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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慈母心腸 文 / 銘寶麻麻

    「葛姨娘看著起色真不錯,還是老太太會照顧人。」如意笑著給葛氏送了禮,葛氏低眉順眼的受了,老太太叫她坐她也不肯,如意也再三邀了她,她才半坐在繡墩上,如意都看得膽戰心驚,就怕她不注意坐空了。

    「解棋素來懂禮數,我也才多照顧了她一些。」老太太笑著解釋,問了如意在滎陽的日子,又問起了小郭氏:「這事真是想不到的奇緣,我還是十幾二十年前見過她。」老太太說起年輕的小郭氏,不勝唏噓:「再想不到竟然成了兒女親家。」

    祖孫兩個說著話,解棋也適時的插話進來,三人倒也沒冷場,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起來,直倒薛氏掀開簾子進來,不陰不陽道:「姑奶奶架子大,三催四請也不肯回來!」

    如意忙起身,歉意道:「實在對不住太太,因為我們府上太太回來了……」

    「喲,這才嫁過去幾天,口口聲聲的你們府上太太,我這養了你一二十年的正經太太反倒靠邊了是不是?」薛氏聽了這緣由,立馬反問如意。

    「女兒本想的是,在老太太這兒略坐坐,就親自去給太太請安的。」如意迎著她進來坐了,薛氏看到解棋的肚子,眼裡啐出火來,解棋早就起身了,老太太看著薛氏:「姑奶奶本是嬌客,你這一句一句,眼裡還有我這個婆母麼!」

    薛氏擦了擦嘴角,不甚真心的福身見禮:「媳婦都上趕著來見姑奶奶了,哪裡是慢待她的?」

    老太太板著臉:「你這冷嘲熱諷的,是娘家太太的做派?還是親家母就是這樣對你的?」

    薛氏心裡再氣,也不敢多說,只得道:「若是無事,我和姑奶奶說幾句。」

    如意看著老太太,老太太揮手:「你去吧。陪你們太太說會兒話。」

    如意這才跟著薛氏出去了。

    「你去告訴你那窮親戚,萬夫人肯讓她進門,是給她臉面了,別給臉不要臉。」薛氏在崇熹堂院門口就生硬的對如意說。

    如意淡淡的臉上沒有表情:「我不知道太太說的是什麼。」

    薛氏恨恨的看著如意:「就是那崔氏。她怎麼爬上萬家侄兒的床,你比誰都清楚。」她心裡暗罵如意真是一個賤人,怎麼就這麼幸運,先躲開了嫁給傻皇子,後來算計她和萬信明扯上關係,她又溜掉了,還嫁給了鄭元駒。進門就是管家夫人!

    「不是太太管家的麼?女兒還真不清楚什麼崔氏,什麼爬床的。」如意打算裝糊塗到底,薛氏見她油鹽不進,想著萬夫人給說的條件,忍著給如意大嘴巴的衝動,按捺住暴躁:「如今萬夫人要讓那崔氏進門,崔氏只推說病了,拿著庚帖不肯換。她是你表姐,你和她說說。萬夫人說了,哪怕是死,也是要死在安慶侯府裡頭!」

    崔玉質始終不肯就範麼?如意倒是小瞧了她,不過。安慶侯夫人蘇氏可不是那等善罷甘休的人,就這樣由著崔玉質鬧騰?

    「哼,你告訴崔玉質,別以為傍上了蘇家。就能高枕無憂了!難不成她以為還能進蘇家的門不成?」薛氏接著道,如意聽得真是雲裡霧裡的,索性閉口不言。薛氏說了半天,口乾舌燥也沒見如意表態,她氣性上來:「我這就再去司馬氏說去,我瞧著到時候和蘇國公府徹底撕破臉,你能有什麼好處!」

    「太太!」如意喊了她:「太太這話,讓女兒著實不明白,崔姑娘和蘇家什麼關係?您這麼不遺餘力的為著萬夫人奔走又是為了什麼?這個和司馬夫人又有什麼關係?」

    如意字字璣珠,直戳薛氏軟肋,薛氏被堵得說出不話來:「姑奶奶如今自在了,就再不肯幫襯娘家了是不是,我這正經的太太,可有讓你辦過什麼事兒,如今第一次找你,你只不應,還拿了這些話來問我,好,我就告訴你,那崔家的賤人勾搭了萬家侄兒還不夠,又和蘇國公的世子勾搭起來,想著推了和萬家的親事。司馬氏到處說妙兒抓破了她閨女的臉,讓皇后娘娘知道了……」

    想必趙如妙該是受了責罰了。所以薛氏想著撮合了崔玉質和萬信明,給司馬夫人送個人情,讓司馬夫人去求情?

