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醉裡偷香 文 / 雲意遲遲
王有龍只覺得有兩團軟軟的豐盈抵在他的胸前,他不禁渾身顫了又顫,這滋味太美好了,就是讓他當場死在這個懷裡他也甘心。他想不出世上還有比它們還要更軟更香的東西。摟著那個嬌小的身子,王有龍忍不住幸福地歎息了一聲,滿腔的熱情幾乎要化成水淌了出去。
他用他那幹慣了農活的粗大有力的雙臂緊緊地摟住莊善若,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可又怕弄疼了這個柔若無骨的人兒,便又稍稍鬆開了手臂。起初,懷裡的那個身子還使勁地掙扎了幾下,用柔軟的小拳頭敲了敲他堅硬的胸膛,沒一會兒,便乖乖地窩在他懷裡不動了。
王有龍心裡樂了又樂。懷裡的人兒乖乖得像一隻小貓窩在那裡。柔順的頭髮抵在他的下巴上,癢癢的,撩撥得他的心也是癢癢難耐。
半醉半醒之間,王有龍聞到了一股馨香,這香味真好聞,比八月的桂花還香,比表妹做的飯菜還香。他低下頭半瞇著眼睛去找尋那股馨香的源頭。他一邊找一邊感歎著,喝醉了真好哪,喝醉了還能做這樣的美夢,醒著的時候他可是想也不敢想啊。
他的嘴唇順著莊善若的頭髮慢慢地移下來,這是什麼?是表妹的嘴唇嗎?竟然軟到不可思議,還甜甜的。王有龍笨拙地將那兩片唇瓣親了又親,還伸出舌尖舔了舔。他聽到懷裡的那個人兒輕輕地「嗯」了一聲,他彷彿受到鼓勵一般,鼓足勇氣騰出一隻粗大的手掌從後腰探進那衣服裡,裡面的皮膚竟然比魚兒還要滑溜。那細滑的皮膚在他的撫摸下驟然起了一陣小米尖般的凸起。
王有龍連連歎息,低聲喚著:「表妹,表妹……」他兀自覺得不滿足,身體的某個部位脹得快要爆炸一般。他將嘴唇慢慢地從莊善若的臉上滑下,弓起身子將臉埋到了她的豐盈的胸口,那酥軟的觸感幾乎讓他窒息。那只停留在後背的手也得寸進尺地慢慢往下,滑向令他魂牽夢繞的另一處渾圓。
懷裡的身子驟然一緊,莊善若呢喃了一聲「不要」。
這一聲呢喃在王有龍聽來不啻晴天霹靂,他費力地睜開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懷裡雙頰酡紅的莊善若,呆了一陣,然後彷彿觸電般推開她,接連倒退幾步退到了院門邊,卻被自己踉蹌的腳步絆倒在地。
「大哥。」莊善若輕聲喊。
她根本沒想到今晚會有這麼一出。面對王有龍膨脹的,她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就沒有推開他,竟然就這樣半推半就,竟然就這樣任他為所欲為。在王有龍醉得意亂情迷的時候,莊善若一直冷靜地睜著眼睛看著他,她說不清自己心裡是什麼感覺。
這是一種補償嗎?莊善若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沒辦法推開那具火熱的身子,她虧欠他太多太多了。
王有龍清醒了幾分,他露出了又羞又愧的神色,兩個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他頹然地跌坐到地上,突然舉起一隻手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個耳光:「妹子,我不是人,我不是人!」王有龍的臉上立馬出現了一個紅紅的掌印。
莊善若忙上前攥住了他的手,柔聲道:「大哥,不怪你。」
「妹子!」王有龍咧開嘴想笑,還沒成個笑模樣便哭開了:「我竟然連畜生也不如啊!」一邊嚎啕哭著一邊用手捶著地面。
「大哥,是我自己願意的!」
王有龍一下子抬起頭來,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的莊善若,兩隻柔媚的眼睛裡盈盈地閃著淚光,柔嫩得像是花瓣的嘴唇被他親得又紅又腫,臉頰上的酡紅褪去,臉色瑩白得像是冬天清晨田野裡的白霜。
「大哥,我去給你倒碗涼水來。」莊善若急急忙忙地往廚房跑去。廚房裡黑,她差點被門檻絆倒。她剛抹黑倒好一碗涼水,就聽到外面甩門的聲音,心裡一動,連忙跑出來。
院子裡哪裡還有王有龍的影子,一扇院門大開著,兀自吱呀吱呀地搖個不停。黃狗阿毛站在院門口搖著茸茸的尾巴衝著外面吠了幾聲。
莊善若連忙衝到門外,外面也不見王有龍的蹤影。門外的路上沒有一個人,黑黑的天幕上綴著幾顆冷冷的星子。田野裡是一片呱呱的蛙聲,遠處傳來隱隱約約的吆五喝六的聲音。
