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9、落井下石 文 / 銘寶麻麻
「駒大爺。」羅氏忍不住開了口:「這小廝,本是蘇大爺心愛的,因為蘇夫人正在給蘇大爺議親,蘇大爺才把他送了來。只說在我們府上略住住……」
「然後……被你兒子搞死了?」鄭元駒笑道,羅氏漲紅了臉,不知是不是有些羞愧:「驊兒不過喝了酒……哪小廝本是風月場上的……」
「羅夫,你究竟要說什麼?」鄭元駒徹底沒了耐性。
「你和蘇公子關係不好……」羅氏斟酌著啟齒:「駒大爺,你是開封指揮使,又是滎陽侯世子……比起蘇公子來也不差什麼。」
「我不愛玩小廝,尤其是別人用過的破鞋。」鄭元駒刻薄道。
「誰知道呢!」鄭善佑忙道,終於和羅氏的波段搭上了:「你只讓人告訴一聲,就說哪小廝得罪你,你給打殺了吧。」蘇明賀總不能堅持死要見屍吧!
「你怎麼不直接告訴他,是我把那小廝給……玩死了!」鄭元駒再次踹了椅子,揚長而去。
他讓人喊了如意出來。
苗氏正擺讓人擺飯,聽了人來喊,就叫了人讓鄭元駒一道進來用飯。
如意謝了她的好意:「許是談崩了,我去瞧瞧。」
苗氏也就隨她去了。
……
「什麼!」如意忍不住驚呼:「忒不要臉了!這是,人在家裡坐,禍從天上來!他們……」如意義憤填膺,找不到說的話,這麼天才的想法,他們憑什麼認定……憑什麼認定了鄭元駒會答應呢?
如意生氣的模樣讓某人有些受傷的小心靈得到了撫慰:「想讓我背黑鍋呢,看來對那邊,我還是太心軟了,是不是?」
如意嘟著嘴:「侯爺是你父親,你能做什麼呢?」
這樣的父親。還不如不要呢,偏心偏心至少也有心,鄭善佑對鄭元駒完全沒有心。
「自然不能對他做什麼!可是羅夫人、鄭元驊,是現場的靶子。」
「咱們把小廝的事兒捅給蘇公子?」如意提議。
對於這樣不痛不癢的,鄭元駒顯然懶得去做:「不過一個兔兒爺,誰真放心上了。」
「那西府這樣興師動眾的……總不會只是為了噁心你吧?」如意皺眉。
「管他呢!」鄭元駒咧嘴一笑:「總有法子的。」
「需要我幫忙麼?」如意眼睛發亮,燃燒起鬥志來。
鄭元駒愛死了如意這般鮮活的模樣,攬著她細細摩挲:「別過去了,那地兒噁心。咱們運籌帷幄就成了。」
如意興致勃勃的坐了起來,看著他慵懶的躺在枕頭上:「我就想著。等舅舅的事兒定了,咱們也就去燕京了,滎陽的事兒,由著他們折騰……如今他們不甘寂寞……父親和太太和離的事情……也該著手了。」
「西府忒可惡了些。」如意想想還是覺得氣憤。
「那小狐狸有什麼好法子?」鄭元駒調、笑。
如意還真的歪著腦子想了半天:「鄭元驊除了害了那個小廝,還打了二嬸……大家族裡頭總要自殺自害才能真的敗了呢。」
「你是說,讓二叔?」鄭善佐可是死心塌地的跟著鄭善佑的。
「二嬸都辦不到的事兒,我們怎麼辦得到?咱們這樣……」如意在鄭元駒耳邊嘀咕,鄭元駒撐不住又癢又心猿意馬,再也忍不住抱著她就是一個翻滾。被窩裡翻騰起紅浪來。
……
「如今好好兒的!」金盞氣急敗壞,把那件衣裳甩在桌子上。
「你著急什麼,只要沒來找你問話,這事兒就還藏在裡頭呢。以後應了景就是罪狀了。」賀蘭不著急,剪了剪燈芯。
「那接下來……」金盞忙追問。
「慢慢來。」賀蘭緩緩道。
……
過年前的滎陽城,熱鬧非凡,人群中突然傳來喧鬧:「抓住這個賊!賊歪刺骨!」
眾人紛紛避讓。跌跌撞撞的,有人撿到了一封信:「誰的信掉了。」
撿到的人又是個不識字,他隨手一扔。就扔在了碧波樓外頭。
恰好被說書的撿到了,幾個人湊上來:「……此子孝期**,姦淫小廝致死……後又踹打嬸母,毫無人倫……」
落款是:「路見不平人。」
「誰家的這是……」
陳構恰好在門口經過,眾人紛紛和他招呼,還給了他這封信。
陳構越看臉色越難看,最後摔了這信!
