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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21、氣得話,咬我 文 / 七薊

    魚小晰死死咬著嘴唇無聲哭得渾身發顫。

    他的手指輕輕擦拭在她的眼底,那麼溫暖,他的聲音縈繞在她耳邊,特別的柔。他捏開她的口,把食指送進她口中替下了她可憐的嘴唇,輕聲說:「別咬自己,氣得話就咬我。」

    魚小晰沒猶豫地咬了下去,她沒留任何餘地狠命咬著他的手,喬陽把手穩穩地放在她嘴邊彷彿沒有痛覺一般,他緊緊地摟著她。

    她狠狠地咬他,直到口裡嘗到血腥味兒。他還是吭都不吭一聲。

    舌尖舔到更多的腥甜,眼淚越流越多,她漸漸失去了力道,最後吐出他的手指嚎啕大哭起來。

    他不停給她擦淚,結果弄得兩手跟從水裡撈出來一般**的。他乾脆掀去了她裹身體的被子將裸|袒的她摟進懷裡。

    「乖,別哭了。」他低聲哄她,大手撫摸著她光滑的後背。

    魚小晰哭著說:「放我……走吧……」

    喬陽的手上一頓,隨即把她抱得更緊,貼在她耳邊沙啞地說:「別任性。」

    她想起從前她最喜歡的姿勢就是被他這樣抱在懷裡。

    大多女孩子都渴望一生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細心保存,免她驚,免她苦,免她四下流離,免她無枝可依,可又有幾個能等到那人?魚小晰一度以為自己等到了,可最後卻是一個笑話。

    喬陽犯了這樣大的錯誤,依照倫理她應該瀟灑轉身。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絲情意。可她把自己估計得太強大了。沒見到他的時候,有外人在的時候,她都可以堅定地保持著離開的想法,可當在這樣漆黑的夜裡,他強有力地擁抱讓她想起從前無數的幸福時光,她只覺得連分開的想法都像是在凌遲,一刀割在她身上,一刀割在他身上。

    可即便是凌遲處死,她還是無法依著他的想法去做。

    鬆開了交握在心口的雙手,順著他的胳膊繞到他肩頭。用力地回抱住他。十指痙攣地抓進他的皮肉。只有這樣才能得到些力氣。她想起死刑犯在行刑前夜總是有警察來問:你想吃點什麼?路上也做個飽死鬼。魚小晰突然有了臨終犯人的感悟,不同的是,犯人即將失去的是生命,而她失去的將是愛情。

    情形不同。痛苦卻是相似的。

    她啜泣著。貼在他的胸口開始舔吻。雙手沿著他的腰線摸了下去,解開了他西褲的搭扣,拉開拉鏈摸了進去。

    喬陽整個人都僵住了。

    魚小晰抬起頭。閉著眼睛流著淚吻上了他的鎖骨,蠕動著身體一點點向上挪著,親吻從他的鎖骨到喉結,到下顎,到他的眼睛。在他的眼角嘗到眼淚的味道,比她的眼淚要更鹹一點。她抽泣一聲,吻上他的唇。

    她舔他,吻他,手下他的昂藏已經崛起,她爬起來慢慢褪掉他的西褲,跪在床邊含淚看著他,而他也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月亮爬上來了。今晚是滿月,銀月皎皎,月光透過窗戶落在室內,一切清晰無比。魚小晰才發現喬陽右半邊身子佈滿淤青,右肩尤其腫的厲害。她伸手過去撫摸著他肩膀,哽咽著問:「很疼嗎?」

    喬陽望著她不說話,魚小晰俯下身子輕吻著淤青的地方,眼淚滴到他的肩上。她慢慢趴覆到他身上,摟著他的脖頸哽咽地說:「喬陽,抱抱我。」

    喬陽沒動,魚小晰又在他身上蹭了蹭,他終於將她壓到身下,她閉上眼睛等待他的降臨。

    「魚小晰,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喬陽捏著她的下巴,沉聲說。

    魚小晰慢慢張開眼睛,看到滿臉怒意的喬陽,張了張嘴沒說不出話。喬陽卻翻身下床,從衣櫃裡拿出幾件衣物,套在身上後走到門口。他打開門,門縫射進一道光柱,捏著門把喬陽背對著魚小晰沉聲命令:「蓋好被子!」

    魚小晰依言照辦,喬陽才開門走了出去。她聽到門外他的說話:「看好她,不要讓她亂跑。」接著有男人應聲,她才明白剛才他為什麼要她蓋好被子。她擁緊被子翻了個身,夜很深了,她卻了無睡意,就這樣熬著熬著天都亮了。

    有傭人送來了早餐,那個醫生也過來看過她的傷勢,岳爍棋一併來了,聽醫生說她的傷無大礙後岳爍棋才放心。

    看到早餐的粥已經涼透了,岳爍棋囑咐人又送了一份熱的來,她勸魚小晰吃點東西,可魚小晰躺在床上每一點生氣。之後岳爍棋便出去了,過了些時候傭人送來些東西,魚小晰悶頭躺著也沒理會。

