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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2 七步倒 文 / 聰心

    出了養心殿,我才發覺自己的手心已微微滲出冷汗。冷風撲過我的臉,我的頭腦才有些許回復過來。剛才,康熙疑心我與恭親王,若我的回答出少少的差池,後果定不堪設想。不自禁的為自己暗暗捏了把冷汗。

    上了轎攆,我吩咐轎夫步伐慢點。好讓自己在冷風中更加清醒。

    回到毓慶宮。月嫻見得我臉色不對勁,問道:「涓兒,怎麼了?看你臉色不好。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歎口氣道:「剛才在養心殿,我差點著了意貴人與李常在的道。」

    月嫻聽得,也大驚失色,皺皺眉頭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容夕把在養心殿裡的事告訴了月嫻。

    月嫻聽得,道:「皇上之前不是沒有責怪你嗎?怎麼現在又去疑心你呢?」頓一頓,倍是自責,又道:「都怪我不好。」

    我冷冷一笑,道:「皇上向來多疑,我們不是早就知道的了麼?」

    月嫻道:「是啊,只是意貴人真的參與挑唆皇上對你的信任。」

    我點頭道:「是的,看來我們日後要對意貴人多加留意才好。有時,外表越溫馴的人,內心越可怕。」

    月嫻與容夕也冷著臉的點點頭。

    歷經三藩之亂和準噶爾之爭,宮外又瘟疫四起。

    宮裡宮外,再次人心惶惶。聽聞這次瘟疫比十年前的那聲次來得更為兇猛。死傷更多。康熙接到各地方的急奏,每天不眠不休的處理著。

    榮妃也吩咐各宮大動作清掃和消毒。

    這日,至清急沖沖的進來稟道:「娘娘,不好了,景仁宮發生瘟疫了,榮妃娘娘得了瘟疫。」至清因為驚惶得臉色慘白。

    我也大吃一驚,連聲道:「怎會這樣,各宮不是進行大清掃了嗎?且防禦瘟疫的湯藥也遍發下去了。榮妃怎還會得瘟疫呢?」「宮裡還有其他地方發現有瘟疫的人嗎?」

    至清搖頭道:「宮裡除了榮妃娘娘外,暫時還沒有發現其他人得瘟疫。」

    我面然凝重問道:「那景仁宮有去請太醫了嗎?」

    至清恭聲道:「去請了,德妃娘娘也已派了人去景仁宮門口守著不讓太醫以外的人出入景仁宮了。」

    我聽得,道:「榮妃是什麼時候發現得了瘟疫的?」

    至清答道:「一個時辰前,不過聽聞榮妃娘娘早些天便已發覺不適了,只是操持六宮事辛勞,便沒多加注意罷了。」

    我略略思索,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發生這樣的重大事,我位居妃位,總得去景仁宮探個究竟。我喚了月嫻便到景仁宮去。

    來到景仁宮門外,德妃宮裡的管事太監江引攔住我,行一禮,陰陽怪氣道:「良妃娘娘,德妃娘娘有旨,閒雜人等不得擅自進也景仁宮。」

    月嫻見得他甚是無禮,怒道:「良妃娘娘與德妃娘娘同`居妃位,德妃娘娘的旨意,良妃娘娘也要遵從麼?」

    江引不屑道:「稟良妃娘娘,榮妃娘娘得了瘟疫,六宮不可沒人打理,德妃娘娘已向皇上請旨,要求暫管瘟疫之事。若良妃娘娘想進去,大可也向皇上請旨。至於請到皇上的旨意前,奴才實在不敢違背德妃娘娘的旨意。還請良妃娘娘見諒才好。」

    月嫻欲想再爭辯,我阻止道:「既然如此,那本宮就先不進去了。」

    忽的,聽得背後一聲音傳來,冷聲道:「良妃就這麼急著去邀功麼?」

    我回過頭,見德妃被十幾名宮奴擁簇著站立在我們後方。聽得德妃出言不遜,我亦冷聲道:「同為六宮姐妹多年,妹妹聽得榮妃姐姐身染瘟疫,前來關心下罷了。怎麼在德妃看來卻是邀功了呢。難不成德妃就喜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從不曾用過這樣的態度對待過德妃,就連月嫻那件事事發後,我見著德妃都是恭敬禮待的。德妃聽得我的話,臉色更為難看道:「榮妃患了瘟疫病,景仁宮不宜進去,良妃若沒事,就請離去吧。」

    我冷冷的看著她,道:「既然德妃已請向皇上請旨照顧榮妃姐姐,那我也就放心了。」說罷便與月嫻離去了。

    回到毓慶宮,月嫻不滿道:「德妃的動作倒快。這麼快就向皇上請旨了。」

    容夕疑惑道:「宮裡其他地方都沒有發生瘟疫,自從民間有瘟疫以來,非重大事,也嚴禁大臣們出入。就算非要出入,也得先去換洗一翻才讓進到內宮。怎麼榮妃這瘟疫會突然來得這麼急?」

