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10覆滅上6K 文 / 甜冪柚子
「不好了不好了！」家丁一喊了過來，來到了了長安侯面前，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世……世他……」
本來正要進宮的老夫人停了下來，心裡一沉，「世怎麼了？」
家丁跪在地上直哆嗦，「世他被……被判了……斬立決……」
「什麼？！」長安侯騰地一聲站了起來，眼神悲憤，「這分明就是陷害！後……後她不分黑白啊！她不分黑白啊！」
「不分黑白？」老夫人氣急敗壞地看著自己的兒，眼中充滿了諷刺，「你到現在還不明白了，往日的精明到哪裡去了！」
長安侯被指著罵，也是惱怒，「母親，你現在說著這個有什麼用？恆兒就要被處斬了！這是在打我們長安侯府的臉啊！這是在打皇后的臉啊！母親，我就不信，後她為了那個秦政，要寒了我們這臣的心！我現在就去找後！」
「長安侯府的臉？皇后的臉？」老夫人冷笑一笑，原本她也打算去求情了，可以現在她想明白了，「你去找後？你有什麼本事讓後收回成命？！」
「我是後親封的長安侯，她……我為大秦做了這麼多事，她不可能不顧及我們！」長安侯再也忍不住，他一個堂堂公爵，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兒死去？
「狂妄之！」一聽這話，老夫人氣急敗壞得瞪著他，「見過狂妄自大得，卻沒見過你這樣的，在後眼裡你算什麼？後既然可以封你為公爵，一樣可以讓你回家種田！」
老夫人越罵越生氣唾液噴了長安侯一臉，「後現在正在盛怒之中，你這時候衝過去求情，不知會有多少人在背後拍手叫好！」
長安侯愣愣地看著罵得很順溜得老夫人，「那……那我們怎麼辦？」
老夫人冷笑一聲，「怎麼辦？沒有了恆兒，我們長安侯府照樣轉！你放心。我會為你在尋良妻美妾。這世之位保證有人坐好！」
「不行！我……我答應了林氏，不可能廢了恆兒世得位置，我也不能就這樣讓恆兒被冤枉！」長安侯心裡一陣掙扎。咬牙說道。
老夫人動了動嘴唇，眸裡隱隱有火光在跳動，幾步走到長安侯得面前，啪地一聲給了長安侯一個耳光！
「混賬東西！」老夫人怒罵道。眼裡被氣得通紅，「你莫不是要為了一個扶不上牆的東西。毀了我們長安侯府？！你讓我死後，怎麼去面見你的父親！」
長安侯被打懵了，他都這麼大了，是一家之主。可眼前的老夫人卻依然一個巴掌的賞過來，他心裡也壓著氣，但又想到終究是自己的親娘。閉上了眼睛，平復了自己的心情。「母親，我們……就這麼忍氣吞聲嗎？」
「山不轉水轉！總有我們報仇的時候，等到皇后肚裡的出世，就是我們趙家真正崛起的時候！」老夫人雄心壯志。
「……」長安侯心裡泛著無奈，「我們哪裡知道紫研她生的一定是，若是公主呢？」
「絕不可能！」老夫人猛的喝道，隨後垂下了眼睛，喃喃道：「就算是個公主，我也要讓她變成！」
這是長安侯府最後一條，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圖大事者，何必拘於小節，等到趙家稱霸，數不盡的貴女會巴結過來，選幾個生育工具不是很簡單的事嗎？
而且她心裡十分厭惡長安侯世，總是拖她的後腿！如今沒了，倒也不失是一個好事！
她現在心心唸唸得就是等到翻身之後，將所有人一網打盡，絕不留情！
只是善惡終有報，她不知道若是她去請求，很多事情是可以避免的，比如顧清逸現在做的事。
…………
「站住！」侍衛立刻拔刀，攔住了顧清逸還有前來喊冤的難民。
顧清逸面不改色，跪在地上，雙手高舉過頭頂，「後娘娘，草民冒死啟奏，還請後娘娘且聽草民一言！」
劉後望去，將顧府祖上八代都查了一遍的她自然認得這是顧家老大，微微皺眉，轉頭望向了秦政，卻見秦政面無表情的站著，絲毫沒有出頭的意思，眉頭才鬆了鬆，她最是怨恨別人利用阿政。
劉後看著顧清逸，道：「若有冤情，找官令即可，情節嚴重自然會上奏到哀家這裡來。」
這意思就是她不願意聽顧清逸的冤情了，當然，這是她自己心裡以為是冤情。
