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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0 解藥 文 / 聰心

    見得我中毒,月嫻又氣又急,小意忽的從一旁衝出來,泣聲道:「涓姐姐,你絕對不能有事。」

    我安慰她道:「涓姐姐不會有事的,一定。」

    月嫻道:「我們該如何向溫僖貴妃拿解藥呢?直接向她拿,她不見得會給。」

    我略略一思索,把主意告訴月嫻,月嫻疑惑道:「這樣行得通嗎?」

    我冷冷一笑,道:「只能試試了。吩咐周冉,孩子是無辜的,拿捏好份量,拿到解藥就好,別傷了孩子。」

    幾天後,長樂宮傳來消息,溫僖貴妃胎象不穩,需臥床休息。

    我聽得,冷笑著喚月嫻,道:「走吧,我們去長樂宮探望溫僖貴妃去。」

    長樂宮裡,溫僖貴妃躺在塌上,臉色蒼白。想來是多半因為心疼腹中胎兒,眼眸溢著憂傷。我見得,不自禁的微微一笑,這正是我要的效果。

    我恭敬行上一禮道:「溫僖貴妃娘娘萬福金安。」

    溫僖貴妃見得我,嗤之以鼻,道::「看來你膽子不小,居然還敢來長樂宮。」

    我不理會她的冷嘲熱諷,微笑道:「臣妾聽聞娘娘身體不適,腹中胎兒微漾,就前來問候問候罷了。」

    溫僖貴妃瞥我一眼,不願理會我,合上眼睛想要躺下。

    我趕緊上前去扶著她,關切道:「娘娘,臣妾侍候您休息吧。」

    我人已到她身旁,她見來不及阻止,也就任由我了。

    在她正要躺下之際,我輕聲在她耳邊道:「娘娘,你定是不知道你已中了你們**皇宮秘製的毒吧?當然,臣妾也命人在你們的**毒藥裡加了幾味我們大清朝的中草藥。所以你沒大感覺也是應該的。臣妾也不妨告訴你,如今你胎像不穩,胎兒不安,正是這毒藥在作怪了。」

    溫佳僖貴妃立馬睜開眼睛,生氣道:「你。」

    我輕輕的按下她的手,低聲在她耳邊道:「娘娘,可千萬別驚動了其他人,臣妾來時已在手裡抹了摧化這毒藥蔓延的合離蜜香,只要臣妾的手觸及你的皮膚,只需一刻鐘你就會毒發身亡。」

    溫僖貴妃有些害怕,沉默一小會道:「你嚇唬本宮麼?」

    我道:「娘娘最好摒去宮人,要不然,娘娘立馬見效。」

    溫僖貴妃正想說話,我佯裝幫她蓋被子,趁機按住她的咽喉不讓她發出聲音,對宮人們道:「娘娘要休息,讓你們下去,有臣妾在這裡服侍便行了。」

    待得所人退下,我微笑道:「臣妾有沒有嚇娘娘,娘娘自己已有感覺了,不是麼。中這毒就是這樣,開始偶爾身子發抖發冷,不出幾天就會蔓延全身,在睡夢中死去。」

    溫僖貴妃身子一抖,打個冷顫道:「你太過份了。」

    我道:「娘娘,您可別誤會,臣妾並他意,只是想找娘娘要些你先前要給本宮喝的那毒酒的解藥罷了。」

    溫僖貴妃聽得,反笑道:「原來你也中毒了。」

    我道:「娘娘您開心得太早了,是臣妾那宮女中毒了,所以臣妾讓人取那宮女指甲裡的血放至娘娘的吃食裡,所以娘娘也連帶中毒了。如今娘娘若不肯交出解藥,臣妾就只有先送娘娘上西天後再搜宮。」

    溫僖貴妃道:「你當本宮三歲小孩子麼?若本宮遭遇不測,皇上豈會善罷甘休。」

    我自信一笑,道:「那就唯有讓娘娘試下便知臣妾有沒有嚇唬娘娘您了。當然,就算臣妾陷害你,到時一搜宮,在你宮裡搜到你們**宮廷秘製的毒藥,皇上也絕不會認為是臣妾所為。」我裝模作樣的要伸手去摸她的臉。

    果然,她驚道:「別。」

    我嫣然一笑,問道:「那娘娘是給臣妾解藥還是?」

    溫僖貴妃道:「本宮給你解藥。」

    我放柔聲音道:「那臣妾幫娘娘去取可好?」

    溫僖貴妃道:「在本宮梳妝檯面以下兩寸的的暗格裡。」

    我沖好了她一笑,過去按下暗格,果然有一隻小小的白瓷瓶在,揭開蓋子,見裡面裝著幾顆藥丸。瓶上寫著解藥二字。

    我道:「娘娘,這解藥臣妾就先拿去了。待確認無誤後,再讓宮人送娘娘的解藥來。」說罷不再理會臉色鐵青的她,離去了。

    回到毓慶宮,我命人去請周冉。

    月嫻道:「涓兒,你怎知溫僖貴妃會中計?」

    我冷笑道:「但凡做過母親的人都深有體會,她這幾天已胎象不穩,當我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不管是不是,為了腹中子,她都寧可信了。這就是母愛的偉大。」

