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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4腹黑 文 / 飩寶

    杜思林似乎是染上了酒癮,肖清竹一不在的時候,她便大量飲酒,明明肖清竹把所有的酒都收走了,可杜思林總能想到方法弄來大瓶大瓶的酒最新章節。

    除了叫肖清竹的名字,除了發呆,杜思林便在酗酒。

    酒醉之後吐,吐完接著喝酒。

    以致於肖清竹不敢再離開杜思林一步,她聯繫上了杜空揚。

    杜空揚給的答覆很簡潔:照顧好她。

    一見到這個答覆肖清竹便知道,杜思林之所以變成這樣與杜空揚脫不了干係。可她這個做姑姑的,看也不來看一眼,甚至連句安慰也沒有。

    這天,是杜思林與姑姑見面後的第三天,也正是杜空揚預測,昊誠奇物出世的那一天。

    「清竹。」杜思林依舊蹲在房間的那個角落裡,甚至連姿勢都不曾改變過。

    「怎麼了,傻瓜?」肖清竹正在收拾杜思林的酒瓶子,聽見她的呼喚,轉身彎下腰揉了揉她的頭髮。

    一對上杜思林的眸,肖清竹的眼淚便不爭氣的在眼眶裡打轉。深深凹陷的眼眶,濃厚的黑眼圈,蓬亂的頭髮,哪裡還是過去那個總是胸有成竹,淡定飄逸的杜思林?

    「別收拾了。」杜思林搖搖晃晃的站起來,長時間的飲食不當令她眼前一黑,若不是肖清竹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恐怕就要跌倒。

    「我不收拾難道你收拾麼?」肖清竹嘴上這麼說著,心裡卻是開心的,至少,杜思林終於肯說話了。

    「好,我收拾。」杜思林點頭,「先讓我去洗個澡吧。」她對肖清竹扯出一個笑容。

    肖清竹也笑了,一雙眸子依舊是這般的令人難忘,半彎成兩彎月牙兒。

    杜思林的笑容是僵硬的。肖清竹看出來了。

    她心裡有種直覺,那個有些傻傻的杜思林,外冷內熱的杜思林,被現在的杜思林鎖了起來。

    浴室裡,杜思林看著鏡中的自己,窈窕的身段,修長卻帶著嶙峋的骨頭。

    這幾天問了自己無數次,我是誰。其實這個問題,再問一萬次也是沒有答案的。

    打開水閥,任溫潤的液體將自己包裹,浴室裡泛起氤氳水汽,模糊了杜思林的眼。

    杜空揚說,她是龍族。是麼?

    真正的神龍?

    她想起那一回在風起誅殺那蜘蛛精的時候,蜘蛛精說她是神龍族。也許真的有龍的存在的吧。

    閉上雙眼,肖清竹的笑浮現在腦海中,那一雙總是含笑含情的眸子,望著她的時候永遠帶著溫暖。這幾天,她該是累的不行了吧?

    嘴角漸漸化開了笑意,如同冬日裡融化的堅冰最新章節。

    「這幾天應該很辛苦吧。」從浴室出來的杜思林,一見到肖清竹便說。

    「你說呢?」肖清竹白了杜思林一眼,一副明知故問的樣子。

    「雖然知道你不喜歡,但還是想說,對不起。」杜思林低下頭,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

    「知道我不喜歡還要說。」肖清竹落淚了。杜思林頹廢的時候,她忍著眼淚,可在杜思林恢復正常的時候,她終於哭了。

    「嗯。」杜思林點頭,她不該讓肖清竹這麼難過。

    「那你準備怎麼補償我,一句道歉我可不接受。」肖清竹帶著淚笑了,雙手環抱在胸前說道。

    「你說,只要我能做到的。」杜思林上前一步,抬手拭去肖清竹臉上的淚水,輕柔的動作仿若春水。

    「等我想到了再說,」肖清竹眼中的狡黠又一次的露了出來,每一次她心裡打著小算盤的時候就會這樣。

    「好。」杜思林想也不想的便答應下來。

    「答應我,再不開心也不要折磨自己的身體。」肖清竹環住杜思林的頸,輕聲說道。

    「好。」杜思林說,「公司最近沒事嗎?」她問,肖清竹可是寸步不離的照顧了許久。

    「再多的事都沒你重要。」肖清竹說著在杜思林的肩上咬了下去。

    杜思林吃痛卻也不出聲,任憑肖清竹咬著。她只裹了浴巾,肩頭空無一物,肖清竹下嘴狠,因此肩頭冒出了血,留下了深深的牙印。

    「疼嗎?」肖清竹撫摸著這個傷口問道。

    「不疼。」杜思林搖頭,最疼的傷口在心上,而不在身體上。

    「傻瓜!」肖清竹一記粉拳錘在了那個傷口,在快要到達的時候,卻又化為了繞指柔。

    「清竹,有你真好。」杜思林由衷感歎,若不是肖清竹,也許杜思林就會這般沉淪了。

    「所以要好好珍惜呀。」肖清竹眨眨眼,笑了。

    當杜思林把杜空揚對於昊誠的猜測一五一十的告訴肖清竹的時候,肖清竹卻一言不發。

    「裴洪的降職通知已經下發到各個部門了。」許久之後她才冒了一句。

    「楚楓呢?」杜思林卻忽然問道,她已經好久沒和楚楓聯繫了,並且這幾次見肖清竹的時候也沒有看見楚楓的身影。

    「安排到保衛部了。」肖清竹說,「前幾天,昊天董事長忽然下了命令對昊天進行了一場大洗刷,下面亂的很,所以我把楚楓派了下去,暫時管理。我想,古代軍隊的制度能把手下亂糟糟的風氣整頓好。」

