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除卻想你 文 / 雲上的悠悠
徐岳樓幾人安頓一番後,吉燕誇讚了徐岳樓一番。徐岳樓則有些心不在焉,初來乍到的陌生感全讓宋江給吸引走了。於是,剛收拾了個七七八八,她留下碧痕繼續收拾,拉著吉燕去了宋玉惜那裡。
宋玉惜已換上了家居服,見她來了,輕輕拉著旁邊的那個小男孩,柔聲道:「子墨,這是今日新來的徐姐姐。」
徐岳樓半蹲下來,平視著宋江的眼睛,露出甜甜的笑容。這是她從楊家的兩個小姑娘身上學到的,跟她們平視,她們才會更喜歡自己。
宋江微微一愣,乖巧地喊了聲姐姐,咬了咬唇似乎想多言幾句,終究什麼都沒說。
徐岳樓一呆,宋家就這麼一個寶貝,他還這麼弱,這孩子咋養的?想了想宋玉惜剛才那溫柔的語氣,她自然把不贊同的目光放到宋玉惜身上。
「姨母,表弟有些怕生?悠悠和然然都不怕呢。然然是個話簍子暫且不說,悠悠都比表弟話多啊!」
吉燕清咳。
宋江同時驚訝道:「悠悠姐說話多嗎?有然然在,我和悠悠只有聽著份。」
徐岳樓見他回應,只當沒聽見吉燕的提示,逕自和宋江聊了起來。吉燕微笑地望著宋玉惜,就要解釋。
宋玉惜搶先道:「吉燕是吧?我應該見過你。岳樓這般坦承,無妨。」
吉燕一頓,十幾年前二人確實見過,只是她沒想到宋玉惜還記得。她不由歎道:「沒想到夫人還記得。」
宋玉惜嗔道:「能不記得嗎?沒想到你跟了岳樓!怎麼,岳樓比我好不成?」
吉燕忙道:「夫人哪裡的話!吉燕會的,夫人也會。到是姑娘。她這方面確實欠妥。」
聞言,正在同宋江說倆小妞的徐岳樓回頭,扔下句:「我這是童心未泯!」惹得宋江在內的三人,連連大笑。
徐岳樓見時機差不多了,便問道:「子墨。我也這麼喊你,沒問題吧?謝謝啊。你娘剛才叫你子墨,你小名,噢,你乳名叫子墨嗎?」
宋江搖頭:「不是,是姨母給我取的字。」
宋江口中的姨母定然是楊夫人。徐岳樓瞭然,這天底下重名的事多了去了。有些事,有些人不在於他叫什麼。比如自家袁京,不管他叫什麼,他的能力都擺那。哎。他是個潛力股沒錯啊……問題是自己,沒想到他可能一直漲停!害得自己也得不停地努力,才能追上他的腳步。
徐岳樓憂傷地想著,難道是老天爺覺得她不夠勤奮,派了這麼一個人督促她勤奮麼?
宋江敏感道:「你怎麼突然不開心了?」
徐岳樓長歎:「我覺得自己夠出色的了,可惜啊,事實需要我更出色。」
宋江跟著一歎。
宋玉惜目露疼惜,撫摸著宋江瘦小的身體。堅定道:「因為這是你們身上的責任。娘能做的,就是對你更好一些,但是這責任。無法逃避。」
責任,這是一個沉重的話題。徐岳樓直覺很壓抑,她甩了甩腦袋:「什麼責任不責任的,我不喜歡。不過,既然必須要學習,那我們就想個開心地法子學習。姨母。今後我的課程,我們一起商量商量再開始?子墨。你的功課太多麼?我也可以幫你精簡一下,不要客氣!」
宋江把目光投向母親。宋玉惜淺笑:「我聽聽你的法子再說。」
這日晚間,徐岳樓給楊夫人的平安信時,吉燕到是笑道:「姑娘這麼一弄,和宋家到是親近不少。」
徐岳樓虛應了聲,全心投入寫信。信中,她鄭重說明的第一件事是,她明白楊夫人的意思,並感謝楊夫人,也理解了她送自己離開的行為。雖然她無意招惹楊元棟,但她確實招惹了。身為楊元棟的母親,楊夫人能這般待她,已然是對她好得不能再好。
順便八卦了宋家那個月牙兒,詢問楊夫人的意思。其實就是問著玩的,以當下傳遞消息的時速,這一來一往只怕過了一個月了。最後,說了說可憐的宋江。
徐岳樓寫完後卻未擱筆,攤開一張新紙,卻不知道寫些什麼。良久後,落筆,只有七個字。
我很好,除卻想你。
徐岳樓與第二日清晨見到了呂嘉問。同宋玉惜比,呂嘉問除了寬大的額頭顯示了他的智慧外,其他的,唯一平平可以描述,袁京甩他好幾條街的說。徐岳樓撇了眼月牙兒,不明白這麼一個大叔怎麼就能讓她喜歡。
這一望,便見月牙兒的目光竟然沒落到呂嘉問身上,而是在宋玉惜的身上,且目露殷盼。這是什麼情況?不及她思索,昨兒新來的長史就登門拜訪了,拜訪的自然是呂嘉問。
呂嘉問去了不一會兒便折回,遞給徐岳樓一封信,並問道:「你認識高魁?」
「男的?我怎麼會認識?」徐岳樓疑惑不解。
宋玉惜笑道:「就是。高魁是誰?」
「新來的長史。他來這裡不是見我,就是單純地給你送信。」
徐岳樓低頭看了眼沒有任何留言的信封,抽出信來,拈開一看,立刻紅著臉又把信塞了回去,語焉不詳道:「寫信的人,岳樓認識。今後,麻煩姨父了。」
信是袁京寫的,第一句就是「如何?可想吾?」。不知該說兩人心有靈犀,還是他把自己吃得透透的,她想什麼都瞞不過他。
宋玉惜笑道:「可是那個才子?」
徐岳樓紅著臉應是。
呂嘉問不解,宋玉惜好心解釋道:「岳樓已定親。夫君可曾聽聞袁京此人?」
呂嘉問微訝:「是他啊!」仔細看了徐岳樓兩眼,下結論道:「嗯,他是個有福的。」
徐岳樓羞澀不已,便提出告辭。
宋玉惜忙道:「怎的?信不著急看。我且問你,你那院子再給你配幾個人,你回頭自己挑吧。」
尚未離去的月牙兒心中一緊,眼圈微紅。她孤身一人進了宋家,她那院子裡也有人,但都是按規矩給她送吃送喝的,老實打掃屋子的,同她說話的人都沒一個。即便這樣,宋玉惜都沒說給她送個使喚的人。這個徐姑娘,好生讓人羨慕。本就有丫鬟不說,還要再給。人家還是個有了夫家的,還得是個不錯的夫家!
月牙兒的目光落在了徐岳樓身上,她有所覺,側目,疑惑不解。這個月牙兒怎得這麼望著自己?那目光似要燒了她。
這功夫,吉燕已笑著推辭道:「夫人不必客氣。吉燕跟在姑娘身旁,什麼都不用做的。碧痕能幹得緊,姑娘又是個不怎麼麻煩別人的,只從她們二人身上看,就知她們在京城也是這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