當街喊冤這事，她不是沒有經歷過，但是卻十次有七八次是刺客，若不是認出那人是顧清逸，她都要先將難民抓起來再審問。
顧清逸重重地將頭磕在地上，鑽心的疼痛讓他忍不住顫抖，可是他必須這樣做，他翻看了劉後當政後，所有的事情。
這位後，剛開始很重情，對功臣封賞為豐厚，可是隨著年紀的增長，後變得多疑，甚至多了一絲任性，秦政則是她最大的任性。
她很聰明，不然不可能將大秦打理成如此盛世，也就是因為盛世平，她的多疑一點一點地被勾了出來，因為她沒有依靠，她只能靠自己，一個女扛起一個天下，其中的艱辛都會化作血淚吞進肚裡。
身為高位，她的掌控欲必是為強的，她絕不可能讓任何一個臣脫離出她的手心之中，所以面對這樣的君王，裝可憐，博同情才是上上之策，因為你要讓她相信自己，要讓她相信自己一直在她的手中，翻不出浪花來，要讓她相信，你永遠忠誠於她，永遠臣服在她的腳下。
不同的君王，為官之道也是不同的。
面對劉後，自己必須是弱者的那一方，劉後身為強者，自然就會同情弱者。自然也會聽弱者的話！
不光上位者可以操縱臣們，真正懂得為官的人亦可以左右上位者的決定！
果然，劉後盯著他，似乎在思自己該不該給他一個機會。
顧清逸乘勝追擊，砰砰砰，又是個響頭，「後娘娘。草民是一個自私的人。草民前來不是為了大秦，不是為了眾生，只是為了草民自己。草民需要一個可以供草民享樂的平之國，草民需要一群陪草民一起享樂的朋友，草民求後娘娘，聽草民一言！」
這段話沒有大義秉然。沒有激動人心，但劉後眼神卻柔和了起來。她聽多了為了大秦，為了姓的話，而且人一旦多了一絲自私，那就是有弱點。這樣更容易控制。
許久，劉後才淡淡道：「上前說話。」
得到了劉後的命令，侍衛們頓時收起了手中的鋼刀。讓出一條來。
顧清逸心中一喜，他真的賭對了。但面上依然淡定中帶著一絲悲切和一絲委屈，並沒有站起來，就這樣跪著走向了劉後，直到離劉後只有十步距離左右，他才停住了腳步，臣服地低著頭，「草民顧清逸拜見後娘娘！」
他口中一直稱草民，也是有用意的，其實臉皮厚點大可以自稱「臣」，但是顧清逸卻不是這樣想，他一沒有繼承永安公府的爵位，二沒有被朝廷封官，這樣更可以顯現出自己對後的臣服。
劉後淡淡的「唔」的一聲，隨後威嚴道：「你有何時，要告之哀家？」
「後娘娘，草民今日是要狀告長安侯欺君罔上，謀逆造反！」顧清逸擲地有聲，吐字清晰。
「狀告長安侯？可有證據？」劉後嚴肅地皺眉，問道。
顧清逸抬頭，指著不遠處跪著的難民，道：「西域突發大地震，此人就是從西域逃來的難民，草民剛才偶然碰到他，他興許是見草民衣著較好，便一直跟著草民，一訴說著近日來的苦難。草民才從他的口中知道，長安侯的人竟然在西域扎根，甚至不少人與西域的女成親，更有甚者，成為了趙國的官員，深受趙國皇帝的信任！」
「後娘娘，草民手中的這張圖就是長安侯在西域的住宅，佔地畝，華貴奢侈，可見他有多得趙國皇帝的看重！後娘娘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前去一看，這事是作不出假的，一看便知草民話裡的真假！」顧清逸說完，再次低下了頭，靜靜等候著劉後的回應。
劉後沒有預料之中的破然大怒，眼睛一直看著顧清逸，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久到侍衛們的腿都有些酸了，劉後的聲音才透過薄紗傳了出來，「去長安侯府。」
「那……長安侯世？」壓著散發著異味的長安侯世，侍衛有些有苦難言。
「帶上。」劉後聲音裡聽不出半點情緒。
顧清逸說的很對，這事一查便知，沒有半分假可作。
當劉後來到長安侯府的時候，長安侯府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精明的老夫人，她猜不到劉後此時才是為了什麼。
「參見後，後娘娘長樂未央。」整個長安侯府的人都跪了下來，哆嗦著拜道。
顧清逸跟在後面，手裡的圖已經被劉後拿去了，照目前看來，計劃進行的很順利。
劉後並沒有讓他們起來，目光沒有半分感情，將手中的紙打開，隨後仍在了長安侯的面前，「這是什麼？」