    杜思林聽了之後,想了許久,「那我替楚楓請個假,就今天。」

    「你是覺得殷睿會對我下手?」肖清竹看出了杜思林眼中的擔心說。

    「嗯,而且今天深河一定不止殷睿一個妖物來,我怕我有顧不上你的地方。」杜思林如實說,肖清竹的體質太過乾淨,是那些妖魔的大補之物,也是那些孤魂野鬼最好的軀體選擇。

    「可現在讓楚楓過來,最快也要兩個多小時,你……」肖清竹怕杜思林錯過。

    「只要你這個大老闆同意就行了。」杜思林眨眨眼,頗有些調皮。

    「好,我同意。」肖清竹點頭,還真在杜思林面前擺起來總經理的架子。

    杜思林淺笑,拿手機撥下了楚楓的號碼。

    「楚楓,你把手頭的事處理了,暫時脫離那個身體,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到深河來找我。」杜思林說。

    「是,主人!」接到杜思林的命令,楚楓迅速下了一大堆命令,把眼前所有的事解決了,化作隨後化作一縷青煙鑽進了電話線裡消失不見。

    不到半個小時,楚楓從杜思林所在的房間裡出現。而杜思林也趁著這個時間,換好了衣服,中途不免忍受肖清竹那帶著一種打量目光,杜思林紅著臉權當看不見。

    「楚楓,速度可是變慢了。」杜思林把楚楓上下打量了一番,暗自讚歎肖清竹的手段。

    那種屬於軍人所帶的剛毅之氣依舊在,只是身上的肅殺之氣很好的收斂了起來。也不知肖清竹是怎麼打磨的楚楓。

    「楚楓來了?」肖清竹見杜思林對著空氣說話,有些驚訝。

    杜思林也不說話,只是慢慢的閉上了雙眸,身上散發出若有若無的淡金色光芒,如玉般的葇夷在半空中緩慢的劃出一道弧。

    最終,那倒弧化作了一個金色的月牙,被杜思林印在了肖清竹的眉心。

    「肖總。」楚楓對肖清竹拱了拱手,尊敬的叫道。

    「楚楓,你怎麼來的這麼迅速?」肖清竹一見到楚楓便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鬼魂,鬼靈,從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以電波的形式而存在的。所以,你覺得波速不快麼?」杜思林倒是搶先為楚楓回答了。

    「好吧,我懂了。」肖清竹把劉海撥到一邊,「楚楓來了,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等一下,你把這個帶著。」杜思林走到床邊,從枕頭下取出一把匕首,割破指尖,將血滴在了肖清竹的手心。

    「你幹什麼啊你!」肖清竹也不管杜思林的血,急忙找出創口貼為杜思林處理傷口。

    「我的血能對一般的妖物造成攻擊,讓你有點自保能力。」杜思林裂開嘴笑了,可指尖卻傳來了疼痛,並且疼的她倒吸了一口冷氣。

    所謂十指連心,小傷口的疼痛她可以忍著,但哪有肖清竹這樣的,在傷口上使勁按了一下,這下可好,血冒的更多了。

    「既然你的血這麼好用,那就多出點吧。」肖清竹說完對著杜思林的臉又是一口咬了下去。

    「唔。」杜思林吃痛,打人不打臉,咬人也不能咬臉嘛。她捂著臉上的那個牙印,又看見楚楓那微微發愣的表情,臉瞬間就紅了。楚楓還在呢,她居然就咬了下來!

    「不許捂臉!」肖清竹憤憤的說,「你說,這牙印是不是好看?」她微笑的眸子卻有著威脅的意思。

    「好看……」杜思林猶豫著放下手,咬臉,肖清竹知道分寸,所以只在臉上留下了一個短時間內褪不掉的印記而已。

    「好看以後給你多印幾個。」肖清竹頗有些得意的看著那個牙印,心情忽然間大好。

    「啊?」杜思林長大了嘴巴,「不太好吧……」她低聲說著。

    「你說什麼?」肖清竹瞇了瞇眼睛,似乎是沒聽見杜思林之前的低語。

    「我說好。」杜思林連忙改口。

    「嗯,很乖,以後也不能隨便自殘了,小小年紀的,幹嘛這麼想不開。」肖清竹忍住笑意,繼續一本正經的說道。

    「好——」杜思林拉長了尾音,心裡卻在反駁,我怎麼想不開了……

    「嗯。」肖清竹滿意的點了點頭,伸手摸了摸杜思林的腦袋,心想,果然孩子還是要教的。「對了楚楓,」忽然,她話鋒一轉,看向站在一邊茫然的楚楓。

    「肖總。」楚楓面上依舊是平靜的很。

    「等這次事情結束,回去你和我好好說說杜思林的自殘史。」肖清竹道,看杜思林方纔的那個動作,一氣呵成,以前怕是沒少干。

    「這……」楚楓把詢問的目光投向了杜思林,接過杜思林很沒出息的別過了臉,「好的。」楚楓答應了下來,杜思林被肖清竹管的服服帖帖的,就算自己不說,肖清竹也有辦法讓杜思林說。

    肖清竹的手段杜思林只是嘗到了皮毛,跟過肖清竹一段時間的楚楓卻是深有體會。

    明面上笑的像是春風拂面,可心裡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據楚楓判斷,肖清竹笑的越開心,表明她心裡的算盤打的越響,挖的坑也越深。

    並且肖清竹總是能讓人,笑瞇瞇的自願跳坑,出來了之後還樂呵呵的幫她數錢。

    這是不是就是防風總說的腹黑?杜思林瞬間在心裡想到。

    她還記得防風以前說過,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寧得罪小人,莫得罪腹黑,尤其是腹黑的女人。因為腹黑的女人,笑著給你捅刀子,依舊笑著給你拔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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