莊善若由著黃狗阿毛陪著在外面站了好一會兒,她也不敢走太遠。再站了一會兒,便只得慢慢地退回到了院子裡,心裡竟有一絲的悵然。王有龍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喝了那麼多的酒,千萬可別出什麼事才好。
莊善若掩好院門,重新坐回到台階上,心裡亂成了一團麻。自己這一心軟,也不知道是成全了他還是害了他。在台階上呆坐到月兒西斜,這才漸漸地聽到院門外的腳步聲說話聲。莊善若心裡一動,連忙起身打開院門。
王大姑和王有虎正架著喝得醉醺醺的王大富。一看到莊善若,王大姑便道:「善若,不是囑咐你早些睡,別等我們了嗎?」
莊善若看著,一時也插不上手,她看著王大富醉得滿臉噴紅,那個酒糟鼻更是紅得像是一枚爛熟了的果子,心裡一陣厭惡,嘴上卻應著:「這不正準備睡了呢!」
「你姑父喝得不肯歇,這不都喝到桌子底下去了,我才和阿虎把他拖回來。」
「來,干了!誰不干誰是烏龜!」王大富打了個酒嗝,嘟囔了一句酒話。
王有虎也喝了不少,不過他酒量好,還強撐得住:「娘,你也歇歇,我先把我爹送到房裡。」然後微微蹲下,把王大富的一隻手臂繞過自己的肩膀,另一隻手扶著王大富的腰。王大富就像面人一樣軟軟地搭在王有虎的身上被拖進了房間。
王大姑拍打著身上的灰塵,道:「善若,你沒見到你伯伯家有多熱鬧,我看他們喝酒就跟喝水似的,不帶喘氣的。」
莊善若裝作不經意地問:「我大哥呢?」
「阿龍啊?」王大姑笑道,「我看他晚上是高興,一上桌就先喝了兩大碗酒,我們攔都攔不住,就隨他去了。中間,本家兄弟裡那些愛鬧的找他喝酒的時候又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等我們喝得差不多了,他又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現在還在你伯伯家被那群小子拉著灌酒呢——別管他,也讓他鬆快鬆快!」
莊善若見王大姑神色如常,這才放了一大半的心。
王有虎從正房出來,用手抹著喝得通紅的臉,問道:「我哥沒回來過嗎?他喝了一半說要回家。」
莊善若的心漏跳了一拍,強自鎮靜地笑道:「我和阿毛就守在院子裡看月亮呢,沒見有人回來啊!」黃狗阿毛衝著王有虎叫了一聲,可是沒人理它。
「我看他也是喝糊塗了,酒量差還逞強,?悖蓖跤謝7底乓∫⊥方?宋饗岱浚?槐咦咭槐嚀咦虐19??叭ЬЬュ?槐咄嬡ャ!?p>「乾媽,那我大哥喝醉了咋回來呢?」
「你擔心啥,那幫臭小子抬著架著也得把你哥送回來。」王大姑拍拍莊善若道,「沒事,沒事。」一抬眼看到台階上放著的笸籮,笑道:「你還抽空給你大哥將鞋墊子納好了啊,我一直不得空,這雙鞋墊做了好幾天。」
「閒著也是閒著。」莊善若明顯的心不在焉。
王大姑道:「善若啊,你先回房睡吧,這裡的事我來管。」
拗不過王大姑,莊善若只得回了東廂房,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一閉上眼睛,就看到那張微微瞇著眼睛噴著酒氣的臉,還有那只顫抖著在她的衣裳裡探索的佈滿老繭的火熱的大手。
一直迷迷糊糊快到子時了,莊善若才聽見院子裡又有了聲響。她本來就沒睡著,倒是一下子清醒了,靜靜地臥在床上豎起耳朵聽了又聽。
「呦,你們這幫小子,把你們哥灌成這樣,都走不動道了。」
「王大娘,你可冤枉我們了,是有龍哥自己抱著酒缸子喝,攔都攔不住哇!」
「得得得,交給我吧,你們回去吧,太晚了。」
「好勒!有龍哥酒量不錯,趁著現在沒嫂子管,下次再放開肚子喝上一場。」
「臭小子,回去灌你的黃湯去!」
一陣關門的聲音。
王有龍嘟囔著:「人,不是人……」
「看,喝醉了,都說胡話了,和你們爹一個德行!」
莊善若想出房門去幫忙,卻是按捺住了,正擔心王大姑一個人扶不動,又聽到王有虎的聲音:「哥,你是咋的了,高興也不能喝成這樣啊?」
「高興,我——高興!」是王有龍帶著哭腔的聲音。
「阿虎,你仔細著,當心你哥吐了。」王大姑嘴裡碎碎地念著,「這群不省心的,唉!」
一陣嘈雜過後,院子裡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莊善若看了看窗外,月亮都西沉了,空氣裡也微微有了絲久違的涼意,可是她還是毫無睡意,忍不住將晚上的事在心裡想了又想。待到院子裡的公雞叫頭遍的時候,她才支撐不在,睡熟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