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兩百四十章 挑釁 文 / 言如歌
「甘雅——」
戚蔓坐在駕駛位上,透過車窗隱約看到扶著大樹嘔吐不止的甘雅,緩緩停穩車,拿著枴杖,等她走近的時候,甘雅的身影突然不見。
「甘雅。」看著甘雅跌跌撞撞朝酒吧裡面跑,抬眸看了看門口的酒吧名稱,無奈地跟進去,實在搞不懂為什麼年輕人都喜歡進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
拄著枴杖,在舞池茫茫人頭中,起碼掂著腳尖找到甘雅人頭。「怎麼了?」甘雅外表看起來十分文雅,竟然也會來這種地方。
「戚蔓。」甘雅倒在她胸口,指著戚蔓一陣傻笑,眼神迷離,隱隱有點泛醉。
濃重的酒味撲鼻而來,屏住呼吸轉開臉深吸一口氣。「你喝了多少?都醉了,我找人來接你。」說著,從包裡掏出手機,自己本身就是個半殘,還要扶著個半殘,難受到極點。
「戚蔓,打電話給司煬,我想他,讓他來接我們吧?」
垂下眸,定定注視甘雅直直有兩分鐘,才想起打電話。
「好。」司煬應和,馬上掛掉手機從雲氏離開。
雲決瞇眼注視著司煬急匆匆離開地背影,望著出神。
「雲總,你在看什麼?」身邊的外國夥伴順著他目光看過去,正好看到司煬坐上車,再看看雲決,一副我明白我不歧視你的目光。
「先坐一會兒吧,我打電話給司煬了,他很快就會來了。」小心扶著甘雅坐到一邊,連歎了好幾口氣,甘雅實在太重了。
「戚蔓,還是你厲害,我給司煬打了一百多個電話,他一個也不接,你一打他就十萬火急趕過來。真羨慕你,有那麼多優秀的男人喜歡。」喝醉的甘雅整個人趴在她身上,喃喃自語。
「小蔓——」
說曹操,曹操到!
司煬一臉擔憂地跑進來,慌張地抓著戚蔓上下打量一圈,確定她沒出事後才放下心。「你腿還沒好,怎麼來這?」
望著司煬責怪,緊張,心裡有點過意不去,乾咳兩聲,指了指倒在椅子上昏睡的甘雅。「我開車路過,看見甘雅就進來了。」
板起臉,撇了一眼醉醺醺地甘雅。「她自己喜歡買醉,甘雅自己都不愛惜自己,還指望誰來愛惜她,就算出了事那也是她自作自受。這種地方不適合你,別再來這種地方。」
「她說打你電話都不接,就算你不喜歡她你也不能這麼折磨她,甘雅來這也跟你脫不了關係。」司煬說這麼不負責任的話,心裡多少不舒服,為什麼對自己溫柔體貼的男人對別人就要這麼針鋒相對。
一看見戚蔓沉下來的臉,他馬上誠懇地道歉。「好,好,我說錯話了好嗎?你別生氣,我開房把她先安頓好,再送你回去。」
直到戚蔓不說話,司煬這才放下心,打橫將甘雅抱著上樓。
一邊走,一邊看看戚蔓,不放心的叮囑。「小蔓,拉著我衣服跟緊,這裡人很多。」
拿著枴杖,小心翼翼跟著他們身後,來到vip廂房。
「小蔓,慢點走。」一安頓好甘雅,司煬立即回頭扶著戚蔓上樓。
嘈雜的舞池,混合著各種人。
「雲總,你又在看什麼呢?」剛才的外國同伴十分疑惑地問,再一次看到司煬的身影,更加確定雲決不愛女人的這個想法。
「艾倫,你先帶他們去房間,我馬上就來。」吩咐一聲,疾步走上樓跟在他們身後。
深邃狹長的鷹眸死死緊盯在司煬和戚蔓親密摟在一起的手上,臉上青筋暴起,怒氣由內而生,脖子往上氣得通紅,像個隨時爆炸的氣球。
「對了,我舅舅呢?」
「我已經把舅舅送到你租的公寓裡去了,舅舅說想見你,不過我幫你搪塞過去了。」
望著司煬突然把戚蔓橫抱起來,鷹眸騰地怒瞪,快步上前,他一定要抓個現行。
輕輕將戚蔓放在大床的另一邊,妖孽的笑了笑,滿眼只剩下寵溺。
「嚇我一跳。」扶著額頭哎哎歎氣。「我在雲決這邊不方便,腿也沒好,舅舅就先麻煩你照顧了?」
「我倒是希望你真麻煩我,把舅舅直接搬到我這來住,一來方便,二來可以融洽關係,三來,你還可以省錢。」司煬說得條條款款,好像兩個人馬上就結婚。
「我不想跟雲決糾纏下去,我已經在他公司動手,到後面還需要你幫忙。」
