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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如此真相 文 / 銘寶麻麻

    如意回到臨江苑,神不守舍的,花間娘忙迎上來:「奶奶,有玉環姑娘的下落了!」

    如意打起精神:「找著了?」滿是希冀。

    花間娘為難:「夢兒說,她瞧見玉環從自個兒屋子裡出來,走出去臨江苑去了。」

    「怎麼不攔著呢!」如意說完就知道自己是為難夢兒了:姨娘的丫頭哪裡敢攔著奶奶的大丫頭?」

    如意用力抹了一把額頭,總覺得額頭上熱乎乎的,花間娘見她神色沒對,忙扶著她坐下了,叫來了知畫:「妹子你瞧瞧,奶奶有些不對勁呢。」

    知畫摸了如意的額頭,忙又換了一隻手:「呀,奶奶這是發燒了!快去叫徐先生來!」

    鄭元駒聽到消息也顧不得在書房和散道人說的正事兒,匆匆進來了。

    徐鏡屏剛把了脈,正在開方子,見了鄭元駒就道:「奶奶心氣不順暢,這會兒發散出來也好。」

    寫好了方子都是黃蓮、柴胡、羚羊角這些常見的溫和的藥,鄭元駒鬆了一口氣。

    「如今玉環姑娘不見了,柴嫂子和金盞就要安排好,奶奶這裡離不得人的。」徐鏡屏照例是要去守著老太太的。況且總不能為著如意把鄭元駒攆到別處去睡。

    「沒事,今晚我守著就是了。」鄭元駒道。

    金盞忙攔著:「這怎麼能成!世子爺是有公事的人,這伺候奶奶本來就是咱們的本分。」

    知畫也攔著,倒不是顧惜鄭元駒,而是如意有個毛病,發燒了愛說胡話,什麼爸爸媽媽的亂喊一通,怕鄭元駒聽了多心去。

    鄭元駒堅持己見,不肯妥協,兩個丫頭沒有法子。只得由著他細細問了徐鏡屏該注意的事情,徐鏡屏是樂意看到如意夫婦感情和睦的,把注意的事兒,該準備的東西都一一說了,見鄭元駒和丫頭們都面色整肅,如臨大敵,她只得把安慰的話又說了一遍:「沒大礙的,奶奶這燒發得正是時候。」

    「這就好,老太太也放心了。」原來是秦氏奉老太太的命來瞧如意了。

    知畫忙迎了她坐了,她拉著知畫的手:「如今奶奶身子不爽利。玉環也沒了蹤影,對臨江苑你多看顧……」

    秦氏也是一片慈心,知畫忙應下:「我讓馬管事夫婦派人仔細把守了幾道門,就是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的。而且還推遲了進丫頭的時間,我琢磨著新的丫頭小廝來了,先在郊外莊子上住著。」

    秦氏直點頭,含蓄道:「如今不是進丫頭的時候。」

    玉環不明不白的不見了,誰知道這裡頭有什麼陰私歹毒?

    金盞在旁插不上話來,只得拿了帕子給如意擦拭。如意睡得極不安穩。一會兒是玉環對她說:「奶奶,救我!」

    一會兒是鄭元駒嚴肅的面孔,和她對視著:「寧順,要忍著……府裡的鬼。總要揪出來!」

    一會兒又是薛氏刻薄的臉:「哼,以為攀上高枝兒了,不過是也是換個地兒掙命罷了!」

    一會兒趙如妙的猙獰,看著她在水裡浮沉。猶如剛來這陌生的大燕……眼裡全是水霧。

    「我要回去……我要……」如意轉這頭,徐鏡屏忙拖開金盞:「姑娘的帕子該擰乾才是,你看這水都進了奶奶眼裡了!」

    金盞忙低了頭不做聲。知畫道:「我知道玉環這乍一下子不見了,你著急,但是如今還是奶奶為重。」

    這也是對徐鏡屏解釋的,鄭元駒也道:「你們都分心的,還是我來吧。」

    金盞聽了這話再也忍不住,哭著跑出去了。

    秦氏也擦著眼:「多好的一個丫頭。」

    也不知道說的是玉環還是金盞。

    唯有徐鏡屏平靜的擰乾帕子給如意換了,又拍著如意的手,如意才漸漸睡得安穩了。

    ……

    羅氏哭著跟鄭善佑說了一會兒話,直把鄭善佑的腦子哭成一團爛泥,羅氏在他眼裡心裡雖然說不上剛強,可在西府老太太的打壓下,隨時都是笑意盈盈的慈善模樣,這會兒哭的孩子似的,鄭善佑也恨三福家的自作主張,羅氏抽抽噎噎半晌:「侯爺,總歸是我這做主子的誤導了她,她才會……」

    她又禁不住哭了。

    鄭善佑勸了半天。

    羅氏又哭著道:「我只是不明白,她怎麼就敢!她怎麼就能……!」

    這也是鄭善佑迷惑的,如今看來羅氏是毫不知情的,那三福家的一個管家娘子而已,哪裡能把手伸得那麼長,謀害堂堂侯府的公子和夫人?

