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55、她的選擇只有一個 文 / 七薊

    「唔。」魚小晰點點頭。

    岳爍棋垂著長睫毛擋住了眼裡的神情，似乎是欲言又止。魚小晰看得明白，便說：「棋姐，你是想跟我說關於喬陽的事嗎？」

    為難地笑笑，岳爍棋問：「小魚，我爸爸去找過你了吧？」

    魚小晰點點頭。

    「我爸爸應該跟你說了很多難聽的話吧？別否認，王瑞都告訴我了。」岳爍棋用瘖啞的嗓音問。魚小晰覺得心裡委屈，她吸吸鼻子，又點點頭。

    「我先替爸爸向你道歉。」岳爍棋和緩地說著，抬手摸摸魚小晰的頭髮。

    「他說得……其實有道理。」魚小晰小聲說。

    「小晰，別怪我爸爸。他拼了半生才得來岳家現在的家業，在奕陽身上，他投入了岳家的一切，包括資產跟人脈。他想趁還沒老去之前，做一番大事業。」岳爍棋微微歎氣，握著魚小晰的手說，「他真的很喜歡喬陽，其實他心裡是把喬陽當作兒子一樣看待的。他教喬陽做生意，帶他認識各界名流，阿磊都沒有得到過他這麼多耐心跟教導。今天，如果是喬陽一手將他的心血葬送，他肯定是受不了的。所以，他才會對你說了那麼多重話。」

    「棋姐，我明白。」魚小晰很乖地說。

    岳爍棋拉著魚小晰的手端詳她半晌，又歎一口氣，說：「你喜歡的人如果是阿磊多好，小晰，我們要是能成為一家人該多好……」

    「棋姐你別這麼說。是我不好，連累了他。」魚小晰低著頭，咬住了嘴唇。可岳爍棋還是在繼續說這個話題：「阿磊他那麼喜歡你……」

    「求你別說了。」魚小晰握緊了岳爍棋的手，用力搖搖頭。

    二人無語。

    時鐘滴答在走，魚小晰聽到岳爍棋反覆的歎息，似乎明白些她此時過來的理由。她抬起頭，認真地問岳爍棋：「棋姐，如果奕陽公司破產了，岳家會怎麼樣？」

    聽魚小晰這麼問，岳爍棋微怔。繼而放開了她的手。站起來走到窗邊，望著偌大的院子，淡淡說：「如果奕陽破產了，那這棟房子就得被銀行收走了。岳家所有的財產都會被清算。包括琴房的那些樂器。那時候夏子矜估計不會留在岳家了。我、阿磊還有爸爸可能會回到家鄉去吧。家鄉的房子是我媽媽名下的，估計也會保不住。可我記得那裡還有一套我們已故爺爺名下的房子，應該不會被銀行收走。我們可以跟媽媽一起住在那裡。」

    魚小晰沒有想到會這麼的嚴重，她呆呆地看著岳爍棋，此刻她穿著優雅的套裝，手指上戴著碎鑽的尾戒，耳環是一對兒鑽石做成四葉草花朵，優雅又高貴。她想像不出棋姐落魄到無家可歸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

    「棋姐，如果那樣的話，你會恨我嗎？」魚小晰小聲地問。

    岳爍棋慢慢轉回身，淡笑著說：「小晰，那是你的權利，不管岳家怎麼樣，我都不會怪你。」

    「即使岳家什麼都沒有了？」魚小晰望著她問。

    「是的。即使岳家什麼都沒有了。」岳爍棋冷靜地回答，「小晰，商場如戰場，我們會倒下，但還是會站起來。有我跟阿磊兩人陪著，我們會跟爸爸一起渡過這個難關的。」

    「渡過難關會很難嗎？」

    「可能會。」

    魚小晰低頭不語。

    「小魚，我爸爸讓我來，是想讓我舒服你的。可是，我還是希望你能自己做決定，不要考慮太多。事情到了今天這步田地，都是各自的選擇，怨不得其他人。就算岳家真的破產了，我也不會怪你。」

    岳爍棋後來又陪魚小晰坐了一會兒，兩人默默地沒再說話，爾後王瑞進來將岳爍棋替了出去。看著王瑞木然的神色，魚小晰忍不住擰眉問他：「你這麼冷靜，是不在乎岳家的生死嗎？」

    王瑞淡淡地看魚小晰一眼，不說話。

    「我要是有你這樣的心胸就好了，誰都不管，什麼都不在乎。」魚小晰低聲念叨著，坐在床邊摳著手指。

    王瑞突然開口，冷冷淡淡地說：「你沒有其他選擇。」

    魚小晰突然心裡憋悶，哼了一聲反問：「你怎麼知道？」

    王瑞沒有正面回答她，抬手看了眼表，說：「喬陽的車應該已經回來了，你現在可以出去等他。」

    「他不是在岳家嗎？」魚小晰驚問。

    「馬上就會回來。」王瑞說著走到門口，推開門朝她晃一下下巴，說，「走吧。」

    魚小晰心事重重地隨著他出來，走到客廳，岳爍磊站在房子當中，眼光複雜地看著她。她望了眼院子裡，果然喬陽從車上下來。她咬咬牙，幾步走到岳爍磊跟前，仰頭望著他問：「你怕不怕被喬陽打？」