「此子可惡!」
「大人知道提的這人是誰麼?」
「羅則是大人,乃當今吏部侍郎……」陳構一一解釋。
「那『貴婿』是?」
「是滎陽侯的兒子,驊大爺!」有個人忙道。眾人恍然大悟,把信裡說的事情和他聯繫起來,都議論紛紛。
有說是冤枉人的,因為羅氏是慈善人,有說是事實的,慈母多敗兒……說法不一而足,陳構則拿著信就去了西府。
鄭善佑把他恭恭敬敬的迎接了進去,他也不虛與委蛇,拿出信來:「侯爺,養不教父之過,此子如此天倫喪盡,你坐視不管麼!」
鄭善佑看了信,臉上一陣青紅,忙道:「沒有的事情,不知道哪個窮酸氣憤不過我家富有,這等憎富厭貴的人,往常也有。」
「有沒有事,可否讓我見一見那小廝。」
「什麼小廝?」
「就是信上提到的被令郎折磨致死的。」
「都說,沒有這事了。」鄭善佑也不耐煩了。
「那可否讓二老爺出來一見?二夫人有無被踹?」
鄭善佑卻是不懼這個的,忙讓人請了鄭善佐來。
鄭善佐聽了陳構的問話,也道:「驊兒最好不過的孩子了,哪裡能做出這等事情來。」
陳構見兩兄弟一唱一和,黑著臉起身:「為御史者,仗義執言,以文做劍,不平則鳴……」
鄭善佑忙附和:「應該的。應該的。」
「若是我不知道也就罷了,我若知道了,定然上書言明。」陳構臨走還不忘警告鄭家兄弟。
等他一走,鄭善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那小廝的屍體?」
如今因為三福家的事情,鄭善佑對焦三福也存了不足,凡是只問鄭善佐。
「這就送出去?」鄭善佐忙問。
「還沒送出去麼?」鄭善佑詫異。
「一時沒來得及。」鄭善佐為難,鄭善佑明瞭:「弟妹那邊,你多勸著,等小廝的事情了了,我定然讓那孽障親自去給弟妹賠罪。」
這件事。鄭善佑交代了不許讓焦三福等人知道,所以鄭善佐辦起來多有掣肘。
「馬上送出去,不管用什麼法子。」鄭善佑是怕了陳構了。
「我這就送出去。」鄭善佐忙道,自去安排不遲。
……
馮冬梅正和她娘買了年貨回來,路過西府後門,就瞧見幾個小廝正在用麻袋搬運貨物。
「這時候還有往外頭搬東西的?」馮冬梅笑道。
馮大家的道:「許是送禮呢,西府每年的節禮也該送完了。」
恰此時,一個小廝手沒抓緊,麻袋跌落。恰好開口朝下的,另一個罵罵咧咧的踹了他一腳,幾個上來幫著把東西搬上了馬車。
「看什麼呢!咱們回了。」馮大家的道,馮冬梅卻看著雪地裡的一處地方。臉色慘白,對她娘道:「嫂子懷著身孕呢,我再去買些。」她把東西給了她娘,一下子抓住雪地裡的東西。順著馬車的軌跡去了。
她娘在後頭喊了半天,只得一個人提著東西回去了。
……
「咚咚咚」,在過年前一夜。滎陽縣衙的鼓聲響了起來。
「堂下何人!」彭遠田在公務方面還是勤勉的,連夜開堂。
「小婦人馮氏,狀告滎陽侯,殺人謀財。」她擦著眼淚。
彭遠田直了直身子:「此話怎講!」
……
第二日一早,如意一聽這消息瞪大了眼睛:「你是說!那小廝是冷子軒?」
世界也太小了!冷子軒怎麼和蘇明賀在一起又被鄭元驊給弄死了!
「可不是!只是這馮家閨女瞧不出來,竟然是個如此有心的。」連夜敲鼓鳴冤。花間娘對此頗為欣賞。
「世子爺知道了麼?」如意忙問。
「一早就出去了,想必就是為了這件事情。」花間娘說完就瞧見誠兒又在外頭擦著柱子:「奶奶,這院子也打整的太勤了些,冬日濕冷,到處**的怕是不好的。」
如意點頭,招手讓誠兒進了屋子,誠兒怯怯的左右看了看:「奶奶,有事?」
「你這做賊呢!」如意笑她。她低下頭不敢和如意對視。
「我不是說了,以後這些事情,隔些時候再做麼?」如意溫和的問。
「婢子……婢子整日閒著也沒事情做。」
「怎麼會?」轉頭問花間娘:「我讓莫三嫂子安排的繡娘如何了?」
花間娘解釋:「年底了,許多繡娘都回去了。等開了臉再找來可好?」
如意點頭:「針線房的都不是咱們府裡買了的麼?」
「針線房的?」花間娘詫異:「她們也就做些簡單的縫縫補補罷了,奶奶要的人是來教這些姑娘的,總要正經的繡娘才是。」
如意不好意思說是為了給鄭元駒做衣裳的,就此把這事兒擱置了。
「你多瞧著,這事兒怎麼回事兒,咱們都是清楚的,若是西府的人為了這事兒過來……」如意沉吟:「你就說,我和世子爺準備著過年的事兒。祠堂可打理了?」
「都好了,明晚的事情萬事齊備,奶奶怕是要去壽春堂守歲的了?」
「老太太有了春秋的人,也不知道守歲不守歲,不過明晚的宴席在壽春堂。你給排好當值的,其他的人,都回去團聚吧,過年當值的,賞雙份。」如意說完,花間娘就笑了:「您這般說,只怕是咱們都要爭著明晚當值了。」
「初一到十五,都輪換了來,雙份賞銀。」如意笑著道。(……)
ps:想給鄭元驊一個怎麼樣華麗的**的死法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