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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4、剖心置腹 文 / 銘寶麻麻

    鄭元駒把如意安置在了自己屋子裡,隨行的玉環見了如意眼淚嘩嘩的流,抱著如意不鬆手:「奶奶!可是尋到你了!」如意眼淚也掉了:「你還在,真好……」如意一直擔心她。

    彼此相視一笑,玉環就說起了和如意分開後的事情來:「……出了城門,也不知走哪兒去,不怕奶奶笑話,我這輩子連燕京都沒走完過,哪裡知道巴蜀在什麼地兒?問了過往的一個鏢隊,就是指了路,我也走岔了!直接往南去了,又病了一場,也是天假其便,病了這一場再走,就遇上了大爺帶著一隊人馬往南邊兒去。」

    「你說的,可是月前勤王的事情?」不是說鄭元駒是先鋒麼?不直接進京?

    「嗯,是呢,大爺是往南邊兒去的。我就碰上了。」玉環說著就笑了:「真是巧的很。」

    「然後呢?」如今京城的局勢,趙家、鄭家……

    「然後,然後我就跟著去了南方然後又揮師北上,和蜀王匯合,蜀王妃,如今的皇后娘娘……都掛念您呢,還是她讓大爺帶著我,說要是找到你了,有人陪著。我這才一路跟著大爺,也不知道大爺怎麼就知道消息的,一路到了這裡……」說到這裡,她頓住了:「……大爺一直讓三治幾個守著您呢。」否則憑如意孤身一人在外頭,還不知出什麼紕漏。

    「守了我七天?守到皇上都尋了來?」如意問她,而後淡淡的說:「我是不能跟著你們大爺回去的。」

    「為什麼?」玉環驚詫得叫了出聲,如意慘淡一笑:「我如今……名聲還有麼?他是顯赫新貴,沒得因著我……」如意低垂了眼,想著她的去路,她以為,鄭元駒尋了來,他們就能人月兩團圓。她以為……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以為罷了。若不是為著她,李煒未必會死,說不定就走掉了。如意心中沉沉的,欠人情債最難償,何況還是一個已死之人?

    「大爺!」玉環看到門口的鄭元駒,忙起身,如意抬頭,玉環福身出去了,鄭元駒走近來。啞著嗓子:「聽說你這段日子一直不好?」

    他問了萬暉幾個,只咬定了李煒不曾得手,他本意是問李煒手上的東西,萬暉等人會錯了意,往那方面說去了,鄭元駒看到如意淡淡的,心裡有些慌。

    「好不好的,也就那樣了。」如意起身,咬咬牙。深深吸了一口氣:「大爺。」她叫著玉環等人的稱呼:「京中,我的父兄,可好?」

    「岳父和慎言都安穩無事,皇上登基大典在即。我們即刻趕回就能瞧見他們了。」鄭元駒要來牽如意,如意躲閃開去:「府上,老太太可好?」

    「她們都好。」鄭元駒也只大概打聽了一回,得知都無礙罷了。

    「大爺……」如意突然跪下去:「我如今。活著都是一件尷尬事……可是……實在沒有勇氣自戕……大爺……」她抬起頭,素著臉看著鄭元駒:「我們,算了吧……」

    「算了吧!」三個字如同悶雷突然就響起來。鄭元駒被震得半天回不過神來。

    「算了?」他重複,而後一把抓起如意:「算了?什麼叫算了?休妻?和離?」他又丟開如意,踹了凳子,在屋子裡如困獸一般來回踱步,這些天來壓在心裡沉沉的郁氣爆發了出來:「我這樣來回奔走!我苦心經營!為的是什麼!啊?難道就是為了捨了你,獨享富貴榮華!」他又踹了凳子,凳子咕嚕嚕轉了幾圈,停在了門口:「算了?哈!算了!趙如意,你做夢!你是我的娘子,他算什麼?一個昏君罷了!」

    他紅了眼:「你心裡有他是不是?」

    如意含淚,站在床前:「你的娘子?我孩子沒了的時候,你在哪裡?殺了我孩子的兇手,你可有過問過!我從西山回來,你在哪裡?我和他虛與委蛇,整夜整夜睡不著,只擔憂著你的時候,你在哪裡!好,這些事情,你可以說身不由己!那是你的親娘,你沒有辦法!那四天前,我看到你……你在哪裡?鄭元駒!鄭鳳雛!我不是傻子,你出事回不來,難道消息都不能遞出來一個?你有你的雄圖霸業,你有你的錦繡前程!我呢!如今聲名狼藉,廢帝姘頭!哈哈哈……你是該好生享你的榮華富貴的了,連自己的娘子都能捨棄了做餌,來免了你,和你主子的千古罵名!可憐了他,可憐了我……你還要我對你感恩戴德?要我回去看著你娘對我日日磋磨?看著我在京裡被議論紛紛?要我的污名來在你主子面前點醒你受到的虧待?鄭元駒,你好得很,好得很,你不去做商人真是可惜了,這般的物盡其用……先殺了我,免你為難,見殺不了,就接著利用……」

