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殺伐陣陣 文 / 莫小白

    萬仞天目光一閃，冷笑道：「你也用這個？」

    妖男露出一絲詭笑，道：「混元玄天陣乃百陣之王，無破之法。除了以彼攻彼，再無良策。」

    萬仞天冷笑道：「算你小子有些見識。」

    一揮袖，地上大石如同草芥一般拔地而起，玄天十二陣運轉開來：「虎嘯陣」若殷雷滾滾，衝著對方陣中兜頭碾壓。

    石塊本無殺氣，但被萬仞天紫電光雷驅使，每塊石頭都附上紫色電光，層層疊疊，竟真的宛如光電猛虎，四周樹木方一粘連，紛紛爆炸斷折。

    見此妖男不慌不忙，大袖一揮，白光滾滾沖湧，「玄蛇陣」如斜風吹雨，左突右閃，任紫虎翻滾咆哮，始終不能踩進陣中分毫。

    莫風在一旁看妖男變化的如此迅捷，忍不住高聲叫好。

    「哼，臭小子敵我不分！」

    萬仞天冷哼一聲，「虎嘯陣」隨即變為「天龍陣」，蛟龍連連擺尾，幾個反轉，就將玄蛇七寸咬住，對方陣法頓時一滯。

    妖男哈哈大笑，雙手一分，「玄蛇陣」變為「神牛陣」，左右互為犄角；頓時將龍形頂成三段。

    萬仞天臉上紫氣一閃而過，猛地縱聲長嘯，「飛馬陣」奔騰似火，「黑羊陣」銳如麥芒，「天狗、玉兔」前後勾連，「靈猴、金雞」左右彷徨。「天龍」在頂，無形無跡，聚散無方。一時間天地一片炸鳴聲，陣形連連變化八次，分進合擊。

    見此那妖男也拂袖轉動「混元玄天陣」，但方位截然不同。

    「玄蛇」對上萬仞天的「飛馬」，「虎嘯」對上「黑羊」，「玉兔、天狗」前後換位，「聖鼠、福豬」彼此相抵，「神牛」居中，一下子將萬仞天輪轉克住，使其捉襟見肘。

    萬仞天做夢也沒想到對方竟然也對這陣法有所瞭解，看其變化迅猛程度，竟隱隱還在自己之上！

    眼看自己陣法被壓制，萬仞天心中一急，袖袍連揮，紫電如長江大河一般，滔滔不絕的匯入陣中，玄天十二陣的輪換頓時快了一倍，朝著對方陣中來回傾軋。

    見此莫風暗自點頭，他天生愛好算數，對世間所有算學俱都癡迷，雖然之前從未見過這「混元玄天陣」，但巧於知曉其原理，憑著對算數的絕頂悟性竟也看明白了大概。

    眼見萬仞天在變化方面不能取勝，故而只能趁對方立足未穩之時趁勢猛攻，憑借先手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以彌補變陣方面的劣勢。

    可沒想到那妖男微微一笑，也不見他如何用力，右臂一掃，一道強猛至極的白色氣刀猛地劈如陣中。

    轟的一聲，氣刀化為七條光波，在陣中走了一個詭異的折線，宛如北斗七星。混元玄天陣被其所激，猛地狂飆不止，十二神獸輪番猛攻，比之萬仞天的攻擊不止快了三倍有餘！

    一瞬間，攻守已然易行。萬仞天本是攻的一方，此時卻被對方一頓推擠，紫電光雷被浩浩白光壓制的無所遁形，轟轟連撞，「飛馬」、「天狗」二陣已然崩塌。

    莫風在一旁看的瞠目結舌，不待仔細觀察，白光爆閃，「玉兔」陣又被衝破。

    萬仞天此時心急如焚，他雖知對方道行高於自己，但20年來的勤加苦練，雖不能說有大成，但與當日一戰之時，已提升好幾個檔次。再加上這奇遇得來的上古法陣，自信就算不能取勝，也斷然不會潰敗。