    「我這幾句叫焦三福來問問。」枕邊人總是最清楚的。

    羅氏點點頭,道:「如今駒兒回來了,郭姐姐也回來了……侯爺,雖然三福家的可惡,總是一心為我……侯爺,咱們罰焦管事一家輕些吧……若是她全家都沒個好下場,我這心裡……」

    鄭善佑只覺得羅氏可敬可愛,道:「都聽你的。」

    「這興兒媳婦……」羅氏指著門口站著的媳婦子:「我卻是不能用的……」

    鄭善佑如今更是信了羅氏和三福家的做的事情沒有關係:若是有關係,定然要借此兜攬住三福家的家裡人,讓其他跟著的人能安心,可是如今她求的,不過是讓三福家的家人有個好下場罷了。

    鄭善佑反而心思定了許多,安撫住羅氏就要出去,正待掀開簾子,恰好就聽見興兒媳婦和四喜家的在說話。

    「……你當我是什麼人了!」四喜家的很氣憤。

    「四嬸!我婆婆如今這樣,只怕侯爺不會輕饒了我們……四嬸,幫著求一求……」

    「我能說的自然要說,可是你婆婆忒糊塗了,如今把太太逼到什麼田地了!」四喜家的很生氣。

    「婆婆能有什麼法子……世子爺若是拿住任二旺家的……到時候婆婆也沒活路……」

    「任二旺一家子都是做賊的,欺負咱們太太心善,可著勁兒的偷盜那邊東西,你婆婆摻和進去做什麼。」

    「這也是姑媽的緣故……」

    「半夏娘?」四喜家的忙問道。

    「嗯,當初老太太……」

    鄭善佑掀開了簾子,黑著臉:「這事兒和老太太什麼關係!」

    興兒媳婦嚇得臉都白了。噗通一聲跪下來,四喜家的也忙跟著跪下。

    鄭善佑怕吵著了羅氏,就眼色示意兩個去廂房裡頭說。

    「你說!」他也不和興兒媳婦廢話。

    興兒媳婦瞧著四喜家的,四喜家的沒看她,她才咬咬牙,一五一十說起「舊事」來:「……我婆婆昨兒出去前,跟我說過一段事情……說……確實是為了咱們太太……可是,不是為了太太一家獨大……不過是為了保住太太,保住太太的兩個小爺……」

    鄭善佑不明白。

    興兒媳婦從懷裡拿出一封信來,鄭善佑一把抓過。信封發黃,看著跟草紙一般了,他讀了一遍,頹唐的坐下來。

    「居然是真的……居然是真的……」他喃喃自語,再也忍不住衝進了羅氏的屋子,抱著羅氏就哭了出來。

    「老太太……老太太……太心狠了……那也是她的親孫子啊!」

    「侯爺,侯爺,你這是怎麼了!」羅氏忙掙扎著要抱住他。

    他遞出信,羅氏接過。看著信,越看越「不可置信」,顫抖著手,還沒看完就翻了白眼。又昏死過去了。

    鄭善佑嚇得忙抱著她不住的喊,四五十歲的老男人瞬間化身咆哮帝。

    四喜家的生怕羅氏被搖死了!手下用力就把鄭善佑拖扯開:「侯爺,大夫交代,不能晃動太太!」

    鄭善佑這才如夢初醒:「快。去找大夫來!」

    他還沒傻缺到家,把信折了揣在心口。

    大夫來說了羅氏是氣急攻心,沒有大礙。他才放了心,交代了幾句,匆匆去了書房。

    ……

    半夜的時候如意被渴醒了,睜開眼,就瞧見鄭元駒正雙目炯炯的看著她,見她醒了,跟守著開獎對了第一個號一樣:「可有舒服些?」又摸摸她額頭,有些冰涼了,才放了心。

    「水……」鄭元駒屁顛屁顛去倒了水,如意漱了漱口就要吐,鄭元駒又捧了痰盂來。

    如意也不矯情,就著他捧著把水吐了:「怎麼是你?」

    「我手頭事情不緊,你的丫頭如今少了一個,更得省著用。」

    這話說得促狹,如意略略舒展眉頭:「一修回來了麼?」

    「沒那麼快。別擔心,鄒無涯跟著去的,他雖然名聲不顯,卻是好大夫。自己走南闖北的,沒點本事早交代在荒山野嶺了!」

    見他語氣篤定又輕快,如意放了心:「她那麼好,你說是誰這麼狠心……」

    鄭元駒酸溜溜的口氣:「好人命不長……咱們兩口子是要白頭到老,千年萬年的。」

    如意一口水差點沒噴了他一臉,有這樣說自個兒的嗎,千年萬年?千年王八萬年龜!

    「咱們又沒做什麼!」如意可不肯做王八。

    「小狐狸又賴皮!」鄭元駒三下兩下脫了外裳,把如意擠了進去,自己躺在床邊,攬著她進懷裡,如意全身黏黏糊糊的:發了一身汗出來,能幹爽才怪了!

    因為不舒服,而且覺得有股酸臭味道,就不肯讓他摟著。

    「我要洗澡。」

    「半夜冷呢!明兒一早洗,乖啊!」鄭元駒長臂一伸,就把滑溜的小狐狸攬進懷裡again!

    「你都沒聞到臭麼?」

    鄭元駒還煞有介事的在她脖子處聞了聞:「是有些,這味道才是人味兒呢!」

    「怎麼說話呢!」合著原來她就不是人!

    鄭元駒緊緊手:「真的,當初在軍裡,比你這臭十倍百倍的,我都聞過,後來從軍中回了王府,到處都是香噴噴的,反而睡不好……」

    如意仰著頭:「當初怎麼就想著去當兵了呢?」

    還是小兵。(……)

    ps:羅氏又要起ど蛾子了麼!

    拭目以待

    顫抖吧,你們這些愚蠢的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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