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9 良妃中毒 文 / 聰心
容夕聽得溫僖貴妃的話,卻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只道:「良妃娘娘,奴婢來生再來服侍您。」
溫僖貴妃嚇的身子癱軟了,求饒道:「本宮求求你,別傷害本宮,你要什麼本宮都可以答應你。」
溫僖貴妃雖可惡,可也是條活生生的人命。再加上容夕,她跟隨我身邊三年多,一直忠心耿耿。我到底於心不忍。道:「容夕,我們三年多的相處,本宮早已視你為親人了,為本宮搭上你的生命,讓本宮日後如何能心安?」
我的話彷彿打動了容夕,容夕沉吟一小會,冷聲道:「那就請貴妃娘娘把自個兒今天的罪行白紙黑字寫下保證書,並保證以後不再傷害良妃娘娘,可好?」
此刻的溫僖貴妃哪還有討價還價的餘地,聽得容夕願意鬆口,早已像抓到根救命稻草般,連聲道:「本宮答應你,立刻就寫。」說罷就命令宮女們把文房四寶拿出來。
就這樣,溫僖貴妃戰戰兢兢的把今天的罪行寫了下來。
容夕滿意的點頭,道:「娘娘,您收起先走。」我知道她的心思,畢竟溫僖貴妃是這麼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前腳寫下保證書,後腳就有可能把我與容夕殺人滅口。但我自己先走,任容夕一人在長樂宮,我終究不放心。
我道:「要走我們一起走,今天發生的事,我們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了。你不走,本宮也絕不會丟下你一個人在這裡。」
容夕求道:「娘娘,你還看不清溫僖貴妃這人嗎?」「您若把溫僖貴妃的保證書帶走,奴婢或許還能有一絲生存的機會,若我們一起走,待奴婢放開溫僖貴妃,我們就有可能都走不了了呀。娘娘,奴婢求你了。你先走吧。」見我還有猶豫,堅定道:「娘娘,您要是再不走,奴婢就立馬自戕在您面前。」
見和她如此的堅定,我只得道:「那本宮回毓慶宮等你。」轉而對溫僖貴妃道:「貴妃娘娘,若容夕有不測,臣妾就算與你同歸於盡也定不放過你。你好自為之。今天之事,你也最好吩咐下去,切勿走露風聲,要不然對我倆誰都無好處。」
溫僖貴妃嚇傻了,道:「本宮一定遵照你的話。」
我不捨的看一眼容夕。含淚回了毓慶宮。
月嫻和小意見得我頭髮有些凌亂,月嫻問道:「涓兒,發生什麼事了?」
我對月嫻使個眼色,月嫻會意去關上門。
我把在長樂宮發生的事告訴了月嫻。
月嫻氣憤道:「光天白日,天子腳下,溫僖貴妃也未免太大膽了。」
小意淚流滿面執住我的衣襟,泣聲道:「姐姐,要不我們想辦法離開皇宮吧,帶上八阿哥,永遠的離開這勾心鬥角的牢籠裡。」我又何嘗不想,可一入宮門深似海,想要脫離,談何容易?
我道:「今天得罪溫僖貴妃,以她那性子,未必就真會畏懼我手上的保證書。小意,你若真與周冉兩心兩悅,我早日安排你出宮。」
小意搖頭道:「不,涓姐姐你在哪裡,小意就在哪裡。你和嫻姐姐就是小意的親人,小意不要離開你們。」
我憐惜的撫摸著小意光潔的鬢髮,道:「小意,你別傻了,這宮裡的生活,每天都如履薄冰,一個不小心就會掉下萬劫不復之地。姐姐這輩子是不可能離得開皇宮了,可你不一樣,你還有機會。外面的天那麼藍,地那麼綠,水那麼清,空氣那麼自由,你出去了才能有幸福啊。」
小意還是搖頭道:「小意不要離開兩位姐姐。」
月嫻歎口氣道:「或許我們找周冉談談吧。周冉會是小意決心的動力。」
我點頭贊同。
喚月嫻幫我整理下裝容。與她倆一起到毓慶宮門口去等候容夕。
等侍是漫長的,每一刻我都心如刀割,好怕容夕會遭到不測。路過的宮人都疑惑的看著我,許是不解我為何大冷天的站在這裡吹冷風。
幸好,老天開眼,半個時辰後,終於見到容夕回來了。
見得她,急急上前。熱淚盈眶的執住她,道:「謝天謝地,你終於回來了。」
容夕跪拜下道:「娘娘,奴婢該死,讓您擔心了。」
我咽喉發硬道:「還好,你終於平安回來了。」
月嫻也紅著眼眶道:「既然安全回來,就別在這裡吹冷風了,回裡面去,裡面火爐裡的炭火燒得正紅,暖著呢。」
我們相攙扶著進了去。