這是什麼？長安侯心裡狂吐槽，您給的您自己都不知道，他怎麼會知道？
長安侯連忙撿起來，看了半天，還是沒有看懂劉後這是什麼意思，「後，這……」
「看不懂？」劉後問道。
長安侯老夫人一聽到這句話，心裡就是咯登一聲，劉後絕對不會無緣無故來這裡，於是連忙從長安侯手上拿來了那張紙，仔細看了看，然後愣住了。
她雖然看得懂裡面畫的是什麼，不過是一建築物，只是她不明白劉後拿來這個到底是什麼意思？
「後，您這是何意？」長安侯老夫人只好壯著膽問道，總不能一直讓後開口吧。
劉後突然笑了笑，隨後冷冷道：「長安侯。你可知罪？！」
「後……」長安侯猛地抬起頭，「臣，臣有何罪？」
「長安侯！哀家看重你，封你為一等公爵，封你死去的夫人為燕國夫人，封你的女兒為皇后，你就是這樣回報哀家的？！你有何罪？你犯得是滔天大罪！」劉後越說越氣憤難耐。隨後一揮。手腕上的一串佛珠甩了出來，狠狠地砸在長安侯的臉上，長安侯不敢躲。額頭被堅硬的佛珠砸中了，頓時鮮血淋漓，他不敢擦，一直跪著。心裡憋屈到了點，他壓根就不知道劉後是來幹嘛的！
一旁的蕙娘臉色煞白。她隱隱覺得，這個圈套沒那麼簡單，重頭戲現在才出來了。
老夫人心疼不已，慌忙地磕了幾個頭。「是是是，長安侯有罪，後息怒。後息怒。」
「認罪了？」劉後眼睛瞇了起來，以為是她在鬧著玩是吧？
「後……」長安侯想要狡辯。
可老夫人死死地拉住了他。大局為重，大局為重啊！
「是，長安侯認罪，後娘娘網開一面，臣婦今後一定會好生管教，再也不會犯了。」老夫人連連保證，她的兒她還是瞭解的，大事是絕對不可能犯的。
劉後感覺到了老夫人敷衍的態，心裡更是怒不可遏，手重重的拍在扶手上，冷聲道：「長安侯謀逆造反，私通叛國，人證物證俱在，長安侯本人也認罪了，哀家就判……」
「後不可！」老夫人聽到那幾個詞，差點沒被嚇暈了過去，這好端端的，又是誰捅出來的事？
「哀家的決定何時由你說了算？先把長安侯押入天牢之中，等到哀家派人去西域一看，如果真是千真萬確，哀家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劉後聲音冰冷刺骨，神情陰沉的可怕，老夫人看了，心裡直打擺，她頭一次感覺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只關長安侯一人？顧清逸皺了皺眉頭，所謂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尤其是那個老妖婆，肚裡儘是陰謀詭計，留在世上，恐怕會有大患。
永華長公主卻突然跪在了劉後面前，連忙道：「母后，長安侯一直未大秦效力，還請母后贖罪！如果還沒有確鑿證據就將長安侯關起來，會不會讓大臣們寒心啊，今後沒了長安侯，誰肯為大秦賣命？！」
永華駙馬爺站了出來，痛惜道：「母后，長安侯實乃不可多得的人才啊，為大秦立了不少大功，這說關就關，未免……」
劉後冷笑，「你們的意思，是哀家不對了？」
「自然不是！」永華駙馬幾乎是毫不猶豫道，「長安侯為了大秦，能放棄京城的錦衣玉食，去四處巡查，才使大秦有了如今的繁華昌盛，可謂說長安侯的功勞是大的，若是沒有了長安侯，臣不敢想像，大秦還能不能繼續繁榮下去。」
永華駙馬將長安侯誇到了天上去。
長安侯心裡無比感激啊，沒想到這個關鍵時候，竟然是永華駙馬出來為他請求！
長安侯老夫人也感到欣慰，這世上還是好人多啊。
誰也沒有注意到，劉後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一旁的顧清逸卻鬆了一口氣，這永華長公主和駙馬都不是吃素的啊！
永華長公主既然喊後為母后，兩人幾乎是時時都能見到，永華長公主多少知道劉後的性，兩人合力將長安侯誇得天上地下少有，大秦離了長安侯就要崩了，但劉後的多疑，誰都知道，她最恨臣脫離她的掌控之中，長安侯如此「能幹」，還受到了這麼多的擁戴，自然是超過了她心裡的界限。
劉後這下才真正的容不下長安侯了，對著永華長公主就是一頓斥責，「你住口！誰敢為長安侯求情，哀家絕不輕饒！」
