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人貴自強 文 / 雲上的悠悠
離過年不過兩個月,徐岳樓的日子過得很單調,要麼隨著宋玉惜視察鋪子,看看當地的需求、辯解布料的質地,要麼就窩在宋家做女工。因為專注單一,她的活計進步得很明顯。那個硬是跟在徐岳樓身旁的月牙兒,水平已在她之後。
月牙兒最擅長的便是認命。家敗了,投奔親戚呂老太太。呂老太太讓她來宋家,爭取爬上呂嘉問的床,她認了;宋玉惜不待見她,呂嘉問不聞不問,她覺得理所當然,坦然接受。可是,她終究有一顆不平的心,或者說,是讓徐岳樓挑起來的。
「你表姑讓你來,你就來啊?你真聽話。」
月牙兒咬唇,委屈道:「那我能怎麼辦?」
此刻,徐岳樓無比想念樓蘇。樓蘇也單純,但是,不蠢。這個月牙兒,真是沒救了!
「我現在過得比你好,對吧?雖然我不這麼認為。但是,你眼睛裡無時無刻都在這麼說。你也覺得夫人很幸福,她本是首富人家的獨女,你那個表哥對她又那麼好。」
月牙兒喏喏道:「啊,你看出來了啊。」
徐岳樓收針,完成手中的作品,反覆看了又看。確定無礙後,遞給了月牙兒。
「送你的。」
月牙兒激動地接了過來,那可是上等羅織成的褂子!徐岳樓卻指著袖口處道:「那四個字,你記一下。人貴自強,這是我要送給你的話。你知道嗎?我十一歲的時候爹就死了,餓死的;我娘呢,大概更早的時候就被我爹賣了。這是我猜的,畢竟,我那時太小了。」
啊,月牙兒的小嘴張成雞蛋形狀。良久後,月牙兒哀怨道:「就算這是真的。我跟你也不同,我沒你那個能力。你是不是就想勸我不要總是往表哥那裡跑?可你知道我有多難受嗎?我除了去找他,我還能做什麼?」
徐岳樓知道衣服是白送了,耐性告罄,把吉燕叮嚀囑咐的話,給丟到南極去了。去他的「搞好關係」!跟月牙兒這樣的人關係要是好了。她晚上睡覺都得做噩夢!
「因為你做不了什麼,你就獨自哀怨吧。我相信,如果姨母似你這般無能,宋老爺子定會關了宋家的店舖!」
月牙兒色變,惱道:「我比你輩分高。你怎能這麼沒大沒小。」
「喲,還有點氣啊。可是,你搞錯了!你算我哪門子長輩?即便是長輩,你也不去去京城打聽打聽,我堂兄出事,我都說他該死。大伯母說我無情,那都是誇我的。」
……
月牙兒愣了半晌,訥訥道:「這樣啊……反正。表嫂沒給呂家生兒子,我不去騷擾表哥,也會有別人的。不怪我。」
這倒是個問題,徐岳樓表示承認。
「嗯,你說得對。可是,我呢,就是不喜歡不努力奮鬥的女子。」
月牙兒動搖了那麼一刻,頑固道:「我打小認識的人。都是我這樣的。」
徐岳樓齜牙:「可我就是不喜歡!」
打這日說開了後,徐岳樓就不再憋著性子。總之想怎麼嫌棄月牙兒就怎麼嫌棄。月牙兒寧肯被嫌棄,也依然來她這裡。吉燕都看不過去。出主意讓徐岳樓不再搭理她。
徐岳樓仔細檢查了一便衣裳,長衫、薄襖、長褲,襪子六雙,確定沒有遺漏後,親自打包起來。這是給袁京的新年禮物,幾乎是全套的衣服,除了裡衣。末了,還附上一封信。做好這一切,徐岳樓搓了搓有些發冷的手,怔怔不語。
若是袁京在此,一定會藉著給她暖手的機會吃點豆腐。徐岳樓對著空氣反握,似乎,能感受到那人就在身邊一般。一個多月了,她越來越少想起袁京,只是每次想起的時候,心中便痛不可遏。袁京他呢?他會不會也習慣了自己不在身邊,然後他又那麼忙,會不會把自己給忘記了呢?
正這麼想著,那個長史高魁又送來了一些東西和一封信。
徐岳樓把東西收好,抽出信來,信中掉落了一張紙。唔!臭袁京!竟然讓我給你做裡衣,還要做幾套!貼心的是,怕自己不知大小,特意畫了張亂七八糟的樣本送來。瞄一眼那張比例不對,數據卻極為明確的紙,徐岳樓終究是把包裹重新打開,拿起針線繼續做了起來。
她的擔心也是多餘的,因為,袁京命令自己,每天至少想他五次。晨昏定省是免不了的,一日三餐更不能忘卻。免得,將他給忘記了。他也發現了這一點嗎?
京城,袁京仍帶著袁氏住在外面。原則上,現在回不回蔡家對他來說都無妨。蔡同認他為兄弟,世人知道他的身份,他現在的堅持又換來王安石的絕對力挺,連真帝都對他異常看待。
先皇對真帝是好,好到無比偏心,但也不妨礙他和恭親王一個看法——嵐妃的死,先皇的不專一是關鍵。他甚至私下問過袁京,要不要來個賜婚什麼的,袁京笑著十分滿意,卻是肯定地搖了搖頭。
「有聖上這話,臣便放心了。可有了聖旨,這婚事便來得太容易了。臣以為,越是難得的東西,人才會更加珍惜。」
真帝愣住,忽然笑道:「你太壞了!楊元棟手中的布莊,不是你靠真本事得來的吧?」
「自然是真本事。能借用一切可以借的力量,那也是真本事的一種。」袁京坦言道。他是利用了楊元棟對徐岳樓之情,與其說他設計奪,不如說楊元棟自願讓。
聞言,真帝忽然懷疑起他對徐岳樓的感情,面露冷色。袁京臉色跟著面露苦色,並道:「其實,這樣做也有麻煩的地方。臣的母親一心惦記回蔡家,臣這裡拖著,日日回去都要面對老母的哭訴,著實難受。」
長輩的哭訴,真帝雖沒拉著袁京的手大呼知己,卻已打開了話簍子,同他說起長輩哭訴的煩惱來,最後道:「咱們倆一起忍著吧。」
袁京目視真帝,真誠道:「聖上,其實,您可以讓臣免了這苦楚的,只要聖上給臣生母一個封號。」
「想得美!現在你沒什麼政績,你母親更是沒有特殊的地方,給她封號,你當朕是昏君嗎?若是給徐岳樓求,朕到可以考慮一下。」
袁京又纏著真帝半晌,真帝就倆字,不行。君臣鬧了良久,袁京才告辭離去。腦海中閃過真帝得意的面孔,袁京同內監微微一笑,笑得特別真誠。這世上,搞不定自己生母的男兒中,一定沒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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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上火了,眼睛又起東西了。噗,有好心人說,在中指上系根繩就好了。我小時候也有這個說法,我娘上次也說過。咳咳咳,我最終選擇吃了頭炮,不知道能不能好。求不嚴重!上次嚴重到破膿,一隻眼都睜不開了。我會乖乖睡覺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