點點頭,體貼地幫她捏了捏針頭。「好了,趁我在這,好好休息一下,我在旁邊當保姆照顧一個半殘跟一個醉鬼。」
挑了個舒服的位子,乖乖躺下。
他坐在床頭,手小心翼翼撥開她劉海,望著戚蔓熟睡的容顏,緩緩俯身在她額上蜻蜓點水一吻。再由唇移到她唇瓣上,最後才戀戀不捨得直身。「小蔓,我真的很愛你。」
一滴眼淚無聲滑落,甘雅緊抿著唇,不敢暴露自己無意中聽到的話。
*
雲決快速走向戚蔓那扇門,距離離得越近,步子越邁越小。走到門前,手搭在門把上。
呼吸彷彿瞬間停止,面前的這扇門好像重千斤一樣無法推開,愣在門外,足足站了幾分鐘,轉身走掉。
「老闆,裡面的人還在等你呢?」
艾倫推開門正想去找雲決,卻發現雲決就站在牆邊神色異樣。
「他們就交給你了。」
聲音異常古怪,高挺的身軀轉身離去,走道燈光打在他背上留下一層陰影,為他鍍上一層落寞。
「老闆——」
對著雲決背影,艾倫無奈的垂下頭。
他又是這樣的表情。
*
雲決坐在大廳地沙發上,望著牆壁上掛著的古鐘,短針已經停留在11上,門口依舊沒有一點亮光。
雙手緊緊攥著沙發,這種等待的感覺快要讓他發瘋。
剛迷上眼,耳邊除了拍打的海風,隱隱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音。
身體就像有感觸一樣,緩緩睜開雙眼,橫撇一眼門口的黑影,深邃狹長的黑眸在夜光下泛著陰寒地冷光。「沒走錯門嗎?」
心一緊,順著聲源看過去,對上一雙冰冷的眼眸。戚蔓冷笑一聲,隨著她腳步地燈啪地一亮。
「怎麼晚都不睡,在等我?」轉過身看向雲決,毫不示弱的挑釁過去。
「去哪了?」雲決一貫命令地口吻。
「跟人約會去了?有意見?也沒用,不好意思,很晚了,很時間跟你耗。」
正轉身,手腕一緊,一隻有力的大手緊緊鉗住。
扣住她下巴,面無表情,緊緊盯住她一個動作表情,鷹眸底下暗藏波動。「你倒是很坦誠?有沒有想過坦誠的後果你付不付得起?」
「與你無關,放開我。」惡狠狠瞪過去,手都懶得掙扎,在雲決面前,她掙扎永遠就是多餘,反而會把這只惡性動物激怒。
「我說過什麼,不要跟司煬在一塊,你拿我的話當耳旁風,要我幫你掏耳朵嗎?」偌大的聲貝放大,幾乎要將整棟別墅震塌。
「你以為你是誰,不要命令我,你看不慣我跟司煬那你別看。別把我當成你外面的那些女人,真把自己的話當成聖旨,滾——」狠狠一推,卻沒將他推開。
四目相對,腦海中滿是司煬摟著戚蔓進房的那一刻。再也無法裝作若無其事,爆吼出聲。「你們做什麼了?」
「你跟蹤我?」
猛地揪著她長髮,雙目猩紅。「一個賤貨,也配我監視你,做事不要給我丟臉。」
「丟的人是我,不是你,你著急什麼?」用力一拉,扯開他的手,快速走開。
「做什麼了?」雲決依舊緊緊纏著這個話題。
心裡暗暗一怔,雲決果然是知道了,本想解釋一下,一抬眸對上雲決要殺人的鷹眸。
話到嘴裡,變了味,挑起細眉。「請問雲總,當你跟一個美女獨處在一個房間,你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會做什麼?應該做什麼?」
「你再說一遍?」雲決咬牙望著戚蔓。
「你這麼喜歡聽?那我就再說一遍,我跟司煬——」
手腕一鬆,身體踉蹌幾下,被推到在地上,摀住打著石膏的小腿,望著雲決背影,突然想起一件事,立即喚住。「雲決——」見他腳步頓住,然後拄著枴杖慢慢走到階梯前。「項鏈先放一邊,莫項明的另一半遺產你必須盡快還給我。」
燈光照在他完美的測臉上,另半張臉陰暗看不清,薄唇輕佻,更添邪魅。「還給你?」雙手插袋,緩緩走向戚蔓,在她面前停住,似笑非笑道。「你說的是什麼遺產?一半?」
「莫項明的,你不要在這裡給我裝糊塗。」戚蔓瞳孔微縮,垂在雙側的粉拳緊了緊。
以前一直認為莫項明對不起自己,所以不想要他的任何東西,五年,她想得更多,遺產,之所以稱為遺產,那是因為最後留下的,誰也不能搶走爸爸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