永華長公主立刻被嚇住了，連忙退後，無奈地看了長安侯一眼，表示自己實在無能無力了。
劉後隨後看向了長安侯和長安侯夫人，雙眼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顧清逸幾乎要笑出聲來，永華長公主這一招實在是高啊，快准狠，而且還找不到半分錯處。
蕙娘面色無比惶恐不安。她此刻心裡害怕了，恐懼一絲一絲地將她團團包圍，不是為了長安侯，而是為了她自己，若是長安侯倒下了，她也就完了，先不說牽連的事兒。就算逃過一劫。她以後該怎麼辦，她難道又要回到以前，出賣色相過活？
長安侯心裡也直叫慘了。現在真是越來越糟糕了，只得磕頭，「後，臣沒有做過這樣的事。臣沒有謀逆啊，臣對後忠心耿耿。對大秦忠心耿耿！」
劉後卻是冷笑一聲，「忠心耿耿，你的忠心耿耿哀家承受不起，大秦也承受不起。沒有謀逆？非要哀家按著你到西域去，你才認罪嗎？！你要知道，你是大秦的一條狗。哀家要你生你才能活下去，哀家要你死。你怎麼也逃不掉！」
老夫人渾身都在顫抖，她知道，劉後真的動了殺心！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長安侯只有咬牙不鬆口。
老夫人卻快要氣哭了，再也顧不得，抬手狠狠地抽了長安侯一個嘴巴，特喵的，服個軟是屎啊！
「逆啊！你還敢頂撞後！」說著，雙手突然緊緊地摀住胸口，臉上慘白，劇烈的喘息著，彷彿下一秒就會窒息。
年邁的老婦人突然這樣，劉後心裡沒變是不可能的，長安侯老夫人已經活成了人精，她知道，劉後吃軟不吃硬。
就在這時，砰地一聲巨響，然後就聽見丫鬟們的驚恐尖叫聲。
然後便聽見有人在喊，「夫人起來了，夫人回來了」這一類的字眼。
秦政在一旁也站的很久了，事情到目前為止，發展的很是順利，那麼他做完最後一步，就應該可以走了，今日過節，後命人做了很多精緻的點心，他早早就讓人備了一份，帶去給小萱嘗嘗。
「去看看。」秦政對身後的神兵閣衛士說道。
不一會兒，神兵衛士就回來了，跪在劉後的面前，「啟稟後，燕國夫人的靈柩突然翻了，燕國夫人的貴體躺在了地上，味道為……」
神兵衛士說不下去了，他一進去聞到那股噁心的氣味，讓他現在都不敢用力呼吸。
「好好的，怎麼會翻了？」劉後皺眉，目光深邃，落在了長安侯的身上。
長安侯臉上一白，嘴唇直哆嗦，「臣……」
但長安侯老夫人的反應才叫大，整個身都抖成一個振動器，皺巴巴的臉上雪般的慘白，明明已經死透了的人，怎麼會突然這樣，靈柩翻了，難道……難道是來命的？
「咳咳……」老夫人只覺得心肺突然疼痛難忍，知道是多年的老毛病犯了她竭力克制著，「後，這……」
「不是我！不是我！」老夫人身邊的得力丫鬟突然瘋了起來，死死地盯著燕國夫人靈柩的位置，眼中儘是恐懼，「夫人，不是我，不是我要害你，我……我也只是奉命行事啊，夫人不要找我，不要來找我……」
老夫人大驚失色，整個人站了起來，衝過去摀住丫鬟的嘴！
「大膽！」劉後今日實在氣得不輕，眼看著老夫人不顧自己，就這麼直挺挺地站了起來，頓時怒聲叱喝道。
侍衛立刻將老夫人拉著了，老夫人真的慌了，真的怕了，她現在只求丫鬟能閉上嘴巴。
可惜，丫鬟本來就日夜做噩夢，今天燕國夫人的靈柩突然翻了，更是被嚇得半死，再也顧不得了，喃喃道：「不是我……不是我害了你……不是我……是……是……」
丫鬟突然猛地望著老夫人，哭喊道：「是老夫人讓我下藥的，是老夫人啊！別找我了，去找罪魁禍啊！」
所有人都驚呆了，老夫人親手害死了自己的媳婦？
「是老夫人讓我這麼做的，她說，這樣就可以陷害給顧八小姐了，顧家那般坑害我們，老夫人沒有法，只能犧牲夫人你了，夫人，我都告訴你了，你就別來找我了……」丫鬟趴在地上，哭得不成人樣。
顧清逸冷笑，倫理大戲，終於上場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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