    容夕道:「溫僖貴妃也是個色厲內荏的草包罷了。」

    我道:「一個聰明的人,怎會這麼明目張膽的去毒害別人呢?」

    月嫻道:「當真是。」

    正聊著,周冉進了來。

    我道:「周太醫,麻煩你幫本宮看看這是否是解藥?」

    周冉看了一會,再用水化開一點,微微一聞,道:「回娘娘,這是解藥。」

    月嫻道:「那請問周太醫,該服用多少顆為好?」

    周冉道恭聲道:「因娘娘中的毒不太深,化開服用半顆便可清除體內的毒了。」

    容夕端來了茶水服侍我服下。

    片刻,周冉道:「娘娘,可否給微臣一顆帶回去好好研究,造福他人?」

    我讓月嫻包一顆給他。

    周冉謝過,佯裝無意的環顧四周。我心知他是在尋找小意。

    輕輕咳一聲。他回過神來,道:「微臣告退。」

    月嫻見得周冉退下,歎息道:「周冉待小意也是有心的,在冷宮裡的日子是最好的證明了,只是小意不知怎麼想的,這些天知道周冉要來,便早早的躲去了。」

    我道:「不理她了,鞋子合不合穿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路終需她自己去走,自己去選擇。她在宮裡的日子,我們盡量護著她便是了。」

    我讓容夕給溫僖貴妃送去一碗安胎的藥。囑咐容夕一定要親自看著溫僖貴妃喝下。畢竟世上無不透風的牆,這事若不小心讓人看去,做下手腳就不好了。

    容夕微笑道:「娘娘果然深謀遠慮。」

    我淡然道:「不過是周冉的醫術高明罷了。」

    月嫻附和道:「周冉的醫術果真不錯,只在溫僖貴妃的安胎藥裡加重幾味藥材就能這樣無聲無息的瞞過其他的太醫,製造溫僖貴妃胎象不穩的假象。」

    容夕讚許道:「再加上娘娘手上沾著的合離蜜香,溫僖貴妃自然是會信幾成了。」

    我道:「縱使我們步步算計,可她也未免會次次都落入我們的算計之中,日後都小心防著才好。和溫僖貴妃這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

    宜妃的九阿哥出生一個月多,十阿哥跟著出生了。康熙本就是個俊美男子,而嬪妃們的相貌也是百里挑一的,優良基因的遺傳,生出來的孩子自然亦是個個俊美可人的。

    只是,溫僖貴妃生下十阿哥後,恩寵更勝從前。相比之下,宜妃的九阿哥就受冷落些許了。宜妃歡喜之餘,到底有些失落。

    就這樣,又踏入康熙二十三年了。和貴妃的身子時好時壞。想來操勞之餘也是思子心傷吧,畢竟,失子之痛,是難以撫平的。

    我帶著八阿哥去春和堂探望和貴妃,見她又在服藥,關切問道:「服了這麼長時間的藥,怎麼還不見好呢?」

    和貴妃苦澀一笑道:「好不好都是一樣,要不是心裡還有放不下的事,本宮還要這身子做什麼?」我明白她的意思,盼了多年才盼到的孩子,又驟然失去,而佟佳皇貴妃卻還好好的,叫她怎能不恨。

    我安慰道:「娘娘,您心裡的苦,臣妾明白,只是……」安慰的話我再也說不下去,怕更讓她傷心。執過八阿哥,道:「祀兒,叫和額娘,跟和額娘說,祀兒愛和額娘。」

    八阿哥很是乖巧的聽從我的話,喚道:「和額娘,祀兒愛和額娘。」

    和貴妃聽得,憐惜的抱過八阿哥,柔聲道:「和額娘也愛祀兒。」

    和貴妃病中,抱著八阿哥到底有些吃力,抱了一會就不捨的放下了。

    我抱歉道:「娘娘病中仍需操勞六宮事,都是臣妾不好,給娘娘提了這樣的建議,讓娘娘日夜操勞,娘娘這才病得厲害。」

    和貴妃恨恨道:「這怪不得你,本宮自知自己的身子,本宮這只是心病罷了。」

    我小心翼翼問道:「娘娘,您還放不下嗎?」

    和貴妃冷笑道:「放不下?叫本宮如何放得下?佟佳氏在世一日,本宮的心裡就在滴血不止。」

    我歎口氣,不再作聲。

    和貴妃又道:「本宮一直拖著這身子攝六宮事,就是為了有一日,能親自手刃佟佳氏,為本宮那未出生的孩子報仇。」謹言慎行如和貴妃,心裡到底有多恨才說得出這樣的話呵。

    我道:「娘娘,臣妾認得太醫院裡的一位周太醫,醫術還不錯,引薦給娘娘試試可好?」身在這深宮中,縱然再純淨的人,都會被這大染缸漂染得五顏六色。正如我之前算計溫僖貴妃和惠妃,若非情非得已,也總不會卑鄙至此。每每做下這些事,我都會失眠好些天。為如此卑鄙的自己,為那曾經純真的自己。

    和貴妃道:「罷了,本宮這身子,縱使是華陀再世,也不外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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