戚永文站在門口凝望著消失的人影,心裡不由地擔憂,也不知道他們會發生什麼。
「戚蔓——」柏宸從電梯裡面追出來,喚住戚蔓。
「沒事,回去吧。」衝著柏宸揮揮手,轉身打開車門,卻發現拽不開,臉色頓時難看,用力扯了扯車門把手。「開門——」
斜睨一眼窗外地戚蔓,面無表情按了按扭。
砰地,戚蔓坐在副駕駛位上,重重甩上車門,剛要繫上安全帶,車子忽然發動,整個身子向前撲去,好在反應快,用手撐住。
「不可理喻的瘋子。」
屁股下隱隱傳來輕微的振動,麻麻的感覺。戚蔓隨手拿起電話滑動接聽鍵。「找誰?」
「戚蔓嗎?我帶了食物在別墅等決回來,你們什麼時候回來?」
電話裡面安蓓拉的聲音她再熟悉不過,立即將手機從耳邊拿開,陌生的電話就這樣安靜地躺在自己手裡。「安蓓拉。」冷下臉,隨手將手機丟在他身上。
雲決拿起電話,說了幾句話之後,便掛了電話。
車窗外的暖風嗖嗖吹進來,她清楚感覺到某人加快了車速。
「決——」
兩人還沒靠近大門,門口的燈光下出現安蓓拉那張絕美的嬌顏。
「你們去哪了?」安蓓拉不動聲色地將戚蔓擠開,挽住他手臂。
「安蓓拉小姐的東西沒有人動過,隨時可以再搬回來,要不然一來一去,距離遠了,相見比較麻煩。」冷冷從安蓓拉身上走過去,斜睨一眼,自顧自走進門。
胸口最近悶得十分痛苦,單手扶在胸口,臉色一片蒼白。連續不斷地乾咳,鼻子好像不通,艱難地呼吸好幾口才稍微平息。
正要上樓,身後便傳來扎耳的女聲,本能地頓住腳步。
「決,我給你準備好了飯,我親手做的。」安蓓拉像個討好的小孩,拉著雲決在沙發上坐下,打開飯盒,裡面飯菜香味霎間溢出。
不聞還沒感覺,一聞就來事。
自己從昨晚就一直沒有進食,的確是餓了。聽著傳來的咳嗽聲,鷹眸微微朝戚蔓身上一掃,不悅地皺皺眉。
看雲決願意吃飯,安蓓拉更加慇勤地為他夾菜,她深信,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
目不斜視走上樓,剛要推開自己房門,旁邊傳來一陣輕微的聲音。心中有個聲音強烈促使她走進,低下眉,放輕腳步向門靠近。
手輕輕將虛掩的門推開一條小縫,裡面,簡藝蘭對著電話竊竊私語在講些什麼。
「她已經有兩天沒吃藥了,不過你給的那些藥快吃完了,也應該差不多。」簡藝蘭用手捂著手機,故意壓低聲音,鬼鬼祟祟好像在忌憚什麼。
「你小心點,事情一完,馬上就讓人送你出國。」電話裡的易煥媛語氣有些急促,這種事拖的越久越不好。
「明白,我會加大藥劑,希望到時候你不要說話不算話。」
豎起耳邊,好像聽到簡藝蘭像是跟人討價還價,細細一聽,眉頭緊皺。藥?這個詞清楚地鑽入她耳朵。
看見簡藝蘭掛掉電話,戚蔓立即轉身趴著扶手,狀勢無意的活動筋骨。
一看見戚蔓站在走廊,簡藝蘭心猛然一跳,不知道戚蔓聽到了什麼沒有。
「戚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上樓。」她若無其事地扭扭脖子,動作自然。
「我去幫你倒杯水,你要不要吃飯?」
「不用。」剛吃完飯不久,她冷冷拒絕。
不一會兒,簡藝蘭手裡端著白開水上來,遞到她手上。「給。」
接過被子,暗暗猶豫不知道到底該不該喝,沉疑一會兒,仰頭,將一杯水飲盡。
「我去休息了。」收起杯子,簡藝蘭從她身邊擦肩而過。
她繼續趴在扶上一言不發,樓下此時傳來一陣陣男女曖昧地聲音。低眸一看,沙發上的男女已然纏在一起激吻,心中一疼,粉拳緊了緊,毅然轉身走進自己臥室。
用力甩上房門,倒在床上。
落地窗敞開,夜光和微冷的風鑽進室內,戚蔓不由地打了個寒顫。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隔壁臥室,男女曖昧的聲音越來越清楚地鑽進耳朵,讓人無法忽視。
小臉氣得發白,謾罵一聲。「混蛋。」
拿起遙控器對著窗口一按,落地窗緩緩降落。
別墅隔音效果不錯,關上落地窗隔絕了聲音,聲音果然減小不少。
耳朵雖然聽不見,可是腦海中似乎總是圍繞著那些聲音。「雲決——」
她是來報仇的,不是來找折磨的。心情莫名煩躁,站在落地窗前,胸口突然一陣陣絞痛和氣悶。
「疼——」捂著胸口位置,身體頓時像是被人抽走了筋。整個身體蜷縮下,額上瞬間出現豆大地汗珠。呼吸越來越粗重,快要無法呼吸。「救命……」使出渾身力氣衝到門前,手搭在門把上,整個身體在這一刻被掏空,再也無力支撐。
「救命,快救我——」捂著胸口,身體緩緩順著門跌落,頭腦發暈,呼吸急促,這是要休克的徵兆。
時間沒給她太多得考慮。
兩眼一黑,身體重重跌在門邊,漆黑地夜裡,隔壁依舊傳出斷斷續續的曖昧聲。月光映在她嬌軀上,為戚蔓披上一層冰涼地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