平日裡我雖待容夕不錯,可終究信她不能像信月嫻一樣心無旁騖。如今她為了我捨命相救。我感激不已道:「容夕,謝謝你,謝謝你的捨命相救,若不是你,本宮如今已遭不測了。」
容夕道:「保護娘娘是奴婢應做的,娘娘不用言謝。」
月嫻道:「經此一次,保證書在手,希望溫僖貴妃能對我們有所避忌。」
容夕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溫僖貴妃也有可能想盡一切辦法來毒害毓慶宮,她若有心傷害,我們在明,她在暗,我們還是早日想好對策才好。」
小意眼眸裡掠過殺氣,道:「與其任人凌辱,不如我們下手為強。」
此刻的小意,與剛才那個哭倒在我身邊的小意判若兩人。
我與月嫻看著小意,面面相覷。
日子一天天的過,我們的飲食起居都是格外的小心。溫僖貴妃彷彿也像改了性子一樣,每天在長樂宮深居簡出。眾人皆道:溫僖貴妃即將做為人母,所以人也變得柔和了。
眨眼到了五月,天氣一天天的炎熱了起來。這日晨起,我感覺臉上的皮膚特別癢,忍不住用手去輕輕摩擦著。
月嫻來幫我梳妝,見得,疑惑問道:「昨晚又被蚊子咬了嗎?這幾天你老是往臉上抓癢。」
我道:「沒有啊,不知為什麼,這幾天總是覺得癢。」說完,頓時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勁。
月嫻也停下手,問道:「沒被蚊子咬,那怎麼會癢呢?難道是這季節花開了,被花粉感染了?」
我向來更愛松柏之類的植物,這幾天也沒有接觸過花朵。我細細一想,想及那天在長樂宮,溫僖貴妃的毒酒灑在了我的臉上。我疑惑道:「難道是?」
月嫻疑惑問道:「怎麼了?你可是想到什麼不妥?」
我道:「那天,我雖沒喝下那杯毒酒,可毒酒灑了不少在我的臉上,當時場面危急,我也顧不上那麼多,就自行擦去了。回到毓慶宮,毒酒也干了,我洗臉後也沒再留意了。」
月嫻聽得,面色凝重道:「你現在感覺到癢,又沒接觸過什麼致癢的東西。要不去喚周冉來看看。」
我道:「這也好。」月嫻就去請周冉了。
我坐於正殿候著,不久,月嫻就領著周冉進了來。
周冉見到了小意,停頓下來,欲言又止,有些傷神。
小意佯裝沒看到,別過臉,一聲不吭的退下了。
我盡收眼裡。
周冉上前恭敬行禮道:「微臣叩見良妃娘娘,娘妃娘娘萬福金安。」
這兩年來,周冉對毓慶宮也算是盡心的,再加上小意的關係,我很是客氣的道:「本宮這幾天總覺得臉上有些癢,又麻煩周太醫了。」
周冉從藥箱子裡取出墊子,再把一條絲綢絹子放至我手腕上,把起脈來。良久,面色凝重的向我使個眼色,月嫻會意,到門外張看下,關上門。
周冉這才放心道來:「娘娘的貴體有中毒的現象,是一種慢性毒藥,應該是從娘娘的皮膚裡滲透進去的,若微臣沒有猜錯,此毒藥應該是源於**,用**多種罕有的植物與昆蟲研製而成的。」
我問道:「中毒很深嗎?」
周冉道:「中毒不深,可此毒暫時也法可解。」
月嫻問道:「那該怎麼辦?」
周冉道:「微臣只能暫時開些藥給娘娘服下,以抵製毒性蔓延。待微臣去查查醫書,看有無法子可解。」說罷,又跪伏下去道:「娘娘可介意微臣取娘娘指甲裡幾滴血回去參詳。」
月嫻聽得,急聲道:「這怎可,十指連心,這是何等的痛?」
我阻止月嫻道:「無妨。既然周太醫認為有必要,就取血吧。」
周冉取出一隻小容器和一根銀針,道:「娘娘,此針下去,會很痛,還請娘娘忍耐一會。微臣得罪了。」
我點頭道:「周太醫下針吧。」
周冉點點頭,用絹子包住我的手無名指取血。果然非一般的痛,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片刻,鮮紅的血液流出,周冉用容血好裝。歉意道:「娘娘,得罪了。」
我道:「還好,不過此事還請周太醫幫本宮保密。」
周冉道:「此事微臣絕不會多說一句,請娘娘放心就是了。」頓了頓,面色凝重又道:「娘娘,恕微臣多嘴一句,娘娘此時絕不能有身孕,若有身孕,腹中子非但不能保全,還會加快娘娘的體內的毒性蔓延。」
我聽得,皺皺眉頭道:「知道了,你且先下去吧。」
月嫻送周冉離出去,回來道:「這該怎麼辦?」
我恨聲道:「溫僖貴妃命我服下酒杯時曾說過,此毒藥是**宮廷秘製的毒藥,她既然有毒藥,許也有解藥。找她要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