    可他沒想到對方的提升更加恐怖，短短20年間，修為竟已甩開自己十萬八千里，那鋪天蓋地的白色氣浪罩得他呼吸都愈發沉重，更不要提氣刀比拚，更是被壓制的動彈不得。

    眼見20年後自己竟又要敗於他手，萬仞天忍不住血氣上湧，猛地縱聲狂吼，右臂大開大合，紫色光刀朝著陣中連連橫掃，玄天陣被其所帶，殘餘四陣輪番沖擠，絲毫不顧後方空虛，完全是兩敗俱傷的打法。

    莫風看的心頭一跳，他知道這陣法拼到這個程度，兩人比的已經不單是算學高低，更是道行深淺。

    真沒想到看那「人妖」一臉花瓶的樣子，道行竟然如此恐怖，只原地不動揮舞手臂，就將萬仞天的紫電光刀轟的飛散迸射，看其架勢，分明還未盡全力！

    眼見勝負已分，那妖男皺眉說道：「前輩，你又何必如此？陣是死的，人是活的，留得青山才是上策啊。」

    但萬仞天此時已失去冷靜，對對方的話充耳不聞，狂吼道：「笑話！老夫還沒輸呢！」雙腳猛地入地三分，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片紫電當中，光刀如織，狂風暴雨似的朝著對方陣中來回橫掃。

    見此那妖男明白對方不會再聽自己的勸告，輕輕歎了口氣，右手一揮，白光反撩上劈，玄天十二陣在他手裡彷彿活了一般，十二隻神獸左突右撞，眼見就要將殘餘四陣盡數衝破。

    這時莫風在一旁大聲喊道：「萬老頭，快將「靈猴陣」從正北抽出，再把「黑羊陣」自東北補上啊！不要你就要輸了！」

    聞言那妖男跟萬仞天同時一愣，此時二人正全力以赴，哪有工夫思索？萬仞天想也沒想，下意識的按照莫風所喊變化了一下陣法。「靈猴」對「聖鼠」，「黑羊」對「天狗」，正好互克，立時將對方陣法卸了一下。

    「有點意思！」萬仞天見狀狂喜，紫電光雷猛突猛掃，趁機搶回一小片失地。

    莫風接著又喊：這回「金雞陣」從東南壓上，「靈猴陣」從西南撤出！

    話音剛落，妖男剛剛調回壓制靈猴的「玄蛇陣」已然衝到，但還沒發起攻擊，已然轉變為「金雞」，玄蛇的靈動性毫無發揮之

    力，沖了幾下之後失去後勁，頓時露出一個口子。

    萬仞天哪會放過這個機會？金雞陣瞬間欺入，在一片白光中宛如插進一把紫色匕首，分外顯眼。

    這時那妖男再也不淡定了，一臉驚奇的看向莫風，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毫不起眼的少年竟三言兩語就將自己的陣法擋住！

    哪知萬仞天心中的驚駭也一點不少，他先前見莫風談笑破掉唐冕的百酒謎題，雖然佩服，但心中卻仍沒把他當成什麼厲害人物，只看作是一個很有天分的小鬼罷了。

    可沒想到今日一戰，在最關鍵的時候這小子竟然能夠看破對方如此高速的輪轉變換，給自己提供最正確的算法。

    這混元玄天陣是上古法陣，這小子之前斷沒有見過的道理，只是臨時觀摩就能悟出其中相生相剋的高深原理？這等天賦恐怕整個炎荒能與之相比的也是少之又少！

    「這位小兄弟好高明的算法，我之前真是沒有看錯。」妖男此時已經收起驚訝，一臉平和的笑道。

    聽了這話莫風頓時一窘，含糊道：「我…我剛剛略微看明白個大概，正一腦袋疑惑呢。」

    妖男微微一笑，一雙眼突然精光四射，大袖輕揮，玄天陣頓時散至兩翼，九州九陣居中突出。轉瞬間，玄天十二陣一下子變為了了混元后土陣。

    正所謂天圓地方，他以正南「深土陣」擋住莫風東方的「金雞陣」；東木震北水，以正東「信土陣」圍住要從西南撤出的「靈猴陣」。其他七陣，也各依五行克制。其勢便如白鶴展翅，縹緲間暗藏殺機，一股腦的朝對方陣中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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