    岳爍磊被她問得一愣，看她神色嚴肅不像是說胡話，便輕哧一聲：「你覺得我會怕他？」

    魚小晰咬著下唇，眼睛的餘光看到喬陽已經進了屋子，她樓主岳爍磊的脖子，翹起腳尖將嘴唇印在他唇上。

    岳爍磊只覺得五雷轟頂般地暈菜，他惦記了她好幾個月，沒想到今天這個吻來得這麼輕而易舉。他一時間渾身都僵了，渾身一動不動，瞪大眼睛看著眼前魚小晰緊閉的雙眼。

    喬陽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魚小晰抱著岳爍磊，岳爍磊直挺挺地站在那裡。他第一個反應就是衝過去要把岳爍磊打成肉泥，捏緊拳頭往上衝的時候，王瑞已經有所防備地攔住了他。喬陽怒髮衝冠，眼睛赤紅地盯著王瑞這個障礙，王瑞面無表情地擺出了迎戰的姿勢，喬陽二話不說就發起了攻擊。

    僵著的岳爍磊有了反應。他的頭依然被魚小晰拉得很低，只能抬眼去看喬陽跟王瑞的纏鬥。他又看看眼前仍緊閉著雙眼只是硬把嘴唇堵在自己唇上的魚小晰，心中驀然明瞭。

    「你是做給他看的？」他貼在她唇上說。

    魚小晰微微點頭。

    「可是我不想只是做戲給他看。」岳爍磊伸手抱著了魚小晰的腰身，「我喜歡你，我很高興你選我做離開他的墊腳石。」

    他咬開了她的唇，第二次真正地吻了她。

    其實岳爍磊也覺得自己很賤，偏偏喜歡的是魚小晰。他也曾經思索過，是不是因為喬陽他才會對魚小晰這麼執著。他曾經拿出一張紙，把魚小晰的缺點全部羅列出來，想看看能不能整明白。以他那挑剔的個性。他把她的缺點寫了一整頁紙。比如脾氣不好，比如長得一般，比如衛生意識淡薄，比如家世平平……可每一條缺點都又讓他覺得她是真實可愛的。脾氣不好就是率真。長得一般是不愛化妝。衛生意識淡薄是活得灑脫。家世平平卻很上進……岳爍磊把那頁紙撕了，揉成一團扔垃圾桶去了。

    他發現不需要別人來說服，他自己就已經把自己說的服服的。他喜歡魚小晰！起初是因為她是喬陽的女人才額外關注她，現在是顧不得她是什麼人，他就是喜歡她。

    今天魚小晰是為了什麼拉他演這齣戲給喬陽看，岳爍磊很明白。岳俊叫了他們姐弟二人過去，命令他們想辦法讓魚小晰放棄喬陽。現在是岳家生死存亡的當口，作為岳家的兒女，他們不得不做出選擇。姐姐去跟魚小晰說了什麼他不知道，可是他剛才卻只想說服魚小晰再跟他逃一次。可沒想到魚小晰做出了他夢寐以求的決定。

    那他要放棄這次機會嗎？

    除非是他腦子真的漏水了，才會放棄！

    老天肯賞給他一次機會，他就算赴湯蹈火也得抓住。

    魚小晰沒想到岳爍磊會動真格的，口舌之間瞬間充斥了他陌生的味道，她第一個反映就是想掙脫。可她沒想到岳爍磊的力氣也這麼大，她一直覺得他是孱弱的男性，是個嬌生慣養的少爺，可她低估了他的力道。男與女的差別就這麼大，原來岳爍磊想要的時候，她一樣沒法擺脫。

    可是她不喜歡，她不想讓其他人碰她，她覺得噁心。她又掙不開，急得她抬手去打他的肩。

    岳爍磊對她是步步緊逼，他控住她的後腦，一刻不停地吸|吮著她，像個飢渴了十幾天的人找到一汪清泉。

    魚小晰嗚咽著顯示自己的拒絕的意思，岳爍磊壓根不去理她，他抱緊了她，在那兩個纏鬥在一起的人眼皮子底下上演一場法式熱吻。

    他自己也是醉了，壓根就沒在意這場戲的初衷，他只想好好地抱抱她，親親她。他想這一天想了太久了。

    岳爍磊醉得太厲害了，喬陽把他拉過去打了一拳的時候，他臉上還帶著笑。他笑著的樣子讓喬陽更是睚眥俱裂，他的拳頭雨點般砸在岳爍磊身上臉上。跌到在地上的王瑞爬起來，用胳膊從後面鎖住了喬陽，一邊吆喝著傻看著的手下過來幫忙治住他。

    岳爍磊摸著臉踉蹌地站起來，儘管疼得要命卻還在笑，他朝魚小晰伸出手。魚小晰猶豫了一下，終是慢慢想他走去，低著頭站在他身邊，不敢看喬陽。她聽見喬陽的怒吼：「魚小晰！你給我回來！」

    她很想哭，背過身去，拉著岳爍磊的胳膊，附到他耳邊悄悄說：「你帶我去你的房間好嗎？」

    岳爍磊眼前一亮，隨即得意地看了眼喬陽，攬著魚小晰就走上樓梯。

    魚小晰聽到身後喬陽一直在怒吼，她盡量讓自己走得昂首挺胸，眼淚成河也不顧及去擦。

    因為她始終是背對著他的.(……)

    ps：今日第二更會在晚上十二點，因為小七今天白天有事情不能碼字。所以諸位親先不要等了，可以明天一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