    月嫻道:「看德妃那架勢,怕只怕榮妃不是突然得的?」

    我道:「且看看吧,咱們冷眼瞧著就好。也吩咐毓慶宮的宮人,一定要嚴加謹慎才好。」

    容夕道:「奴婢知道了,奴婢早就警告過他們了。」

    月嫻道:「如今六宮,涓兒你去退六宮大權,榮妃又得了瘟疫。只怕德妃要上位了。」「德妃憎恨我們,如果她上位,只怕我們的日子要艱難了。」

    我冷冷道:「自從六阿哥去世,縱然她言語上再過份,我待她依然是恭敬誠懇的,如今她卻步步逼進。實在不能再容忍下去了。」

    容夕道:「那娘娘可有何想法?」

    我道:「再怎麼樣,總要知道榮妃是否真的得了瘟疫才行。發現榮妃得了瘟疫才一個時辰,德妃便已向皇上請旨料理瘟疫一事。其中有無蹊蹺,求證了真相才能有下一步行動。」

    容夕面色凝重的問道:「娘娘是懷疑榮妃得的瘟疫不一定是真的?」

    我道:「後宮爭寵,向來無所不用其極,是防不勝防的。民間的瘟疫已讓皇上不勝厭煩,若此刻我生出事端來,會讓皇上反感的。所以,我們要想貫徹下一步行動,就首先要證實榮妃的瘟疫是否是真的。」

    容夕疑惑問道:「那娘娘,我們該如何證實榮妃是否得瘟疫呢?」

    我沉思會,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要想辦法見一見榮妃才好。」

    月嫻道:「如今景仁宮有多名侍衛看守著,想進去,談何容易?」

    我道:「越是這樣,我們就越要進去探個究竟。」略略思索一會,又道:「去打聽一下,看是哪個太醫負責醫治榮妃的。」

    容夕得令便下去了。良久,才回來稟道:「娘娘,是太醫院的院判慕容章。」「慕容章全天候在景仁宮,平時需要些藥材什麼的,都是由外面的侍衛開門送到門口去。」

    我聽得,冷聲道:「德妃果然嚴謹,要想進去景陽宮,只能從幕容章那裡打開缺口了。」「吩咐周冉去查查慕容章的底細,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事。」

    月嫻道:「涓兒,你的意思是?」

    我道:「人往往因利而聚,如果榮妃無病,幕容章冒著被殺頭甚至被抄家的危險幫助德妃,要不是德妃給了他很高的誘惑,要不就是他有把柄抓到德妃手上。所以,查仔細點。」

    幾天後,周冉來稟道:「娘娘,據微臣細查得知,一個多月前,幕容章的家人突然全部搬走。」

    我心頭一凜,問道:「可查到搬去哪裡了?」

    周冉搖頭道:「查不出來,微臣已找了幾路的朋友去打聽過,也暗中收買了些黑道上的人,都查不出個所以然來。幕容章一家彷彿人間消失了一樣。」

    我聽得,冷聲道:「如果是這樣,那其中必然有鬼。」「所以我們更要去景仁宮查探清楚才行。」

    周冉道:「娘娘,微臣有個建議,不知可行不?」

    我道:「你且說來聽聽。」

    周冉沉吟一會方道:「榮妃若真的得了瘟疫,她的衣服必然會送出來拿到辛者庫的焚燒處去焚燒。那麼,到時微臣去看看衣物便可知榮妃娘娘是否真的得了瘟疫了。」

    我思索一會,搖頭道:「這民不失為一個辦法,但終究不安全。德妃也是個聰明人,做戲做全套這個道理,想來她也是明白的。本宮怕就怕,要是她猜著本宮來這一套,到時來個將計就計就遭了。如今緊要時刻,定小心謹慎才好。」

    周冉聽得,點頭同意道:「娘娘心思細膩。微臣佩服。」

    我問道:「這個慕容章平日裡可有什麼不良嗜好?」

    周冉道:「幕容章平時視酒如命。曾有過幾次,因喝酒誤事,差點葬送了生命。但他依然酒性不改。」

    月嫻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咱們想辦法弄點酒進給他。如果他醉了,而這瘟疫又是那樣的兇猛,榮妃是離不開太醫的。那麼,我們再想辦法混進去。」

    容夕微微一笑,道:「正好我們毓慶宮有一瓶百年佳釀。此酒名叫七步倒,醇香無比。若喝上三杯,七步就倒。幕容章他在景仁宮多日,想必不會有酒得喝。我們不如將酒送進去給他。」

    周冉道:「那送酒的事就由微臣來想辦法吧。太醫院裡隔兩天就送藥材進去,微臣到時候想辦法把酒混到藥材裡去。慕容章精通醫術,想必他會放心喝下這七步倒的。」

    我聽得,讚許道:「那辛苦你了,你要倍加小心才好。」

    周冉行一禮道:「微臣定當加倍謹慎,請娘娘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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