    魚小晰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可她也不想起來。一則腳上有傷行動不便,二則這裡是岳家,而她唯一的想法就是離開,在這裡是無法成行的。三則……她不知道喬陽接下來會怎樣。腦子裡亂紛紛一團,她寧願悶在屋裡。

    孫婷婷的到來改變了現下的狀態。當時魚小晰正裹著被子盯著牆發呆,一記爆栗子砸在她腦門上,她錯愕的轉回頭見孫婷婷盛氣凌人地站在床邊,手裡拿著一大摞課本,這姑娘爽脆瓜辣地開罵:「你看看你現在什麼樣子?有點出息好吧?快給我起來!」

    魚小晰鼻子一酸,癟著嘴又想哭,孫婷婷猛地朝她臉上就掐了一把,喝道:「敢給我哭!也不看看你眼睛都啥樣了!再哭你不怕瞎了?!快起來!」

    在孫婷婷的監督下,魚小晰換上了傭人送來的衣服,一條七分袖的天藍色曳地長裙,剛好擋住她受傷的腳,這麼細心的安排應該是岳爍棋吩咐的吧。魚小晰穿好後坐在床邊由孫婷婷幫她擦了臉,收拾著毛巾的孫婷婷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脖子上疼不疼?」

    魚小晰抬手摸摸脖子,這條裙子是一字領的設計,鬆快得很,並沒有勒著她,是故她搖搖頭。

    「那好。」孫婷婷把毛巾扔到桌上,端過還溫著的粥送到她跟前命令道,「吃飯!」

    魚小晰乖乖地把粥喝完,孫婷婷轉身到門口招招手,接著就有人推了一把輪椅進來。

    「出去轉轉吧,你應該有不少話想問我吧?」孫婷婷扶著輪椅淡淡地說。魚小晰沉吟片刻點了頭。

    時間近午,孫婷婷推著魚小晰在岳家的花園裡走著。夜來香都闔上了花朵,菖蒲花開得正鬧,一隻文鳥蹦到她們近旁的一株菖蒲上,嘰喳叫著,用橘紅色的小嘴去叨花蕊。

    呼吸著清新的空氣,看著一片蔥蔥鬱郁,魚小晰感覺心情明朗了些,她回頭看了眼正推著她的孫婷婷問:「婷婷,你一開始就都知道的對嗎?」

    孫婷婷推著輪椅轉了個彎兒,來到一個長椅旁自己坐下了,才看著魚小晰說:「我只知道喬陽回了英國,他回去幹什麼我不知道,他訂婚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托付我照顧你,我也答應了。」

    聽了她的話,魚小晰感覺很受傷,低著頭幽幽地問:「你為什麼要幫著他騙我呢?」

    「小魚,我沒有騙你。我一直讓你去問他的行蹤的,是你不去問。包括岳爍磊,我也一直在提醒你他對你有想法,是你自己不信啊。」孫婷婷鎮靜地闡述事實,魚小晰無法辯駁。

    「也是啊,我真是昏了頭,連你的話都不信還傻乎乎地一直等他回來。」魚小晰說完自嘲地笑笑,便不再說話。孫婷婷就問她:「你有什麼打算?」

    魚小晰深吸一口氣,抬頭看看天,倒真是事與願違的天高氣爽,這個時候不是該來點陰雨綿綿秋風蕭瑟才對的嗎?她搖搖頭回答:「沒什麼打算,只想離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遠點兒。」

    「你覺得能嗎?」孫婷婷冷冷地反問。

    「我知道很難。」魚小晰無奈地苦笑,「可總得允許我想想吧?」

    見魚小晰那個樣子孫婷婷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換了個話題:「喬陽他什麼意思?」

    魚小晰皺著眉頭,淡淡地說:「他什麼都沒有表示,只是不同意分手。不同意又怎樣呢?他都訂婚了,我還能怎樣呢?」

    「分手,你真的捨得?」孫婷婷歪著頭問。

    「我捨不得。」魚小晰搖搖頭,淒苦地回答,「可捨不得,也得捨。」

    小文鳥忽然飛走,留下哧一聲的拍翅聲跟一根羽毛,飄飄悠悠地落到魚小晰腿上。孫婷婷向他身後望了一眼,清了清嗓子就說:「訂婚又不是結婚,不受法律保護,你可以要求他退婚啊,讓他自己選是跟你在一起,還是結婚。」

    魚小晰從腿上撿起那根羽毛,對著陽光照了照,一陣風來羽毛飛走了,她瞇著眼看著它飄搖著被捲上了天,愣了好一會兒。

    「小魚。」孫婷婷拍了拍魚小晰腿,喚她一聲。魚小晰收回眼光,望著孫婷婷說:「婷婷,我跟認識他快要一年了呢。」

    「這一年裡,掐頭去尾,我跟他在一起的時間不過六個月。昨晚他走後,我一個人的時候就想了想,這半年裡我開心的日子多,還是不開心的日子多。結果你知道嗎?我發現不開心比開心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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