    如意句句如刀,句句似血,鄭元駒沒法反駁,他煩躁的抓扯著頭髮,把髮髻都抓散了,一把掀了桌子,吼道:「對!我沒用!我也介意,我介意你和他相處這麼久!我介意你心裡有了別人!利用你?趙如意,爺犯不上!爺不肯見你,就是怕你捲進這些事情裡,就是想著能背著你處理了廢帝!用你的污名?我護不住自己的娘子,我有什麼好名聲?錦繡前程?爺不稀罕!爺若不是為了長長久久的護著你,哪裡沒有我的錦繡前程!」

    如意梗著脖子,只是落淚,也沒哭出聲兒來,看著窗稜,並不看鄭元駒,鄭元駒抽出佩刀發作了一通,在旁喘著粗氣,如意胡亂擦了眼:「我不會跟你回去,和離也好,休妻也罷!」

    「休想!來人!」玉環匆匆進來,鄭元駒指著如意:「把她給我看好了,若是人沒了,爺殺了你!」說完殺氣騰騰的出去了,如意才全身癱軟的坐了下來,喃喃道:「這又是為何呢?」

    玉環勸道:「奶奶,京城裡無人敢議論你的,不說大爺如今是炙手可熱的,就是皇后娘娘,也會幫著你。」

    如意搖頭:「我從來不怕被人議論,只是……不值得,不值得……」我願意為你春閨圖謀,我願意讓你後顧無憂,我願意為你承受世人的議論,只要你,不離不棄,可是如今,誰負了誰?誰棄了誰?她分不清,但是心中那處空缺,越來越大,只是意難平。

    「奶奶!」玉環正色:「大爺為了您,來了這裡,我聽一修說,這個可是苦差事,因為處理不當,就給皇上背黑鍋了!」如意知道,廢帝,不能留,可是也不能殺。

    「但是處理好了,只怕就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況且,有我在,就是殺了他,他也有理由脫身。」衝冠一怒為紅顏,只是這樣把她丟在火上炙烤罷了。

    「您這不就清楚了,若是能脫身,早脫身了,何苦等了這麼些天?」玉環一語點醒夢中人,如意怔怔的,半晌不知如何言語,不能否認的是,那一刻心裡的喜悅。

    ……

    鄭元駒怒氣沖沖的出來,就問一修:「是誰,找出來了麼?」

    「找出來了,可是……」一修很為難。

    「說!」鄭元駒厲聲道,一修只得一五一十把話說了:「那人說是皇上吩咐的。」

    鄭元駒氣樂了:「這攀誣得好得很!直接殺了!」

    「這……」鄭元駒聽出一修的猶豫,親自去了柴房,那人正綁在那裡,見了鄭元駒還叫囂著:「我是為皇上辦事的,鄭大人,你還是放了我!你那娘子,不也沒事兒麼!」還露出淫邪笑意,鄭元駒也不和他廢話,從守衛腰間抽出刀來就給他砍去,那人一瞬間眼睛瞪得老大,來不及求饒就已經成了刀下之鬼,血花四散開來,都噴到了鄭元駒臉上,鄭元駒丟了刀:「有人已經按捺不住了,開始君臣挑撥了!」說完胡亂擦了臉就轉身出去了。

    進了屋子,玉環和如意正在說話,見他全身是血,如意緊張的站起來:「你怎麼了?」

    「我把那人殺了。該是誰派來,打著皇上的幌子,意圖挑撥我和皇上。」玉環見兩人搭上了話,會意的出去了,鄭元駒脫了衣裳,露出上身來,如意把他床頭包裹打開要給他尋衣裳,就被他一把抱住了:「寧順,別生氣了……乖啊……」邊說,嗓音就粗了起來,如意感覺身後的變化,頓住了,他還在她脖頸見啃咬,肆無忌憚,如意忙扭身:「你快穿上衣裳,一身血氣。」

    「你夫君我的前程就是這些血氣裡掙出來的,你可別嫌棄。」他也不穿衣裳,依舊把如意摟著了:「寧順,別嫌棄我……」聲音悶悶的,如意眨了眨眼:「是你嫌棄了我吧?」

    「胡說!」他緊了緊她:「我什麼時候嫌棄了你?你嚷著要『算了』……真是會給我t捅刀子!」他還滿腹委屈,如意哭笑不得:「你這麼些天不來找我!」

    「怎麼沒找?我興沖沖的回京裡,人去樓空,我當時就氣的想殺人了。一路跟了來……」說到這兒,他親了親如意的發:「我也不知怎麼的,就沒敢來找你。」

    他實話實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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