    如意想到蘇三臉上的淡淡的粉色的疤痕,再想想崔玉質那樣的性子,哪裡肯去趟這趟渾水?況且,司馬夫人並不是薛氏這樣冒冒失失毫無成算的性子,哪裡由得崔玉質興風作浪?她可不覺得司馬夫人需要這個「禮物」。

    「太太也該管管妹妹才是,蘇三妹妹戀上疤痕未消呢。」如意知道無用,還是走過場般的把這話說了,果然薛氏瞪了眼:「小孩子打架是常有的事情,不過技不如人打輸了罷了,大人插手進去算什麼?」

    她還是護著趙如妙,如意對她這樣溺愛成害的一貫教女方針是徹底沒轍了,而且還在在甬道上,穿堂風貫徹而過的地兒,聽薛氏的絮叨。

    薛氏見如意還是不肯鬆口,半分動搖的痕跡都沒有,氣得掐了她一把,用了十成的力道:「姑奶奶出息了,只希望你長長久久的這樣硬,別有求到娘家的時候!」說完揚長而去,如意揉了揉肩膀,掐得生疼,哭笑不得。

    ……

    「可有告訴父親密折的事情?」如意在回程的車上問鄭元駒。

    「不用告訴岳父,平添他的煩惱,況且……還不知道大皇子妃的意思。」鄭元駒回答,如意鬆了一口氣:「還好,我就怕你告訴他了。」若是露了痕跡,讓人察覺,反而不好。

    「也不知道大皇子妃如今怎麼樣了?」如意自語。

    「一切都好。前面是玉寧齋,咱們去瞧瞧?」昨天陪兩個小姑娘一道上街,差點沒把玉寧齋給拆了,鄭元駒還是只願意陪如意上街。

    「好,瞧瞧如今都時興什麼,別真成土鱉了。」如意笑道,由著鄭元駒扶著下了車。

    如意戴著帷帽,進了店子的包間就取下來:「不愛帶這勞什子。看什麼都模模糊糊的。」如意看著玉寧齋的包間:「這東家也是會做生意,賣首飾的也分了包間出來。」

    鄭元駒咧嘴一笑:「我也覺得自己想的周到。」

    如意詫然,再想不到玉寧齋居然是鄭元駒的本錢!

    鄭元駒不無得意:「當初和幾個兄弟盤下來糊弄著玩的,居然還做成了。」

    如意聽著這話,很是不齒:「多少人想著做生意都不成呢,你們這些門外漢倒是做成了。」還做的遍及大燕南北,玉寧齋的名頭,可是所以高門大戶婦人都知道的。尋常婦人能得一套玉寧齋的首飾,都是能在姑嫂裡誇耀許久的。

    「這就是當局者迷的意思吧?」鄭元駒看了看窗外。

    掌櫃的送來了畫冊子,畢竟一套首飾還是有那麼佔地兒的。若是全擺出來,怕是天黑都看不完。

    如意翻了翻:「這個……」她看著一套黑寶石鑲嵌出的梅花樣式釵環,很眼熟。

    「是你畫的樣子。」

    「我畫的?」如意瞧了瞧,倒真是和她畫的圖類似。

    「但是別人都知道,是玉寧齋的師傅畫的。」鄭元駒說完,如意就懂了他的意思,看著他說不出話來。

    「真是……謝謝……謝謝你……」如意強忍著淚意。

    鄭元駒攬過她:「和我還這麼客氣?」難得的柔情似水。

    如意搖頭,淚水還是止不住:「我都愁了許久,你怎麼不早些告訴我?」

    「如今知道的人還不多。」鄭元駒解釋:「等有人說了這話頭。藉著傳你謠言的東風,把這消息放出去,到時候也給玉寧齋揚個名。」

    他故意說得這樣輕鬆。如意摟著他:「都是我太鬆散了,若是謹慎些……」也不至於如今這樣被動。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誰讓你相公我這樣玉樹臨風,風度翩翩?讓別人嫉妒你了……」鄭元駒自我褒揚一番,如意忍不住笑了:「我才知道。君子無罪,懷璧其罪,原來還有這麼個意思。是不是,鄭氏璧?」

    小夫妻兩個有說有笑,敲門聲就響起來,掌櫃的進來:「司馬夫人在隔壁,聽說奶奶來了,讓請去一見。」

    「司馬夫人?」如意轉身,「煩請掌櫃帶路。」

    ……

    「可有中意的?」司馬夫人笑意盈盈的請了如意坐了,指著桌上的畫冊子。

    如意注意到,司馬夫人看的畫冊子和她看的並不一樣。

    「才開始看呢,司馬夫人可有中意的?」如意也笑著問她。

    「是給我那孽障看的,嚷著要套新頭面,說是如今家裡的不時興了。」原來是給蘇三挑選的。

    「也是司馬夫人愛重她,蘇妹妹好福氣。」如意真心感歎,這有親娘的,就是不一樣,薛氏給她的首飾……不提也罷。

    「也不是愛重,這做母親的,總是希望閨女如願以償,過得安生。」司馬氏這話讓如意眉眼一挑,察覺到了她這話裡有話。

    「司馬夫人可知道晚輩的小字?」如意問她。

    「隱約聽過,可是『寧順』二字?」司馬氏問。

    如意點點頭:「這是先母在世時候親自給晚輩起的,惟願晚輩如這字一樣,安寧順遂。」

    司馬氏也點頭:「可憐天下慈母心,如今崔夫人的期望……雖然你的日子略有波折,可是如今也不比誰差。」

    「路,是一步一步走出來了,日子,也是一天一天過出來了。」如意回答得頗有禪意。(……)

    ps:知道如意想的什麼法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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